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悍卒：從雞蛋換老婆開始！ 第490章 如履薄冰
秦蜀從北方一路敗到南方，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秦蜀的統兵能力算不得頂尖，但其人的忠誠，毋庸置疑。
謝楠、劉振遠相繼背叛大乾，有這二人對比，秦蜀的忠心更可貴了。
交代完軍務、政務，朱歡費力地喘了口氣，問道：“遼東軍那邊情況如何？有訊息傳來嗎？”
兵部尚書趙傑從後麵走上前，道：“啟稟陛下，遼東總兵林楓正率軍圍困大都城！”
“哦？”朱歡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遼東軍，已經打到大都了？賈宇被他擊敗了？”
朱歡對林楓有信心，但林楓能如此迅速地推進到大都，出乎朱歡的預料。
趙傑搖了搖頭：“據林總兵那邊送來的戰報，賈宇軍屯駐在公主嶺，堅守不出，林總兵繞過了賈宇，直接進攻大都城。”
朱歡是懂兵之人。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憂慮：“繞過公主嶺，直取大都城，短時間內能攻克大都城還好，如若不行萬一被圍困，遼東軍危矣。”
趙傑聞言猶豫片刻，道：“陛下，林總兵用兵不拘一格，時常有奇謀妙計，臣相信林總兵……有自己的考慮。”
遼東軍送往京城的戰報，每五日送一次，簡單簡述當前的情況。
至於林楓究竟的戰略走向，並未寫入其中。
朱歡微微頷首，滿臉疲憊：“好，朕知道了。”
張禦醫見朱歡的神態，便小聲說道：“諸位大人，陛下需要靜養休息，探望到此為止吧！”
群臣見朱歡半閉著眼昏昏欲睡，隻好告退離去。
朱歡蘇醒令金陵的官員、百姓吃了一顆定心丸。
大將軍常茂主持軍務、丞相王瑾主持政務，金陵朝廷有條不紊地運轉，應對北蠻即將南下的兵鋒。
當晚，酉時三刻。
皇宮，乾清宮，內殿。
“王相，陛下就在裡麵休息，請！”
呂蛟為王瑾開啟了內殿的大門，請王瑾入內。
“多謝呂將軍。”
王瑾嘴角微微上揚，走入內殿。
一股濃鬱的藥味彌漫在內殿，床榻上皇帝朱歡正躺在那兒，閉著眼一動不動。
“老臣王瑾，拜見陛下。”
王瑾行了禮，微微抬起頭，就見朱歡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裡精光四射，他從床榻上坐起來，掀開了被子。
“王相，坐！”
聲音中氣十足，哪兒有半點虛弱模樣？
王瑾笑了笑：“今日見陛下，若不是老臣知道真相，恐怕會真以為陛下您纏綿病榻呢！”
“老臣與大將軍離開乾清宮的時候，大將軍等人皆低頭垂淚，感人至深。”
朱歡站起身活動了兩下筋骨，感慨道：“張禦醫這祖傳的藥果然厲害，令人麵白如紙卻不傷本源。”
“王相，今天你與大將軍說那件事，大將軍有何反應？”
朱歡口中的“那件事”，自然是王瑾說的為大乾尋“頂梁柱”的事情。
王瑾搖了搖頭：“陛下，大將軍為人謹慎，老臣在與眾人進入殿內前，與大將軍講過一次，他沒有太大的反應。”
“請陛下不要著急，待合適的時機老臣再與他講，隻要您這‘病症’嚴重下去，大將軍會考慮那一步的。”
朱歡的神情變得深邃起來：“希望林楓能攻破京城，逼迫北蠻回撤，否則朕‘病症’嚴重，江南人心不穩，朕真的擔心北蠻會破了金陵城。”
朱歡已經放棄了京城，若再遷都隻能遷都去嶺南了。
等到他去了嶺南那一刻，他這個大乾的天子，還是大乾天子嗎？
王瑾理解朱歡的感受，拱了拱手，道：“陛下，北蠻、回人是外敵，東海是內敵，外敵要清除、內敵也要清除。”
“就和這病症一樣，欲‘內外同治’，就要以猛藥治療，猶如行走在冰層之上，每一步都要冒險。”
“不過，隻要能把控好這個度，陛下就能外驅逐北蠻韃子，內壓製秦王與寧遠侯，完成天下之一統！”
王瑾的話讓朱歡懸著的心落下不少。
他深吸一口氣：“王相說得對，欲成就大業就要冒險，最多三年，不！最多兩年，朕定能光複河山！”
朱歡握緊了拳頭，目光灼灼。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當即問道：“王相，呂家父子現下如何？”
提起呂家父子，王瑾隻是微微一笑。
“陛下放心，老臣已經讓刑部侍郎陸巡親自審查此案。”
“呂家父子在您的寶船上動了手腳，謀害陛下，如今證據確鑿，人證物證等證據齊全。”
呂家父子在江南秦淮造船廠勤勤懇懇地造船，沒想到遭遇橫禍。
父子二人被抓起來，嚴刑拷打，審問他們為何要對寶船動手腳，謀害皇帝。
呂亨、呂釋父子二人自然不肯承認，百般辯解。
造船廠的工匠也站出來，為呂釋、呂亨父子二人作證。
聲稱造船的時候他們也經手了，船隻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尤其呂亨是大將，他負責指導、督造、檢查，壓根沒有上手去建造，怎麼可能與他有關？
結果為呂亨、呂釋父子說話的工匠，一並被當作同謀抓走。
刑部大牢之內，呂家父子喊冤不斷，反複聲稱自己沒有謀害皇帝。
奈何他們的申辯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讓他們背這個黑鍋。
嚴刑拷打之下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在死與認罪之間，父子二人選擇了認罪。
至少簽字畫押，按照人家說的寫下證詞，他們父子才能苟延殘喘，否則就要被活活地打死在刑部大牢中。
自張郃去了東海之後，刑部已經徹底被陸巡所掌控，生殺大權在手，顛倒黑白他手到擒來。
最終，二人成了“謀害天子”的重犯，被萬人唾棄。
朱歡滿意地點了點頭，囑咐王瑾：“既然證據確鑿，趁早讓他們閉嘴，不要生出事端。”
王瑾湊近朱歡，眸子裡閃動著狡黠的光，“陛下，老臣建議將他們暫時收押在天牢中，這兩顆棋子還有用！”
“哦？”王瑾的話令朱歡來了興趣，“王相指的是？”
王瑾陰惻惻的一笑：“陛下，將來若要鏟除秦王與林楓，天下悠悠眾口如何堵得住？還有比親王與總兵聯手謀害陛下，更重的罪責嗎？”
朱歡瞬間反應了過來，現在呂亨、呂釋已經是階下囚，讓他們寫什麼他們就寫什麼。
若留下證詞，將謀害皇帝的罪名安到林楓與朱玉頭上。
將來，隻要二人敢踏足江南一步，就憑這罪名，他們的生死便掌控在朱歡的手中！
朱歡挺直了腰板，囑咐王瑾：“王相，千萬要讓陸大人照顧好這二人，將來他們有大用！哈哈哈哈哈！”
朱歡無比期待林楓與朱玉來到江南的那天，他要將過往的恩恩怨怨，悉數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