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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製內反派,陷入警察修羅場了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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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計劃還在後頭,盛瑛隻是一個幌子。

她要讓陳鄢知道,她,殺了聯安局局長。

3號劇本男主葉知已經知道了她是個大惡人,卻找不到證據。

2號劇本的切入口是陳鄢和沈隨,同樣不能讓他們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在1號劇本的主角團知道她的真麵目後,她就可以放證據了。

三個劇本一起,終極反派找個機會轟轟烈烈地死亡。

劇情目標進度條可觀。

沈越冬摘下那副黑色手套,扔進焚燒桶裡。

焚燒桶中還有不少需要銷燬的物件,包括她在那輛越野車中時穿著的衣服,一套在車裡焚燬了,另一套她帶回來準備燒掉。

她蹲下來,撥亮打火機。

火苗從手套開始灼燒,迅速蔓延到其他物件上。

焚燒桶裡火焰熊熊,彷彿高速車道上黑色越野車焚燬的場景重現,布料從焦黑成為灰燼,火光在她眼中倒映出來,明明滅滅。

她重新戴上那三個戒指。

陳鄢心不在焉地摩挲著手上那個戒指。

監察長提醒道:“我知道你在意盛瑛,但人死了就是死了,現場……”

“彆說了。”陳鄢打斷了他。

現場怎麼樣他不想知道,她到底是被威力強大的炸彈完全氣化或者撕裂成無法收集的碎片,他都不想知道。

監察長老花眼一眯,看到陳鄢把那枚戒指摘了下來。

等陳鄢離開,監察長暗暗咋舌。

“陳鄢這傢夥,鰥夫扮演得挺入戲,居然連戒指都買了……這回他聽到盛瑛活了又死了,估計要有工傷了。”

“戀愛腦果然會影響工作。”

“想出搞監察官感情生活調查的那個人簡直太有先見之明瞭。”

陳鄢手心裡攥著那枚戒指,離開監察處。

掌心被細而硬的金屬環硌得發疼,冰冷的質感似乎要嵌進皮肉裡去,從手心順著血脈蔓延到全身。

有一天她從他的噩夢裡走出來,卻仍然蒙著火光,仍然走向火海。

陳鄢坐在車裡,卻始終不發動引擎。

他閉著眼睛,車窗外天色已經黑了,路燈下斑駁的影子在他的臉上浮動著。

外麵開始下雨,雨點靜謐地打在車窗和車身上,是不安而破碎的鼓點。

手機響了。

他睜開眼,在光線暗沉的空間裡瞥到亮起的手機螢幕上熟悉的名字。

他猶豫須臾,仍然按下了接聽鍵。

陳鄢:“為什麼又給我打電話?”

沈越冬:“剛纔你在忙,但這件事必須告訴你:今天我和沈隨去了婚姻登記處。”

陳鄢怔了怔,思考能力因為情緒波動而略微遲鈍,他的目光迷茫了一瞬。

反應過來,他眉心不自覺皺了起來:“你說什麼?”

他的心臟簡直要不堪重負了,盛瑛事件的真相和死亡,突如其來的結婚,一件一件地往他脊背上砸下來。

她說:“我……”

他打斷她:“彆開玩笑。“

她:“這有什麼可以開玩笑的?要我把結婚證給你看嗎?”

陳鄢心口湧起一陣煩躁:“你要終止我們的協議?不行。”

這句話脫口而出後,他自己都有點發愣。

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定下那個協議,最初的動機是解除關於盛瑛的夢魘。但現在盛瑛的事件發生了反轉,他不會再因為一個罪犯而……他真的不會嗎?

總之事情發展到現在,那個互惠互利協議不一定能達到原定的目標了。

等等……他應該感到震驚的難道不是他的朋友沈隨的舉動嗎?

“這件事回來再說。”他說。

“好,反正我們總要好好談判一下。另外還有一件事,我這幾天都冇接到葉知的電話,擔心得腦殼發疼。葉知還認為我和那個案子有關嗎?”她拋出下一個話題。

葉知,案子。

陳鄢想起來,兩天前,他對她提起過:那個第三區的特勤處警察葉知認為她和案子有關。

他的思緒觸及這個線索時,空白了幾秒。

冬天的雨彷彿帶著凝滯感,從車窗上滑下來,斷斷續續,痕跡扭曲。

這一處的雨珠和那一處的雨珠忽然彙合在一起,形成了更大更重的雨點,從車窗上加速滑下來。

兩個線索合在一起。

他難以置信,微微睜大眼睛,對著電話那頭喊:“沈越冬。”

“乾什麼?你冇有小道訊息嗎?冇有我就先掛電話了。”沈越冬不客氣地掛掉了電話。

雨下大了。

此時的雨應該沖刷著那條高速車道路麵上的殘骸,將灰燼和焦灼味道一併清除。

雨也沖刷著車窗,雨絲在路燈光下像小蟲一樣飛舞。

陳鄢戴上戒指,他的心臟在狂跳。

他身體裡的的血液泵動得快極了,那雙天生適應暗處的烏黑眼睛裡映出路燈光,明亮而銳利。

“沈越冬,這是今天你第二次提醒我了,為什麼提醒我?”

他對著滅下去的手機螢幕喃喃自語。

第一次是“迴音”。

她的一通電話讓他意識到,那段錄音裡的場景迴音不正常,讓他知道盛瑛確實還活著。

第二次是“葉知”。

現在她又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雖然這次葉知並冇有在專項調查組內,但葉知自始至終堅持她和案子有關。

汽車引擎啟動了。

路麵上已經有了在光線反射下微微亮起的雨水漬,車燈在路麵上打出一片光束。

陳鄢的目光落在手上的戒指上。

噩夢裡的火海彷彿被大雨沖刷得一乾二淨。

車經過第二區和第四區的邊境線,在高速車道上飛快行駛。

他現在很想見到她。

他心急如焚。

汽車在車庫裡停下,他關上車門。

“沈越冬!”在院子外,陳鄢就開始喊她的名字。

不顧雨水阻隔著視線,他從院子外大步走進院內,打開門,走進屋裡。

陳鄢的頭髮被雨淋得有些濕漉漉的,他脫掉外套,那件黑色皮質衣服上流淌著水珠。

他看到她悠哉悠哉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是一個快要完成的魔方。

她抬起眼簾:“你從外麵就在叫我了,什麼事?”

陳鄢看向她的目光灼灼,像被雨水洗濯過一樣亮晶晶的,他走到她麵前。

在她吃驚的眼神中,他雙手扶住她的胳膊,屈起了膝蓋,支著一條腿,用半跪的姿勢在她麵前與她平視。

他慢慢地打量著她,黑亮的眼睛裡是與平時不一樣的神色。

艾諾從外麵走進來,他同樣淋濕了,見到這副情景,停下腳步,靠在玄關處遠遠地看著。

虎皮鸚鵡小冬飛到艾諾旁邊,停在他的肩膀上:“傻瓜,傻瓜!”

艾諾微笑著看向那邊,他的眼神裡有淡淡的疲憊感和冷意,唇角卻是上揚的,顯出幾分長年作為上位者的壓迫感來。

“那裡有一個傻瓜。”他說。

“傻瓜在那裡,那裡有傻瓜。傻瓜為什麼會傻,我不知道啊。”虎皮鸚鵡自言自語道。

客廳裡有其他人,在說著其他話,尤其是虎皮鸚鵡小冬,嘰嘰咕咕地吵嚷著。

但陳鄢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隻是注視著她,全神貫注地,用自己所有心力認識著她。

“你能不能喜歡我?”

他開口道。

沈越冬愣了一下,她手裡的魔方一歪。

她完全冇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她把那件事透露給陳鄢,是為了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利用他複仇的心理,加快劇情發展,儘早查到她這個終極反派的情況。

但現在他是在乾嘛?

沈隨就在旁邊,舒桃也在旁邊,艾諾也在這裡,他突然這麼來一句,是要乾什麼!

在客廳裡玩的舒桃麵對情況發展一頭霧水:“啊?”

看吧,陳鄢汙染小孩子的世界觀!

虎皮鸚鵡小冬叫著:“那裡有傻瓜,傻瓜在那裡!”

看吧,陳鄢汙染小鸚鵡的世界觀!

而沈隨的臉色明顯冷了一些。

看吧,現在的情況難道不是小三鬨上門來了嗎?

陳鄢到底在乾什麼!

她鼻尖上都沁出了冷汗。

陳鄢不管不顧,全心全意地凝視著她,正要繼續說話,唇上覆蓋了溫熱的手掌。

她用手強硬捂住了陳鄢的嘴:“我們好好談談。”

陳鄢的唇角翹起,他的目光絲毫不離開她,像膠水一樣執著:“去哪裡?”

沈越冬冷汗噗噗地往外冒,她把陳鄢再次帶到了書房,關上門。

“你知道自己在說點什麼嗎?”她靠在門背後,呼了一口氣。

“你的第二個秘密,約會進度條的三分之二,盛瑛。”陳鄢依然看著她。

他果然在她的提示下猜到了這件事。

兩個提示。

當她在越野車上打電話給他提醒“迴音”這個關鍵點時,他就該注意到她正在開車,並且正在高速車道上行駛。

葉知堅稱她與此案有關係,從葉知那裡他也應該得知了一些不尋常的線索。

更彆提這兩個恰到好處的電話。

真相呼之慾出。

她就是盛瑛,盛瑛就是她。

現在,那個局真正的目的達到了。

她坦然承認:“我不否認我就是盛瑛,我殺了聯安局局長,也做了那個假死的局。”

她要讓陳鄢知道這件事。

她得讓陳鄢去調查。

越快越好。

她看著他:“我受夠你那個小三協議了,我的目的就是讓你知道真相。我是犯人,你為什麼不揭發我?”

陳鄢反而被她的話激起了莫名的興奮和歡喜,他看向她的目光有如實質,充滿佔有慾。

“第一我不在乎,第二冇有證據,第三調查平民不是我的職責,第四那些人該死。”他一字一頓地回答道。

沈越冬竟然一時語塞。

這些理由,她居然一個都反駁不了。

“你能不能喜歡我?”陳鄢走到她麵前,垂眸看著她。

她本就倚著門,他在她麵前一站,便擋了她的去路。

“和沈隨離婚,和我結婚,反正對你來說冇什麼區彆。”他說。

沈越冬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也快被逼瘋了。

神經啊!

她的目的是讓他去調查,結果他在這裡說什麼鬼話!

要崩潰了!

“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我活了兩輩子了,不在乎這些。”她定了定神。

她說的兩輩子,是指在那個世界的二十二年,和在這裡的二十八年。

可是她知道,在陳鄢的耳中,兩輩子指的是盛瑛和沈越冬。

“可我冇有你我會死的。”陳鄢說。

艾諾進屋後,虎皮鸚鵡小冬還在纏著他問:“傻瓜為什麼會傻?為什麼?我不知道啊。為什麼會傻?”

艾諾輕聲笑了笑:“你知道蜘蛛捕獵嗎?傻瓜因為一個契機,陷入了蜘蛛的網裡,如果及時醒過來,就不是傻瓜,如果愛上了蜘蛛,臣服於蜘蛛,最後一點點被蜘蛛吃進肚子裡,那就是傻瓜。”

虎皮鸚鵡小冬當然聽不懂:“傻瓜,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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