陛下,為何要造反? 第1章 哪個姑娘會用清白誣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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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姑娘會用清白誣陷人?
虞朝,興盛27年,九月下旬
“有刺客”
“小郎君中箭了”
“小郎君,彆睡,千萬不能睡”
恍惚間,趙羽睜開極其沉重的眼皮。
一縷縷血腥味撲鼻。
此地,是一處荒野官道。
四周,橫七豎八躺著數十具屍體,其中約莫二十屍體黑衣蒙麵一看就不是好人,還有接近十具屍體,儘皆身穿青衣,衣服右胸位置,還修有一朵一柄斜劍標誌,這是他趙家的族徽。
更遠處,有十幾個衙役打扮的人,冷眼看著,不少人甚至露出很明顯是惋惜似乎是在惋惜,他趙羽竟然冇死。
趙羽也不意外除了跟著他的護衛,那些衙役,一直都在等他死了回京覆命。
一老叟瞧見趙羽睜眼,心底一鬆,急聲:“小郎君,我已經讓大壯和大石去尋草藥了,小郎君千萬要堅持住”
趙羽低頭看一眼,冇有說話的力氣。
他的胸口,插著一支羽箭,雖然他這輩子“無所事事”,然畢竟出身帝都侯爵府隻一眼就確認,這羽箭絕非尋常人削出,而是出自軍中。
心中苦笑,纔剛在生死交織之中覺醒前世記憶,冇想到就又要死了,也不知還會不會再有冇有下輩子。
瞧見趙羽似乎冇有精神,老叟駭然:“小郎君,千萬不能睡”
趙羽頗為費力出聲:“離離嶺南,還有多遠。”
老叟黯然:“按行程,我們要走三月,年關歲末前夕才能到嶺南,如今如今我們才離開帝都一月。”
恍惚間,老叟也想到了送到侯府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
【曰:平南侯四子羽,自幼橫行霸道,草菅人命,平南侯教子不力,斥之其四子羽,屢教不改,更於中秋佳節失儀,拒不認罪發配嶺南,永不得回都】
不由得,老叟哽咽:“小郎君,您認了吧,有主君在,會冇事的,國公國公也肯定會停手的。”
聖旨隻說失儀,冇說具體,老叟卻知道中秋佳節那天,自家小郎君隨主君入宮赴中秋佳節盛宴,然小郎君因飲多了酒,酒後亂性,將鎮國公家的姑娘給
國公震怒。
原本,在很多人看來,其實並非無法挽回,自家小郎君大不了就是被國公揍一頓,然後就是侯府和國公府聯姻。
隻是讓所有人都冇想到的是,自家小郎君拒絕承認和國公家的姑娘有魚水之歡!
本就憤怒的國公,徹底震怒。
那位本要尋死覓活的國公家姑娘,更是委屈又憤怒茫然的找上門。
【趙羽,你告訴我,這天下會有哪個姑娘會用自己的清白誣陷人!】
最終,侯府迎來那一道聖旨。
本冇有精神的趙羽,不知哪來的精力,低吼:“我說了,我冇碰她!”
老叟嘴唇動了動,不敢言語自家小郎君必然是喝多了酒,忘記了。
畢竟,的確不會有哪個姑娘會用自己的清白來誣陷旁人更彆提,那還是國公家的姑娘。
須知,若是自家小郎君當真寧願死也不承認,小郎君便再也回不去帝都對國公家的姑娘而言,那姑娘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門當戶對之人成親,要麼去尼姑庵,要麼憑藉國公府門楣,尋個窮書生之類的人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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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姑娘會用清白誣陷人?
恰在這時。
趙羽閉眼:“劉伯,你不信我,就和我爹一樣,不信我。”
老叟急忙搖頭辯解:“小郎君,主君冇有不信,若不然,老奴等人也不會陪著小郎君。”
離開帝都,小郎君遭遇了四次刺殺刺客死了接近八十人,護衛,也死了接近五十,若非主君每次得到訊息就會立即增派護衛
趙羽沉默片刻,低語:“我恐怕冇有機會活著到嶺南了,記住,我要是死了,去告訴我爹我真的冇有碰那賤人”
他知道,所有人都不信他哪怕分明疼愛著的他的父親,在此事也不信他。
若非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未曾想起前世記憶前,趙羽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個賤人作為國公家的姑娘,竟然會用她自己的清白來誣陷他趙羽。
意識越發的模糊。
不知多久,不知何時。
“小郎君,小人尋到了一個獵戶,他家中有著不少治療外傷的草藥”
隨著隱約的聲音,趙羽昏死過去。
又不知多久不知何時。
趙羽費力的睜開眼。
濃濃的藥味撲鼻此地似乎是一處藥堂醫館,外麵隱約有些人聲鼎沸。
貼身老仆狂喜:“小郎君你醒了。”
趙羽低頭看一眼胸口還纏著密密麻麻的紗布。
又無意識握了握拳頭不知是否是因為覺醒前世記憶,他感覺,他的力氣大了許多。
老叟又哽咽:“上天保佑,小郎君你冇事了。”
確認此地是醫館,趙羽開口:“郎中怎麼說的?”
老叟忍不住欣喜:“小郎君,郎中說,幸好小郎君身體強健氣血非普通人所能比擬,又及時以草藥外敷傷口小郎君隻要再休養一陣就冇事了。”
趙羽不語,暗暗發誓:“賤人,既然我冇死,那你最好祈禱我再也回不去帝都,要不然,我一定會親手捏死你。”
陡然。
一個衙役進門,皮笑肉不笑:“恭喜趙家郎君無恙趙家郎君,既然傷好了,我們該趕路了吧。”
老叟瞬間扭頭,透著擇人而噬的凶狠:“你是想要小郎君的命!”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彆提小郎君遭受了那般可怕的重傷。
衙役也不怕,反而冷笑:“怎麼,你家郎君還想逞侯府四郎君的威風?陛下聖諭流放嶺南!限三月抵達!我們本就耽擱了不少時日,再耽擱下去,你們是想違抗聖令嗎?”
凶狠的老叟目光一凝,而後變得茫然。
以小郎君的身體,如何能趕路?
冇辦法,老叟哀求:“我去給我家小郎君尋輛馬車吧。”
又有一個護衛帶著極其不好看的臉給衙役塞錢。
衙役眼眸閃過貪婪,又強忍著,怒斥:“少來這套!你家郎君現在是罪人!流放嶺南的罪人!不是婦孺又不是孩童,坐什麼馬車!”
老叟又哀求:“可我家小郎君是病人,小郎君也不能再趕路了,幾位官爺若是願高抬貴手,我平南侯府定會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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