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有身孕了 第259頁
淨思與她說過,那夜,顧慕將肩上已生出薄痂的傷口揭開,任血流淌,就那般,站在窗前。
一夜。
她也曾試探過雲燭的話,試探顧慕的分離症是真是假。
雲燭與她說:“公子的分離症是真的,隻是在宣州城見到表姑娘後就好了,後來,是公子假裝的。”
矜貴如他,在朝中運籌帷幄,又是清高自傲的世家公子,在空無院時,他一連開口說了三次挽留,都在讓她彆走。
而她呢,她沒有回頭的走了。
那時,她隻以為他是無堅不摧的,他對她隻是執念太深罷了。
而他身上帶著傷又去找她了,為了讓她不對他的追逐生厭,利用他的手去得到她的關心與照顧。
他的驕傲與自尊被他丟棄。
陪著她去丹水,要與她在江南隱居,那種既是愛又是恨的情緒。
太重。
以至於,每回動情的親吻時,都能讓她感覺到。
他不願言說,隻是壓在心底。
顧慕指腹在容溫眼角輕撫,擦去她緩緩而落的眼淚,既已與她說出,便毫無保留,他低啞的嗓音又響起:“知道那夜你離開後我在想什麼嗎?”
容溫看著他。
顧慕的指腹由她眼角滑至她唇間,輕撫而過:“我在想,你既沒有心,我該那時就要了你,把你困在身邊,永遠都逃不出。”
“立在窗邊的一夜,我想明白了,愛是克製,若沒有你的在意,一世太久,終是得不到我想要的。”
容溫眼角的淚又開始落了,她嗓音濕糯的問他:“那,二表哥如何才能不再恨我?”
彆恨她了。
他在窗邊立了一夜,那夜,她也一夜未眠。
是以,第二日坐上馬車離開時,她才會困到不行,在馬車裡睡了幾個時辰。
他說,五日後便有冬狩,要射隻鹿來送給她。
他說,三藏苑太過空曠,他已命人再修葺,明年夏日她再去避暑時會喜歡的。
他說,若她還未想明白,婚期還可以再延,甚至可以成婚後,隻要她不願意,他就不碰她。
那夜,她坐在書案前,將這幾句話在絹紙上寫了一遍又一遍。
那夜,她在想什麼呢?
她在想,為何他要說這些話讓她難受,為何他總在傷害過她後再來與她說這些。
她想留下了,可她又不想就這般和他在一起。
她不確定她對他的感情有多深,是不是還有忘卻的餘地,於是,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開。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始於兩情相悅的感情,而她和顧慕,不是。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東西在,她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顧慕與她說著:“阿梵,我本不願與你言說,你所感受到的恨意,會在日後的年年歲歲裡轉為嗬護。”
他不捨得恨她。
也甘願為她臣服。
容溫對他搖頭:“二表哥那夜站在窗邊一夜未眠,我在淨音院——亦是。我帶走了你陪我在木桂院裡一起釀的酒。”
“我時時刻刻寶貝著那隻木匣子,裡麵都是你送給我的禮物,紅狐貍,金豆子,就連上元節那日你送的那盞狐貍宮燈,我都折了放在匣子裡。”
容溫說到這些時,心底的某些情愫似是開始蔓延,讓她此時此刻才明白,她對顧慕的感情比她想的要深。
“我對二表哥動過很多次心,隻是心動就如初春的嫩芽,每當它要從土壤裡鑽出來就會被我摁住,我不願喜歡你。”
不願喜歡他。
因著宣州城外他的冷漠,因著顧譚欲對她行不軌之事,他未選擇幫她,因著她又一次信任他,卻被他給丟在湖中。
所以,她一次次的將對他的心動,壓在心底。
直到,她從上京城離開,她發覺,她就要壓製不住,她會時常憶起他的好。
上元節他送她的狐貍宮燈。
上京城外的莊子裡他抱著腹痛的她。
她腳崴了時他抱著她下山。
他後來殺了顧譚,給了她交代。
她在蘇盈殿中無力絕望時,他將她抱回了彆苑。
他將她丟入湖中,是與吳院使翻遍了古籍用的法子,治好了她的夢魘,事後也因此事不止一次與她道歉。
他幫她為溫家平反。
他在皇城門前將她護著而受了傷。
還有,與他在一處時,他對她無刻不在的關懷與照顧。
於是,在他跟去宣州城,她看到並不是無堅不摧的他時,再也不能控製自己去喜歡他。
“我從未想過逃婚離開,就算不願喜歡你,我也是願意嫁給你的,是你,你燒了婚書,你讓我選,”她哭的泣不成聲:“jsg你知道的,我性子本就執拗,又因著之前的事,我不願意對你說我要留下。”
顧慕將她按在枕上吻她,因著彼此間情緒的外露,這個吻越發不能控製,越吻越深,情不自禁。
直到就要無法善了。
顧慕將她鬆開,容溫嗓音濕潤的說著:“二表哥不是說想要了我嗎——我,給你。”她是認真的。
因著她的這句話,顧慕的眸光更沉,手上的動作卻是將她適才被他扯開的衣領給合上,嗓音低啞:“不過二十日你我就要大婚,我可以等。”
容溫看著他:“不過二十日就要大婚,給了二表哥也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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