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金剛:吃掉你的火種 剖白與牽絆(中)
剖白與牽絆(中)
連線射電望遠鏡的控製主機,將坐標鎖定到塞伯坦星球。
阿爾茜問道:“鋼叉,你這是要做什麼?”
“塞伯坦星球太遠了,我的異能沒法感知到它,所以我想用輔助裝置幫我定位塞伯坦,再開啟空間通道。”我解釋道,“而到達塞伯坦之後,我可以利用火種連結定位到震蕩波的位置,回到地球。”
“這是你第一次這麼乾吧?”阿爾茜挑眉,“火種連結居然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奧利安說道。
“為什麼不能?”我扭過頭去,一個兩個都在否定我,有點生氣。
從腰側伸出、連線著主機的資料線持續地傳輸者電訊號,繁複的資料流彙聚、成型,指向同一個坐標。我的異能很少探入未知空間,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探索。異能感知下的世界,沒有空間上的遙遠距離,是折疊、混雜、抽象且無法用語言簡單描述的,我試著接近坐標所指示的那片空間,劃開層層疊疊的空間。
機體能量劇烈地消耗,能量彷彿從管線裡竄出,逸散到空中,包裹著、展示著那片被劃開的空間裡,與地球截然不同的風景。
空間裂隙突兀地出現,似不存在於宇宙,不受物理法則的影響,徑直貫穿主機所在房間的牆壁,它沒有體積、無法阻攔、沒有遮擋,隻是兩片空間相連的接縫罷了。金屬星球獨有的、另一端的宇宙輻射透過裂隙照射進來,而因地球與塞伯坦星球的大氣環境不同,氣壓更高的地球空氣穿過縫隙灌入另一端,產生巨大的氣流。
風吹起人們未來得及帶走的、遺留在主機控製室的紙質資料,氣流摩擦著裝甲、穿過裝甲間縫隙,發出呼嘯的風聲。我向睜大了光學鏡的阿爾茜和神情看起來頗為嚴肅的奧利安,伸出手。
“我好像成功了!”機翼不自覺揚起,我的聲音變了調,不知是過於高興,還是氣流的擾動。
“來吧,我們走!”
……
我和奧利安、阿爾茜成功到達塞伯坦星球,它與我記憶中的相比沒有任何變化,仍然是一片灰色,殘破、悲涼,偶有生物在這茍延殘喘。
我需要找到可以直達塞伯坦核心的地方。
奧利安順著領袖模組的指引尋找魔力神球,我跟著他和阿爾茜一起走。
古老通道從地下升起,我走到通道底部,一扇高大門扉緩緩開啟。那是非常空曠的空間,自門扉處筆直地延伸出通道,通道儘頭是一個能夠占據大半空間的平台。
“看來這裡還沒被噬鐵蟲咬光。”阿爾茜鬆開一口氣,說道。
我們走過通道,奧利安站上平台,頓時,隨著齒輪轉動、零件碰撞的金屬聲,巨大光球從平台正中升起,光球直徑能有三個擎天柱那麼長。
“那是魔力神球。”奧利安說道。
他的胸甲開啟,露出其內的領導模組。一道光線從魔力神球□□出,直擊領導模組。奧利安一動不動了,他正忙於下載記憶資料。
而我,站在通道的邊緣,望著被厚重塵霧掩蓋的深淵。
那底下是什麼?我好奇。
再往下,是否就能到達核心了呢?我在想。
腦模組裡彷彿又響起了宇宙大帝聲音的回響:“完成你的使命……使徒……”
是的,宇宙大帝。我說道。
我還有一塊宇宙大帝之血在子空間,是時候發揮它的作用了。
——
當汽車人們發現奧利安他們真的去到了塞伯坦星,他們的生命訊號從地球消失之時,汽車人們立刻聯係了震蕩波試圖談判,同時,他們根據奧利安出現訊號的位置和其他一些預測,追蹤到報應號,一路突襲霸天虎。
震蕩波的身邊從來沒有這麼熱鬨過,鋼叉的空間通道極大概率會開在他的身旁,她可以通過火種連結定位到這裡,然後回來。
所以威震天在他旁邊,他要第一時間看到回歸的擎天柱。聲波在旁邊,在救護車強烈要求下,他需要和震蕩波救護車一起快速建立通訊裝置。紅蜘蛛、黑寡婦、打擊、擊倒等在旁邊,他們要看熱鬨。
救護車在旁邊,鋼叉精神狀態不穩定,他擔心她,他需要知道塞伯坦上的狀況。隔板在旁邊,他得保護救護車。千斤頂在旁邊,他一方麵陪好兄弟,一方麵看熱鬨,另一方麵探探敵營。煙幕在旁邊,他帶了相位偏移器,有危險他可以帶所有人逃跑。而大黃蜂則留守在基地。
——
“鋼叉!你要做什麼!”阿爾茜在旁邊,握住我的手,阻止我變形的動作。
“我要……完成使命。你可以鬆手嗎,阿爾茜?”
“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我掰開她的手,“等我完成使命,我們就可以一起在地球愉快的生活了,不好嗎?”
“你究竟在說什麼!”阿爾茜的兩根細眉擠在一起,“我們是塞伯坦人,總有一天,我們要回到塞伯坦生活。”
殘破的廢墟、乾涸的能量、灰色的天空,上線之初的記憶又一次湧進腦模組,我問:“這裡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要回到這裡生活?”
“隻要等到戰爭結束,擎天柱找回火種源,這裡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在說什麼呀?火種源是什麼?戰爭結束?塞伯坦是因為戰爭才成為這樣的嗎?那戰爭之前的是什麼?我憶起資料裡黃金年代的影象——
“那些東西,很重要嗎?”
我從來沒見過阿爾茜這樣子,她睜大了光學鏡,眼球輕輕顫抖,震驚地看著我,她驟然鬆開力氣,不再試圖抓住我。
我準備變形,一隻手又拉住我。
短暫地失聲後,那隻手的主人——阿爾茜,說道:“鋼叉,你不是使徒。”
“我——”
一陣音訊接收器傳來的雜音打斷了接下來的話,之後是流暢的聲線,“呼叫呼叫,聽得到嗎?”
我在內線向頻道回複:“收到。有什麼事嗎?”
救護車的聲音立刻傳來:“你們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阿爾茜一手拉住我,回複:“我們找到了魔力神球,擎天柱正在下載資料,鋼叉又……她被宇宙大帝影響了。”
“我現在已經不能跟宇宙大帝聯係了。”我使勁拉開阿爾茜的手,她讓我沒辦法變形飛下去了。
可是拉開她,另一隻紅色臂甲的手又搭上來。柔和的光學鏡變得更加深沉,奧利安已經恢複記憶,變成了擎天柱,他說:“鋼叉,你不是宇宙大帝的使徒。”
可我們共享同一份記憶、同一份機體,為什麼要說我不是我?
“我就是使徒!”我大聲說,“使徒就是我!”
震蕩波的聲音,“那麼使徒,你準備如何毀滅塞伯坦?”
我不想回答他。但擎天柱的聲音響起:“在報應號,你偷偷拿了一塊黑暗超能量體,對嗎?”
被拆穿了,我哼一聲,半晌,掩飾般地說道:“我什麼也沒拿。”
震蕩波的聲音再次響從頻道另一端傳來:“鋼叉,我可以這麼叫你嗎?為了我,停止你的行為。”
這話聽起來相當不客氣,在基地裡他就經常是這種語氣。
“不要!”我說,“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你的火種伴侶。”
他究竟說過多少次類似的話?我實在是聽煩了。
我回複道:“不!你不是,再也不是了。”
他不說話了。
我甩開擎天柱和阿爾茜,從平台上躍起,正要變形時,腿甲又被緊緊抓住。突然改變的慣性讓我來不及變形,隻能維持人形,一隻腿被抓著倒吊在通道邊緣。
阿爾茜似乎想再次上前,但她的動作在半途凝滯了一瞬。
“鬆開。”向上看到擎天柱的麵甲和紅色臂甲,我一時氣急,另一隻腿用力踩他抓著我的手甲。他反手把我另一腿也抓住了。
機體因我的動作微微晃動,我感覺自己懸在空中,像一隻可憐且沒有自由的小蝙蝠。怎麼都這麼討厭!
“我討厭你!”我大聲喊。
“那就對不起了。”短暫驚訝過後,他反而對我微笑,可是笑容那麼勉強,藍色的光學鏡裡也滿是悲傷。
隔著一個身段的距離,我想上俯視。他的麵甲正對上視線,說:“你本應該出生在一個繁榮的時代,每個週期擔心的,也應該是學院裡的作業和泡油浴的時間,而不是時時刻刻擔心能量或是……接受宇宙大帝的使命。我真的很抱歉。”
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我劇烈掙紮。
“我會阻止你,”他險些鬆開手,說:“而若是我失敗了,核心被汙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恢複塞伯坦。”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奧萊恩派克斯”
我更生氣了。他為阻止我中斷了資料下載,甚至還認為自己是奧利安。
“你為什麼要道歉!你為什麼要為你沒有做過的事——你不記得的事道歉!況且最該道歉的不是你,是威震天!”回憶竄上來,我繼續說。
“那個老鐵桶陰險、暴力、自私、虛偽、惡心。是你一直想要和平,是他一直挑起戰爭拒絕和平!他是一個除了機體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點優點的、失敗的、恭維失敗宇宙大帝的、陰險還虛偽的小人!”
威震天的聲音響起:“我想我沒你說的那麼糟糕?”
“閉嘴!”我在內線頻道回複。
“我第一次見有人這麼罵震天尊。”擎天柱——現在他還是奧利安,嘴角又上揚兩個畫素點,真心實意的笑起來,說:“先上來,如何?”
“我……”我遲疑道,頭頂是核心,腳下是奧利安,我該怎麼選擇?
一道金屬碰撞的悶響突然從旁邊發出,是阿爾茜跌倒了。我立刻飛回平台上去檢視她的情況,奧利安也迅速蹲到她的旁邊。
她看起來很痛苦,但還是試圖搭住我的裝甲,不停呢喃著:“不要毀滅塞伯坦。”
奧利安忽然捂住他的胸甲,一手撐地,無力地跪在地上,聲音虛弱不堪:“是黑暗超能量體,接近它會讓塞伯坦人變得虛弱。阿爾茜的體型太小,微量的黑暗超能量體就能讓她回歸火種源。”
“可是我怎麼沒事?”我從子空間拿出那一塊紫色晶體,攥在手心。
“你的機體……經過改造……有了……抗性。”奧利安的聲音更加虛弱了,阿爾茜的光學鏡更是幾乎要熄滅。
奧利安幾乎要沒有力氣,支撐不住機體,和阿爾茜一樣跌落在地麵上,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肩甲。
就在我準備把黑暗超能量體丟掉時,奧利安虛弱地說:“交給我吧。身為領袖,我會把它消滅。”
“可是你都這麼虛……”我突然意識到,使徒的使命,幫助宇宙大帝毀滅普萊姆斯,同時也會毀滅他們——我喜歡的塞伯坦人。
我還要繼續完成使命嗎?
使徒說:看你嘍,我隻是你的一部分呀。
我把黑暗超能量體交給奧利安。
可是,我發現,這片空間內的火種,都活躍地燃燒著,他們兩個為什麼那麼虛弱?
我用力撞奧利安,他果然穩住了機體,動作也不再無力。
“你們是不是都在騙我!”我生氣地揚起機翼。
跌倒在地阿爾茜徹底亮起光學鏡,卻沒有站起來,說:“可能有些誇張,但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她像是反複確認著:“你現在是鋼叉吧?你不會再去想毀滅塞伯坦了吧?”
我拉起她,我們該準備回地球了。
我說:
“我是鋼叉,我們是同伴。還有,彆再說使徒了。”
我對阿爾茜狡黠一笑。
“宇宙大帝也從來沒把“使徒”的稱號交給我!我那時候也隻是自己愛稱呼自己叫'使徒',準確來說,那時候的我還叫鋼叉,隻是我自己不記得了。”
“鋼叉,我們都很擔心你。你真的沒事了嗎?你不會在汙染塞伯坦了吧?”
“嗯嗯!”
“畢竟那會讓你們傷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