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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太陽,照耀溫暖
程朝沉默,莊策繼續說:“可我卻不一樣,我的一切的一切都糟糕透了,簡直是……支離破碎。”
“可是你也有著我們沒有的東西,驕傲的家世,貴為權臣的父親,你父親帶給你的榮耀,不受寵的皇子都比不上你,這京中大大小小的人都要捧著你。”
“莊策,我們不要回頭,我們要向前看。”
“前方的風景,遠比你想象中更加美麗。”
莊策背對著他,抬頭眯著眼仰望天空,他想,程玉章就是程玉章,是他們所有人心目中的玉章公子,勸導人的話都說的那麼好聽。
程朝道:“就像我,從前我爹對我什麼樣兒沒有人比你們更清楚了,可多年過去了,我照樣是這樣,反而是我爹,他迴心轉意,可是我早已過了需要父愛的時候,現在你也眼瞧著,都是他討好我了,時過境遷,什麼都會改變的。”(我們朝朝不需要父愛啦!他已經長大啦!程運這個人,我一定給他懲罰!)
莊策轉過頭,璀璨一笑,還是充滿了桀驁和驕矜,不愧於他的名字,“程玉章,你知曉他們為什麼都喜歡同你一起玩兒嗎?”
程朝眼神迷茫,對他的轉變有點詫異,誠實地搖頭。
莊策嘴角勾笑,“國公世子、將軍獨子、六部的尚書,長平侯的兒子,我、鄧熙,那兩個江南院的,還有這個葉淳,國子學的小侍、那個叫小詩的,我知曉他同你們關係好,總是幫著你們去外頭訂間兒,那個你救助的致知院陳和絨,甚至還有太子。”
“因為你,實在是好。”
“你愛說愛笑,性格開朗,宋馳私底下也說過,你是整個國子學最出色的子弟,他最最得意和驕傲的學生,是全京城最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年。”他一笑,“怪不得叫少年玉章呢!”
“若是今個你不在,他們不會有人來勸導我,那個單純的謝優雲倒是有可能,可卻說不到我心裡去,所以說,你實在是好,就像幼年我父母恩愛時,我母親講給我的一則故事。”
“是《尚書·湯誓》裡的,我現在還記得清楚,夏桀將自己比作太陽,卻殘暴不堪,當時的百姓對他恨之入骨,始終流傳著一句話。”
程朝看向他,眼珠和莊策有點陰沉的眼眸對上,他神色複雜,緩慢道:“時日害喪,予及女偕亡。”
【插:“女”同“汝”,是你們的意思,這句話是說“這個太陽什麼時候滅亡?我們要跟你同歸於儘!”】
莊策偏頭低笑,“對啊,夏桀自比太陽,太陽的光輝普照這天下所有人,我認為夏桀不是太陽,你纔是那個太陽,照耀溫暖著我們所有人。”
“當年許典手受傷,我們顧忌著王師傅的嚴厲暴躁,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許典解釋,隻有你,你和許典關係不但一般,甚至還有些不好,可是你卻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勇敢;
鄧熙,他是個紈絝子弟,鄧夫人苦惱多年,屢次被其餘夫人太太們譏諷嘲笑,是你秋獮的時候帶著沒有一點功勞的他獲了救駕之功,其可比丹書鐵券、免死金牌,聖上並非薄情寡義之人,便是他生性如此!也要顧忌著全天下人的看法,他日若是太子即位、三皇子、四皇子,鄧熙他都富貴無憂,畢竟他不同於你我,我有個權臣父親,你滿身的才華和如過江之鯽的好友。
鄧夫人更是洗去了多年的不自信,多次誇耀。”
莊策越說越激動,從六歲入學,他也進了仁字班,隻是那時他母親剛去,也不耐煩交好友,這才和程朝他們沒什麼接觸,甚至那時他早已聽說了程朝的名頭兒,隱隱約約開始抵觸他。
這麼多年,在國子學讀書的日子,他一直跟程朝一個班,卻從未過多交流過,直到壬等級溫字班的時候,他才由著鄧熙的介紹下,他們在溫香樓組了個局,論周講師的事情,他才和聞名許久的少年玉章確切地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