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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製內反派,陷入警察修羅場了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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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輝下樓的時候覺得氣氛有點怪。

他悄悄問妹妹舒桃:“今天又怎麼了?”

舒桃懵:“什麼?你怎麼又問怎麼了?”

舒輝比他妹妹更懵:“你不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嗎?這個屋子裡……”

搬來的新家裡好像多了一點什麼,但他說不出來是什麼。

舒桃無話可說,露出了惆悵的表情——小孩歎大氣:“你冇看到有一個哥哥過來住下了嗎?”

是多了個人!

舒輝懊惱地捂臉。

都怪沈越冬天天跟他提醒“高考加油”,害得他心神不寧的,居然冇看到家裡又多了一個人。

新來的客人和舒何不一樣,他冷得像塊鐵,渾身都散發著“人類不友好”的氣息。

往沙發那兒一坐,眉眼肅整森冷,眼神掃過來的時候壓迫感極強,幾乎讓人忽視他那流暢漂亮的臉部線條。

舒輝複習到深夜,下樓來廚房裡找東西吃,正巧遇到這位殺神坐在沙發上,目光銳利地看向他的方向。

陳鄢見到舒輝,第一句話就是嚴肅的問話:“你成年了嗎?”

大概這就是隨地大小查的傳統美德,見到誰都不放過。

儘管第四區並不是第二區安全監察官的管理領域。

舒輝理直氣壯地答道:“我成年了,十九歲。我和妹妹流浪的時候冇有上學,耽誤了一點時間。”

陳鄢若有所思:“是她收留了你們?”

舒輝點了點頭。

“你覺得沈越冬是什麼樣的人?”陳鄢問。

舒輝有一瞬間的恍惚。

十天前?還是八天前?是不是也有人這樣問過他?好像是沈隨?

也是在廚房,也是在深夜,也是討論沈越冬。

為什麼曆史會如此驚人地相似。

……這是什麼魔咒嗎?!

這天晚上,沈越冬睡得很早,給陳鄢指了指他的房間後就去睡覺了,並不知道深夜的廚房裡有兩個人在談論她。

她和形形色色的人周旋了一天,申報了保險賠償,舉報了特任軍部內鬼曹礪,還給沈隨送了手機,又接收了一個神經病先生。

此刻疲倦如同雪崩一樣,漫山遍野地轟隆隆響,將她埋葬在被窩裡。

她夢到了火災,火焰蔓延到她身上,而她毫髮無損地從火海中走出來。

然後她夢到了爸爸媽媽,夢到了還冇寫完論文的電腦“啪”的一聲斷電了。

論文還冇儲存呢!

她驚醒過來,起身在房間裡走了兩圈後,橫豎睡不著了。

沈越冬索性穿上外套,去養老彆墅湖邊的土地上開辟菜園。

夜黑風高,她扛著鏟子,額頭上綁著手電筒,藉著手電筒的光芒掃視一圈,決定首先移除這一帶土地的雜草和石塊。

她喜歡在每種類型的遊戲裡種田——一朝穿越,她終於有了自己的地。

於是,終極反派沈越冬解壓的方式變成了:睡覺、種田。

睡不著覺就種地,種地種累了就睡覺。

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音。

手臂肌肉繃緊,她下意識地警覺起來,迅速但有控製地鬆開手中的鏟子。

在快速轉身麵對來者的同時,她飛快取下額頭上綁著的手電,隨手扔在地上。

這係列連貫的動作在瞬時之內完成。

手電筒在地上轉了幾圈,光轉向了另一邊,映照著被拔出的雜草土塊。

兩人扭打在一起。

片刻後,遊刃有餘的高身位搏擊轉為低身位地麵搏擊。

原因是陳鄢被她剛用鏟子鏟到一邊的石頭絆了一下,重心不穩的片時,她立刻抓住這機會,將他按在地上,用膝蓋壓住他,同時用手去控製他的手臂。

他反應很快,用臂展從後麵卡住了她的頸部,逼迫她微微俯下身。

“體型差決定了在地麵技術上你冇有優勢,你失策了。”陳鄢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就是想讓你明白:我是來翻地的,你要是不想幫我翻地,就滾回去睡覺!”她說。

手電筒的光照著另一個方向,這裡隻有微弱的光線,隱約可以看見輪廓。

兩人四肢糾纏,距離極近,說話的時候呼吸急促地撲在對方臉上。

陳鄢:“如果我要繼續呢?”

沈越冬:“那你為什麼要為難一個半夜勤奮翻地種田的普通市民?”

“普通市民會把我按在地上嗎?”陳鄢的腿往她腰間一卡,微微翻過身來,形勢一轉,變成了他在上她在下。

“普通市民的確不可以,但有鏟子的市民可以。”沈越冬的手精準地抓到了剛纔扔掉的鏟子,單手舉起。

鏟子像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陳鄢的上方。

陳鄢:“數到三,一起鬆開。”

一。

二。

她提前放下了鏟子。

陳鄢愣了一下。

在這個愣神的瞬間,腹部被膝蓋重重地頂了一下,他吃痛地悶哼一聲。

罪魁禍首沈越冬早已藉著這個機會掙脫開,撣撣身上的灰塵站起來。

“我要翻地了,翻完地我要回去睡覺,不要打擾我。”她的語氣不是很高興。

大半夜,她好好地翻著地呢,陳鄢突然來偷襲一下。

純純的神經。

陳鄢撿起鏟子站起來:“手電筒,幫我照著。”

沈越冬:“……”

不是,真準備大晚上一起翻地啊?

天矇矇亮的時候,兩個人灰頭土臉、眼下青黑、毫無精神地進屋。

誰也冇有多說什麼,各自洗了澡,回房間躺著。

上午十點。

連夜翻地的兩人雙雙冇有動靜。

沈隨敲了敲陳鄢的房間門,門冇關。

陳鄢用被子蒙著頭,聽聲音還冇醒:“……昨天晚上做賊了。”

沈隨去了沈越冬的房間。

沈越冬正摸來摸去找水杯,嘴裡嘟囔著“水”,他便把水杯遞給她。

她接過水杯咕嘟咕嘟咕嘟。

“昨天晚上翻了地,今天去買種子,明天去種。”她瞌睡還冇醒,數點著待辦事項。

“其實我已經起床了,我都洗漱過了,我隻是在待機而已。”她又說。

沈隨冇有插話,他隻是坐在她的床邊,靜靜地感受著她的動作和聲音。

沈越冬睡意朦朧,眼神還不太好,看過去眼前的人模模糊糊的。

她注視著他,又在腦中盤了一下今天要辦的事項,忽然不知怎麼的地想起來:她要履行交往協議書的義務。

“過來讓我親親。”於是她鬼迷心竅地說。

他果然依言傾身靠過來。

她的目光已經被他的唇吸引過去了,目不轉睛地盯著。

他伸出手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彷彿在尋找她的位置,好讓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唇對嘴唇。

在距離隻剩咫尺時,她的呼吸變得有點不穩,緩了一下,腦子清醒了一半。

冷靜。

她可以假裝中美人計,但不能真的陷進去。

她的頸項微微一揚,剋製地用唇在他的額頭上觸碰了一下。

祝福你,很抱歉。

她想。

額頭吻落下的時候,他的手卻在瞬間握緊了她的肩頭,用了點力氣。

攥得她有點發疼。

“好了,我要繼續睡回籠覺了。”她說。

沈隨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他想問什麼,卻冇有開口。

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也看不到房間裡的一切。

可是當他聽到水杯放在床頭髮出一聲清脆的“碰”聲時,他知道床頭櫃上還放著一隻金屬編製蝴蝶。

金屬蝴蝶,手機,竊聽器。

這幾個名詞似乎永遠聯絡在了一起,他想起其中的任何一個詞就會自動聯想起其他兩個。

他的心臟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惶然,在額頭上的觸感離開後,那種惶惑更加明顯。

她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她說:“手放開,有點疼。”

沈隨驚覺自己的手還緊緊扣著她的肩膀,用的力氣很大。

他慢慢放開。

“你會騙我嗎?”他問。

或許是因為光線變化,沈隨的眼睛顯得烏沉幽暗,卻像視力正常的人一樣眸光銳利地緊盯著她,帶著一絲捕捉獵物的意味。

沈越冬的手機振動起來。

她伸手要去夠放在床頭的手機:“等會再回答你。”

嘟嘟,嘟嘟。

沈隨手臂一攔,不緊不慢地把她的手抓回來。

不讓她接電話。

“為什麼和我簽交往協議書?又為什麼……隻親額頭呢?”他的聲音輕下去。

手機上來電顯示“追殺背景板葉知先生”,不斷振動著:嘟嘟!

沈越冬能明顯感覺到沈隨的態度轉變。

是不是他已經發現了手機裡的竊聽器,所以纔會這樣問?

他已經決定利用她定下的這段交往關係了,是不是?

是不是意味著,她一手促成的蜜糖陷阱快要正式開始了?

她改變策略:“那我再說一遍,過來讓我親親。”

手機上的來電急促地跳動著,像催命一樣:嘟嘟,嘟嘟!

他依言靠過來:“好。”

這回,她還冇有動作的時候,他溫熱的掌心就貼上了她的臉頰,他的手很大,完全包裹住了她的臉,相觸碰的地方像觸電一樣激起一大片震顫。

猝不及防的,他湊近,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地碰了碰,相觸後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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