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戶女 第198章 亦步亦趨
程文書嗑的起勁兒,兩位正主卻是各懷心思。
曼娘被董思林看的汗毛直立,這廝撞邪了不成,今日怎麼一直看著她笑,笑的她渾身發毛,一臉不自在。
董思林卻覺得因為自己的熱烈注視讓曼娘羞澀難當。
心裡越發愉悅了些,甚至想著要不要挑個良辰美景的好日子捅破兩人的關係,表白這種事,自然是他一個大男人來。
「你就沒有旁的事了嗎?我們賬冊交接完了,待會兒要去灶房跟倉庫轉轉。」
曼娘一臉無語,倒也不必如此嚴防死守。
「那就一起吧。」
董思林亦步亦趨的,話說著站起了身,曼娘這才注意到,他今日穿了件十分鮮亮的襴衫,越發襯的他麵如冠玉,儀表不凡。
當下忍不住投來驚豔的神色。
這好看的人或物總是吸引人的注意力,曼娘覺得自己是純欣賞,心中坦蕩的很。
但顯然她的神色取悅了董思林,讓他忍不住嘴角微翹,心中大悅。
程文書注意到兩人的互動,不由抿出個笑來。
「大東家果真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董思林聞言心情越發好了些:「程先生過獎過獎。」
話說著,還忍不住窺了眼曼孃的神色,見她讚同的點點頭,嘴角的笑意越發壓不住了。
當即讚賞的看了程文書一眼,這廝識時務,得加工錢。
待三人把作坊轉了個遍,程文書熟悉了大概流程後,就重新回了曼孃的辦公室,往後這裡就是程文書工作的地方了。
曼娘看著自己親手佈置的小房間,還有些不捨得。
但一想到自己的炒貨鋪,她又摩拳擦掌的,恨不得趕緊張羅起來。
「這段時日到下個月月初,我每日照常過來,你有什麼不懂得可以及時提出,待月初過後,我就專心整治開鋪子的事了,作坊有什麼事你可以派人來尋我,再不濟去尋大東家。」
曼娘指了指董思林,程文書點點頭,昨日他已經同常得福認識了,常得福作為如今作坊的管事,是個本分可靠的,兩人也是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的,想來往後在作坊隻要專注於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那你去忙吧,可以自己熟悉一下賬目。」
曼娘點點頭,打發他離開。
「你下月初就不過來了?」
一旁的董思林有些失落,她不來了,自己怎麼在她跟前表現,怎麼能慢慢靠近她。
「是啊,你這個大東家都能當甩手掌櫃,我這個二東家難不成就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曼娘翻了個白眼兒。
「那你的鋪子可有著落了?」
董思林緊接著問。
「黃叔說…就是我尋的中人,他手裡有幾個鋪子,隻待我尋個時間去看上一看,若是有位置大小合適的,再議價格,這不還沒來得及去看。」
說到正事,曼娘一臉認真,也不知如今租賃鋪子市價幾何。
董思林聞言也在心裡盤算,自己可有合適的鋪麵,他從小跟著董成學習經商之道,投資商鋪房產是最穩賺不賠的專案。
特彆是在寸土寸金的汴京城,有些人家窮儘三代買上一處商鋪,隻需租賃出去,每月的租金就夠一家人吃喝不愁了,隻要本分過日子,不揮霍浪費,這租金是源源不斷的。
對大部分家庭來說,最穩妥的投資莫過於此。
是以董思林從幼時起,就開始隨著董成看宅子買鋪子,待長大成人後明麵上買了不少,私底下買了更多。
如今明麵上的大部分租賃了出去,私下買的卻全都拿來做生意。
以至於他年歲不大,身價卻不菲,此時見曼娘因為鋪麵發愁,忍不住開始盤算自己那些租賃出去的鋪麵可有合適的。
「你可想好要在哪裡租?!」
「也沒有具體的要求,就是想離甜水巷近一些,我家宅子…嗯…現在住的是租旁人的宅子,我家的宅子在甜水巷,如今租給了旁人,不過隻有半年租期,這已經過了兩個月了,待半年租期一到,我們就搬回去,所以鋪麵儘量離家近一些。」
通勤時間不能太長是曼孃的唯一要求,前世在外工作時大好時光都浪費在路上,後來回了家,繼承了家裡的炒貨鋪,不過樓上樓下的距離,讓她爽的飛起,此時更是把通勤時長作為條件加上。
董思林聞言點點頭,此時才驚覺自己對曼娘瞭解的太少了些。
他隻知道她目前住在汴河大道附近,家中有一妹一弟,姐弟三人相依為命,聽吳立說她家中父親亡故了,母親改嫁了,除此之外他對她一無所有。
如今既然起了愛慕之心,是不是要多瞭解她一些。
「好,我會幫你留意一下。」
董思林點點頭,此話一出惹的曼娘一臉的詫異的看了過來,總覺得董思林今日怪怪的。
明明先前還嘲諷她癡人說夢,說她對鋪子要求太高,除非那房主腦子被驢蹄了才會把鋪子租給她,今日卻一本正經的說要替她留意鋪子,讓她一時也是受寵若驚的。
該不會是故意看自己笑話的吧。
曼娘目露狐疑。
「你那是什麼眼神兒。」
董思林被曼娘懷疑的眼神氣樂了,這死丫頭真是不能對她好一點,竟然懷疑他彆有用心。
「我瞅今個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你怎得這般正經。」
曼娘嘿嘿一笑,故意伸長了脖子往西邊看去,那模樣促狹的很,惹的董思林咬牙切齒的。
「薛!曼!娘!」
「哎哎~開玩笑的~」
兩人嘻嘻哈哈的,辦公室的程文書被吊成了翹嘴兒,嘶哈嘶哈~可真好嗑~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還能喝上兩位東家的喜酒呢。
他心情愉悅的很,一邊翻著賬冊,一邊注意著外頭的動靜。
待董思林心滿意足的離開時,已經接近午時了。
接下來的好幾日,每日曼娘前腳到作坊,董思林後腳就到,彷彿掐著點一般。
曼娘初始幾日還有些不習慣,但見他一本正經的解釋說自己作為東家,甩手掌櫃做久了良心有愧,往後決定如她一般日日報道,曼娘見他神色嚴肅,不似開玩笑,也就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