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質的婚姻，不要也罷 第1章

    女兒生日那天，宋黎又一次拋下我們，奔向他的案件委托人李若初。

我和宋黎談過、吵過、鬨過，甚至以死相逼過。

可永遠隻有我在歇斯底裡、痛不欲生；而他，總是高高在上、冷眼旁觀。

當夜，我在散場的狼藉中看到李若初發了微博：

【黑暗的日子裡，總會有人像英雄般降臨】

所有人都盯著我這個正妻的反應。

可我隻默默開啟電腦，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

1

今天是女兒的生日，我為她舉辦了盛大的生日晚宴。

高朋滿座，隻有她的父親沒有出席。

從律所下班前，我還提醒過宋黎，讓他早些回家。

可他還是缺席了。

這一年來，類似的事情發生了太多次。

而每一次他的缺席，都和同一個女人有關。

李若初，他法律援助案的當事人。

家暴的受害者，嬌弱、可憐、菟絲花一般無助。

宋黎是她在這世間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浮木。

我的手機響了，點開是宋黎蒼白的道歉與解釋。

想熄屏時，卻看到了李若初的微博推送。

照片中，她在醫院輸液，左下角露出一雙男人的手，配文是：

【黑暗的日子裡，總會有人像英雄般降臨】

我很想和宋黎大吵一架。

但女兒就在身邊，我不想毀了她生日的好心情。

況且就算我開口了，宋黎也一定會深歎一口氣道：

「雲雙，我要對我的當事人負責。」

「你知道她的情況，難道你要讓我見死不救嗎？那可是一條人命！」

然後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我，逼我妥協。

他篤定了，我會妥協。

不光是因為我愛他，更因為我們被事業、女兒緊緊捆綁在一起。

更在乎的人總是會輸，不光是在愛情裡。

所以他可以隨心所欲，任性妄為。

而我小心翼翼、草木皆兵，勉力維護著這段婚姻。

滾燙的眼淚落在螢幕上，模糊了這條該死的微博。

一個溫暖的懷抱卻將我攏住。

是女兒宋欣悅。

我聽見她在我耳邊小聲地說：

「媽媽，我今年的願望是希望你快樂。」

這一年多的委屈突然湧上來，哽住了我的喉嚨。

但我還是聽見自己輕輕說：

「好。」

2

和保姆打掃完狼藉的客廳，宋黎還沒有回來。

我去女兒臥室和她道了晚安，再次祝她生日快樂。

女兒看著我欲言又止：

「媽媽……」

我打斷她：

「寶貝，這是爸爸媽媽之間的事情。」

「你不需要操心。」

「好好學習，備戰中考，好嗎？」

她重重點頭，閉上了眼睛。

卻在我轉身離去時喊道：

「媽媽，我會選擇跟著你。」

我折返，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不要害怕，媽媽永遠愛你。」

我頓了頓：

「爸爸也是。」

「睡吧。」

我關了燈，輕輕掩上門。

3

宋黎回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

我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我聽見有人擰開臥室的把手，然後是熟悉的腳步：

「雲雙？」他輕喚我的名字。

他開燈，看到床上沉睡的我，聲音似有不悅：

「雲雙。」

我被光亮刺得睜開睡眼：

「你回來了？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他愣了愣，眉頭緊蹙。

我對他突如其來的脾氣感到莫名其妙。

他在不高興什麼？難道是在氣我沒有像過去一樣等他回來，質問他為什麼又一次因為李若初拋棄我們？

「有點棘手，但好在暫時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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