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有身孕了 第245頁
可他要做的隻是打壓一番,之後他和顧慕之間在朝堂依舊是天子與近臣,私下裡依舊是在一處彈琴作畫棋盤博弈的好友。
可太子卻不同。
太子想讓顧慕——死。
看似是皇家與顧家的博弈,實則不是。
顧慕如今抽身而去,上京城裡剩下的是誰呢?
太子與陛下。
容溫想到這裡,突然又明白了一件事。
她在侯府聽聞過,仁昌帝最喜的便是‘琴畫’,曾遍佈天下的尋找誌趣相投的文人墨客,他對此執念頗深。
可這麼多年,也隻有顧慕一個能與他相交。
如今,太子卻毀了顧慕的手。
仁昌帝本就不喜太子的品性,為了打壓顧慕才會默許了太子在安國公之事上針對顧慕,如今在上京城,怕是陛下與太子早已生了更深的隔閡。
容溫坐在窗邊將所有事情理了一番,這時,花一走進來,遞給她一封書信:“姑娘,揚州城來的信,送信的人說——是老爺。”
容溫在丹水待了也有十來日了,容肅山已知道她回了江南,她既能去丹水安家,想來是知道了她的身世。
他給容溫來書信也不為彆的,隻是當初讓她的繼母擅自給她定下親事,他覺得對不住她,如今她能找到她的親人也好。
他又娶了妻,有了孩子,她若還在容家待著,他也不一定能護得住她,之前她未離開揚州的那幾年,他的夫人想著她手裡蘇盈給她留下的嫁妝,也未對她苛待過。
如今,對不住她的,也隻有那門親事了。
他想讓容溫回揚州一趟,有些話要對她說。
容溫看完容肅山的書信後,又在窗邊坐了許久,既然回了江南,她自是想回去揚州看一看的。
祖母早就不在,她唯一還有惦唸的人便是容肅山了。
爹爹雖待她不親,卻也未苛待過她,被蘇盈冷落的那些年,也都是他在身邊護著的,這些年也是容家將她養大,蘇盈離開後的幾年間,他未娶續妻,他們父女二人也算是相依為命。
不知曉身世時尚且會有怨念,知曉後也該當知恩。
況且她早兩日就有回揚州的心思,母親留給她的桂花珠串還被她留在了那裡,她總歸要去走一趟,取回來。
丹水離的揚州不過百裡,容溫是和寧堔一道回去的,寧堔跟著她從上京城回來,如今,也該回家去看看。
而且,也不該再跟著她了。
她在揚州待了一日,隔日便回來了,寧堔沒再跟著。隻是,她離開後,寧堔與揚州的好友在街上的酒樓閒話。
用的是桃花酒。
他便想起了這是容溫從前最喜歡喝的酒。而後他坐在窗邊,又瞧見樓下不遠處的孫氏鋪子裡正在排著長隊。
都在買肉脯。
那也是容溫從前最愛吃的。
於是,他與好友辭彆,提了酒又買了鹿肉脯,如從揚州帶至上京城時一樣,騎上馬就又趕去了丹水。
隻是,他到的實在是不巧,他急匆匆的去找容溫時,正巧在安府上的一處假山後瞧見了容溫,而她對麵站著的。
是顧觀南。
說不上是很親密,可他們二人之間卻不清白。
寧堔站在一棵銀杏樹旁目光一寸不錯的瞧著,看著顧觀南給她將耳邊碎發撫至耳後,隨後指腹落在了容溫的耳廓處。
寧堔不再看了,轉身又出了安府,將手中提著的酒和吃食交給了府中下人,讓他們拿給容溫。
其實,昨日容溫便已與他說明白了,他就是見她今兒走的急,想給她送些從前她愛吃的,卻又讓他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死心的徹底。
早在當初上京城裡的桂花巷時,他問容溫是不是喜歡顧觀南,那時,她就猶豫了,她與他說她不逃婚,她說她雖不喜歡他,卻可以嫁給他。
那時的她尚在猶豫,如今顧觀南跟了來,陪她在丹水,他們之間不再有利用與壓製,容溫與他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雖然他心有不甘。
可又能怎樣。
他雖在容溫身邊陪了很多年,那時的她母親不見了,父親又娶了續妻,揚州城裡的官家小姐又時常笑她。
身處如此境遇,該是最需要人陪伴也是最能對一個人生出心思的時候,可就算是這樣,容溫也沒能對他生出男女之情。
或許就如說書先生常說的罷。
有緣之人自會相遇,無論他們初次相識是在何種境地,兜兜轉轉,總會與對方生出情愛,扯出牽絆。
寧堔走了。
這邊,容溫回到安府,剛換了身衣服正欲去老夫人的院中,在假山處碰上了顧慕,顧慕將一處宅子的地契交給她,嗓音平和道:“這是臨安的一處府宅,過了上元節你要去臨安,可先住在這裡。”容溫早幾日是有打算讓人先去臨安看一下宅子的,不過她還未讓人去呢,顧慕怎就給了她一張地契?
不過,容溫沒心思問他這些,她適才聽出了顧慕話裡的意思,抬眸看著他:“二表哥呢,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臨安嗎?”
她抬眸直直的看著他,顧慕神色舒展,與她說著:“過幾日我會回上京城一趟,待你在臨安安頓下來,我就回來了。”
容溫對他輕輕‘哦’了聲,不說話了。
從上回在顧慕院中離開,她就想過了,顧慕不在上京城,就算仁昌帝再不喜太子,可如今,太子是東宮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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