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手作娘 第一百二十七章 誤會一場
奚春尷尬的坐在靠近窗邊一側的軟墊上,兩側則是一左一右鎮壓兩大瘟神,三人都沒有好心情,心說來就來吧,這徐明德湊什麼熱鬨。自己和蔡君墨著實值得好好說說,畢竟在他看來可是被斷崖式分手,這怎麼不算渣女一事,好好解釋實在有必要。
蔡君墨也是同樣的想法,微笑道:“徐郎君公務繁忙,不若先行回去。”
徐明德把玩茶具的手一頓,懶洋洋掀起眼皮:“你們隨意,我就吃杯茶,當我不存在就行,蔡郎君難不成還捨不得這杯茶水嗎?等會兒我結茶錢不就成了。”
蔡君墨冷眼看他,知曉說不動之後便沒在開口,而是將視線移動到奚春臉上,腦中不由開始回想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阿春不知為何突然斷離和自己的親近,甚至還和辛家三郎交換了草帖子,二人更是清明踏青遊玩,都城好多人都看見了。
還有他從薛家小廝那兒打聽到的訊息,辛無恙幾乎日日都來,還陪著女孩去鋪子,這是自己從未享受到過的待遇。
越想心口越是煩悶難受,他艱難開口道:“五姑娘,中元節要到了,在下送你一盞燈如何,許久未見了,還想同你一起外出遊玩。”
奚春誠懇道:“不行,那幾天我和阿恙約好了,還約著去戲班子看雜劇,蔡郎君不若換個人邀約,彆在我身上白費心思了。”
蔡君墨猛得抬頭,雙眼帶著濃重的血絲,眼下一片烏青:“阿春,我......我究竟是哪一點做錯了,為何你突然就不同我往來了,我問外祖母問母親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她們全都閉口不談。我想去找你,可你身邊的女娘仆婦看見我猶如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我已在薛府門口守了幾日,今日總算和你會麵,我一定要問個明白。”
奚春頓在那裡,十分無力,好吧好男風這在古人看來十分常見之事,偏偏她這個現代人接受不了。母親和外祖母都同自己說了幾次,無論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通通不予理會。
掃了眼默不作聲的徐明德,奚春斟酌開口:“那日在東角樓街巷子,我見你和幾位郎君勾肩搭背進了一處茶舍,那茶舍隻許郎君入內,裡頭伺候得全是清倌人。”
徐明德雙手一窒,眼神微微變化。
蔡君墨在腦中不停搜尋那日記憶,總算回想起幾月前的聚會了,意識到阿春想劈叉了,眼中一震,滿是不可置信和悔恨,他突然伸出雙手,想要握住女孩,卻被眼疾手快的徐明德用摺扇一擋,嘖道:“好好說話,可彆動手動腳。”
他一陣懊惱,方纔開口:“那日,我和幾個同窗相約去茶舍吃酒,其中一郎君提議去茶舍,但我當時並不懂,隻當和以往相聚談詩無差彆,進去沒一刻才甩開那些人跑出來,而後更是退避三舍,不會踏入一步。”
蔡君墨眼眶盈滿淚水,他幾乎是苦著臉解釋:“我....我.......阿春我沒有,我也不好男風.........我真的沒有啊。”
奚春也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身軀一激靈彈起來不少,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溢位幾絲鮮血,這才艱難的從嘴中吐出一句話:“那日你真出來了,真走錯了。”
“真的,阿春,我沒騙你我,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帶著你去走一趟,親自詢問小廝,方知曉真假。”
他小心翼翼道:“阿春,我真的沒有,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腦海中仍抱有二人再續前緣的想法,如今隻恨自己沒搞清楚,若是早點追問何至於此,讓辛無恙那小子撿了。
徐明德一個頂腮,冷笑一聲,加把火力:“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蔡郎君還是好好念書吧,早日考取功名,彆將心放在兒女情長之上,蔡大人可就你一個孩子,寄予的厚望不可比擬。”
這話將混亂中的奚春徹底點醒了,是啊,無論他到底好不好男風,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上天有眼,必定不會叫有情人分離,緣分未到不必強求,何況她已和辛無恙互許,不能再反悔了。
想好之後,奚春語氣頗為生硬:“蔡哥哥,這些都不重要了,日後我們還是以兄妹相稱可好。”
蔡君墨不肯,淚水不受控製的往下掉,俊美的麵孔都帶上了哀求:“阿春,可那是個誤會,誤會解除不就成了。”
奚春見不得好看的男人掉眼淚,拿起手帕湊近在他臉上擦了擦,動作溫柔到他以為五妹妹改變了主意,麵上笑容浮起一瞬,下一刻立即跌落穀底。
溫柔的嗓音猶如致命的利刃:“蔡哥哥,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緣分不到不必強求,我現在和阿恙很好。”
蔡君墨抬眼,企圖在女孩臉上尋找到一分軟掉的神情,可無論如何看,都是無比堅定的神色。阿春向來是個朝前看的人,他失魂落魄,低聲喃喃:“也怪我自己,沒有早點找你說清楚,不然也不會到這一步,我以為,我以為你隻是太忙了,我總是不願相信。”
最後一句低不可聞。
奚春也是心疼的不行,可木已成舟,她如何還能改變,隻能眼睜睜看著問清楚的蔡君墨渾渾噩噩起身,離彆行禮的姿勢歪七倒八,險些摔下,好在被身旁小廝扶了一把。
語氣沙啞:“告辭。”
奚春沒說話,低著腦袋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神,愧疚的不行。可她發現的第一時間不可能追著人問取向,何況好男風在如今再正常不過。
看著人走遠之後,深深歎了口氣便想離開,卻被徐明德一手搭在肩膀上重重按下,他笑的玩味:“五姑娘如此著急,是要去哪兒啊,蔡郎君問完了,我還沒開始。”
“你要問什麼?有什麼值得好問的?”奚春一臉不耐煩瞪了他一眼。
徐明德想揉女孩腦袋的手一空,自然的收回來,語氣平淡:“我以為你知曉的。”
“知曉什麼?”
“知曉我.......”
奚春猛然出聲打斷他:“你彆說......你不許說.......”手指頗為不規矩的指著他臉,臉色嫌惡的聽到都覺得嚇人,這番發自本心的態度和舉動著實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