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049
眾人皆驚
“娘娘。”采薇快步入殿,眉宇間帶著憂愁,“永安宮傳來訊息,說姚美人受寒昏倒了,胡太醫已經去了。”
“受寒昏倒。”紫蘇擰眉,看向還在悠哉挑揀棋子的自家主子,忍不住開口,“娘娘,這是衝著咱們清寧宮來的啊。”
前腳剛訓斥了姚美人逾矩,後腳就受了寒,未免太過明顯。
“本宮知道。”
沈珮玉將最後幾枚黑白的棋子分開,各自扔回棋奩中。
她一邊不疾不徐地下軟榻整理衣衫,一邊吩咐道,“去太醫院再請一位太醫去永安宮。”
采薇眼睛一亮,“娘娘英明,奴婢即刻便去。”
“娘娘,既然姚美人做出這等事,那定然是真的受寒了。”
“本宮沒說她裝病。”
沈珮玉隻是好奇這月份對不對得上而已。
姚氏受寵不足一月,就能這麼巧早早知曉自己有孕,還明目張膽來陷害她?
總覺得裡麵有幾分蹊蹺。
紫蘇拿過一旁掛著的金絲繡線銀白鬥篷,為主子披在身上,與沈珮玉這身未來得及換下的朱紅色衣裙極為相配。
沈珮玉就笑著站在原地,看著紫蘇為她忙前忙後,心中一陣熨帖。
紫蘇將手爐放在主子手裡,仍不滿地嘟囔,“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大晚上叫太醫,這不是折騰人麼。”
“行了,全當看人唱戲了。”
待沈珮玉帶著紫蘇到永安宮時,這邊吵吵嚷嚷,宮門外還停著禦駕和鳳輦。
聽風軒內此時擠滿了人。
李恪忠躬身稟報,“陛下,珍德妃娘娘到了。”
坐在椅子上的裴玄禛霎時間睜開眼,不虞道,“天寒地凍,誰準你們去清寧宮通報的?”
殿內奴才們齊刷刷跪了一片,“陛下息怒。”
而一旁坐在圓凳上的皇後,以及立在一旁的一眾妃嬪臉青了瞬。
怎麼,就珍德妃身嬌體貴,她們夜裡趕來便是理所應當?
沈珮玉入內後先看了一眼四周光景,陳皇後臉上明晃晃的諷笑真是想忽視都難。
她快速掃了一眼,從容不迫地道,“原是臣妾宮殿離得遠,這才來晚了。”
裴玄禛接話,“無妨,不是什麼非來不可的大事。”
站在皇後身邊的許昭儀恨恨得想,姚氏此時怎麼就不在外間呢,該讓那賤人也聽聽才對。
省的整日仗著幾日侍寢的功夫就要把脖子仰斷!
裴玄禛趕在她行禮前便伸出掌心,沈珮玉笑著搭上去,順理成章坐到了他身旁。
手中的纖纖玉指不見涼意,觸手溫熱,他滿意地看了紫蘇一眼,“差事辦的不錯。”
紫蘇低眉,“謝陛下,奴婢自當儘心儘力。”
陳皇後實在聽不下去,儘量忽視帝妃交握的手,直截了當開口,“德妃,姚美人因你之故才遭受此難,你可有話要說?”
“皇後娘娘這話說的,臣妾不過是讓姚美人享用應有的份例,如鐘美人和黃美人一般,規束宮中不良風氣,怎的便成了臣妾的錯?”
沈珮玉滿眼的不解,先是看向鐘美人和黃美人,“你們可曾受寒?”
鐘美人想也沒想地行了一禮,笑著回道,“承蒙德妃娘娘恩澤,臣妾宮中份例才得以齊全,炭火自是足夠的。”
黃美人是個性子怯懦誰也不敢得罪的。
但她從前能僥幸逃離姚氏作威作福的魔爪,前幾日能過個好年,全仰仗清寧宮這位娘娘。
猶豫再三,低著頭細若蚊蠅道,“臣妾亦然。”
得到這幾個字沈珮玉就很滿意了。
她一雙琉璃眸看向裴玄禛,搖了搖他的大手,“那陛下可曾認為臣妾有錯?”
他攥緊了玉指,縱容地笑,“朕的珍德妃自不會有錯。”
一個姚氏,什麼東西,也配用這種微末伎倆構陷阿玉。
這番話讓原本想藉此由頭收回沈珮玉手中權力的陳皇後铩羽而歸。
就在她沉默不語時,為姚美人把脈的胡啟躬著身子從殿內出來。
他一撩袍子跪地道,“啟稟陛下,各位娘娘,姚美人這是有喜了!”
“什麼?有喜?”陳皇後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姚氏不過侍寢幾日便有喜了?
裴玄禛臉上不辨喜怒,指腹摩挲著手中滑嫩的細指,問,“當真?”
胡啟額頭沁出薄汗,重重叩首,“回陛下的話,千真萬確!姚美人身孕尚不足一月,脈象滑如走珠,正是喜脈無疑。”
“妃嬪有孕,乃是大喜。”
裴玄禛淡淡下了定論。
“臣妾恭賀陛下,恭喜姚美人。”
除了被裴玄禛牢牢牽著手的沈珮玉,其他人彆管心中如何想,麵上都是帶著喜色都齊齊行禮恭賀。
“嗯,都平身吧。”裴玄禛道,“姚美人有孕,照舊例賞賜。”
這就是不厚賞的意思了。
李恪忠應是。
陳皇後片刻憂傷過後,第一時間便是去看沈珮玉的神色。
她心裡湧起痛快,“看來本宮送的那尊送子觀音倒是很靈啊。”
沈珮玉這些日子一直喝著調理身子的藥,而女子最忌受寒。
所以,陳皇後幾乎能斷定,這個女人此生都和子嗣無緣了。
如今能讓她出醜,哪怕是姚氏有孕,在陳皇後心裡,都是樂見其成的。
裴玄禛起身彈了彈龍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斜了皇後一眼,“看來朕的賜字並沒什麼用。”
一句話嚇得陳皇後直接伏身,“臣妾一向將陛下的話銘記於心,日夜警醒,不敢有絲毫怠慢,方纔也是為姚美人高興,並無其他意思。”
“如此最好。”
裴玄禛鬆開一直拉著的手,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人兒,沉吟幾瞬,原本想說出口的陳述句變成了疑問句。
“你在這等著,朕進去看一眼?”
主要是太平淡也不真啊。
那模樣彷彿她說一個不字,他抬步就出殿一樣。
沈珮玉從始至終臉色都很平靜。
她彎眸笑了笑,“陛下,臣妾來時怕一個太醫為姚美人診治不當,還派人請了其他當值的太醫來,沒成想得瞭如此大的喜訊,不如一道看看,龍胎無虞才最要緊。”
聯合診治?
裴玄禛眸子一沉。
許昭儀聽見,捏著嗓子道,“德妃娘娘不會是覺得事關皇嗣重擔,姚美人撒了個彌天大謊來陷害您吧?”
雖然她也看不慣姚氏這賤人的好命,但動動腦子就能知道,頂多姚氏一早便知自己身懷有孕,否則怎麼可能說謊。
珍德妃今夜不會是被打擊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