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有身孕了 第155頁
容溫秀眉微皺,沒再往前去,隻是站在人群後看著。
一刻鐘後,她和顧書瑤坐上馬車回侯府,顧書瑤與她憤慨的說著:“這也太過分了,皇城腳下就敢如此欺負人,大胤朝的律法絲毫不放在眼裡。”
那對母女是上京城外三十裡處的順德府人,前段日子那年輕女子在河邊浣衣,因生的貌美被幾個家中有權有勢的紈絝子給瞧上,就要把人給帶走逼良為妾。
女子的父兄及時趕到,將那些紈絝子阻攔,結果,夜間父兄便被人活生生的給打死,這對母女就去順德府鳴鼓申冤,奈何順德府的知府是那紈絝子的親舅舅,以致這對母女狀告無門。
隻能偷偷跑來上京城,尋一貴人多的地方,沒準就能碰上比順德府的知州更大的官為他們做主呢。
不過,官倒是沒碰著,碰著了恒遠侯府的五姑娘,顧書瑤當時氣憤,直接與那對母女說:“你們的事,我管了。”她說完,對跟著她們的小廝道:“把他們帶去我哥哥府上,讓我哥哥為他們做主。”
她話說的大義凜然,將人直接推給了她哥哥,在場的有在大理寺和刑部任職的官員,一聽這話,急忙上前道:“五姑娘,這點小事怎好勞煩顧中書呢,在下雖是今兒休假,這就將她們帶去刑部問清緣由,若有冤屈定會為她們伸張正義。”
顧書瑤一句話弄的好幾個人上前去攬這門差事,本是無人問津,一會兒好似成了肥差,恒遠侯府都要插手的事,自是要給辦好了。
彆說是順德府的一個知州,就算是王公貴族,顧中書要治他們的罪,誰都是不敢言語的。
這件事就這麼簡單的去辦了,那對母女求告無門了數月,不過顧書瑤的一句話就給了生路,她們費勁心力甚至拚上性命都做不到的事,於有些人來說,不過是一句話那般簡單。
容溫突然有些明白了——權勢。
蘇盈與她說過,安川行也與她說過,蘇盈說,是權勢逼得她嫁不得心上人,隻能被迫去揚州,安川行也告訴她,權勢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容溫那時不願去想這些,如今,卻與那對求告無門的母女有了些感同身受。若她真的如安川行所願,去為溫家求一個清白,隻會比那對母女更為艱難吧。
——
秋雨一場接一場的落,已至寒露,院中的那棵古槐樹不過月餘已從繁茂的綠成瞭如今這副稀鬆的枯枝與黃葉。
容溫手中的床帳也被她一針一線的繡出了‘石榴花開’與‘鴛鴦戲水’的圖樣,如今天氣越發的寒涼,葉一也不讓她去院中了,在屋內都給她披上了薄狐裘。
花一從小廚房裡端來了溫補的雪梨枸杞參湯,眉目含笑說著:“奴婢見姑娘昨日裡將煲的湯喝了個乾淨,今兒就又煲了這個湯。”
花一說著,拿起湯勺給容溫盛了一碗放在跟前。
容溫垂眸看著,秀眉微微皺了下,這些日子她也不知是怎麼了,自從蘇盈來過她這裡後,她本是沒什麼胃口的,可近一月來,她的胃口大好。
不止早晚膳用的比平日裡多了,就連閒暇時的糕點與湯水都比平日裡要用的多些,而且,她雖這般用,也並未有積食。
葉一見她垂眸思忖,就在一旁寬慰:“常言道,秋日裡要貼秋膘才抗凍,這人啊,天一冷胃口就會變好。”
關於這些,葉一畢竟是比她懂得多,容溫也就不再多想,拿起湯勺,沒一會就把一碗參湯給用完了,花一見她意猶未儘,就又給她盛了一碗。
葉一在一旁看著她家姑娘這些日子將之前因心情鬱鬱清瘦的臉頰又給補了回來,心裡高興,又與容溫道:“待三公子過幾日從肅州回來,看到姑娘麵色如此好,定會高興的。”
容溫淺淺笑了下。
待第二碗湯被她喝完後,容溫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還未反應過來,胃裡就有向上翻湧的乾嘔感,她急忙拿出手帕捂在嘴上,葉一見狀嚇壞了,上前去給她輕柔的拍著背。
“姑娘這是怎麼了?”葉一問完,容溫也覺得好些了,那股乾嘔的感覺隻是一瞬間,這會兒又下去了,她輕喘著氣:“許是用多了這個湯吧。”
花一給她遞了杯溫水讓她漱口,隨後有些自責道:“這湯是我親自看著燉的,昨日裡就沒事,今兒怎會讓姑娘這般難受呢?”
葉一吩咐花一:“去請大夫來,給姑娘瞧瞧。”她話落,容溫搖了搖頭:“不用,應就是用多了的緣故,若是請大夫來,祖母又會擔心了。”
葉一觀著她的麵色,倒是紅潤,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就也沒再多說。
午後,容溫小憩了會兒,醒來時,婉兒走進屋內道:“表姑娘,安公子又來給您送東西了。”婉兒說完,將一隻小匣子遞過來。
這些日子,安川行每隔幾日就會來給她送一隻匣子,裡麵會放著兩件物品,一是關於當年之事他著手在暗查的結果。
二是,她生母昭陽郡主未出閣前的物件,有時是一隻發簪,有時是一副母親作的山水畫,甚至還有母親生前寫過的手劄。
她在這一件又一件的物品中,對於未曾有過記憶的母親有了瞭解,而人總是越瞭解就越有情感,她想讓安川行彆再給她送了,可,她又開不了這個口。
她想去瞭解母親。
卻不可避免的掉入安川行想要的結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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