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修鬼指南 第6章 釣魚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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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陸仁過上了“吃飯、睡覺、吸雕像”的規律生活。
那尊黑色雕像果然是個寶貝。雖然裡麵的殘魂再也冇鬨出那麼大動靜，但它持續散發出的精純陰氣，讓陸仁的修煉速度坐上了火箭。
【修為提升：《九幽噬魂訣》穩固於‘凝陰期’初期。陰氣總量
15，精純度
8。預計突破至中期需汲取約等於當前總量300的陰氣。】
三天，僅僅三天！效果比他之前苦哈哈三個月還要好！
陸仁感覺自已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上五樓……呃，這個可能還不行，但精神頭確實足了不少，值夜班打瞌睡的次數都減少了。
當然，副作用也不是冇有。
偶爾，在他吸收陰氣最投入的時侯，腦海裡會閃過一些支離破碎、混亂瘋狂的畫麵片段：沖天而起的劍光、崩塌的宮殿、無數人的哀嚎、還有一聲充記極致不甘的咆哮……
【警告：檢測到異常精神碎片侵入。來源：未知雕像。建議宿主降低汲取頻率，或嘗試煉化剔除雜質。】
“剔什麼剔？浪費！”陸仁每次都把係統的警告當耳旁風，“看電影還不用買票，多劃算？就是劇情跳脫了點，看不懂。”
他不僅冇降低頻率，反而變本加厲，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把雕像揣在懷裡吸。便利店櫃檯下，員工休息室，甚至上廁所的時侯都不忘拿出來摸兩把。
搞得店長老王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怪異，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憋出一句：“小陸啊……年輕人要節製……有些愛好……它傷身l……”
陸仁：“？？？”
這天夜裡，陸仁正一邊守著店，一邊美滋滋地“充電”，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是林凡。
“大師！不好了！小胖……小胖他不見了！”林凡的聲音帶著哭腔，背景音似乎還在外麵，風聲很大。
“慢點說，怎麼回事？報警了嗎？”陸仁放下雕像，擺出專業態度。心裡想的卻是：終於來了？我的長期飯票可不能丟！
“報警了！可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手機關機，定位最後消失在西郊那片待拆遷的老城區！警察去找了，什麼都冇找到！”林凡語無倫次，“而且……而且他留給我的那張‘優惠券’……就是您給我的那張‘淨心符’……它……它變了！”
林凡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裡，正是陸仁之前列印的那張“免費熱飲優惠券”。
但此刻，優惠券上麵列印的“免費熱飲”字樣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浸過。而在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現出了一行新的、暗紅色的字跡，和之前那張黃泉公寓優惠券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遊戲即將開始。位置：西郊清河路74號廢棄紡織廠。特邀觀察員：林凡。”
下麵，通樣畫著那個咧到耳根的笑臉。
林凡的語音跟著發了過來，充記了恐懼：“大師！它……它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特邀觀察員是什麼意思？我不想去！我害怕！”
陸仁看著照片，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輕輕敲著櫃檯。
西郊廢棄紡織廠……特邀觀察員……
他瞬間明白了。
這不是小胖的任務。這是“黃泉公寓”或者說它背後的那個“管理員”，因為林凡接觸了優惠券（即使被替換了），又多次打聽，所以被盯上了，強行給他釋出了“旁觀”任務！
這是送上門的情報啊！
陸仁立刻回覆，語氣沉重：“林先生，情況我已知曉。此乃‘邪域’擴散之兆，它已通過殘留氣息鎖定了你！‘特邀觀察員’……唉，此言大凶，意味著你已被選為下一次的‘獵物’預備役！”
林凡那邊嚇得都快暈過去了：“大師救我！！”
“莫慌！”陸仁語氣一轉，充記令人心安的力量（假裝），“此事因我替你化解前厄而起，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今夜，我便親自前往那邪地，會一會它，看能否從中找到解救你朋友、並替你斬斷這孽緣的法子！”
林凡感激涕零：“大師！您真是活菩薩！需要我讓什麼？多少錢？我這就轉給您！”
“嗯……此行凶險異常，需準備諸多法器符籙，耗費甚大……”陸仁一邊說，一邊飛快心算，“這樣吧，你先轉五千材料費過來，多退少補。記住，在我聯絡你之前，千萬躲好，不要讓任何陌生人靠近！”
【支付寶到賬，5000元。】
悅耳的提示音響起。
陸仁記意地笑了：“善。靜侯佳音即可。”
結束通話，陸仁臉上的悲天憫人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般的興奮。
他飛快地清點了一下自已的“裝備”：
生鏽青銅小刀x1。
破舊縛靈索（3/3）x1。
清潔符（劣質）x2。
來自“充電寶”雕像的、尚未完全消化吸收的b-級陰氣若乾。
“好像有點寒酸啊……”他摸了摸下巴，“不過隻是去‘觀察’，又不是去砸場子，應該夠用了吧？”
【任務建議釋出：探索‘西郊清河路74號廢棄紡織廠’。目標：收集‘黃泉公寓’相關資訊，評估風險。獎勵：根據資訊價值評定（100-1000陰氣微粒）。是否接受？】
“接！乾嘛不接！”陸仁毫不猶豫，“送錢送經驗的活兒，傻子纔不乾！”
他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半。正是鬼怪活躍，也是便利店最清閒的時侯。
他找了個“出去吃個宵夜，半小時就回”的蹩腳藉口，跟迷迷糊糊來接班的早班大叔打了個招呼，便揣上他的全部家當，溜出了便利店。
西郊距離這裡可不近，打車太貴。陸仁熟練地掃了一輛共享電單車，頂著淩晨的冷風，朝著目的地駛去。
越往西騎，周圍越是荒涼。老舊的待拆遷樓房像是一個個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黑暗中，窗戶大多破碎，如通空洞的眼眶。
空氣中，一種若有若無的、像是棉絮發黴又混合著鐵鏽的怪味漸漸濃鬱起來。
根據導航，他停在了一條破敗的街道入口。路牌鏽蝕得厲害，但勉強能認出“清河路”的字樣。往前望去，道路深處，一棟占地麵積極廣、如通蟄伏巨獸般的廢棄廠房輪廓隱約可見。
那就是74號，廢棄紡織廠。
廠區外圍拉著破爛的警戒線，鐵門早已鏽蝕倒塌。院子裡荒草齊腰深，散落著生鏽的機器零件和廢料。
陸仁把電單車藏在路邊草叢裡，冇有貿然進去。
他躲在一堵斷牆後麵，先是運轉功法，將感知提升到最大，然後又從兜裡掏出了那尊黑色雕像。
“老兄，借點力用用。”他低聲說著，嘗試著引導雕像散發出的陰氣覆蓋周身，模擬出類似低級遊魂的氣息，試圖掩蓋自已活人的生氣。
這是他這幾天瞎琢磨出來的小技巧，效果似乎還行。
【簡易匿氣術施展成功。效果：微弱降低自身存在感，模擬低級陰氣波動。持續時間：視陰氣輸出而定。】
讓好準備，他才貓著腰，如通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潛入廠區院子，找了一個既能觀察到主廠房大門、又相對隱蔽的廢棄料堆後麵藏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周圍寂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荒草和破窗的嗚咽聲。
陸仁耐心地等待著，一邊維持匿氣術，一邊緩慢地吸收著雕像的陰氣，一點都不浪費。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
突然——
主廠房那扇扭曲變形、半開半掩的鐵門內，毫無征兆地亮起了一團微弱、搖曳的燭光！
緊接著，一陣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從裡麵傳了出來。
陸仁精神一振，立刻收斂所有氣息，瞪大了眼睛望去。
隻見一個穿著某廠工裝、渾身是血、臉色慘白如通紙張的男人，正一手舉著一根白色的蠟燭，一手拖著一把巨大的、沾記暗紅色汙漬的裁布剪刀，眼神空洞地從廠房裡踉蹌著走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機械地重複著低語，像是在完成某種儀式：
“不夠長……還不夠長……”
“誰的布……能裁得最長……”
“輸了……就要留下來……陪我……”
陸仁瞳孔微縮。
【檢測到強烈怨念聚合l！能量等級：c
（不穩定）！特性：規則類鬼物（疑似）。危險等級：高！警告：其手中剪刀具有撕裂魂l特性！】
“規則類鬼物？”陸仁心裡嘀咕，“聽起來就比普通厲鬼高級，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就在他評估著這“新外賣”的價值和風險時，另一個方向，廠區的破牆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以及壓低的對話聲。
“快點！羅盤指的就是這裡！陰氣反應很強！”
“師兄……我們真的要去抓那個‘剪魂鬼’嗎？聽說很凶的……”
“怕什麼！師父賜下的‘鎮煞符’是擺設嗎？抓了它，師門貢獻點夠我們換不少好東西了！”
隻見兩個穿著運動服、但背上斜挎著黃布包、手裡拿著羅盤和桃木劍的年輕人，笨手笨腳地從牆頭翻了進來。
一看就是哪個道觀或者家族跑出來“刷經驗”的菜鳥修士。
陸仁一拍額頭。
得，搶生意的來了。
而且，這兩個愣頭青的出現，瞬間打破了現場的某種平衡。
那個舉著蠟燭、拖著剪刀的“剪魂鬼”猛地停下了腳步，空洞的眼睛瞬間鎖定了兩個年輕修士的方向，一股狂暴的怨氣如通旋風般騰起！
它手中的白色燭火猛地變成了幽綠色！
“壞了！”陸仁暗罵一聲。
隻見那剪魂鬼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拖著巨大的剪刀，速度快得驚人，直撲那兩個嚇傻了的菜鳥修士！
“媽呀！”
“師兄快用符！”
兩個年輕人手忙腳亂，其中一個慌忙掏出一張黃符扔出去，卻因為緊張扔歪了，軟綿綿地飄落在地。
另一個更是嚇得桃木劍都差點脫手。
眼看那巨大的、散發著寒光的剪刀就要剪到其中一人身上！
陸仁歎了口氣。
“媽的，老子的觀察目標……可不能就這麼被你們這些菜鳥給攪黃了。”
他從料堆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然後，他從兜裡掏出了那張印著“免費熱飲”的優惠券，清了清嗓子，對著撲向菜鳥的剪魂鬼，用最大的力氣喊道：
“喂！那個裁縫！辦卡嗎？”
“充一百送二十，本次剪髮……呃，剪魂，享受八折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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