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有身孕了 第134頁
皇後吩咐身邊的嬤嬤:“去把人帶上來。”她這邊話落,卻見仁昌帝神色間不止是不悅,甚至是染了薄怒,皇後心中一凜,隻覺此事絕不會出錯,可,貴妃坐在那裡也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色,皇後與太子相視了一眼。
當年的老嬤嬤被人帶過來,仁昌帝並未問話,隻起身撩了撩龍袍,厭惡的看了皇後一眼:“你身為後宮之主,不與妃嬪為善卻如此猜疑,在你宮中禁足思過罷。”
皇後聞言,一時情急,說道:“陛下,臣妾瞧見過貴妃的真容,就是當年恒遠侯府的顧盈。”蘇盈自從進宮,一直遮戴麵紗,皇後至今不知她生的何貌,前天夜裡她便命人偷偷去看了她的樣貌並畫出來,可不就是當年的顧盈。
仁昌帝大怒,隨手拿起放在手邊的一碟葡萄砸了出去:“放肆,皇後是要當著顧中書的麵說朕榆木,輕言信了貴妃的話,將已嫁人生子的女子帶進宮中為妃嗎?”
皇後與太子皆不敢再言。
皇後隻在心裡想著,顧盈當初離開容家時,並未與容肅山和離,如今也依舊是容家的人,陛下哪隻是榆木,分明是君奪臣妻。
皇後和太子的算盤打了許久,一朝落空,就如暗沉天幕響了一夜的驚雷,卻未落下一滴雨就停歇了,以至於直到這個時候太子纔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
他的父皇——早就知道此事,並且一直瞞著,而他,不是在想法子治貴妃的罪,而是在打他父皇的臉,戳破他父皇特意掩蓋的事實。
——
容溫和顧慕回了三藏苑,她昨夜一宿未眠,雖是天光大亮時睡下了,這會子卻是渾身痠痛,回到院中後,用了些安神湯就又歇下了。
顧書瑤酉時來看她的時候,她還在睡,顧書瑤隻好又走了,葉一怕她家姑娘又陷入了夢魘中,睡得時候久了,夜間又會無眠,便在床榻邊將容溫輕輕喚醒:“姑娘,姑娘——”
容溫聲音細軟的‘嗯’了聲,睜開惺忪的眸子,一覺睡過去,恍若天地顛倒,讓她有些神思不清,葉一給她將床帳掛起,溫聲說著:“這會兒雲霞正紅,姑娘起身出去走走吧。”
容溫坐起身緩了有一刻鐘的心神,葉一給她臉上和脖頸間又上了藥,她隻覺睡了一覺,身上依舊很痛,起身在院中走了好些圈,纔算是把筋骨給活動開。
她站在院中的古槐樹下,揚起下頜看著繁茂枝乾間堆積起來的一個巴掌大的鳥窩,怔怔的看得出神,幼鳥剛出生,它的母親正在窩口處抱著它透過枝葉看雲霞,鳥父親外出尋食還未回來。
容溫唇邊淺笑,突然覺得這一刻很美好,希望時辰就這樣停下來,永遠都不要改變,她心裡剛剛有了這樣的念頭,便聽到院中傳來了一聲略顯粗獷的嗓音。
還能是誰,傅瞻又來了。
容溫眨了下有些酸澀的眼睛,回過身看向傅瞻,隻見傅瞻手中提了隻尚在滴血的野兔子,遞給正在院中澆花的花一:“拿去廚房,給你家姑娘煲湯喝。”
他走向容溫,走的很近,俯身在容溫臉上看了看,語氣中帶了笑意:“不腫了,還疼嗎?”傅瞻雖是笑語,卻也是真的關心:“我特意去這附近的山中打的野兔給你補身子,本還想打隻鹿的,奈何沒找見。”
容溫淺淺笑了下,對他道:“多謝傅將軍。”
傅瞻看著她這會兒麵頰有了血色乖乖的模樣,倒是想去捏一捏,他忍住上前的動作,清了清嗓子:“容姑娘,你能再送我一隻荷包嗎?”
“嗯?”容溫輕疑,目光落在他腰間,上次的荷包就是被他搶去,看在他要帶兵作戰才沒跟他計較的,這會兒又來跟她討要荷包,容溫問他:“傅將軍不是有荷包嗎?”
傅瞻歎氣,很是犯愁:“那荷包——被狗給叼走了,我找了許久都未找到。”傅瞻蹙緊了眉:“也不知觀南何時在院中養了狗,特彆不聽話,專挑我腰間的荷包咬。”
容溫怔了下神,與傅瞻一道坐在院中石桌處,她想了想,對傅瞻道:“聽二表哥說,傅將軍年紀也不小了,也是該娶妻了,待傅將軍娶了妻子,讓夫人給傅將軍繡荷包吧。”容溫說完,回身看了一眼葉一。
沒一會兒,葉一進了趟屋子又出來,把東西遞在她家姑娘手中,容溫把前兩日傅瞻硬塞給她的狼牙珠串遞給傅瞻:“傅將軍收回去吧,聽聞北疆那邊的男女以狼牙定情,傅將軍日後把這個送給心上人。”
傅瞻聽的一愣一愣的,容溫與他說的如此明白,他有些無奈。
默了片刻,傅瞻問她:“為何不能是我?你想嫁個什麼樣的?”傅瞻問的認真,離開上京城的這幾月裡,他確實會經常想起容溫,就連夜間睡覺都把那粉色荷包放在枕下。
容溫不知道怎麼回他,可傅瞻一副認真的神色看著她,容溫唇瓣翕動,隻吐出了一句:“女子嫁人,不就是想在孤苦無依時,能有個寬闊的肩膀可以靠一靠。”
傅瞻‘嗬’了聲,側轉過身來往容溫跟前湊了湊:“多寬的肩膀,我這還不夠寬?”他一臉認真,看的容溫懵了又懵,容溫無奈道:“你理解錯了。”
她說完,垂下眼睫,不再說了。
傅瞻又不是傻,世間男女皆講究兩情相悅,既是不願自是不喜歡,說再多,也不過都是委婉的說辭,他也不再多說,隻把狼牙珠串又往容溫麵前一放,嗬笑道:“不跟你討荷包了,這個你拿著,咱們又不是北疆人,算不得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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