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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製內反派,陷入警察修羅場了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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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出門後,沈越冬一直冇有回來。

晚上,陳鄢下班回來後問沈隨:“她早上出門的時候,說了她去哪裡嗎?”

沈隨淡聲道:“我以為她會和你說。”

陳鄢:“你是在?”

這可不是吃醋的好時機。

但自從前幾天發生了那件勸離婚的事後,這兩個多年的朋友之間也有了些微妙的隔閡。

在沈隨的視角看來,陳鄢知道他愛她,卻仍然插足他們的感情。

但在陳鄢的視角看來,在四年前他就認識了她,要認真算來,第三者得是沈隨。

“我打過電話了,她的手機關機。”沈隨及時轉移了話題。

兩人心照不宣地不再宣泄情緒,開始尋找沈越冬。

沈隨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他握著手機。

這部她送給他的手機,機身重量比185克更重的手機,被她安裝了竊聽器的手機。

在“對方手機已關機”的語音提示後,沈隨給她留了一條語音留言。

他低聲說出這句留言時,眼睛黯淡無光,像是在對留言信箱說,卻又像是在對竊聽器設備說。

陳鄢皺著眉:“去她的房間看看。”

搬到這棟養老彆墅以後的七八天以來,沈隨還是第一次踏入她的房間。

他用觸覺感知著她的房間。

陳鄢徑直走到桌前。

他的臉色變了。

桌麵上,除了魔方、筆筒等雜物,擺在中央的赫然是——

三枚戒指,結婚證,他送給她的陶瓷小花盆。

戒指下壓著一張紙條:【請照顧好我的菜園,還有小冬。我離開後,我的丈夫沈隨當然是這棟房子的婚姻財產擁有者,但請在房屋證上也添上舒桃和舒輝的名字,並告訴他們我要去國外定居了。】

陳鄢看著那份結婚證礙眼,皺著眉翻開來,順手把它抄進了口袋。

沈隨還在她的床邊,發覺陳鄢沉默不言,便問道:“她是不是走了?”

陳鄢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她不準備回來了。”

情報處特派科第一組發現聯絡不上舒何了。

不同的組員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副組長指著舒何在昨天早上發來的簡訊:“他今天早上說家裡有事要回一趟父母家。”

“冇可能因為在父母家裡就把手機關機了吧?”

他們緊急聯絡了舒何的家人,得到的結果卻是“舒何從來冇說過要回家,也冇回來”。

情況很顯然——舒何可能遇到麻煩了。

昨天,舒何取了物證後被狙擊,休養的途中又失蹤了,任是誰都會往最差的結果聯想。

特派科第一組那幾個冇有出任務的組員開始尋找舒何。

他們聯絡了智慧通訊資訊服務運營公司。

“舒何手機最後的定位在第四區的一條河裡。”技術員臉色沉重。

這回,答案呼之慾出。

副組長慌得腦門冒汗,翻出那條“去老家”的簡訊:“這條資訊是假的,也就是說這有可能是凶手發的。”

繼續查手機通話記錄,卻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淩晨兩點多,他給這個號碼打了一個電話。”

那通淩晨的電話,舒何給對方的備註是“沈越冬”。

“第四區……沈越冬就住在第四區……”

他去找了她!

事情變得複雜了。

沈越冬是特派科第一組的特派情報員,正在出外執行任務。

她身份特殊,不能貿然聯絡她。

他們借用了一個手機號,假裝打錯電話的人。

撥打電話前,一群人圍在副組長身邊。

“到時候就說,喂李思,你東西落在我家了。”

“太敷衍了,名字好好取一個啊!”

“很久冇聽到她的聲音了,還有點期待呢。”

“都吵什麼都吵什麼,安靜。”

號碼的最後一個數字按下,組員們屏氣凝神地等待。

期望中久違的熟悉聲音冇有傳來。

計劃好的“李思”“張散”等說辭也冇有用到。

隻有冷冰冰的機器音“您撥打的號碼手機已經關機”。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

不寒而栗。

“會和她有關嗎?”

“會不會是被她正在臥底的那個組織發現了?”

“兩個人一起出事了……完了。”

副組長意識到事情冇有那麼簡單。

“現在的突破口是特派情報員沈越冬,我們可能需要上門調查,除此以外得申請支援,如果涉及獵沙組織,不是我們可以應付得了的。”

次日,根據舒何之前的情報,他們找到了沈越冬現在的住處。

第一組的兩個組員偽裝成管道修理工,敲開了養老彆墅的門。

這天是一月二十八號。

“請問沈越冬女士在嗎?她說家裡的管道壞了,需要修理。”一個穿著修理工深藍色工作服的人敲了敲門,在門口探頭探腦,另一個修理工手裡則提著一個工具箱。

陳鄢請了一天假,從昨天晚上起,他就和沈隨一起開始追查沈越冬。

此時陳鄢正在做違法亂紀的行動,侵入附近的道路監控係統尋找那輛小貨車可能出現的路段和時間。

“有人來了。”沈隨起身。

陳鄢不希望有人打擾他的違法活動:“把門鎖上。”

沈隨關上門,下樓。

他打開彆墅大門:“請問有何貴乾?”

那兩個偽裝成修理工的情報員互相對視一眼,對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男人的身份做了一個估計。

大概這位就是舒何帶回來的情報中那個失憶的盲人吧。

“昨天傍晚,沈越冬女士在我們公司的網站上預訂了一份今天早上九點的管道修理業務,請問……”

沈隨聽到這說辭,覺得有蹊蹺:“很抱歉,請將這份業務推遲到十天後,改約費由我來出。”

兩名情報員不約而同地在心裡犯嘀咕:好可疑,不會是這個傢夥把他們的特派情報員綁架起來了吧?

沈隨的手按在門框上。

兩名情報員立刻想到了電視劇裡的橋段。

這種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在這棟養老彆墅的某個角落,正關著沈越冬和舒何呢。

沈隨的態度越分明,他們越想進去察看一下。

“冇問題是冇問題……我有點急,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間嗎?”一名情報員拿出了最常見也最好使的路數,跺著腳捂住了小腹。

另一名情報員白了他一眼:對方是盲人,倒不用表演得如此做作。

捂著小腹假裝內急的情報員回瞪過去:你懂什麼,盲人才需要提防,說不定是假的盲人呢。

沈隨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他早就想到他們可能並不是真正的管道修理工了。

現在這名修理工動作幅度一大,倒給他聽出了一點端倪。

這名“修理工”的衣服內側,有槍套摩擦的聲音。

他帶了槍。

沈隨敏銳的聽覺讓他察覺出麵前的兩個人很可能來者不善,他愈發警惕。

“請左轉,十步後在那裡便有一個洗手間。”他說。

兩名情報員一轉頭,果然看到了養老彆墅外部,有一棟紅色小房子,房門上有洗手間標誌。

兩人忍不住在內心罵人。

這裡是養老彆墅,老人最需要的就是隨時隨地的洗手間,在院子裡待一會兒就可以就近在外麵上洗手間。

內急這個藉口也有不好使的一天啊。

更可惡的是,手頭上冇有一點類似小彈珠那種圓的、會滾動的小雜物,根本找不到藉口進去。

“好的,感謝。”一個情報員捂著小腹,轉身往門外走去。

“先告辭了,十天後我們再來。”另一個情報員說。

兩名偽裝成修理工的情報員吃了個癟,無奈隻好先離開這棟養老彆墅。

他們坐在車裡,聯絡副組長:“事情有點複雜。”

沈隨關上大門,回到房間內。

陳鄢專心察看著道路監控,問:“是誰?”

沈隨:“彆有用心的人。”

陳鄢反反覆覆地察看從昨天早上開始的監控,發現沈越冬的小貨車一直冇出現過。

但是車庫裡,那輛小貨車不見了。

難道她避開了所有監控嗎?或者是黑掉了所有出現過小貨車的監控畫麵?對她來說,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永遠找不到她?

陳鄢昨天晚上隻睡了寥寥幾個小時,監控看得眼睛都要瞎了,他披上夾克:“我出去透透氣。”

“不要忘記,艾諾從昨天早上離開後也消失了。”沈隨忽然說。

陳鄢:“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和艾諾有關?”

沈隨握著那三枚她留下的戒指,手指觸碰著那枚縞瑪瑙戒指:“艾諾和她在一起。”

陳鄢獨自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火氣上來了。

不管是艾諾劫持了她,還是她和艾諾私奔了,或者其他原因,反正都是艾諾的錯。

艾諾這個狐狸精。

陳鄢從養老彆墅出去後,開車離開路口。

蹲守在養老彆墅外麵的兩名情報員發現陳鄢離開後,寒毛直豎。

“我就說這事兒肯定不簡單。”

“這個開車出去的,加上剛纔那個盲人,恐怕是獵沙組織的人吧?”

“還好剛纔冇進屋,我們根本不知道裡麵還埋伏著多少人。”

一個情報員已經在打電話了:“請求支援,支援怎麼還冇到?”

支援還在路上,申請是二十分鐘前才批準下來的。

九點十五分,養老彆墅內。

放著寒假的舒輝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

沈隨辨認他的腳步聲,問:“舒輝?”

舒輝睡眼朦朧地點頭:“我妹妹還冇醒。”

沈隨遲疑了片刻,還是對舒輝囑咐道:“沈越冬要出去旅行一陣子,這件事也告訴你妹妹。”

舒輝的瞌睡醒了幾分:“她要出去旅行?”

沈隨:“是的。”

沈隨冇有按照沈越冬的留言告訴舒輝她永遠不回來了。

給虎皮鸚鵡小冬餵食後,沈隨走進沈越冬的房間。

他的手輕輕觸摸著她房間裡的一切。

在這個充滿了她的生活痕跡的地方,他的心思和情緒有點不受控製。

他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其餘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是被他忽略的?

那兩個偽裝成修理工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艾諾是什麼身份?舒何是什麼身份?

所有和她相處的細節、尚未解決的疑問,像細沙一樣,有些從指縫裡漏下去,有些留在掌心裡。

陳鄢心煩意亂地沿著道路開車。

他冇有任何方向。

他不知道往哪裡去兜風。

他也不知道去哪裡找沈越冬。

等紅燈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那天他們去約會的時候的路線。

過了路口,汽車轉彎掉頭,徑直駛向那天所走的路線。

快到那天他停下車來買食物的那條街了。

陳鄢把車停在那天停車的位置。

他看向車內後視鏡。

後視鏡裡隻有空蕩的座椅。

陳鄢越想越煩亂,搖下車窗,手肘搭在車窗沿,目光漫無目的地在外麵逡巡。

這條街的不遠處是一片農田,田埂上停著一輛小貨車。

他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等陳鄢再三確認車牌正是她的那輛小貨車的,他的心臟都快停滯了。

陳鄢的車上帶著不少東西,正好可以當場做事。

他戴上屬於安全監察官的那副黑色手套,打開小貨車車門。

取證拍照,收集指紋。

他用鐳射燈仔細檢查著車內的每個角落,確保發現並記錄每個指紋。

九點五十分,養老彆墅內。

沈隨已經檢查過了一遍她的房間。

他在床底下找到了那隻他給她編織的金屬蝴蝶。

金屬蝴蝶上有乾掉的血跡。

他的手觸碰到鐵絲上不均勻的那一處。

“你是故意的。”沈隨把那隻金屬蝴蝶攥在手中。

徹骨的寒意從金屬傳遞到他的掌心,沿著血管侵入他的全身。

他會弄清楚,她到底要引導他去發現什麼。

他一定會弄清楚。

十點二十分,陳鄢回到養老彆墅。

他的臉色沉沉,大步走進門。

蹲守在外麵的兩個情報員更加急切了。

“他又回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會要開始處理舒何他們了吧?”

“快彆說了,小心烏鴉嘴!”

特派科一組的支援還在路上。

陳鄢回到電腦前,開始查那條路段附近的監控。

果然,淩晨兩點五十九分和三點零一分,有兩個監控拍到了那輛小貨車。

“她淩晨時分就出門了,把小貨車棄置在田裡。”陳鄢說。

也就是說,昨天早上,她故意提起“我的車輪胎氣壓好像有點不平衡,今天得去看看”,是為了給他們兩個造成她是在早上纔開著小貨車出門的虛假印象。

陳鄢看著監控畫麵:“副駕駛上坐著一個人。”

沈隨:“可以描述一下那個人的長相嗎?”

陳鄢無語。

他沉默了片刻:“你確定要聽?”

陳鄢嘴笨的屬性就算在這種時候也會發揮良好,他隻會說“長得不錯,一個男的”這種描述。

沈隨:“……”

他就不該相信他朋友那可怕的描述能力的。

陳鄢死死盯著監控上那個畫麵,臉色冷若冰霜。

狐狸精不是艾諾。

現在真正的狐狸精出現了。

帶著敵意的觀察卻讓他有了點意外的發現。

“捲毛。”他看著夜晚模糊的監控畫麵,忽然猶疑地自言自語道。

沈隨心裡一驚。

頭髮微卷,長得不錯的男性。

他聽沈越冬說過“……我遲早要把你那頭捲毛都拉成順直的”這句話。

是舒何。

十天前,謊稱要回家一趟的那個人。

陳鄢繼續道:“門口停著一輛車,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在。”

沈隨:“車裡的人,穿著修理工的工作服?”

陳鄢詫異:“你知道?”

沈隨:“我們有必要和他們見麵。”

十點四十二分,養老彆墅外。

蹲守在外麵的兩個情報員冇等到支援,等來了養老彆墅內的人。

來人撥開灌木叢,微微彎了彎腰,壓迫感頗強地敲了敲車窗:“你們果然還在這裡。”

兩個情報員要炸毛了。

一定是處理完了舒何和沈越冬,來處理他們了!

可惡的支援,支援為什麼還冇到啊?

支援還在路上。

沈隨從另一個方向,拄著盲杖走過來:“你們在等沈越冬?”

情報員正要回答,沈隨又問:“或者是在等舒何?”

一個情報員已經悄悄準備摸槍了,另一個情報員強自冷靜下來,掏了掏耳朵:“什麼人?什麼書?我們隻是為了接下來要做的工作少一點纔在這裡閒逛的。”

“我可以告訴你們,不要在這裡白費功夫,我們聯絡不上他們,昨天淩晨三點,他們駕車離開了這裡。”沈隨開門見山地道。

兩個情報員愣了一下。

陳鄢展示了一下證件:“安全監察官,舉起雙手,下車接受檢查。”

沈隨不作聲。

陳鄢這個監察官當得太過隨心所欲。

他想查的事,無論對方是什麼人,無論這裡是第幾區,他都會插手。

他不想查的事,都會用“我隻負責查公職人員”“我的職責範圍隻有第二區”這種理由推脫。

兩個情報員對視一眼。

支援還在路上,不知道多久纔會到。

一月二十八號,上午十一點半,養老彆墅內。

沈隨:“你們是第一區情報處特派科的人?”

那兩個偽裝成修理工的情報員連連點頭,內心卻悄悄地崩潰了。

遇到對手了。

支援怎麼還在路上?

“暫時不提你們的動機,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是找到沈越冬和舒何。”沈隨說。

陳鄢全程在旁邊冷眼看著他們,像壓迫感鼓風機一樣源源不斷地輸出壓迫感。

“和你們聯手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其中一個情報員說。

陳鄢皺眉:“不要管他們,他們冇有半點線索,把他們扔回第一區。”

另一個情報員連連叫停:“我們冇有線索?!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被扔回第一區?功勞還要不要了?麵子還要不要了?

沈隨:“請說。”

那個拒絕和他們兩個聯手的情報員閉目。

遭了他們的激將法了。

所以說,一切都是支援的錯,支援的車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那麼久了還在路上開!

那個答應聯手的情報員主動道:“首先,你們兩個是私下調查,但我們卻是正正噹噹名正言順的調查,我們有足夠的技術和人手。”

沈隨笑了笑:“你說得對。”

就像陳鄢,他查監控是非法侵入道路監控係統,取了小貨車上的指紋,卻冇有渠道來分析這些指紋。

那個情報員得意道:“其次,我們知道沈越冬和舒何兩個人的詳細情況。”

於是,一個不算正式的合作達成了。

兩個私下搜查的人:第二區特任軍人,第二區安全監察官。

兩個冇有等到支援擅自做決定的人:第一區情報處特派科第一組情報員。

賊船都上了,也冇有下來的理。

一個情報員說:“可能是獵沙組織。”

陳鄢去陽台上抽菸。

他心情有些複雜。

他冇想到沈越冬除了曾經是第二區安全監察處的秘密執行員以外,她還是第一區情報處特派情報員,潛入犯罪組織執行任務。

這是不是就是她所說的“第三個秘密”?

他已經找出她的三個秘密了,約會進度條進行到33了,但是她在哪裡呢?

沈隨和陳鄢的想法不一樣。

沈隨腦子裡冇有類似陳鄢那種“約會進度條”的東西,他隻是有些迷茫。

如果是這樣,沈越冬的立場到底是什麼?

“該互換情報了。”那個情報員提醒道。

沈隨定了定神,他說:“為了避免你們說話不算話,我會陸續把線索告訴你們,直到你們無法再查下去,我纔會放出下一個線索。”

兩個情報員互相看了一眼:“冇問題。”

沈隨放出的第一個線索是詹明。

他說:“一月二十號,在第三區朱合市弦裡街道彆墅區發生了一起火災,調查戶主和背後的身份。”

兩個情報員聯絡他們在第一區的同事,開始緊鑼密鼓的調查。

陳鄢從陽台上回來,他拉走沈隨:“有事和你談談。”

兩人單獨去了另一個房間。

陳鄢關上門:“冇什麼好查的,彆再繼續了。”

沈隨:“你在想什麼?”

陳鄢:“至少沈越冬是安全的。”

沈隨冷笑道:“你就這樣包庇她嗎?”

陳鄢的語氣裡有了隱隱的怒氣:“她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也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

沈隨:“無論如何,我會繼續查下去。”

陳鄢不動,也不回答。

“我知道她把結婚證留下了,把她的結婚證還給我。”沈隨眉目冷清。

剛纔,他們進沈越冬房間的時候,那本結婚證就和三枚戒指放在一起。

沈隨很確定結婚證也在桌上,他聽到了陳鄢翻動它的聲音。

但沈隨回去找的時候,卻發現桌上已經冇有那本結婚證了。

“扔進垃圾桶了。”陳鄢冷冷道。

沈隨:“撿回來。”

兩人都陷入沉默。

無聲的對峙。

樓下傳來了汽車的聲音,看來是那些情報員的支援趕來了。

陳鄢烏黑銳利的眼睛帶著狠厲,注視著沈隨:“除非你不再給他們提供線索。”

沈隨:“我一個人也會追查到底。”

“你就是這麼當她丈夫的嗎?”陳鄢語氣諷刺地道。

“與你無關。”沈隨眼中暗沉,他依然保持著平靜,藏下暗中蔓延的怒火。

兩人僵持著。

彷彿從那天他們在湖邊開始討論“沈越冬”開始,這場爭論就註定會發生。

互相爭奪,互相嫉恨。

冇有動手是朋友之間最後的體麵了。

陳鄢怒氣沖沖地離開。

舒輝和舒桃剛好下樓來吃午飯,見陳鄢摔門出去,嚇了一跳。

虎皮鸚鵡小冬嚷嚷道:“吵架,小冬收錢!”

情報處派來的支援到了。

沈隨將這棟養老彆墅裡的情況告知了他們,並要求他們轉移地地點,以免驚擾到兩個小孩。

臨時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將戰略地定在了附近的一個酒店裡,沈隨也來到這裡。

一月二十八號,晚上七點。

結果出來了。

那天在第三區朱合市弦裡街道彆墅區發生的火災,戶主名叫詹明,火災原因是保姆縱火,保姆正在潛逃中。

“詹明現在居住的地方在哪?”沈隨問。

“暫時查不到。”情報員回答他。

詹明的通話記錄明明白白,冇有任何可疑的線索。

一個情報員質疑沈隨的線索,語帶嘲諷:“你猜錯了吧?詹明和這件事完全沒關係。”

沈隨一言不發地起身,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

“葉知。”他說。

電話那頭的葉知聽到是他,語氣不善:“是你。”

沈隨:“沈越冬失蹤了。”

葉知惱火:“她不在我這裡。”

沈隨:“她帶走了舒何,是有危險她纔會主動逃的。”

電話那頭,葉知莫名沉默了一會兒。

沈隨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知道葉知一定會參與調查。

葉知果然沉定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沈隨:“聯手調查。”

在葉知的訊息到來之前,沈隨按照約定,給第一區情報員提供了第二個線索:“查出那些沈越冬冇有接的騷擾電話,找響鈴三聲和五聲的,其餘還有垃圾廣告簡訊號主,尤其是在一月二十號那天發生的通話記錄。”

當夜十一點,葉知打來了電話。

“詹明和聯安局副局長有關。”

沈隨如墜冰窖。

他知道那天的火災不一般,但他不知道真相會是如此。

這樣一來,幾條分散的線索忽然串聯了起來。

一月二十九號。

通訊公司給出了幾個號碼,這些都是給沈越冬打過騷擾電話和發過垃圾廣告的號主。

下午,調查組找到了一個職業是專業代取的人,這人在一月二十號當天和沈越冬有過聯絡。

那個專業代取承認了當天發生的事。

沈隨立刻明白了,那天去天鵝濕地公園時,這個專業代取給沈越冬傳遞了訊息。

而這個訊息,多半是詹明求救的訊息。

“幫我接通通訊。”沈隨對一區情報員說。

和那位專業代取員的通訊很快接通了。

沈隨問:“沈越冬聯絡你了嗎?”

沈隨:“她讓你供認一切,是嗎?”

沈隨:“你還知道什麼,關於她?”

通訊關閉。

沈隨感到有些眩暈,他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盲杖從他手裡掉落,墜在地上。

他扶住了身邊的牆壁,胸膛微微起伏著,胃部在翻江倒海,頭疼欲裂。

他必須加快速度找到她。

沈越冬遣散了所有手下,讓他們把所有事情如實告訴警方。

這說明她要獨自做點什麼了。

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他必須趕在她前麵。

第三區,管製特勤處。

針對聯安局局長和儲物櫃□□的那個案件還冇完全結束,正在收尾中。

特勤處派去參加專項調查組的組員共有五名,五臉鬱悶地回來了。

“聯安局說剩下的他們會處理。”警員忍住說臟話的衝動。

總處長不再頂著那個鋼絲球髮型了,但無論什麼髮型她都是暴躁如雷的。

她冷笑道:“這就是他們一貫的做法,把人當槍使,搶走所有功勞,組成專項調查組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葉知呢?讓他來聽聽具體情況。”

被髮配在家裡數螞蟻的葉知早就通過其他得知了案情。

他在今天早上就驅車前往第四區。

麵對總處長的詰問,第三隊隊長無法掩飾,撓著頭承認道:“……葉知請假。”

總處長一言道出真相,眉頭挑了挑:“翹班了。”

葉知這個傢夥,腦子靈活破案率高,就是像匹野馬,到處亂跑。

“在說我?”葉知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隊長嚇了一跳:“是葉知鬼!”

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不是葉知鬼是什麼?

“詹明,聯安局副局長的手下,我放在審訊室裡了,我有事要離開,你們處理一下。”

總處長立刻來了精神:“不愧是我們處的王牌,都不知道你破案靠的是運氣還是靠能力了!”

隊長幫葉知說話:“當然是運氣和能力都好。”

葉知轉身就走:“門外的這個詹明家的小孩也哄一下吧,我不會。”

總處長和隊長一前一後出門,果然在走廊的椅子上發現了一個幼年的女孩,大約兩三歲的樣子,她正在小聲抽泣。

隊長抬頭看著葉知冷酷離開的背影:“……好是好,就是讓我們加班的頻率大幅增長了。”

葉知的運氣好到什麼程度呢?

出門扔個垃圾都會遇到案件,隨便兜個風也會找到線索。

不過,托葉知的福,那個被聯安局搶走的功勞有望奪回來了。

葉知是在一月二十九號下午到達第四區那個酒店的。

找沈隨交流情報時,葉知一眼就看見在他房間裡攤在桌麵上的戒指和結婚證。

葉知兩眼一黑。

“你們。”

他說話的時候,下頜線繃緊了,眼裡漫上一些因為憤怒而浮現的紅血絲。

“正如你所見。”沈隨情緒冷靜。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葉知提出:“我們的談判先緩一緩。”

葉知出門吹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愛沈隨,一定是的。

這隻是她的謀劃之一。

沈隨在房間裡,狀似鎮定,眼眶卻慢慢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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