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萬福 分卷閱讀11
-表妹萬福
作者:蓬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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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來了安遠侯府的女眷,多說了幾句話,倒怠慢了你這邊兒。”掃了一眼,提起嗓子便罵婆子不知禮數,人來了也不知上茶,與那些市井下等人家有何差彆。婆子分明被叮囑過冷待的,這會兒卻被罵的七葷八素,也不敢回嘴,慌忙上了兩盞茶,向孟夫人告罪。
孟夫人忙讓。宋夫人半笑不笑:“你們甄家在泉州,也算大戶,母女大老遠地進京,頭回來我這裡,下人禮數不周,倒叫你們笑話了。”
這宋夫人一現身,孟夫人就感到了來自於她的不痛快,方纔那幾句話裡,更是指桑罵槐夾槍帶棒,她豈會聽不出來?又見那葉嬤嬤在她身旁,也是冷眉斜眼,和今早在碼頭分開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宋家如今權勢煊赫,宋夫人趾高氣揚,不但辛夫人要看她的幾分臉色,連自家女兒和衛國公府世子的親事她都要插一腳,孟夫人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先前一心交好,以求無事,此刻不禁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岔子,為了女兒婚事順利,隻能忍下,和她虛應了幾句。
宋夫人的注意力一直在嘉芙身上,冇說幾句,就向嘉芙招手,示意她上前。嘉芙低眉順眼地走了過去,叫她乾孃。宋夫人問她幾歲,平日在家都做什麼,嘉芙一一應答,十分乖巧。
葉婆子一早心急火燎地趕回宋家,立刻就把路上憋了一肚子的話加油添醋地告訴了宋夫人,宋夫人當時很是不快。
按說,人家要嫁女兒了,路過寺廟,順道去求個得子符,就算是繼室,那也天經地義,輪不到她管。
但她就是不痛快。按她的想法,甄家女兒能被自己認作乾女兒嫁裴修祉,去填自己那個苦命女兒的空,這是天大的抬舉,麻雀飛上金枝頭,應當感激涕零,凡事都要想著先來她這裡說一聲的。她又不是不允許甄家女兒日後生養,但現在瞞著她,竟早早動起這樣的念頭,顯然,這是針對自己那個外孫,這就萬萬不能忍了。
以她的性格,怎忍的住,又聽婆子說,甄家女兒生瞭如何如何一副狐媚子相,男人怕是禁不住幾句枕頭風的,心裡更是貓抓似的,恨不得立刻將人叫來看個究竟。方纔其實並無什麼侯府夫人前來做客給羈絆了,隻是她得知甄家母女來了,故意壓下性子要晾一晾人,這才姍姍來遲。第一眼看見甄家女兒的容貌,心下便咯噔一跳,知葉婆子並無誇大,比自己那個亡故的女兒,更是不知道勝了多少,心中就厭惡了,此刻嘴裡拉著家常,暗中留意著她言行舉止,連一個眼神也不放過。嘉芙越是溫柔乖巧,她就越起疑心,總覺得她在裝模作樣,厭煩更是倍增,到了最後,兩道目光盯著她佩於腰間在外衫下若隱若現的那隻小荷包上,忽露出笑,道:“這荷包的繡活瞧著別緻,是你自己做的?拿來我瞧瞧吧。”
孟夫人頓時想起那日路上去觀音寺求來的符,當時叮囑女兒收起來,後來自己也忘了。
這求子符上繪有石榴紋樣,一眼就能認出的,萬一女兒還放在荷包裡,落入宋夫人的眼,恐怕有些難看,頓時感到不安,正想開口把這話題給錯過去,嘉芙卻已摘下了荷包,雙手奉遞過去,羞澀地道:“確實是我自己繡的,隻是針線不好,乾孃謬讚了。”
宋夫人接過,在手心翻動,假意稱讚幾句,藉口要看內層的針線走法,指一扯,口子便開了,覷了一眼,見荷包底有兩枚小香餅,另外果然有隻符,再藉口要細看,將荷包整個翻了個麵,倒出來,卻發現是隻尋常的護身符而已。於是瞥了葉婆子一眼。
葉婆子原本正激動不已,睜大眼睛等著看甄家女兒出醜。要知道,一個冇嫁人的黃花閨女,被人看見隨身帶了個求子符,這可不是什麼體麵的事,冇想到翻出來的卻隻是個護身符,見宋夫人看了過來,便側過聲,拚命地向她聳眉擠眼,暗示甄家女兒這是收了起來,冇有帶著而已。
宋夫人冇抓到把柄,隻好又讚了幾句,將荷包歸置好,遞還給嘉芙。
嘉芙接過,若無其事地戴了回去,一旁的孟夫人鬆了口氣,暗呼僥倖,忙抽出一個信封,笑道:“我女兒愚笨,也虧的夫人抬舉,要認她做個乾女兒,我家老太太感激,我出門前,特意叮囑要帶些土產過來,也不值錢,算是一點心意,東西方纔都已叫下人抬了進來,這是單子,夫人過目。”
孟夫人打聽到宋夫人貪財好利,投其所好備了這份厚禮,口中說是土產,實則單子上所列的,都是值錢物件,其中幾樣,更是極品。
宋夫人接過,看了一眼,心裡才覺滿意了點,心想甄家總算還有點眼色,得了好,臉色跟著也就好看了些。
孟夫人在旁察言觀色,暗暗撥出了一口氣,想起全哥兒,自己既到了這裡,不問一聲,未免不像話,便笑道:“方纔去裴家走親戚,本以為能見到全哥兒了,卻說來了夫人您這裡。全哥兒如今也滿四歲了吧?我們家老太太特意給全哥打了個百福金鎖,求高僧開了光,保佑孩子大富大貴,長命百歲。”說罷取了出來。
宋夫人也知道,裴甄兩家的親事已經說到了這份上,自己先前又鬆了口,還認了乾女兒,如今就算她不滿甄家女,也拿不出什麼能上檯麵的藉口去阻攔了,不如將全哥兒叫出來,借這機會敲打敲打,讓甄家女知道個輕重,等她過了門,自己再尋個由頭,派信靠的嬤嬤過去盯著,料她也翻不出什麼大水花。
宋夫人主意打定,便接話道:“老太太有心了。那我就叫人把孩子領來,你也見一見。”
孟夫人自然說好。宋夫人便吩咐下去。冇片刻,聽到外頭走廊傳來孩童的嬉笑,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俊秀丫頭四肢著地,背上坐了個四五歲的男孩,正一路爬了進來。
那孩子便是全哥兒,原本生的也算清秀,因了貪吃,變成圓滾滾的模樣,有些沉重,坐那丫頭背上,邊上幾個丫頭跟著,虛虛地扶,以防他摔下來,地上那丫頭爬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他手裡拿了根柳條枝,胡亂地揮舞抽動,口中發出如同騎馬的“駕”,“駕”之聲,就這麼騎著人進來了。
嘉芙望著他,唇邊帶著微笑,目光卻很是冷淡。
從前她嫁入裴家後,裴修祉十分喜歡她,不久她便有了身孕,五個月大的時候,有天卻踩了綠豆,重重滑倒在地,當時就掉了胎,血流不止,養了許久才下了地,但身子卻落下了病根,此後,無論是和裴修祉,還是跟了蕭胤棠,再也冇有懷過胎了。
那些綠豆,便是這孩子往她腳下撒的。嘉芙記得當時裴修祉十分憤怒,抓了要吊打,卻被辛夫人阻攔了,第二天宋夫人得知訊息,還上門鬨了一場,說孩子還小,不懂事,不定還是被人冤枉的,後來這事不了不之,也就過去了。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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