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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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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王朝,崇嘉五年。

恢宏煊赫的皇宮之內,來來往往的宮人井然有序,手上穩穩端著色彩鮮豔的綢緞和器皿,皆隱隱麵帶喜色。

有掌事太監掐著嗓子催促,“你們動作都麻利點兒,陛下大勝回朝,這可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今晚的晚宴若是出了一丁點的差子,仔細你們的皮!”

眾人紛紛低頭應聲,“是,薑公公。”

有小太監湊到薑有為的身邊,諂媚道,“公公,皇後孃娘懿旨,東西六宮的妃嬪娘娘們都要送賞,那這……”

後麵的話冇說出來,隻是眼神隱晦地朝著東邊瞟了瞟。

薑有為順著看過去,彷彿能透過幾座層層疊疊的巍峨宮殿,看到其後藏著的那座冷宮。

後宮誰都能踩一腳的地方。

他漫不經心拂了拂袖子上本不存在的灰塵,“清寧宮屬東六宮,自然為淑妃娘娘管轄,待咱家稟報淑妃娘娘後,再做定奪吧。”

那小太監默了半晌。

後宮誰人不知,那位沈充媛還做太子妃時,就心思狠毒墮了蕭淑妃娘孃的腹中皇嗣。

若說後宮主子們誰最恨那位,自然非長秋宮蕭淑妃莫屬了。

結果可想而知。

冇等他回話,便聽到了一道道請安聲,“奴婢/奴才參見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萬安。”

薑有為二人一驚,看都未來得及看一眼,便立刻跪趴下行禮,“奴纔給淑妃娘娘請安。”

隻見道路中央,八人抬的儀仗緩緩走近,其上坐著的女人麵若桃花,肌膚勝雪,明明高居四妃之位,卻身著素雅的宮裝,妝容也很是素淡。

雖如此,麵色清冷,她眸子無甚表情地掃了一旁跪地不敢抬頭的奴才一眼,“皇後讓你們送賞,你們倒是有閒情逸緻。”

薑有為一驚,連忙砰砰磕頭,“奴才們不敢啊!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他小心翼翼地道,“奴才正要稟報淑妃娘娘,不知這清寧宮……”

這三個字,就像戳中了蕭雲舒的逆鱗。

把玩著指甲的她眼神驟然一厲,眼底的恨意絲毫不似作假。

清寧宮。

“沈珮玉。”她緩緩嚼著這個名字,似乎這樣就能將其剝皮抽筋,為她死去的孩兒陪葬!

她冷冷勾唇,“陛下接連三年多次禦駕親征,離宮前厭惡地下旨將沈氏禁足清寧宮,如今陛下班師回朝,賞賜,她一個罪臣之女也配?”

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們一個也不敢發出聲音,謹小慎微聽著轎輦上的蕭淑妃訓話。

蕭雲舒精緻的眸子微垂,俯視著薑有為,“怎麼,你要為謀逆叛國的沈氏女,喊冤?”

一句話壓下來,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薑有為嚇得身如篩糠,不要命地磕頭,額頭滿是鮮血,他卻像不知痛一般。

“娘娘明察,奴才絕無此意啊!娘娘……”

“來人。”她不耐地打斷,一聲令下便處置了,“內務府副總管薑有為,衝撞本宮,為罪臣之女進言,賞八十杖。”

八十杖,不死也殘。

“是,娘娘。”

不等薑有為出聲求饒,已然有大力太監架著他抬下去了。

“娘娘——”

蕭雲舒冰冷的話穿過每一個人的耳朵,“本宮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親近沈氏者,為毒婦求饒者,都是個什麼下場!”

所有人頓覺初秋的天氣冰冷刺骨,深深伏低身子,“奴纔不敢。”

清寧宮

外表高大的宮殿,內裡卻是荒蕪一片,庭院裡散滿了落葉,無人打掃,枯草遍地,哪有半分錦繡皇宮的模樣。

蕭條的清寧宮在其他煊赫熱鬨的東六宮中,顯得格格不入。

“咳咳咳……”

秋日的寒風隨著破敗的窗子吹進,主殿內傳來陣陣虛弱的低咳。

門口煎藥的紫蘇聽見聲響後立刻衝進去。

“小姐!”紫蘇跪坐在榻前,扶起沈珮玉瘦骨嶙峋的肩膀,忍著眼淚道,“今早太醫已經把藥送進來了,您喝一口,喝完病就會好了。”

沈珮玉蒼白如紙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青灰,唯有瞳仁在陰影裡閃著微弱的光。

幾縷髮絲黏在汗濕的額角,就連呼吸都帶著破碎的輕喘。

自從生了裴湛後,到如今已然三年多的時間,她一直纏綿病榻,何嘗不知是被人暗地裡動了手腳,可於她而言,是死是活,早已無甚區彆了。

她虛弱地笑笑,“裴玄禛班師回朝了吧。”

若不然,皇後和淑妃應當恨不得看她這副苟延殘喘的模樣,又有何必要再做做樣子呢。

紫蘇早已對自家小姐直呼當今陛下大名見怪不怪。

“小姐,您先喝藥好不好。”

沈珮玉輕輕推開那碗褐色的藥湯,“不用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這苦藥湯子哪怕喝再多,也於事無補。

眸子微微垂下,看向自己的身子,已然僵白似死灰,是瀕死的征兆。

要到約定的日子了……

她摸著紫蘇身上的宮女服,眼神閃爍,像是下了什麼決定,“借我一用。”

——

乾元宮。

一身玄金色龍袍的男人高坐龍椅之上,周身氣場威嚴而不可侵犯,隱隱帶著一股殺氣。

是這幾年久經沙場所沾染。

裴玄禛手下批著摺子,心卻靜不下來。

似不經意間問起,“朕不在的這段日子,後宮可還安穩?”

侍立在一旁的李恪忠心底反覆斟酌,恭敬躬身,“回陛下的話,清寧宮按照您吩咐的,任何人不得進出。”

此話一出,就聽‘啪’地一聲,硃筆被摔在桌上,上首的男人聲音重了幾分,“朕何曾問她?掌嘴!”

“是,奴纔多嘴。”李恪忠暗道命苦,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朝自己臉上扇著巴掌,絲毫不敢放水。

紫宸殿內一時之間隻有巴掌聲,十分刺耳。

“行了,起來吧。”

聽見大發慈悲的聲音,李恪忠忙停了手,彎著腰給陛下換了硃筆,才侍立一旁。

裴玄禛眉宇間的躁亂散了幾分,冷聲道,“晚上的宮宴不許她去。”

“是,奴才遵旨。”

李恪忠替那位主子鬆了口氣。

申時三刻,裴玄禛在宮人的服侍下換上龍袍,問,“衛驍進京了麼?”

“回陛下的話,屬下正要稟報,衛驍飛鴿傳書,已經護送小殿下到城門外了。”

衛錚一襲黑色軟甲,單膝跪地,抱拳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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