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斃俁致吠ZA1n冠賬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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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千金被接回家這天,我剛要抬手打個招呼。

她的小閨蜜就帶著傲慢與偏見向我開炮了:

“你就是那個鳩占鵲巢十幾年的假千金?”

“現在星辰回來了你是不是該讓位了?”

不是!姐妹!

你走錯頻道了歪!

我雖然是宋家養女,但不是什麼抱錯的假千金啊!

白思雨這話帶著滿滿的敵意,衝散了宋家的大團圓氛圍。

空氣瞬間凝滯。

我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耳朵嗡嗡作響,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什麼八點檔狗血劇現場。

宋星辰最先反應過來,尷尬地捂住了閨蜜的嘴。

“不好意思啊,思雨她小說看多了哈…哈哈。”

宋母趕緊打圓場,笑著拉過我。

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思雨,你誤會了。這是楚熹,是我們好朋友的女兒。”

“她父母意外去世後,我們就把她接來當親女兒養大的。她和星辰一樣,都是我們的寶貝,不存在什麼占不占位子的。”

白思雨一把甩開宋星辰的手。

“跟星辰差不多大的養女,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有些無語,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

“白小姐,我確實是宋家收養的,我家和宋家是世交。”

但白思雨根本不聽,趁喝水的工夫,一把扯住我:

“我不信,什麼養女,肯定是宋叔叔宋阿姨心軟幫你瞞著的!”

我很無奈: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思雨一副“算你識相”的神態。

“星辰現在回來了,你還要死皮賴臉霸占著她的房間、她的父母、她的一切嗎?”

“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

這話一出,宋父宋母臉色立刻沉下來。

宋星辰更加不知所措。

就算宋星辰回來了,我也是父母心頭肉,怎麼捨得讓我離開。

但我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蠢樣子,突然福至心靈。

宋父宋母一直對我爸媽去世的事情有陰影,不放心我去住校。

可大學太遠,我也想多鍛煉一下自己,一直不知道怎麼和他們開口。

這或許是個絕佳的機會。

於是我順勢抬高聲音:

“爸媽!我想搬出去住!”

“我知道你們不捨得我,但現在我覺得搬出去住比較好!”

一瞬間,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宋父宋母一臉錯愕,“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白思雨愣了一瞬,立刻搶戲。

帶著哭腔嗚咽起來,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是她:

“你看!叔叔阿姨!她這就開始以退為進了!”

“星辰剛回來,她就在這裡耍心機,逼你們做選擇呢!她就是在欺負星辰善良!”

沒理會她發瘋,我抓住機會,語氣懇切又真誠:

“爸媽,我是認真的。我馬上大學了,學校離這兒遠,我想住到學校旁邊去,也方便學習。而且…”

我適時地看了一眼白思雨,意有所指:

“我也想清靜些。”

若不是有白思雨的強乾擾,怕留在這兒影響我的學業,宋父宋母是說什麼也不會點頭的。

隻是我在宋家住了十幾年,頭一次離開他們,他們怎麼都不放心,一定要親自幫我搬家。

沒想到搬家那天,白思雨也陰魂不散要來監工。

“這個包是宋家買的吧?放下!”

“這個首飾不屬於你!”

她寸步不離,嚴防死守,生怕我帶走一絲一毫“屬於宋星辰的東西”。

宋星辰在一旁滿臉窘迫,不停拉她:

“思雨,你彆這樣…這都是楚熹的東西…”

“你就是太善良!”

白思雨甩開她,語氣憤然。

“她享受了十幾年本該屬於你的生活,現在物歸原主天經地義!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養女!”

她甚至開始指揮人將宋星辰的行李搬進我的房間。

宋母立刻上前一步,聲音不高卻自帶威嚴:

“楚熹的房間永遠都是她的,週末必須回家住,這事兒沒得商量。”

白思雨氣得直跺腳,卻又無話可說。

宋星辰無奈地揉著太陽穴,對我投來歉意的目光。

我衝她眨眨眼睛,剛好被白思雨捕捉到。

“我警告你,我會護著星辰的,你最好老實一點!”

我沒反駁,隻是微微笑了笑。

說起來,能這麼順利搬出來,擁有自己的小空間,

還有宋父宋母因為心疼多給的生活費,還真有她一份功勞。

白思雨依舊不放心,拉著宋星辰囑咐要小心提防我。

內容我沒聽清,總之不是什麼好話。

離開宋宅,我每天晚睡晚起,逛街追劇點外賣。

我這邊小日子過得美滋滋,宋星辰卻被沉重的愛意壓垮了。

又一個週末歸家日,我終於沒忍住問她:

“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看上去這麼疲憊?”

宋星辰歎了口氣,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我快被思雨折磨瘋掉了。”

“她非認定宋家有什麼家產需要爭奪,整天逼著我學這學那,說什麼絕不能輸給你。”

“還不停地給我洗腦,說你是潛在威脅,要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對付你。”

她終於有機會一吐為快,把這段時間積壓的委屈和無奈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聽著白思雨的狗血操作,我不由得感到慶幸。

還好我早早搬出去住了,不然生活快樂直接減半。

不過這話,我顯然說得太早了。

這天早上公寓大門被拍的框框響,伴隨著白思雨的喊聲。

門鎖擰開的一瞬間,她直接衝進來,好險沒把我拍在門後。

她毫不客氣巡視一圈,大馬金刀一坐,一副審訊犯人的姿態。

“果然!我就知道宋家還是偏心你這個假千金,這裡比星辰房間還豪華!”

我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隻想打發她走:

“白女士,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什麼假千金。”

我從書架上取出一本相簿遞給白思雨,她視線掃到小時候我和宋星辰的合照:

“還說不是!小時候你們長得那麼像,分明就是你代替星辰在宋家享了這麼多年的福!”

跟偏執狂講道理,純屬浪費口水。

我直接打給宋星辰;

“快把你閨蜜帶走!”

還沒等電話那邊的宋星辰說什麼,白思雨直接跳起來:

“你居然告狀!”

她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走到陽台上去接聽。

不知道宋星辰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但白思雨回來時臉色鐵青。

她把手機塞回我手裡,惡狠狠地瞪著我:

“宋楚熹,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拆穿你的!”

接著摔門而去。

我看著嗡嗡作響的門框,想著宋星辰是不是該給我點精神損失費。

清靜了沒幾天,我收到了宋家要給宋星辰辦生日會的通知。

宋母親自打電話來,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

“熹熹,一定要來哦。星辰回來的第一個生日,我們一家人必須整整齊齊的。而且爸爸媽媽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本來興趣缺缺,但一聽禮物是我心心念念好久的那款瑪莎拉蒂跑車。

我的意誌力瞬間動搖。

……

生日宴當天,我特意踩點到達,試圖低調溜邊,專注等待我的瑪莎拉蒂鑰匙。

天不遂人願,白思雨的雷達瞬間鎖定我。

她一個箭步上前,高聲打斷全場歡聊:

“跟大家強調一下,我們星辰纔是宋家千金,這個家夥隻是一個冒牌貨!”

全場鴉雀無聲,賓客們麵麵相覷,一臉茫然。

緊接著,白思雨亮出了她準備已久的“王牌”。

是一套奧數題…

她揚著下巴,語氣高傲:

“宋楚熹!聽說你當年也是理科狀元,不如你也露一手?”

“我這兒正好有道奧數題,不如你現場解給大家看看,就當給星辰的生日助興了?”

看著那疊紙,我不知作何反應。

抽象,太抽象了。

白思雨一臉勢在必得。

她堅信,隻要一比,在場所有人都會看清誰纔是宋家最優秀的女兒。

可我是學渣的事情儘人皆知,心情淡淡的隻濃縮成一句求放過。

“你記錯了。我是美術生,不會做數學題。”

她眼睛瞪的溜圓,顯然沒料到我坦然自曝其短。

“這你都敢說出來?數學都不會的學渣怎麼管理宋氏?”

……果然,沒人能活著從她的腦迴路裡走出來。

我沒理她,徑直走向宋星辰,遞上生日禮物。

“生日快樂!”

白思雨一個眼刀甩過來。

彷彿我遞的不是禮物,而是裹著糖衣的毒藥。

全場隻有她一個人識破了我這個“惡毒女配”的陰謀。

她見我無視她的指控,還神色自若地與旁邊幾位相熟的叔伯阿姨寒暄說笑。

這股自在感和受認可感,與她預想中“假千金”該有的惶恐窘迫完全不同。

她愈發困惑憤懣。

焦急之下,她直接拉住一個路人問道:

“你們為什麼要和一個廢物假千金一起玩?”

“這不是星辰的生日宴嗎?你們不應該眾星捧月圍著她嗎?”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好笑地回應。

“不會做數學題就是廢物了嗎?楚熹又不用繼承家業。”

“楚熹可是十七歲就辦畫展的天才少女,纔不是廢物千金。”

賓客沒一個人向著她說,氣得她當場炸毛。

“你們這群沒有自我意識的NPC!?”

“等星辰掌管宋家,一定會讓你們好看!”

四周驟然一靜,隨即爆發出一陣難以抑製的鬨笑。

她氣得滿臉通紅,突然拉出一位女士尖聲道:

“李太太,你上個月不是還跟我說宋楚熹粗俗無知嗎?現在倒裝起好人來了?”

她又轉向另一位年輕男子。

“還有你,上次明明說宋家真假千金一起出現簡直是個笑話!”

被點名的都是眼熟的合作夥伴。

他們麵露尷尬,眼神躲閃,顯然某些私下的抱怨並非空穴來風。

此刻被當眾揭穿,無地自容,隻能憤而離席。

“夠了!”宋母終於忍不住出聲製止。

白思雨現在像個小炮仗,對著人群繼續嚷嚷:

“你們一個個見風使舵!”

在場賓客紛紛變色,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我也打算趁亂開溜。

白思雨一個箭步衝上來攔住我:

“你彆跑!”

“都怪你!宋楚熹!你就是不懷好意,存心攪局,非要把星辰的生日宴搞成這個樣子!”

青天大老爺,我可啥都沒乾!

宋星辰麵露難色,拉住她的手臂試圖安撫:

“思雨,彆這樣,真的不關楚熹的事……”

白思雨像是遭受了巨大的背叛,聲音顫抖著質問:

“星辰,你…你竟然幫她說話?你選了她是嗎?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忘了她是怎麼……”

我默默看了一眼宋星辰,拍拍她的背:

“給孩子吃點藥吧。”

生日宴一團糟,宋父宋母氣得不輕。

我當然不能拍拍屁股走人。

這可把白思雨急壞了。

她認定我這是“乘虛而入”“鞏固地位”的伎倆。

第二天她急吼吼地跑來,對著宋星辰上下檢查一圈。

我看著她那副要屠龍的表情。

有點感動,又有點想打精神病院電話。

她趁宋星辰離開,惡狠狠警告我。

“宋楚熹,你騙得了彆人騙不了我!”

我懶得理她,想從旁邊繞過去。

她卻步步緊逼,壓低聲音:

“我查過了!你說你是宋家世交的女兒,可哪家世交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來看過你?連個上門打秋風的親戚都沒有?這根本不合常理!我看你就是來曆不明,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哄得宋叔叔宋阿姨認下你!”

我腳步一頓,心中莫名一澀。

我父母早逝,兩家老人也都不在了,

那些遙遠的親戚早在父母去世後就鮮少往來。

這是我心裡一道不願觸碰的傷疤。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冷冷地看著她:

“白思雨,窺探彆人的傷痛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我的身世清清楚楚,沒必要向你證明什麼。”

她氣勢一滯,但嘴上依舊不服軟:

“你…你少轉移話題!肯定是你心裡有鬼!”

就在這時,宋星辰回來了,她立刻上前拉住白思雨:“思雨,你又跟楚熹說什麼了?”

白思雨反而先告狀起來:

“星辰!我隻是問她一點事情,她就凶我!她肯定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

我看著她那倒打一耙的嘴臉,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是對宋星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宋星辰壓低聲音的責備:

“思雨!你夠了!不要再無理取鬨了!”

屢戰屢敗,白思雨看我的眼神越發苦大仇深。

但她顯然也沒消停,正麵剛不過,便開始曲線救國。

致力於在一切可能的場合,用一切可能的方式,

對我進行全方位、多角度的“背景調查”和“人品剖析”。

有幾個共友看不下去還會給我通風報信:

【楚熹,白思雨到處說你壞話,話裡話外都是你沒有宋星辰優秀。】

【她快把你過去十幾年的經曆扒得底朝天了,現在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你了。】

……一言難儘。

有她這樣堅持不懈地“攪局”,我和宋星辰註定隻能做對家。

當然,宋星辰並不是無腦包容白思雨,

她與白思雨關係的轉折點就在我的畫展。

畫展舉辦前幾天。

她打聽到了我的畫室,高高在上環視一圈,語氣酸得能醃黃瓜:

“喲,大畫家,真是恭喜啊,搞出這麼大陣仗。”

我忙著趕進度,沒搭理她。

她見我不接招,不依不饒: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

“你等著吧,我一定會拆穿你的真麵目!”

我內心隱隱不安,有股不祥的預感。

這個畫展傾注了我全部心血,絕不能讓任何人破壞。

她一再挑釁,我可不會無限度地退讓。

我看著她,嚴肅道:

“白思雨,彆做沒必要的事。我的底線就在這裡。”

她嗤笑一聲:“怎麼,這就慌了?你心裡果然有鬼!”

我用力閉了閉眼,

簡直是對牛彈琴。

見她一副得意揚揚、自以為拿捏住我的樣子,我就知道:這事沒完。

畫展當天會有很多宋氏的合作夥伴,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我沒再猶豫,撥通了策展人的電話。

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

對方聽完,有些啞然:

“真要這麼做嗎?”

畫展當天,人流如織。

白思雨打扮得格外醒目。

她挽著一位宋星辰的手臂,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

嘴角牽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好戲上演的弧度。

畫展最受矚目的環節,是核心作品《歸途》揭幕。

綢布落下,畫作呈現,眾人讚歎。

白思雨看好戲的表情僵在臉上,眼中掠過一絲不可置信。

就在掌聲稍歇,我準備簡短致辭時。

她一把搶過麥克風,

“各位朋友們!我想借機祝福幾句!”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她。

宋星辰想去拉她,被她猛地甩開。

宋父宋母麵色不虞。

白思雨越過人群,眼神銳利地刺向我。

“今天能來到楚熹姐姐的畫展,我特彆開心。”

她特意加重了“姐姐”兩個字,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大家都知道,楚熹是宋家的養女,身份呢,比較特殊。”

“這些年,宋家對她可謂是傾儘心血,比對親生女兒還要疼愛幾分。”

台下開始出現一些細微的議論聲。

她話鋒一轉,聲音拔高,

“不過,做人要知恩圖報。宋家的真千金都回來了,總不能一直霸占位置。”

她直勾勾盯著我,像是警告。

“楚熹姐姐也該懂點事,彆再想著跟星辰爭什麼了!”

宋星辰臉色煞白,想要上前奪話筒。

台下一片嘩然!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驚訝、好奇、審視、同情……各種視線交織。

宋父氣得臉色鐵青,宋母緊緊攥住了手包,指節發白。

白思雨一臉得意地看著我,無聲宣告她的勝利。

我輕蔑一笑,拿起另一個麥克風。

聲音傳出,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白思雨,你第一次見我,就認定我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我目光掃視全場,語氣坦然。

“我強調過很多次,我父母早逝,是宋爸宋媽憐惜,這才收養我,這在圈子裡從來不是秘密。”

“星辰回來後,我從未有過任何與她相爭的心思。”

“我不知道白小姐你為什麼總是要抓住‘假千金’、‘爭家產’這些荒謬的念頭不放,一次次地汙衊我,甚至在我的畫展上、在我最重要的作品前說這些,非要毀掉這個對我、對宋家都意義重大的時刻?”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微微哽咽。

“是因為我和星辰相處的好,讓你不爽了?

“還是你覺得,隻有把我徹底踩進泥裡,才能凸顯出星辰的高貴?”

“但是白思雨!”我看向臉色開始發白的白思雨。

“我是不是宋家的女兒,你沒資格決定,更和你無關!”

說完我向著眾人微微頷首,“很遺憾,在我的畫展上,發生這樣不愉快甚至堪稱惡劣的事情。”

繼而看向她:“白思雨,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歸途》能完好地展覽吧?”

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胡說什麼?”

我抬手示意,策展人走上前來。

“出於對參展作品的負責,我們的安保係統記錄了每一個布展後的細節。也記錄下了某些人不願被看到的行徑。”

“還有,出於對這幅畫作的珍視,我們提前更換了展示方案。你破壞的那幅,不過是為了應對意外而準備的高仿複製品。”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

議論聲、驚呼聲此起彼伏。

目光紛紛轉向白思雨,她臉色慘白如紙,囂張氣焰全無。

我冷聲道,“關於你故意損壞藝術品的行為,我們會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力。”

“現在,請你離開。”

保安適時地上前。

在白思雨蒼白的臉色和眾人鄙夷的目光中,一場鬨劇終於落幕。

宋星辰看著她被帶走,眼神複雜,最終化為一聲歎息,走向了我。

宋父宋母也來到我身邊,無聲地表達了支援。

畫展結束後,白思雨似乎終於消停了。

能擺脫白思雨的雷達追蹤,我樂得輕鬆,全心投入新的創作。

直到一個月後,我的手機突然被各種訊息塞爆。

朋友發來連結:

【驚爆!宋家養女真實身份大起底,其生父竟是在逃經濟犯?!】

文章寫得極儘煽動,不僅將我早已過世的父母汙名化,暗示我來路不明,甚至捏造說我父母是捲款潛逃的經濟犯,而宋家收養我是為了幫忙洗白隱藏贓款!

評論區更是烏煙瘴氣。

「天啊!原來不是灰姑娘,是罪犯的女兒!」

「宋家知不知道內情?這算不算窩藏啊?」

「怪不得那個白月光一直針對她,看來是知道內情!」

「求扒皮!求深挖!」

我氣得手都在抖。

這已經不僅僅是詆毀,而是**裸的犯罪指控!

手機響起,是宋星辰,語氣焦急:

“楚熹!你看到那個帖子了嗎?簡直是胡說八道!爸媽已經讓法務部去處理了!”

我剛要回話,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聲音經過處理,陰惻惻的:

“宋楚熹,你猜這次,宋家還保不保得住你?識相的就自己滾出宋家,否則還有更勁爆的‘內幕’!”

我直接掛了電話,心沉到穀底。

這種手段,不像白思雨那種咋咋呼呼的風格,更陰毒,更有目的性。

宋父的電話緊接著進來:

“熹熹,彆怕。我已經聯係了平台刪帖,律師函也在準備了。你父母清清白白,絕不容許任何人汙衊!這事背後肯定有人搞鬼,爸爸會查清楚。”

“爸,”我鼻子一酸,強壓下情緒,“我知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你好好待著,什麼都彆回應,交給爸爸。”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當晚,又一波“爆料”出爐,這次是針對我個人的。

幾張我高中時期穿著名牌、參加派對的舊照被翻出,配文暗示我生活奢靡、作風混亂,全靠宋家兜底。

甚至把我開畫展的成功,也歸咎於宋家拿錢鋪路,質疑我的才華。

明顯是要把我徹底搞臭。

我看著那些扭曲事實的報道,反而冷靜了下來。

對方來勢洶洶,絕不僅僅是針對我這麼簡單。

這更像是一場有預謀的、針對宋家的輿論攻擊。

而我,成了那個最先被撕開的突破口。

宋家的應對非常迅速。

不僅強勢刪帖、發律師函,宋父更直接接受了財經媒體的專訪。

在專訪中,他首次詳細談及與我父親的深厚情誼。

我父親是如何白手起家、為人正直,以及當年那場意外事故如何奪走我父母生命的經過。

他展示了當年的事故報告、新聞剪報以及我父親公司的清算檔案,一切合法合規,清清白白。

“楚熹是我摯友唯一的血脈,她來到宋家,就是我的親女兒。”

宋父對著鏡頭,眼神銳利。

“某些人利用逝者做文章,散佈謠言,手段卑劣,其心可誅!宋氏集團將追究到底,絕不姑息!”

這番表態擲地有聲,有效遏製了謠言蔓延。

同時,我高中的幾位老師、獲獎畫展的評委以及多位圈內權威人士也主動發聲,證明我的成績和才華實至名歸,絕非靠宋家“鍍金”。

輿論開始反轉。

就在大家以為風波即將平息時,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快遞。

裡麵是一個U盤和一封列印的信。

信上隻有一句話:

“想知道誰在搞你,就看裡麵的東西。”

我將U盤插入電腦,裡麵隻有一個音訊檔案。

點開,先是一陣嘈雜的電流聲。

接著,一個我無比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充滿了憤懣和不甘:

“……我不管!我絕不能讓宋楚熹好過!她憑什麼?憑什麼搶走屬於星辰的一切?宋家都是傻子嗎?被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騙得團團轉!”

是白思雨的聲音。

另一個經過處理的、低沉的男聲響起:

“白小姐,光靠喊是沒用的。你想徹底扳倒她,需要更狠的招數。比如,給她安一個無法洗脫的原罪……”

“什麼原罪?”

“比如,她的生父不是英雄之後,而是一個在逃的罪犯?這樣,宋家收養她,就成了窩藏罪犯子女,甚至洗錢?”

白思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

“這……這行嗎?這要是查出來……”

男聲帶著蠱惑:

“做得隱蔽點,誰會查出來?網路謠言,查無可查。到時候眾口鑠金,宋家為了自身聲譽,還敢保她嗎?”

音訊到這裡戛然而止。

我坐在電腦前,渾身發冷。

我萬萬沒想到,白思雨竟然偏執瘋狂到了這個地步!

更讓我心驚的是,那個幕後蠱惑她的男人,是誰?

他的目的,顯然不僅僅是針對我。

我把U盤和信立刻交給了宋父。

他聽完音訊,立刻讓助理去查快遞來源和音訊原始檔案。

同時,他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白家。

第二天,白父白母親自押著白思雨來到了宋家。

白思雨臉色慘白,眼睛紅腫。

一進門,白父就狠狠推了她一把:

“給你宋伯伯和楚熹道歉!”

白思雨踉蹌一下,咬著嘴唇,倔強地不肯低頭。

宋父冷冷地看著她:

“思雨,音訊裡的對話,是不是真的?”

白思雨猛地抬頭,聲音尖利:

“是我說的又怎麼樣?!我都是為了星辰好!宋楚熹她就是……”

“閉嘴!”白母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打在她背上。

“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你被人當槍使了你知道嗎?!”

宋星辰看著眼前這一幕,眼裡滿是失望和痛心。

“思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這不是在幫我,你是在害我,害我們全家!”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訊。

“你看清楚!你做的這些事,哪一件是為了我好?哪一件不是把我推向不仁不義的地步?”

白思雨看著視訊,看著眼前對她徹底失望的閨蜜和長輩,徹底崩潰。

她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對不起,星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我隻是看小說裡都這麼寫……我以為這樣纔是對的……”

“後來有個人在網上聯係我,說可以幫我,他說他也很討厭宋楚熹,他說他有辦法……”

她斷斷續續地交代了。

那個幕後的人一直通過網路和她聯係,

教她如何煽風點火,如何蒐集“黑料”,

最後更是直接提供了“經濟犯女兒”這個惡毒的思路,

並幫她找到了專門製作謠言的黑公關。

她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隻知道對方的ID叫“旁觀者”。

真相大白。

白思雨被白家帶回去嚴加管教,並切斷了所有對外聯係。

但隱藏在暗處的“旁觀者”依舊是隱患。

對方顯然對宋家和我都極為瞭解,手段陰狠,目的不明。

經曆這一切,我越發珍惜眼前的家人。

畢業後,我拒絕了宋父讓我進公司的安排,全心經營我的藝術事業。

畫展越辦越多,名氣也越來越大。

我和宋星辰都找到了各自的生活軌道,相處得越發像一對真正的姐妹。

那個“旁觀者”似乎也徹底沉寂了下去,再沒有興風作浪。

直到我和一位合作多年的畫廊老闆簽約準備大型巡展時,無意間聽到了他和彆人的通話。

“……放心,宋楚熹絕對想不到她的巡展資金鏈會出問題……到時候畫展辦不成,違約金就夠她受的……宋家?宋家現在自身難保,那個專案一出事,他們哪還有閒錢管這個養女……”

我站在門外,如墜冰窟。

這個畫廊老闆,是我父母生前的好友,看著我長大,是我最信任的長輩之一!

我悄悄退開,立刻將聽到的話告訴了宋父。

宋父沉默片刻,歎了口氣:

“熹熹,家裡最近確實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專案危機,但我沒想到……會牽連到你。更沒想到,老周他會……”

宋家迅速展開調查。

結果不出所料。

那個“旁觀者”就是周老闆!

他和我父親當年一同創業,後來因理念不合分道揚鑣,我父親的事業越做越好,而他的畫廊卻一直不溫不火。

他對我父親一直心存嫉妒,甚至偏執地認為我父親“偷”了他的創業點子。

我父母去世後,他看著我被宋家收養,過得越來越好,心理越發扭曲。

再加上他的畫廊經營不善,而我的畫展卻大獲成功,這種對比徹底點燃了他的恨意。

他先是蠱唆白思雨搗亂。

失敗後又趁著宋家專案出問題,想暗中掐斷我的資金鏈,給我致命一擊。

所有的迷霧與喧囂都已散儘,

眼前風清月朗,腳下道路坦蕩。

宋家雷厲風行地處理了專案危機,並和周老闆徹底劃清界限。

他的畫廊很快因為資金問題和高額賠償陷入困境,最終破產。

我的巡展如期盛大舉行。

開幕式上,宋家全家盛裝出席,為我站台。

鎂光燈下,宋星辰挽著我的胳膊,輕聲說:

“從來就沒有惡毒女配,也沒有真假千金的鬥爭,我們就這樣,真好。”

我笑著點頭,看向台下滿臉欣慰的宋父宋母。

生活不是狗血小說,我們也不必活成任何故事裡的模板。

就這樣,走著屬於自己的,最好的劇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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