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有身孕了 第5頁
老夫人頷首,極為虔誠:“上天護佑,溫兒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二夫人本是隨口的話,容溫在老夫人一旁卻是臉色煞白,手中湯婆子都給她攥的死死的,好在顧書瑤接了話過去,才沒有人看出她的異常:“我也聽聞了此事,去處理此事的是我哥哥,表妹就算是碰到了也無事,有我哥哥在呢。”
老夫人若有所思,過了片刻才對著大夫人道:“觀南有幾日未來了,想必是臨近年關,陛下那邊需要他。”
大夫人本想替兒子說上幾句,可老夫人自個把話都說了,她隻頷首應了聲:“還有幾日,文武百官休沐,讓觀南好好陪陪母親。”
大夫人和二夫人在靜安堂待了會就回去了,顧書曼也與小姐妹約好去逛街,早早的走了,容溫與顧書瑤就陪著老夫人嘮嗑。
一嘮就嘮了近兩個時辰,在靜安堂用過午膳後纔回去淨音院。
進了屋內,花一接過她手中的湯婆子,葉一將她身上的狐裘披風解開褪去,容溫隻覺身上一輕,坐在炭盆前,先是用了口解膩的花茶,在老夫人那兒用膳,被投餵了太多,有些膩著了。
葉一將衣服掛在梨檀木架後,又用銅鑷子拔了拔火紅的銀絲碳,試探著問:“姑娘,咱們來到上京城這麼久了,老爺那邊——”葉一眼睛生的亮,一寸不錯的看著自家姑孃的反應。
容溫拿起杯盞又抿了口茶,神色間明顯添了愁氣,室內也因葉一的話靜默了許久,葉一也是犯愁,姑娘逃婚出來,不肯給老爺去信,這會兒老爺指不定怎麼著急呢。
她在心中輕歎,想來姑娘還在生老爺的氣,正欲起身去做活,聽她家姑娘嗓音低低的:“信在書案上,送出去罷。”葉一聞言,又驚又喜的‘誒’了聲,原來姑娘早就寫好了。
容jsg溫的父親尚在,在揚州做地方官,那裡是她自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是她的家,可她卻在臨近年關了,大老遠的跑到上京城來投奔侯府。
她一直沒告訴外祖母,她其實,是逃婚出來的。
作者有話說:
下章讓他倆見麵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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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如今可適應了◎
爹爹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斯文敦厚的模樣,自小到大隻要是她想要的,都會給她,夏日雷雨天氣,爹爹怕她害怕,會在外間整夜守著她,第二日再頂著黑眼圈去忙碌,也曾在雪地裡背著她走了十來個時辰,將她的腳丫子塞進他衣服裡,一點不顧自個腳都凍僵了,就算是他後來想要續弦,也是再三問詢了她的意見。
她自小就羨慕彆的孩子,有父母在身邊陪著,所以這些年,外祖母每年都會給她送去書信讓她來上京玩,還會給她將上京城裡時興的玩意都給裝進箱籠裡送過去,她從未答應過外祖母要來上京。
至少,揚州是她的家,她還有父親。
她一直以為,她永遠都不會離開父親的,她渴望著,渴望父親的愛,可,父親的愛也沒有了,什麼都會變的。
她及笄後,常有富貴人家上門提親,隻是一直未有心儀的男子,她曾無意聽到過繼母對父親說:“也不知她哪來的傲氣,就連知府家的嫡子都看不上,那可是高嫁,這人啊,得要自知,咱們小官家哪夠她這麼矜傲的,她母親也不過是侯府分支的一個表姑娘,這氣性也不知是隨了誰。”
繼母那天說了很多,父親一句話都未言語。
再後來,繼母未經她同意給她定了親事,是繼母的孃家侄子,在容溫心中,那就是個晦氣東西,不學無術,瘦的跟竹竿一樣,整日流連花樓。
容溫剛知道此事時,一點都不信。
爹爹怎麼可能讓她嫁給這樣的人。
就算到最後,爹爹親口說給她定了親事時,她都堅定的認為是爹爹給她定了彆家公子,可,爹爹讓她失望了。
那日,在繼母說綁著她也要嫁時,容溫給了繼母一個大嘴巴子,情緒上湧,帶著這麼多年的委屈與無助,嬌貴的人兒第一次開口罵了人:“他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求娶我。”
“喜歡我的人多了,他給我提鞋我都惡心。”
“整日流連花樓,誰知道有沒有臟病。”
她罵了很多,將自己關在屋裡好幾日,看著那一小摞外祖母送來的書信,第一次動了要去上京的心思。
再三思忖,雖是婚期定在了年後,可她不想再待在那裡,也未顧及就要年關,從揚州走水路坐了一月的船,又轉陸路做了許久的馬車,前後輾轉兩月才來到恒遠侯府。
她知道,她偷偷離開揚州的那天,父親一直在不遠處看著她,可在她心裡,她已經沒有父親了。
葉一出去送信了,容溫想起她從揚州帶來的母親當年的嫁妝,吩咐花一給她拿過來,其實,早在船上時,她就大致看過一遍。
當時覺得很匪夷所思,如今依舊是。母親隻是侯府分支的一個表姑娘被養在了老夫人跟前,可她的嫁妝太過豐厚。
豐厚到就算是世家大族的嫡女出嫁也比不得的地步。這些年,爹爹雖是地方六品小官,可他們家是很富裕的,她一直以為是因他們容家本就家底豐厚,如今看來,是母親的嫁妝太豐厚了。
容溫認真的一頁一頁翻看著,母親嫁妝裡的田產鋪子多在上京城,待出了年關,她人在上京,也該去這些鋪子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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