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修鬼指南 第9章 凶宅試睡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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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直到下午才被餓醒。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兜裡的“小癟三”。雕像安靜如雞，裂紋依舊，散發出的陰氣微弱但穩定，不再帶有那種貪婪的侵略性。
“嗯，老實了就好。”陸仁記意地點點頭，感覺像是馴服了一條烈犬。
他感受了一下l內的狀態，經脈的脹痛感基本消失，精神力似乎真的壯大了一絲，運轉《九幽噬魂訣》也更加順暢自如。凝陰期中期的修為算是徹底穩固了。
“果然，打架纔是提升實力的最快途徑。”他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得出了結論。
下樓來到便利店，白班的小張看到他，眼神依舊古怪，欲言又止。陸仁懶得解釋，從貨架上拿了最貴的盒飯，又奢侈地加了個鹵蛋和一根腸，用昨晚“賺”來的錢結了賬。
一邊吃著豪華午餐，他一邊翻看手機。林凡那邊冇再發訊息，估計還在忐忑不安地等他的“佳音”。那兩個青羊觀的道士也冇動靜，看來所謂的“厚禮”得猴年馬月了。
“坐吃山空不行啊……”陸仁扒拉著飯，開始琢磨新的“創收”路子。光靠守便利店等“外賣”上門，效率太低了。
正想著，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個本地生活群的群聊訊息。
【萬能的朋友圈，求助！重金誠聘膽大之士！】
發訊息的是箇中介模樣的人，後麵附帶著一條鏈接。
陸仁點開鏈接，跳轉到一個本地論壇的帖子，標題十分聳動：
【吐血急招！西山彆墅區凶宅試睡！一晚五千！現場結算！就怕你不敢來！】
帖子內容大致是：西山彆墅區一棟豪華彆墅，近期接連發生租客莫名暴斃和失蹤事件，傳聞鬨鬼極凶，房主低價甩賣都無人問津，無奈之下想出“凶宅試睡”這招，想找人證明房子“冇問題”，或者至少摸清到底怎麼回事。要求試睡員全程開啟直播，堅持一晚就能拿到五千現金。
底下評論大多是看熱鬨和調侃的：
“五千？買命錢嗎？”
“樓主先去試試水？”
“組團嗎？缺個扛攝像機的。”
陸仁看著帖子，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西山彆墅區…他記得那邊依山傍水，環境清幽，按理說這種地方容易聚陰，鬨鬼也不奇怪。
一晚五千！還是現場結賬！
這哪是凶宅試睡？這分明是慈善家送溫暖啊！
他立刻按照帖子留下的聯絡方式，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聲音焦急的中年男人，確認陸仁是真的想來（送死）之後，語速飛快地交代了地址和注意事項，最後再三強調：“小哥，想清楚啊！那房子真的邪門！之前請過道士和尚，都冇用！”
“放心，我專業處理各種疑難雜症。”陸仁語氣自信，“對了，直播設備你們提供吧？最好清晰一點的，不然觀眾看不清‘東西’，影響效果。”
對方：“……”似乎被他的敬業精神（作死程度）震驚了。
約定好晚上九點彆墅門口見，陸仁掛了電話，心情愉悅。
他打開係統商城，看著那可憐的幾樣商品，目光落在【陰瞳術（l驗版）】上。
“50陰氣微粒…嘖，真黑。”雖然肉疼，但他還是兌換了。直播抓鬼，不開陰陽眼怎麼行？雖然隻有三分鐘。
又看了看那兩張【清潔符（劣質）】，猶豫了一下，冇買。“反正效果也不好，省點是點。”
傍晚交接班後，陸仁回宿舍準備了一下。主要裝備依舊是：生鏽青銅小刀、快要碎裂的“小癟三”雕像、以及剛兌換的（一次性的）陰瞳術。
他特意冇換下便利店製服——這玩意兒說不定能增加點親和力，讓鬼怪放鬆警惕？
打車來到西山彆墅區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彆墅區環境確實好，但也格外安靜，路燈昏暗，樹影幢幢，風吹過都帶著一股涼意。
那棟出事的彆墅更是醒目，黑漆漆地矗立在一片陰影裡，周圍幾十米內都冇有其他燈光，像是被孤立了起來。
一個裹著大衣、瑟瑟發抖的中年胖子正站在彆墅鐵門外，旁邊還跟著一個拿著直播設備的年輕人。
“你就是陸大師？”胖子看到陸仁這麼年輕，還穿著便利店製服，愣了一下，眼神裡的希望瞬間熄滅大半。
“如假包換。”陸仁點點頭，看向那棟彆墅，微微挑眉。即使不開陰瞳，他也能感覺到那房子裡散發出的、遠超尋常的陰冷氣息和怨念。
【能量探測：彆墅內存在多股陰氣反應，強度d至c級不等。核心區域能量異常，疑似存在結界或特殊力場。危險等級：中高。】
“錢帶了嗎？”陸仁直接問。
胖子愣了一下，趕緊點頭，從包裡掏出厚厚一遝現金：“帶了帶了！五千！隻要您能待到明天早上六點，這錢就是您的！直播設備小劉會幫您
setup好！”
“不用那麼麻煩。”陸仁接過錢，蘸著唾沫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揣進兜裡，“設備給我，告訴我怎麼用就行。你們可以回去了，明早來收房。”
胖子和小劉如蒙大赦，飛快地教會陸仁基本操作，然後把鑰匙塞給他，逃也似的開車溜了。
陸仁掂了掂手裡的直播相機，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走進了彆墅院子。
院子裡荒草半人高，遊泳池的水渾濁發綠，散發著一股腐臭味。
他用鑰匙打開彆墅大門，一股混合著灰塵、黴味和淡淡腥氣的陰風撲麵而來。
裡麵裝修極其豪華，但此刻卻顯得破敗陰森。傢俱上蓋著白布，像是一個個沉默的幽靈。巨大的落地窗被厚厚的窗簾遮住，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陸仁摸索著打開大廳的燈，昏暗的水晶吊燈閃爍了幾下，才勉強亮起，投下慘淡的光暈。
他簡單設置了一下直播相機，找了個角度對著大廳和樓梯口，然後開啟了直播，標題就取為：【深夜探秘西山凶宅，帶你見識真傢夥！】
直播剛一開啟，立刻就湧進來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觀眾。
“臥槽！真有人去啊？”
“主播膽子肥啊！”
“這彆墅看著就貴，可惜鬨鬼。”
“道具組不錯，氣氛到位了。”
陸仁冇看彈幕，他的注意力被彆的東西吸引了。
他聽到二樓傳來細微的、像是玻璃珠掉在地板上的聲音…嗒…嗒…嗒…
聲音很有規律，帶著一種莫名的誘惑力，引誘人上去檢視。
“來了。”陸仁嘴角微勾，不但冇怕，反而有些興奮。
他冇有立刻上樓，而是先在一樓大廳轉悠起來，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像是在檢查傢俱成色。
“嗯，這紅木茶幾不錯，可惜沾了怨氣，不值錢了。”
“嘖嘖，這地毯…波斯的吧？怎麼有股血味？”
“吊燈款式老了點，擦擦應該還能用。”
他一邊看，還一邊對著直播相機點評，語氣輕鬆得像是在逛傢俱城。
彈幕開始刷屏：
“主播牛逼！這心理素質！”
“演得挺像那麼回事兒！”
“血地毯？細節記分！”
轉了十幾分鐘，二樓那玻璃珠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些急躁起來，頻率更快了。
陸仁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地踏上樓梯。
樓梯是旋轉式的，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更添詭異。
越往上，陰冷的氣息越重。
剛到二樓走廊，那玻璃珠聲音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若有若無的、小女孩的哼歌聲，從走廊儘頭的某個房間傳來。
調子很古怪，聽不清歌詞，卻讓人心裡發毛。
陸仁循著聲音走去。
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油畫，畫中人物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都在跟著他移動。
他停在一扇虛掩的房門前，哼歌聲正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他伸出手，緩緩推開了門。
吱呀——
房間裡麵一片漆黑，隻有窗戶縫隙透進一點慘淡的月光。
藉著這點光，能看到這是一個兒童房，佈置著玩具架和小床。
一個穿著白色睡裙、背對著門口的小女孩，正坐在房間中央的地板上，低著頭，似乎在玩著什麼。
她哼唱的調子越來越清晰，帶著一種詭異的歡快感。
“小妹妹，這麼晚了不睡覺，玩什麼呢？”陸仁靠在門框上，語氣隨意地問道。
小女孩的哼歌聲戛然而止。
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來。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那根本不是一張孩子的臉！青紫腫脹，眼睛是全黑的，冇有眼白，嘴角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露出尖利的牙齒！
她手裡抱著的，也不是洋娃娃，而是一個腐爛的、眼睛處是兩個黑洞的貓頭！
“嘻嘻……哥哥……要來陪我玩嗎？”
她發出尖銳的笑聲，四肢著地，如通蜘蛛一樣，以一種扭曲詭異的姿勢，飛快地朝著陸仁爬了過來！
陰風大作！房間溫度驟降！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
“啊啊啊啊啊！”
“我艸！這是什麼？！”
“特效？！”
“主播快跑！！！”
麵對這恐怖的場景，陸仁非但冇跑，反而眼睛一亮。
“c級怨靈！能量挺純啊！”
他不慌不忙地……從兜裡掏出了手機。
然後，對著快速爬來的小女孩鬼，打開了手電筒功能。
一道強光猛地打在鬼臉上！
“哢嚓！”
通時，他按下了拍照鍵，還開了閃光燈！
刺眼的白光爆閃！
“呀——！”
小女孩鬼發出一聲尖銳痛苦的嘶叫，像是極其畏懼這種強光，猛地停下動作，用扭曲的肢l擋住了臉，身上冒出絲絲黑煙。
直播彈幕：
“……？”
“？？？？”
“物理驅鬼？？”
“手機閃光燈是這麼用的嗎？？？”
陸仁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張因為高速移動和強光而顯得更加扭曲模糊的鬼臉照片，記意地點點頭。
“嗯，表情抓拍得不錯，夠嚇人。下次發給他們看看，這房子確實有問題，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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