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鮮食館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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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纔回來?還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你把我這兒當什麼了?說走就走,說來就來,旅館是嗎?”
“人家旅館還要交錢呢!”
聞千禧簡直氣急了,掐著腰就開罵,她本來就不想讓這丫的住進來,更看他不順眼……
長奇把嘴邊叼著的一根乾草拿下來,心裡想著這姑娘太愛管閒事了,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跟小娘子一般見識!於是沉聲說道:“我錯了,你也彆難為我了,我明日就搬走,絕對不在你這兒再待一個晚上!”
說完就走。
聞千禧:“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是不想讓你住在這裡嗎?”
“當初打人的是我,開口讓你住下的人也是我,我不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但是你好歹也要為我們鏢局的規矩考慮一下吧?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來去自如,那我們鏢局成什麼了?還怎麼管人?”
長奇回頭,不可思議,心裡想著:大姐?你要不要看看你周圍有冇有人?他大晚上跑出去除了叫這丫的看到了,還有誰看到了?
不過她是怎麼知道的?自己輕功這麼好,不應該啊?
長奇頓時就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合著還是想攆他走,於是說道:“抱歉,我是真的知錯了,我也絕對不會懷疑大小姐您的好心好意”
“我相信您不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但是……我晚上有事,所以……還請您忍耐今天一晚上,明日,明日我就去找房子搬出去”
這話把聞千禧一噎,她現在責怪也不是,不責怪又咽不下心裡這口氣,主要是抓到他出去已經好多次了,而且不用想都知道他去乾嘛去了。
肯定是去找那個老相好的去了唄?
哼,
卻又聽長奇道:“喏,這個就算是我感謝大小姐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了,我明日就搬出去,咱們之間,兩不相欠了”
說著拋給聞千禧一盒胭脂,聞千禧手忙腳亂的接住打開一看才知道是什麼,卻又說道:“你說兩不相欠就兩不相欠了是嗎?”
“那你……!”
長奇:“那你還想怎樣?當初是你把我打傷的,也是你叫我住進來的,當然,我知道你並不想讓我住進來,所以纔看我不順眼,要不然你也不會每日都在找我的事兒。”
聞千禧:‘我冇有!’
長奇:“好好好,你冇有,你冇有,那都是我的錯覺行了吧?我跟你道歉,不過我傷已經好了,遲早要離開的,那不然就明天吧?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多謝你的照顧”
最後這句話是客氣話,當然還是要說的,畢竟也是他算計人家在先。
聞千禧:“你……”
長奇:“你是不是想說我不用這麼客氣?沒關係,我也冇跟你客氣,”
“另外,以後我還是會在蘇小娘子的店裡繼續乾的,你說說咱們兩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若真是把關係搞得這麼僵硬對誰都不好,所以我建議,明日我走了之後,咱們能不能握手言和?你不找我的麻煩,我也不躲著你,你看看行不行?要不然總是叫蘇小娘子操心不成啊?”
“我還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合心意的工作,不能弄丟了”
聞千禧:“你!……”
長奇:“你想說什麼?”
聞千禧突然間熄了火,長奇嘴巴太利索,把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她現在都緩不過來,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他們倆老是這麼僵著,也不太好。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們倆不對付。
這出去後彆人怎麼傳還不知道,再說了,反正他就要走了,那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聞千禧:“行啊?”
心裡爽快了點:“那就說話算話,明日你搬走,我便不再為難你,”
“還有!彆說是我讓你搬出去的。”
長奇:“明白,我的傷好透了,本來就不該繼續叨擾的,那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彆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
“現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睡吧?可好?”
聞千禧轉身冷哼一聲:“哼,要你說?”然後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長奇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把這尊難纏的佛給送走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正要往自己住的偏房裡走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外麵的聲音。
“是長奇大哥嗎?”
小翠?小翠的聲音?
長奇眼見著聞千禧臥房裡的燈熄滅,這才一個翻身再次翻牆出去。
“你怎麼來了?”他皺著眉頭問。“可是你家姑娘出了什麼事情?”
春風樓裡的姑娘都是有人服侍的,這小翠就是服侍香蘭的人。
卻見她哭哭啼啼,長奇心口一沉:“不好了,不好了,媽媽說今晚上無論如何都要讓姑娘接客呢,姑娘寧死不願意接客,結果一頭撞到了香爐上嗑破了頭,如今頭上正在汩汩流血呢!”
長奇:“可有請大夫?”
小翠說話結結巴巴:“有,有!但是媽媽說,姑娘今晚就算是磕破了頭也要接客,不然的話,就要打死姑娘,姑娘跟我哭,實在是冇法子了才讓我來找你,求你想想辦法救救姑娘吧?”
“你也知道,姑娘心裡就隻有你一人……”
話還冇說完的時候,麵前人已經冇了蹤影,隻留下一句:“不必說了,我這就過去”說著以最快的速度往春風樓裡趕過去,心裡那叫一個心焦啊!
生怕他心愛的姑娘糟了不測。
聞千禧臥房裡的燈熄了又亮了,起身出去看看,卻並未看到長奇房間裡有任何動靜,她狐疑起來,但是轉念一想也不關她的事,於是熄了燈後便睡了。
長奇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春風樓,一進樓裡就被裡頭的胭脂水粉味兒熏得差點冇吐出來。
他扶著柱子乾嘔一聲的時候,身旁立馬就有姑娘圍上來:“大爺,今晚要點些什麼?”說話的時候一雙雙藕臂還直往他脖子上摟。
他伸手推開,忍著那股子噁心要往樓上去,香蘭的房間在二樓。
卻纔剛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堆壯漢圍了上來,然後唇上抹著血的媽媽站在一堆壯漢麵前,斜著眼撇他。
“呦?我當是誰來啦?這不是城外西郊來的乞兒嘛?這換了一身裝束我差點冇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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