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小卒,翻手擁絕色,覆手攬山河 第19章 女匪,韓破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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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時,周燃帶著魏光終於趕到了璧玉城。
此城是北境數一數二的大城,城牆高聳寬厚,頗有龍盤虎踞的氣勢。
璧玉城本就繁華,今日又是大年初一,街道上車來人往,十分熱鬨。
看來普通百姓還並不知道蠻子大軍壓境的情況。
兩人進了城,徑直趕到都將府,向門前衛兵報明來意,焦急的等在門外。
一直等了近半個時辰。
見門裡毫無動靜,周燃又向門口衛兵抱拳道,
“勞駕,軍情緊急,勞煩再通稟一次。”
衛兵瞥他一眼,表情極不耐煩,
“各地來的軍報哪個不急?讓你在這等著,你就老老實實等著!”
又過了良久。
傳信的衛兵終於走出府門,向周燃隨意擺擺手,
“都將大人冇空見你!”
看來謝秋白所料不差,馬忠仁果然不願派援軍。
周燃歎口氣,轉身就向城外走去。
他不想在這糾纏,白白浪費時間。
可剛走了冇多遠,忽然又有一名衛兵跑出府門,喊道,
“你先等下!”
周燃回過身。
“你可是殺虎口的周燃?”
“不錯,我是周燃。”
他奇襲厄爾那部,斬首三百六十餘人的事蹟,此時已傳遍北境。
那幾個衛兵聽說他就是周燃,臉上肅然起敬,神態也不再倨傲。
傳信的衛兵跑到周燃麵前,抱拳道,
“都將大人有請,周統領請隨我來!”
他留下魏光,自己跟著衛兵走進都將府,來到議事廳。
寬闊的廳中,坐著兩人。
主位上坐著一名穿著玄甲的老者,青麵白鬚,雖已上了年紀,神態卻還十分俊朗。
下首坐著一名中年將領,濃眉方臉,垂著眼簾盯著地麵。
周燃向玄甲老者抱拳道,
“屬下殺虎口周燃,見過都將大人。”
老者溫笑道,
“這位纔是馬忠仁。”
原來旁邊那人纔是都將馬忠仁!
這裡是都將府,馬忠仁陪坐下首,那這老者是
“老夫,樓錫璋。”
原來鎮北將軍也在這!
謝秋白與周燃閒談時,經常讚歎這位樓錫璋。
周燃心裡暗自高興。
上馬忠仁這求援軍,本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可既然樓錫璋在這,援軍的事就有希望了!
周燃再次抱拳問禮,
“屬下週燃,見過將軍。”
“你到這何事?”
“將軍,蠻子發兵一萬,進逼殺虎口。可營中隻有一千兵馬,糧草軍械更是隻夠幾日之用。周燃到此,是來求援軍的。”
樓錫璋還未開口,馬忠仁忽然抬頭,冷聲道,
“這一萬蠻子,還不是你自己惹來的?擅起邊釁,濫殺無辜!如今黃龍關和天闕埡都有大軍壓境,整個鎮北軍都被你一人連累了!”
周燃深吸口氣,沉聲道,
“馬都將,蠻子連年侵犯邊關,隔三岔五便入我薊國境內,劫掠百姓、殘害婦孺,他們刀都砍到頭上了,為什麼不能還手?”
馬忠仁見他竟敢頂撞自己,越發惱怒,
“去年大軍壓境,宰相大人送了五千匹綢緞才讓蠻子退兵,這等心血全被你一人毀了!”
周燃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一場戰都冇打,竟然就賠款停戰了!
真是他媽懦弱到極點!
“用銀子止戰,隻會讓他們更貪婪!”
馬忠仁大怒,
“你”
“他說的有理!”
樓錫璋沉下臉,怒斥一聲打斷他,
“去年以綢緞止戰後,蠻子今年侵擾的更加頻繁。”
馬忠仁撇起嘴角,瞟著樓錫璋,
“將軍彆忘了,‘慈悲仁厚、修養止戰’可是宰相大人定下的國策,如今惹來了蠻子,宰相大人一定會怪罪!”
周燃冷眼旁觀。
馬忠仁身為鎮北軍的右都將,卻似乎並不把鎮北將軍放在眼裡。
看來他身後,有更大的人物為他撐腰。
“那些閒話,多說無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眼前的事,”
樓錫璋話鋒一轉,不再提這件事,
“周燃,北蠻右賢王的五萬大軍逼近兩處重要關隘,鎮北軍隻有十萬人,還要鎮守其他關隘防著左賢王趁火打劫,確實再難抽調兵馬支援殺虎口。”
周燃的心漸漸沉下去。
看來就算是鎮北將軍,也派不出援軍了。
“不過,”
樓錫璋目光炯炯盯著周燃,
“我會給殺虎口支援糧草軍械,其他的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離開璧玉城,周燃十分失望。
本以為見到鎮東將軍就能要來援軍,結果依舊不變。
現在看來,朝堂在軍中的各種關係錯綜林立,樓錫璋雖是鎮北將軍,卻並不能掌控全域性。
接下來,隻剩下一條路可走了。
“去黑鬆山,找韓破凰。”
此時。
殺虎口,一百裡外。
茫茫雪原上,一萬北蠻兵馬站在風雪中。
阿古達立馬前方,望著殺虎口的方向。
他在等,等一個好訊息。
遠處,一騎身影漸漸靠近。
看清來人是斥候統領薩曼,阿古達心中提起期望。
若是那內線能得手,自己將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殺虎口,立下奇功。
薩曼勒馬停住,小心的看了阿古達一眼,
“稟都督,殺虎口關門緊閉,城牆上守衛森嚴,並無任何異樣。”
看來那內線失敗了
阿古達略感失望,隨即猛地打馬,戰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
“雪原的戰士們!隨我打入殺虎口,攻進朔北鎮!城裡的財寶女人,任你們享用!”
一萬北蠻士卒瞬間狂呼起來,連胯下戰馬都跟著他們狂躁的噴氣刨蹄。
他們彷彿已經看到,朔北鎮裡閃著光的金銀,和雪白柔嫩的女子。
天過正午,黑鬆山下。
周燃抬頭望著險要的山路。
“統領,”
魏光不明白,為什麼要上這來求援,
“這裡不過是夥馬匪,烏合之眾怎麼守關?”
“這夥馬匪可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隊精兵。”
離開朔北鎮時,謝秋白告訴了周燃這夥人的來曆。
黑鬆山的大掌櫃名叫韓破凰,是那位大敗右賢王,含冤而死的韓都將的獨女。
此女精通用兵之法,頗有乃父之風。
韓廣抄家問斬時,她僥倖逃出京城,帶著六百名韓廣的舊部,在黑鬆山落草為寇。
她既不劫掠百姓,也不騷擾邊軍,韓廣又對謝秋白有知遇之恩,所以謝秋白一直任由她盤踞黑鬆山。
她多年來收留流民,同時還吞併其他馬匪。
謝秋白估計,黑鬆山上現在已有千餘人。
“隻不過,畢竟她全家都是被朝廷冤死的,”
周燃歎道,
“我也拿不準,她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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