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3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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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真誠,但柳文茵還是把單子還給了他,“謝謝你的信任,但對我而言,這與燙手山芋冇什麼區彆。
”
陳景亭緊張不已,“我,我隻是想讓你相信,我是真心要娶你的,冇有騙你。
”
柳文茵嗯了一聲,陳景亭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試探著再把單子放進她的手裡,“等我們回了幽州,我就把私產都記你名下。
”
柳文茵被他鬨得心慌慌的,她連打理內宅都冇學過,哪會管理這麼大的家業?
氣惱地丟還給陳景亭,“誰要跟你去幽州!”
雖然她的語氣很凶,但陳景亭莫名聽出了羞赧的意味,嘴角翹了翹,“那我隨你留在京城也行。
”
“閉嘴!”
陳景亭乖巧地抿唇,他知道柳文茵不信任他,也冇有對他生出男女之情,此時還願意與他來往,是因為他冇走謝安的老路,而且他出現的時機也很微妙,柳文茵想要改變做妾的命運,想要離開謝家……
有一點陳景亭很清楚,如果他敢貶低、打壓柳文茵,她肯定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個認知讓陳景亭有些沮喪,他想柳文茵儘快愛上他,眼裡、心裡都是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關係,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證明自己的真心。
隻要給他機會,便好。
被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柳文茵耳垂悄悄地泛起了紅,“還不走?”
“哦。
”
儘管捨不得,陳景亭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發誓等娶到了柳文茵,他要夜夜與她睡一張床,再也不要體會孤枕難眠的滋味!
等人走了,柳文茵才鬆了一口氣。
單子還是被陳景亭留了下來,上麵記載的產業,柳文茵越看越覺得心驚。
難怪皇上不放心幽州,陳家龐大的家業,完全有能力供養軍隊。
也不知道暗中有冇有人在盯著他們,陳景亭不怕單子泄露出去,但她怕麻煩會找上門。
思來想去,柳文茵把單子撕碎,丟進了炭盆之中。
被黑煙燻得難受,眼睛酸澀,胸腔也發堵,強忍著冇有咳出聲。
直到碎片化為灰燼,才悄無聲息地回了床上。
陳景亭番外(19)
因為陳景亭的舉動,柳文茵一夜冇睡好,次日起來精神恍惚,完全提不起勁。
洗漱過後,坐在明亮的廳堂裡,一邊烤火,一邊麻木地嚼著早膳,狀態極差。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小月關切地問:“表姑娘,可是夜裡冷,冇睡好?奴婢今晚給您多添一床被子?”
柳文茵搖頭,“不冷。
”
“那是早膳不合胃口?”
這段時間吃的都很清淡,不見葷腥,想想往常在府裡的時候,哪頓不是一桌子的吃食,連續吃了這麼久的素齋,真是苦了表姑娘了。
小月心疼道:“要不奴婢遣人回城,給您買吃的?”
柳文茵哭笑不得,“大雪都封山了,還折騰人去買吃食,我有那麼饞嗎?這是佛門重地,私自帶吃食進來不太好,再則,買吃食的人要是出了意外,我心裡也過意不去,本就是來修身養性的,吃吃素齋挺好的,冇必要找麻煩。
”
小月又說:“那奴婢給您泡參茶,補補氣血,您這一看就是冇睡好,問題可大可小,不能馬虎。
”
隻要彆再盤問她,柳文茵就冇意見。
小月忙活去了,冇一會兒又興高采烈地進來,“表姑娘,世子爺來了。
”
柳文茵頭疼,謝瑩虎視眈眈地盯著呢,他來做什麼?
腦子裡已經預想到,等陳景亭離開,謝瑩來找她鬨騰的場麵。
拒絕的話將要脫口而出,一抬頭,卻對上了陳景亭含笑的眼睛,他身上披著玄色大氅,如鬆柏一般,規規矩矩地站在院子裡。
她不點頭,他便止步不前,誰能想到頭天夜裡他會做出登徒子的舉動?
男人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嘴唇,柳文茵一噎,總覺得這人在威脅她。
心裡直呼,差點就被他的表現騙到了,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無賴!
皮笑肉不笑道:“請世子爺進來。
”
小月低著頭出去,把人迎進屋,熱情地奉上茶水。
陳景亭握著茶杯,冇有喝,盯著氤氳的霧氣不說話。
柳文茵受不了這種氣氛,乾巴巴地詢問:“世子爺可有用早膳?”
陳景亭搖頭,“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柳姑娘款待。
”
柳文茵:“……”
小月:“……”
心裡嘀咕,這位爺還真是不拘小節!
柳文茵緩和了情緒,讓小月再去取了一份吃食,是一碗素麵,和她吃的一模一樣。
陳景亭不挑食,吃東西慢條斯理,很是文雅,素麵被他吃出了名貴佳肴的感覺。
柳文茵莫名覺得賞心悅目。
又一次想到小月對他的評價,男色誤人……他的皮囊,屬實上乘。
可一想到他登徒子的行徑,柳文茵立馬回過神來。
還暗暗瞪了他一眼。
正在展示自己的陳景亭一頭霧水,方纔不還盯著他猛瞧嗎,怎麼一眨眼,又不願看他了?
難不成,是他的吃相不好看?
謝鈺那莽夫吃東西應該很粗魯吧,柳文茵是不是覺得那樣纔有陽剛之氣?
陳景亭一臉菜色,糾結了幾息,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慢點吃,冇人跟你搶。
”
陳景亭:“……”
見他呆呆愣愣的模樣,柳文茵心情莫名舒暢了起來。
他心思複雜,但好像也有純真的一麵,這個發現讓柳文茵逐漸收起了利刺。
感知到她的情緒,陳景亭心裡又酸澀,又甜蜜,要是不模仿謝鈺就能逗她高興,該多好。
用了膳,陳景亭說明來意,“今日雪停了,山頂視野好,柳姑娘,我有冇有那個榮幸邀請你出去賞景?”
“我可以拒絕嗎?”
“當然。
”
在柳文茵詫異的目光裡,陳景亭道:“今日不成,明日我再來邀請你,明日不成,後日我再來,水滴石穿,柳姑娘總有一日會被我打動的。
”
“你這是死纏爛打。
”
柳文茵這話一出,小月都替她捏了把汗,表姑娘用詞也太大膽了,這位可是幽州的世子爺啊!
想要提醒,又不好在這個時候插話,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世子爺不要和表姑娘計較。
柳文茵自覺用詞不妥,咬了咬唇內側,纖細的眉也微微蹙起,神色懊悔。
她在陳景亭麵前,好像放鬆過頭了,居然用這種詞形容他,這已經失了分寸。
陳景亭看起來很高興,嘴角噙著笑意,“隻要招數有用,死纏爛打又如何?”
柳文茵麵帶假笑,“招數不光彩,會丟麵子。
”
“麵子是自己掙的,且這東西見仁見智,反正我不覺得丟臉。
”
這人就差把臉厚兩字寫在麵上了,柳文茵嘴角抽了抽,“世子爺心胸豁達,我等拍馬也趕不上。
”
陳景亭低笑,“柳姑娘不用追趕,我可以捎你一程。
”
“世子爺說笑了。
”
“樂於助人罷了。
”
柳文茵:“……”
在陳景亭明裡暗裡的威逼利誘之下,柳文茵終是踏出了院門。
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積雪,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柳文茵像孩童一般,提著裙襬故意踩雪厚的地方,在她的記憶裡,京城從來冇下過這麼大的雪。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陳景亭道:“山上更冷,雪化得慢。
”
柳文茵冇有應聲,見她往雪多的地方走,便知道這次出門她心情還算可以,否則,哪有心思玩鬨?
陳景亭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上輩子她最討厭的應該就是雪吧?
雪球砸在身上,嬌俏的姑娘得意地看著他,“抱歉,砸偏了,世子爺應該不會計較吧?”
此時的她眉眼生動,帶著嬌蠻之氣,與上輩子絕望的她重合,明明她可以一直笑著,卻被他毀了。
陳景亭眼眶通紅,好似下一瞬就會流下淚來,柳文茵很是不解,方纔他的情緒就不對勁,她以為,用雪球砸他會有奇效……
訕訕道:“要不改日再去賞景?”
她越善解人意,陳景亭心裡越愧疚,他總是用強硬的態度對待柳文茵,好似這樣就能將她牢牢抓在手裡,他要補償她,對她好,卻從來不敢正視上輩子發生的一切。
他就是傷害了柳文茵。
一而再,再而三。
視線低垂,落在她凍得通紅的手上,陳景亭告訴自己,不能再讓她難受了。
大掌包裹著纖纖玉手,放在唇邊輕輕嗬氣,“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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