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有身孕了 第111頁
日光下,透著粉紅的耳廓處有一顆小小的痣,格外的精巧好看,顧慕看的怔了神,在這靜謐的午時,日光灑落,清風不燥,安逸的如同畫卷下,當著滿紙的佛家禪語,情不自禁的俯身湊上前在那耳邊淺啄了下。
神佛慈悲,當知他的心意,無絲毫輕佻,隻是——心中人,願娶她為妻。
容溫本是全神貫注的在提筆落字,倏然間,身子坐直,側首看向顧慕,他已神色自若的在給她研磨了。
片刻後,顧慕側首看向她,嗓音平和:“怎麼了?”
容溫嚥了咽有些乾澀的嗓子,下意識抬手撫了下粉紅的耳垂,對他搖頭:“沒,沒什麼。”顧慕給她添了杯茶,遞過去:“若是累了,可以歇會兒。”
容溫應了聲,適才那如同被針刺,又如同被輕柔的羽毛一掃而過的酥麻,讓她心裡再也定不下來,提筆落字時一顆心沒來由的慌。
她沒在顧慕這裡久待,臨近晌午,她隻說有些困了,也未在顧慕這裡用午膳,抱著她的書籍又回了自己院中。
她爬上床榻,倚在迎枕上,今兒天氣格外的明朗,葉一給她端了碗茉莉冰飲子遞過去:“姑娘,若是沒胃口,用碗冰飲子吧。”
容溫淡淡應了聲,示意葉一:“先放在小幾上吧。”
葉一‘誒’了聲,轉身欲去忙活彆的事,又被容溫喚住:“葉一,你去jsg給我找根羽毛,再——再去廚房取塊新鮮的生肉來。”
葉一:……
葉一忍不住笑了:“姑娘要這些做什麼呀?”
容溫不說,隻讓葉一去找來,葉一隻好去給她拿。
不過片刻,葉一再回來時,用絹布包了一小塊生肉,還拿了支鳥雀的羽毛,容溫有些受不住生肉的腥味,抬手掩住口鼻湊上前來,對葉一道:“拿這兩樣東西分彆在我耳廓上掃一下。”
葉一驚的懵了,她家姑娘跟她要生肉她就已經摸不著頭腦了,這會兒——一向嫌生肉腥味的姑娘卻是要讓她拿生肉在她耳廓上掃一下?
葉一實在是懵了,無奈道:“姑娘,你到底是想做什麼呀?”
容溫捂著口鼻輕歎,她看著那生肉也有點難受,有些磕磕巴巴的對葉一道:“要不——你,你用唇親一下我的耳廓?”
葉一更是睜大了眼:“姑娘,你——你,到底是怎麼了呀?”葉一心裡慌慌的,這夢魘之症都嚴重到神經錯亂了?
最後,葉一還是聽她家姑孃的,先是用羽毛在容溫耳廓處掃了下,隨後葉一俯身在她家姑娘耳邊輕輕親了下,待葉一離開,容溫又拿起一縷青絲在耳邊掃了掃。
她心間一緊,下意識咬住了唇瓣,頗為犯愁。
就這樣倚在迎枕上,雙手捧著臉頰,陷入了這些日子以來無儘的小事中。
顧慕說讓她去他府中給她相看如意郎君,整整一月有餘,他連一個男子都沒帶回府中給她相看。
她不止一次聽祖母說過,他日夜忙著處理公務,常常許久都無閒暇回侯府,可他,卻三番五次的要管她的事。
那回在酒老翁麵前時,他對她那般親密,她是有過疑慮的,隻是當時表姐一口咬定她哥哥不會是那樣的人,還說她哥哥不願娶妻,淨思也說過的,他家公子日後是要遁入空門的。
而且,他總是一副清風朗月的神色,這讓她,隻以為他是把她當作和表姐一樣的妹妹去關懷,可,顧慕親了她。
親了她的耳廓。
她適才試過了,不是羽毛,也不是青絲,是唇。
比葉一的唇更為溫熱,也更為輕軟,就如——就如白絮一樣柔軟,容溫想到這裡時,耳邊泛起滾燙,她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那日,顧譚死的那日,他將顧譚的狀紙遞在她麵前,對她說,顧譚已經死了,其實,他不止說了一次這句話,後來在竹園,她離開時,他身姿頎長,立在她麵前,神色平和道:“阿梵,顧譚已經死了。”
那時,她猜不透他為何一直與她強調顧譚已經死了。
此時,卻有些明白了。
她抬眸望著繡金線蓮帳頂,眸光微斂,似是在那粉色的蓮上看到了些什麼,又似是恍然困的入了夢,看到了天上的星與月。
說書先生曾說過,月與星每隔百年會有一次相挨,那是他們離得最近的一次,一旦錯過,就要再等下一個百年。
容溫倚在迎枕上神思遊蕩了許久,最後還是葉一又進來,勸著:“姑娘先用些午膳再歇著吧,在二公子那裡忙活一晌午了。”
容溫先是用了冰飲子,隨後下床去用了午膳,雖是她適才猜測了一通,卻也不敢完全確定顧慕就是對她動了那些心思。
其實,她一直以為,顧慕就算是不遁入空門,他會喜歡的女子也一定是溫婉端莊,能為他持家精通四書五經的姑娘,至少,應該是性情溫順的。
他那個人看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實,他掌控朝局運籌帷幄,無論是在侯府亦或是在朝堂中,總是有身為上位者的冷傲與獨斷。
他不會喜歡性情太過執拗的人。
所以,他到底是親了她,還是隻是她又多想了?
容溫正這樣想著,淨思來了院中傳話,容溫已又上了榻,葉一進來與她說:“姑娘,二公子說附近的一處山坡上結滿了藍莓,正適宜釀酒。邀您明兒一同去摘藍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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