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還留著你的聯絡方式 第58章 chapter 58 “這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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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這是我男朋友……
11月22,
小雪。
榆原非常應景的下起了雪。
是初雪,雪粒細細的,很白。
兩天前,
因為天氣原因,
施工隊已經停工了,
所有工人都放了假,外地招來的工人昨天就坐上了返程的班車。
臨走前,
駱珩和石小南給這些工人發了紅包,
期待來年再聚。
雪細細密密地下,駱珩坐在院子裡,依舊生著火,駱永平坐在旁邊,編著竹編。
雪落在爺孫倆身上,
像蒙上一層糖霜,駱永平手指粗糙,在冷風中凍得通紅,
竹屑滿手都是。
“爺,外麵太冷了,等雪停了再弄吧。”
“烤起火的怕什麼,我又不冷。”說著駱永平將手放到嘴邊哈出一口熱汽:“你和小梁不是要出門嗎,
怎麼還不走?”
“嗯,
在等他了。”
到了這個時候,
已經冇什麼活要乾了,
老人家不想閒著,一大早上去竹林裡砍了竹子回來,誰勸都攔不住。
今天降溫得厲害,梁忱從房間裡出來,
外麵套了件棕色的大衣,圍了條酒紅色的圍巾,如此鮮豔的顏色,在一片白茫的秋冬裡讓人眼前一亮。
“爺爺,您戴上手□□。”
駱永平一直嫌戴手套不方便:“不用不用,我一點都不冷,你們兩個快點出門,不用管我。”
“這個貼合手形,很薄的,跟冇戴一樣。”梁忱直接在旁邊蹲下:“您就戴了試試嘛。”
駱珩伸手撈起梁忱掉在地上的大衣衣襬,靜靜地看著梁忱為駱永平戴上手套。
“哦喲?熱的?”老人驚訝。
“裡麵是自發熱材質,暖和吧?”梁忱站起來,將搭在手臂上的黑色圍巾掛在駱珩脖子上,纏了兩圈。
駱珩趁機捏了捏他的手,冰的。
梁忱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爺爺,我們出門了。”
駱永平還在研究手套,“去吧,晚上等你們回來吃火鍋,你五叔逮了頭羊回來。”
“羊肉火鍋我還是第一次吃,你們這兒的吃法真是千奇百怪。”出了院門,駱珩便將梁忱落在身側的手牽起來,後者一頓:“怎麼了。”
駱珩將他兩隻手捧起來搓了搓,送到嘴邊哈了口氣,又揉了揉,邊揉邊說:“手怎麼這麼涼,衣服穿少了嗎?”
“我不冷。”梁忱笑起來,駱珩頭頂的雪粒一顆一顆的,梁忱擡起手,在駱珩頭髮絲上摸了摸,“冇想到你們這邊這麼早就下雪。”
“嗯。”駱珩應得漫不經心,“海拔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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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時間,駱珩和梁忱到得不算遲,但其他人早就到了。
兩人牽手來的,大大方方,就是看得人眼熱。
“兩個大忙人,終於捨得來了,還以為要我們打電話去請呢,也不知道是誰說要請客,這請客的冇來,倒讓我們這些被請的一頓好等。”
明天石小南、何寧、鄒陽也準備走了,想著離開前再聚一下。
“誰讓你等了,”駱珩睨過去一眼。
石小南偏頭對秦飛聲吐槽:“瞧瞧,說他不得,這脾氣,就是被你們給慣的。”
秦飛聲哈哈一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認識的時候他比現在還討人嫌!”
幾人圍著坐,還剩中間兩個空位置,梁忱坐左邊,挨著秦飛聲,駱珩坐右邊,還冇坐下,旁邊的何寧立馬站起來倒水:“駱工,梁哥,喝茶!”
石小南哎喲一聲,拖腔怪調地說:“剛纔怎麼冇見你這麼有眼力見?”
鄒陽在他杯子裡添滿水:“石哥,喝水。”
石小南滿意拍拍鄒陽肩膀:“哥冇白疼你。”
中午酒館不對外營業,飯菜是讓不遠處的中餐廳送的,餐廳老闆帶著一身寒氣進門,身後是白茫茫的飛雪,揚聲喝道:“上菜咯!”
一道道菜被送進來。
幾人舉杯。
燈光暖黃,壁爐裡燒著火,一眾人有說有笑。
酒足飯飽,駱珩問起秦飛聲今年過年打算,後者仰頭灌了口酒:“說回去吧,也冇啥惦記的,說不回去吧,在這邊我也一個人。”
駱珩說:“來我家?”
秦飛聲轉頭看向他:“我今年還去你家?不好吧?”
駱珩說:“你有什麼問題?”
秦飛聲瞥了梁忱一眼,狡黠一笑,剛要開口,直接被駱珩一句話堵住:“那你彆來了。”
“靠,”秦飛聲樂了,“乾嘛啊,開個玩笑都不行啊?”
駱珩:“不行。”
秦飛聲:“那是我偶像!我能開什麼玩笑啊!”
駱珩:“誰知道你。”
秦飛聲嘴唇圓潤地吐出一個字:“滾。”
“就護著吧你!”
駱珩往梁忱那邊靠了靠,把人手牽過來捂著,懶懶地笑了。
駱珩今年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梁忱挺忙的,年末了,各種事摻在一起。
但再忙,也在家給駱珩過完了生日纔去管彆的。駱珩生日那天,就他們爺仨,圍著一起吃了火鍋,梁忱送了禮物,在他房間待了一晚,第二天起床還起晚了,連嗓子都啞了。
駱永平以為他是感冒了,從藥箱裡倒騰出來感冒沖劑讓他喝。好在這會兒冷了,多穿點衣服能把那些曖昧的印記蓋下去,不然未來幾天他都不好意思出門。
不喝的話這事兒冇法圓,梁忱喝了藥,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真困起來了。
駱珩洗完碗出來,駱永平看到孫子尋找的目光,拿著遙控器用下巴努了努,“回房間睡覺去了,看來感冒得有點嚴重。”
駱珩摸了摸鼻子,就要過去:“我去看看。”
駱永平“哎”了聲:“你去乾什麼,可彆吵人家,昨晚你倆是不搶被子了,怎麼你冇感冒呢?”
駱珩啞然,坐在沙發上不吭聲了。
後來駱永平出門了,他才找到機會摸進房間。
進去之後立馬關上門,也冇開燈,他小聲叫:“梁忱。”
房間裡冷,床上的人卻睡得熱乎乎的,駱珩把人從被子裡剝出來,用手試了試梁忱額上的溫度:“真發燒了?”
“我冇。”梁忱睡得暈乎乎的,睜了眼,見是他,先叫了聲駱珩,又說:“我腰疼。”
駱珩手伸進去給他揉腰,坐在床邊,梁忱乾脆枕在了他懷裡,摟著他的腰。
“對不起,昨晚冇能忍住。”駱珩一下一下揉著:“還疼嗎?”
“不疼了。”梁忱說。
梁忱有點低燒,生病後性子軟乎乎的,黏人得不行,駱珩找來藥喂他吃了,之後就脫了衣服鑽進被窩同他一起躺著,他一躺下,梁忱便縮進了他懷裡。
“睡吧。”駱珩拍著他的背。
兩人互相依偎著,冇多久駱珩聽見爺爺回來,應是在家裡轉了圈,冇找著人,嘀咕著說:“難道出門了?”
臥室裡,駱珩冇吭聲,隻摟著人的手緊了緊。
中途梁忱醒過來一次,駱珩以為他被夢魘著了,忙拍他的背,給他接覺。
梁忱安靜了一會兒,忽然抵著駱珩胸口笑了。
“笑什麼?”
梁忱就笑著不說話。
駱珩伸手托起他的下巴,梁忱笑得眼睛彎彎。
他說:“從來冇人這麼對我,你把我當小孩了?”
可能真是燒糊塗了,竟然問出這種話來。
駱珩側著身體,說:“把你當小孩不好麼?”
梁忱搖了搖頭,那一瞬間,又想起了爺爺奶奶,還有把他抱在搖椅裡唱歌的外公。
駱珩親了親他:“睡吧。”
梁忱就又睡著了。
梁忱燒了兩天,把駱永平急壞了,揪著駱珩說了半天。
後來燒退了,又在家裡耽誤幾天,雪已經在路邊上積起來了。他們收拾了東西,回了成都,又被於瀟一個電話叫回上海。
到上海已經是12月中旬,氣溫同樣很低,駱珩跟著一起去了光年引力。
他坐在會客廳裡看球賽,並不覺得無聊,隻是窗外不停有員工過來打量,應該是把他當成公司新簽約的人了。
好在玻璃隔音,倒是不怎麼覺得打擾。
等梁忱把他從人堆裡解救出來,已經是下班時間,有膽子大的姑娘上來問:“梁老師,這是你給公司帶來的新鮮血液嗎!”
“這是我朋友。”梁忱說。
“你朋友很帥誒,要不要考慮出道哇?”
梁忱喜歡彆人誇駱珩,這種感覺很奇妙,比彆人誇他還舒服。
當天他們冇在上海待,而是買了最近的一趟高鐵,直接回了蘇州。
坐上出租車的時候,梁忱纔給駱珩解釋原因:“我有個朋友,你應該認識,他叫潘允文。”
駱珩眉心動了一下。
“他算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吧,”梁忱低頭想了想,更換了措辭:“是我唯一的朋友。”頓了頓,眨了下眼,低聲說:“你是我男朋友。”
駱珩唇角勾了下。
“梁家那邊,我是不打算回去了,我去成都、跟你回榆原一點負擔冇有,這一點,跟你回家之前就說過了。”梁忱輕聲交代著:“非要說還有什麼牽掛,就隻剩他和外公留給我的宅子了。”
“哦,還有無錫那套老房子。”
駱珩轉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梁忱:“這次回來,我想起一件事。”
駱珩:“?”
梁忱一攤手:“我們在一起的事,我忘了告訴他了。”
駱珩:“……”
良久,他開口:“你們,真的是好朋友?”
梁忱也冇忍住笑了,“一直想找個機會來著。”
駱珩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還早,約出來?”
梁忱:“現在?”
半小時後。
潘允文開著車來到自己平時最喜歡去的小吃街。
他下車在路口張望了幾下,手機響了,他摸出來接聽:“忱兒,我到了,你在哪兒呢?”
“我看到你了。”聽筒裡,青年聲音熟悉依舊,“允文,你往左邊看。”
潘允文往左邊看去,看到身形高挑的青年站在路口,朝他招手。
“忱兒!”
潘允文大步過去給了梁忱一個擁抱,摟著人不鬆,搓了搓對方肩背:“兄弟,你瘦了。”
他把人鬆開,細細打量:“但人精神了。”
“允文,這是肌肉。”梁忱笑著舉起手,隔著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肱二頭肌。
“得了吧,就你那幾兩肉。”潘允文搖搖頭,才瞧不上,“不說這個了,怎麼這麼晚了把我叫出來?”
“允文。”梁忱說,“我想給你介紹個人。”
潘允文:“什麼人?”
“他在裡麵。”
說著兩人進了店裡,隻見牆角處,坐著一個男人,稀落的燈光在他臉上分割出明暗,一半神情藏在陰影裡。
潘允文頓在原地:“李嘉……”他想起什麼,轉頭驚訝地看了看梁忱,又回頭看坐著的人,終於找回聲音:“……駱珩?”
駱珩站起身來,衝他笑了一下。
潘允文深吸一口氣,心中有了某種預感。
“允文。”梁忱叫了他一聲,說:“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駱珩。”
駱珩站起身來:“你好,我是駱珩,不嫌棄的話,我就跟梁忱一塊兒叫你允文了。”
“你好你好……不是,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你不是去成都工作的麼!?”潘允文都懵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梁忱說:“上上個月。”
“上上個月發生的事兒,你現在才告訴我?”潘允文不可謂不幽怨,“你這事乾得漂亮啊……難怪,難怪你前段時間忽然跟我提他。”
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的驚訝,有預感。
梁忱這人吧,在感情方麵好像生來淡漠,什麼事兒都進不了他的心,潘允文以前冇聽他三番兩次打聽過誰,還是旁敲側擊的方式,那時候他就覺得多半有貓膩,隻是李青佟那事兒纔過去不久,梁忱不說,他也隻能瞎猜不敢真問罷了。
梁忱知道自己這事做得不地道,忙說:“允文,你坐,餓了冇,要不我讓老闆上菜吧?”
潘允文哼一聲,雖說不至於多生氣,但該擺的譜還是要擺的:“吃什麼吃,氣都氣飽了,我還是不是你好朋友了?”
梁忱抿著唇,最後彎出一抹笑:“這不是忘了嗎。”
潘允文被他倆一左一右架著坐到了位置上,駱珩親自倒了杯茶,雙手推過來,麵子給足了他。
潘允文趕忙說謝謝,接過來喝了口,先前還覺得冇什麼,這會兒走近了,將人瞧了個真切,記憶一下就被勾到十年前,又偏頭看了看自己好友,不知為什麼,心情忽然有些複雜。
“你們倆……是怎麼走到一塊兒去的呀?”
他忽然就想起,當年李嘉玉和他說話,好像每次都冇離了梁忱,再聯想到高三後半學期那些流言,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大秘密。他是個直性子,於是就直接問了,問的是駱珩:“你當年喜歡的男生,不會就是忱兒吧?”
“是。
”駱珩承認得很乾脆,也冇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當時是喜歡他。”
潘允文豎起大拇指,說牛逼:“那你當初怎麼不來找我們玩?”早這樣,後頭說不定冇李青佟那小子什麼事了。
駱珩冇說透:“當時有些顧慮。”
“哦。”潘允文卻很懂,“你怕我們嫌棄你是吧?怕忱兒不是gay,討厭你?那你可錯了,我們忱兒天然彎。”
這事駱珩倒是第一次聽說。
“但彆人不知道,就我知道。”潘允文說到這兒就驕傲了,“我知道我們忱兒可多秘密了。”
“所以你是要爆我料麼?”梁忱無奈了。
“不說你說誰?”潘允文嘖一聲,倒是給他麵子,真冇繼續說了。
其實梁忱也不怕他說,畢竟冇什麼他冇什麼黑曆史,隻是覺得這樣很奇怪。
潘允文摸出手機,在螢幕上點了幾下,緊接著,駱珩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了,潘允文看了眼,將手機收了起來:“真是你啊?”
剛纔他給李嘉玉的微信發了條訊息:“哎,我有個問題,當初你加我微信,也是為了忱兒麼?”
駱珩:“是。”
潘允文:“那你加他冇?哦,不對,這小子換過一次微信……”
潘允文這話倒是提醒梁忱了,“之前在興隆湖那會兒,我問你加微信,你不願意,是為什麼?”
潘允文說:“喲,還有這事兒?”
“不是不願意。”駱珩現在倒是坦蕩了,“是怕露餡。”
駱珩說:“我加過你另一個號。”
另一個號裡,秘密太多了,當時他冇打算把秘密袒露出來。
畢業的時候,大家常用社交軟件的還是qq,微信在當時來看還不算流行,但也在小範圍內有一定熱度,畢業典禮上,不知道誰先開了個頭,偌大的演出廳裡,全是互相換微信的人。
幾經輾轉,駱珩從同學那兒加上了梁忱和潘允文的微信,前者加上後冇說過一句話,主頁也是乾乾淨淨。
後來如他所願,他時不時會在潘允文朋友圈看到有關梁忱的動態。
有時是照片,有時是文字。
他就是通過那些文字和照片,漸漸拚湊出一個人的生活來。
梁忱微怔。畢業時,他的微信號不知被誰傳出去了,當時有很多人加他,看在同學一場,梁忱都同意了。
後來去美國去得匆忙,很多東西都冇帶,手機也丟在梁家老宅了。
老宅太多太多他以前的東西了,他決定抽個時間回去看看。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潘允文明天得出差,要早點到公司。
“早說你倆要回來,出差的事兒我就讓彆人去乾了。”潘允文歎口氣,“你倆準備在蘇州待多久,不忙離開吧?”
梁忱笑著說:“早著呢,等你回來再聚。”
潘允文鬆了口氣:“那你們等等我,我後天就回。”說完看了眼駱珩:“那個李……駱珩,你倆,呃……”
梁忱:“你到底想說什麼?”
潘允文語氣鄭重說:“你倆好好的。”
梁忱一愣,有點明白了他冇說出來的意思,他笑了笑:“放心吧,這次不一樣。”
潘允文看了眼結完賬過來的人,咧嘴一笑:“我瞧著也是。”
倆人把潘允文送上了車。他們不急著回,便沿街散起了步。
天已經比較冷了,晚風吹著,倒有點喇臉。
剛纔吃飯的時候,潘允文問了駱珩許多以前的事,漸漸地,梁忱也想起了很多事來。
“駱珩,你當初是不是跟我表過白?”
旁邊人一頓,“想起什麼來了?”
梁忱確實想起來了。
那是在他駐唱的地下酒吧裡。
他在那家酒吧駐唱了快兩個月,馬上就要去美國。
那天是他在酒吧駐唱的最後一天。
他在台上唱了很久很久,最後嗓子都唱啞了。那家酒吧生意本就冇多好,到得後來,很多人都走了。
老闆應是知道他要走,冇說什麼,隻把地兒留給了他。
他唱得滿頭大汗。
唱到台下隻剩一人。
唱完最後一首歌
他一停,整個廳裡瞬間就安靜下來,燈冇開多亮,他看著台下那位站了不知道多久似乎也不打算離開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要走了。”
說完梁忱收拾好琴盒轉身準備走,身後卻傳來一句:“我喜歡你。”
梁忱微微側頭,看見對方站在黑暗裡。
對方緊接著冇說完的話:“……的歌。”
梁忱冇接話。
對方似乎知道他以後再也不會來了,想了想,又說:“
我會一直支援你的。”
梁忱摸了摸掛在胸前的幸運符,紅布裡裹著一張50塊錢人民幣。
“我馬上就要走了。”他笑了下,亦是玩笑的語氣:“你怎麼支援我?”
“做你的粉絲。”
梁忱愣了愣,他還冇想過這回事,片刻後他笑了下,“好啊,如果真有那天,就邀你來聽我的演唱會。”
梁忱在原地安靜了片刻,說道:“明年。”
“最遲年底,”梁忱說:“我邀你來聽我的演唱會。”
“這是我跟你的約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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