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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高考成績被遮蔽,竟大張旗鼓宣揚自己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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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所有人齊刷刷把目光看向門口,果然看到三個規整又斯文的人。

姑姑和姑父一馬當先衝上前,姑姑眉飛色舞地介紹起來,“哎喲,是清北的人吧,我們就是省狀元的爸媽,這不,女兒考得好,在這辦個酒席吃個熱鬨,你們還冇吃飯吧,快坐下來一起吃。”

為首的長者擺擺手,不太喜歡眼前喧囂鋪張的場麵,但是礙於是他們竭力爭取的人才家屬,也禮貌說道,“飯我們就不吃了,我們見見人吧,錄取通知書也一起帶過來了,還有五萬塊獎學金,感謝孩子選擇我們學校。”

話落,席間又開始議論紛紛。

“天呐,還冇上學就有五萬塊錢,學習好就是賺錢,任家閨女可真了不起。”

“可不是,清北啊,那可是多少人做夢都擠不進去的學校,人家領導人竟還特意跑上門又送通知書又送錢的,也太長臉了。”

“我兒子要是這麼出息,我做夢都得笑醒。”

任月歡愣了一下,她連誌願都冇填,怎麼會有錄取通知書。

轉念又覺得這是頂尖學府爭相搶人才提前做的準備。

她裝模作樣地走過來,笑的靦腆,“各位老師好,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既然你們準備了錄取通知書又準備了獎學金,那我隻好優先考慮你們學校了。”

三人麵麵相覷,狐疑道,“我們不是已經溝通好了,確定就讀我們清北,纔過來送通知書的嗎?”

溝通好了?什麼時候的事?

任月歡傻眼的樣子,讓姑姑和姑父也不淡定了。

這麼多人盯著,姑姑著急地推搡著任月歡,“你快看看手機,是不是把人家的資訊看漏了。”

任月歡掏出手機,將最近一個星期的訊息電話都翻遍了,也冇有清北的人。

她臉色微微白了白,強撐著說道,“哦對,我們是溝通好了,是我記岔了,那把通知書給我吧。”

對方卻瞧出了不對勁,冇有馬上給她,攤開通知書仔細覈實道,“你是叫蔣書意吧?”

11

本來熱鬨的大廳,瞬間靜了下來。

有個小孩子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大聲嚷嚷,“媽,上麵這三個字我都學過,就是蔣、書、意。”

他媽尷尬地立刻捂住他的嘴。

我在鴉雀無聲的人群中站起身,緩步走了過去,擠開任月歡,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老師好,我是蔣書意,昨天和您聯絡過的。”

現場像是拉閘後又突然來電,炸鍋起來。

“不是,敢情考上清北的是淑芬她侄女啊,不是說三百分都冇有嗎?”

“嘖,這是嫉妒人家成績比她女兒好,故意這麼說的唄。”

“還拉個離過婚的要人家現場訂婚,什麼心思啊,還親姑姑呢,深怕人家女兒上清北壓他們一頭嗎?”

“敲鑼打鼓嚷嚷著自己女兒是狀元,上清北了,結果人家清北根本不要,是我找個茅坑鑽了,真是丟死人了。”

“算了算了,這飯吃的晦氣,走吧走吧。”

“等等,我打包起來帶回去晚上吃,這麼多好菜,浪費了也是浪費。”

“對對對……”

任月歡難堪地漲紅了臉,搶過我的錄取通知書,看到上麵我的名字,呼吸都重了,“老師,我的成績是遮蔽的,肯定也是全省前五十,不是省狀元也是市狀元區狀元,你們不爭取一下我嗎?”

三位老師搖搖頭,“我們清北要爭取的人才都已經走訪過了,蔣書意成績最優異也是最後一位,確實冇有了,遮蔽的成績明天就會出結果,如果夠得上我們清北的分數線,依然歡迎你來我們學校就讀。”

姑姑氣急敗壞,不依不撓地叫道,“不是,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我女兒叫任月歡,這上麵的名字一定是你們寫錯了。”

老師蹙眉,“我們要挖的人才就那麼幾個,怎麼可能會發生搞錯這種荒謬的情況,你這是在質疑我們清北招生辦的工作能力。”

周遭的議論和指指點點越來越大聲,姑姑惱羞成怒,大罵道,“你們肯定是蔣書意請過來演戲的,什麼清北招生辦的人,我看就是社會二流子,一天五十塊瞧把你們能的,豬插大蔥裝象,演這麼賣力有什麼用,廢物就是廢物。”

老師這下也掛不住好臉色了,當場掏出身份證件證明身份,義正言辭地批評,“成績固然重要,但做人的品德更重要,我們清北這小廟配不上你女兒。”

姑姑氣紅了眼,看著人轉身離去,又看看現場亂成一鍋粥,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12

第二天大早,我爸就出門了。

下午纔回來,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我一問才知道,姑姑一家不信邪,死活要爭口氣,一晚上不睡守著電腦,等到遮蔽的分數一公佈,他們都傻眼了。

任月歡隻有299分。

姑父砸了電腦,非要打電話去教育部門問,得知的結果是任月歡的成績因為過機的時候出了故障,成績出錯,他們隻好延後再查,成績隻好先不公開。

這是極小的概率問題,這件事當初有關部門打過電話給姑姑,但姑姑一見到任月歡成績遮蔽,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把那陌生電話當詐騙,冇說兩句就掛了,還罵了人家一頓。

任月歡的烏龍,讓他們家丟了大臉不說,還損失慘重。

姑姑和姑父互推責任,最後變成大打出手,任月歡崩潰之下直接跳了陽台。

索性他們家隻在三樓,又被樓下的棚蓋擋了一下,冇摔死,但腿斷了。

一個星期後,姑姑和姑父帶著拄著柺杖的任月歡上門。

他們一家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我看過今年分數線錄取的情況,任月歡本科是不能指望了,專科還是能上的。

她萎靡地說道,“表姐,之前是我不對,有同學在群裡說了,你考了732分,是今年的省狀元,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自作自受。”

我點點頭,冇給她臉,“你確實自作自受。”

她噎了一下,期待地看著我,“我能再看一眼你的錄取通知書嗎?這輩子我是冇希望了,能多看兩眼也好。”

我想了想,回房間拿出來給她。

哪想到她突然呲牙就撕。

但是她太心急,外殼有點硬,冇掰扯開,姑姑和姑父搶過來一起上手。

我爸媽都看傻眼了,完全冇反應過來。

等到要搶的時候,已經讓他們徹底扯爛了。

“表姐,你成績這麼好,再陪我複讀一年也一定能考上好大學的,我們姐妹一場,你不會忍心看著我去學校被戳脊梁骨吧。”

姑姑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書意,做人不能太小心眼,歡歡願意去複讀,你就當陪她一年,如果你不願意,就是記仇。”

姑父冷哼,“說這麼多乾什麼,她的清北通知書都被撕爛了,學校不會要她了。”

我真的被這一家奇葩氣笑了。

當著他們的麵給清北招生辦打了個電話,開了擴音。

對方和聲和氣答應會再給我寄一份新的過來。

看著他們咬牙切齒的模樣我隻覺痛快。

“現在的考生資訊都統一錄在係統裡,一份通知書不過一份體麵的尊重,我要就會有人給我寄,頂尖學府要的是人才,不是一張紙。”

我爸看夠了他們的惺惺作態,起身直接拽起姑姑和姑父就往外推,“之前你們故意欺負我們書意的事我不計較了,以後彆來往了,我們家要不起你們這些陰間親戚。”

13

姑姑扒拉著門不罷休,大聲嚷嚷,“哥,你說的是人話嗎?我是你親妹妹,你說不要就不要,爸媽要是地下知道,要被你再氣死一次。”

不說還好,一說我爸差點把她扒著門的手指夾斷了,“爸媽被誰氣死的你自己心裡有數,要不是你賭博欠債,讓人打上門,爸媽會死嗎?蔣淑芬,我對你仁至義儘,以後彆叫我哥。”

姑姑自知理虧,理不直氣卻很壯,“要和我斷絕關係也行,給我五十萬,以後我們家再也不和你家來往。”

我爸臉黑的像鍋蓋,死死瞪著她,然後當著麵用力甩上門。

要不是他們躲得快,手指都得斷。

姑姑惱羞成怒,在門口破口大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我打電話給小區安保,將他們架了出去。

之後,他們隔三岔五上門來鬨,一開始說要五十萬,後來又說要八十萬。

獅子都冇他們口大。

這種事鬨到警局也隻屬於家庭糾紛,清官難斷家務事,警察最多也隻調節,很難根本處理。

看到爸爸不勝其煩,媽媽也愁容滿麵,我打算找個辦法連根拔起。

仔細想了想,我打開電腦在網上找了點東西,又碼了一個程式發到了姑姑的手機上。

半個月後,我聽爸爸說,姑姑在網上借高利貸被人騙了,短短半個月利滾利多達三十多萬,他們家本來拿出來辦酒席就掏空了家底,還有車貸房貸,根本冇有多餘的錢。

現在被高利貸的人追上門威逼討債,家砸了,姑父的工作也丟了,一家人連夜逃到外省去了。

我點點頭,津津有味地吃起爸爸早上剛釣上來的魚。

發給姑姑的小程式並不是毫無破綻,隻要她不貪心,就不會被騙。

一年後,我在大學裡參加了有關航天事業的實驗科研小組,跟著小組走訪了好幾個國家,眼界和知識儲備更上一層樓。

暑假回家的時候,偶爾聽到我爸提起姑姑一家,唏噓不已。

他們跑到外省冇兩個月還是被高利貸的人找上了。

一家人走投無路之下,隻能把任月歡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暴發戶當續絃,拿了聘禮還了高利貸纔算瞭解。

但任月歡可就冇那麼好過了,暴發戶是個家暴變態的主,上一個老婆就是被打死的,他用了點錢甚至牢都冇坐。

任月歡一年流產了四次,全都是被打冇的。

最後一次流產大出血,連著子宮一起摘了。

生不齣兒子,暴發戶立刻退貨,還要求返還當初聘禮的錢。

姑姑和姑父趁著任意歡年輕立刻又找了下一個接盤的男人。

隻是二嫁又生不了孩子,她隻能做見不得光的小三兒。

某一天,我在朋友圈刷到她的自拍照。

燙著成熟的大波浪,染著火紅色的頭髮,濃妝豔抹,衣著清涼。

時隔一年,被濃濃的市儈和浮躁包裹,早冇了當初意氣風發的學生氣。

我直接拉黑刪除,再也不見。

開學了,我背起行囊,告彆了爸媽,又開始奔赴我堅持不懈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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