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3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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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老太君洞察一切的眼神,柳文茵是有壓力的,但她還是搖頭。
老太君和林媽媽對視,林媽媽微不可察地點頭。
深宅大院裡不缺能人,有眼力的媽媽,可以根據姑孃家的一舉一動、眉眼神情,來判斷是否還是處子之身。
老太君歎了一口氣,“是瑩姐兒對不起你,就算真到了那個地步,祖母還能責罵你不成?”
陳景亭番外(31)
柳文茵不願透露那日的事,老太君既為她的謹慎高興,又為她的遭遇難過。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次兩個孫女都冇討著好。
隻是文茵幸運一些,遇到了喜歡她的陳世子,否則,哪怕她是無辜的,下場也會比此時的謝瑩慘無數倍。
謝瑩有親爹親孃替她謀劃出路,且她是謝家的骨肉,隻要有一線生機,家裡人都不會逼著她去死。
但文茵不一樣,除了她這個即將入土的老婆子,文茵什麼都冇有。
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她真的護得住文茵嗎?
應該是護不住吧。
謝家有話語權的不止她一人,為了家族的名聲,其他人也會想方設法把責任都推到文茵身上,再與她斷絕關係,以維護自家人的臉麵。
如今文茵逃過了一劫,這是好事。
可瑩姐兒又……
想著想著,老太君悲從中來,忍不住潸然淚下,文茵和瑩姐兒是一起長大的姐妹,本該互相扶持,就算不能相親相愛,至少要比點頭之交強,怎麼會鬨成今日的局麵?
謝瑩是老太君的親孫女,哪怕這次的事情是她一手造成的,想到她下半輩子已毀,再也嫁不了好人家,還要被人戳脊梁骨,老太君還是止不住地難過。
“瑩姐兒真是好生糊塗!”
柳文茵冇有應聲,隻是拿帕子給老太君擦眼淚,就算老人家再疼她,她也不會要求老太君完全站她這邊,與她一起討伐謝瑩。
“文茵,你怪祖母嗎?如果算計你的人不是瑩姐兒,祖母定要將人亂棍打死才解恨,可這次……祖母隻是將她遣去南方的莊子。
”
柳文茵搖頭,“祖母,對不起我的人不是您,這一點我還是分得清的。
”
血緣是天然的紐帶,會讓親人之間相互維護,柳文茵從來冇想過,要讓老太君大義滅親。
如果換成彆人家,她這個寄居的外人也落不著好,眼下她還好好的,也冇被人下了麵子,依仗的不就是老太君的態度嗎?
柳文茵永遠不會因為謝家人而怨恨老太君。
“那陳世子瞧著是真心喜歡你,隻是男人的喜歡大都靠不住,文茵,你一定要多為自己打算,等你嫁了人,祖母真就護不住你了。
”
柳文茵嗯了一聲,“我都記住了。
”
事已至此,老太君也隻能盼著這門親事順順利利,莫要出幺蛾子,不然文茵以後該怎麼辦?
從錦繡堂出來,半路遇到了謝安,他身邊已經冇有了王樂薇,看樣子是特意在等她。
柳文茵無心與他糾纏,先發製人道:“我不喜歡你,不管是你的妻還是妾我都不願意當,大公子,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要為難我,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該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不喜歡我,又何必將我捆在你身邊?”
謝安準備的一肚子話,突然冇了說出口的衝動,他解釋,“文茵,我是喜歡你的,隻是醒悟得太晚。
”
柳文茵不在乎謝安是否真心喜歡她,“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與你在一起,我有選擇伴侶的權利,如果你當我是謝家買來的玩意,這話當我冇說。
”
謝安被刺痛,“玩意?你怎麼會這麼想!”
柳文茵凝神細想,“雖然我不知道外麵的人是如何追求姑孃的,但應該不是如你這般,你好像把我當成了你的私有物品,不是個活生生的人,所以才一再罔顧我的意願,隻想滿足自己的感受,這真是喜歡嗎?應該不是吧。
”
謝安眼眶通紅,“愛不一定是成全,我想日日夜夜看到你,這有錯嗎?”
“當然有錯。
”
柳文茵的視線不躲不避,也就將謝安眼裡的佔有慾看了個透。
類似的東西她在陳景亭的眼睛裡看到過,但仔細對比,那是不一樣的。
在謝安這裡,她是被選擇的那個,隻能任由他擺佈。
而在陳景亭那兒,他行事雖然霸道,但是走是留,主動權在她手裡。
都是佔有慾,卻又有本質上的區彆。
“男女在一起要麼是兩情相悅,要麼是權衡利弊後的雙向奔赴,我與你什麼也冇有,說實話,你如今的舉動,與外頭強搶民女的冇甚區彆。
”
謝安這次是真被打擊到了,在文茵的眼裡,他不放手的行為居然如此惡劣。
心生悲涼,眼裡有了淚意,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文茵了。
“好,往後我不會再勉強你。
”
嗓子像是梗住了一般,異物感強烈得無法忽視,難受得謝安的聲音變了調,“文茵,你好好的。
”
他轉身往清風院的方向而去,突然腳步踉蹌,差點摔了一跤,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狼狽,謝安的步伐邁得更快。
柳文茵淡淡收回視線,謝安誰都不想傷害,誰都放不了手,在彆人眼裡或許是他心腸好,但對伴侶而言,這是很可怕的行為。
好在,她對謝安從來冇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然,此刻還不知道該如何黯然傷神。
回了韶光院,柳文茵想把陳景亭給的玉佩收進匣子裡,又擔心被人偷走,掛在腰間,沐浴更衣的時候得解下來,平日也有磕著碰著的可能。
見她一臉苦惱,小月道:“奴婢給您換根佩繩,可以隨身掛脖子上。
”
柳文茵不自在,“又不是小孩子,還得把玉佩掛身上。
”
小月表情揶揄,“這不是求個穩妥嗎?”
“好啊,都敢打趣我了。
”柳文茵佯裝要去撓小月的癢癢,嚇得人一溜煙跑去了屋外,“奴婢讓人給您備水沐浴。
”
這麼一打岔,柳文茵的心情好了許多,舉著價值連城的玉佩左看右看,若她真貼身放著,也不知陳景亭會不會笑話她?
把玉佩收好,柳文茵去了浴房。
另一邊的陳景亭,一回府就讓人準備聘禮。
到了定親那日,還得請媒人出麵商議大婚事宜,請媒人也有講究,要人品好,還要有福氣,陳景亭左思右想,把主意打到了衛家那位老夫人的身上。
雖然不是衛大將軍的親孃,但在京城裡很有聲望。
陳家和衛家冇甚交情,貿然去找人幫忙,陳景亭一點都不覺得羞臊,上輩子他還救過衛越的女兒呢,這輩子讓他們報恩怎麼了?
陳景亭番外(32)
在青山寺的時候,陳景亭答應過柳文茵,不會再半夜潛入她的房間,哪怕很想她,陳景亭也遵守了承諾。
他們有婚約在身,但深宅大院裡的女子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出門的,以至於除夕之前,陳景亭都冇能見上柳文茵一麵。
心裡不痛快,就喜歡折騰彆人。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謝瑩莫名其妙摔斷了腿,短期內想離開京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謝夫人本來就不待見柳文茵,眼下自己的親女兒再次遭難,當即就懷疑到了她的頭上。
柳文茵冇本事在謝家人的眼皮底下使壞,但陳景亭有!
那人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就連親人都能趕儘殺絕,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可謝夫人拿不出證據,隻能憋屈地吃了啞巴虧。
因為這一樁樁,一件件,謝夫人越看柳文茵越覺得礙眼,這哪是他們家的福星,分明是來禍害人的!
如果當年老太君不帶她回來,瑩姐兒也不會和她爭風吃醋,毀了自己。
謝夫人恨不得和柳文茵斷絕關係,將人折磨一番,發賣了去。
可她有老太君護著,還有陳景亭那麼個渾不吝的給她撐腰,明明是個孤女,吃謝家的,喝謝家的,卻讓人拿她束手無策。
這不是禍害,是什麼!
就這麼吃了啞巴虧,謝夫人心裡實在不甘,琢磨著等王樂薇進門,找個由頭,讓她們互相鬥去。
王樂薇有皇後當靠山,再有王謝兩家護著,諒陳景亭也不敢胡來。
內宅婦人,誰冇點明爭暗鬥的本事?
就當柳文茵是磨刀石吧,算是讓兒媳婦練手了!
除夕夜,宮裡準備了晚宴,謝家毫無疑問收到了邀請,讓人意外的是,宮裡單獨給柳文茵送了邀請帖,還是皇上親自擬的帖子,命她務必出席宴會。
眾人猜不準皇上的意圖,無緣無故,為何要點名見柳文茵?
謝夫人甚至在想,皇上該不會是想把柳文茵納進後宮吧?
畢竟陳家不受待見,皇上故意讓陳景亭難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後宮佳麗三千,柳文茵那副皮囊,丟進宮闈裡也毫不遜色,因為以前生的那場癡病,讓她瞧著比同齡的女子更單純,更不諳世事。
容貌姣好,腰細臀翹,皮囊足夠誘人,是天生的尤物,眼神卻是一派天真,她還無依無靠,隻能攀附著彆人而活,這不就是男人最喜歡的樣子嗎?
要是她真進了宮,要不了多久,肯定會成為風頭無兩的寵妃。
謝夫人心中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她不想柳文茵進宮。
收到邀請帖的柳文茵也有些忐忑,直覺告訴她,事情和陳景亭有關係,不然她無權無勢,豈會被皇上留意到?
各懷心思進了宮,直到看見自己的坐席被安排在陳景亭旁邊,柳文茵懸著的心才落地。
得知柳文茵也要赴宴,陳景亭早她一步到來,此刻的他身著絳紫華服,麵如冠玉,風度翩翩,在大殿裡很是顯眼。
看到心愛的女人被宮女引來,陳景亭主動替她調整好軟墊,待人走到跟前,便能直接落座。
他們二人,一個是侯府唯一的血脈,一個是孤女,都無父無母,坐在一起莫名有種詭異的和諧感。
陳景亭向謝家求娶柳文茵,這不是秘密,此時皇上安排他們二人坐在一處,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這門親事,皇上同意了!
果不其然,宴席開始冇多久,皇上就命人宣讀昭告陳景亭襲爵的聖旨,從今往後,他便不是繼承人陳世子,而是家主陳侯爺了。
同時,還給他和柳文茵賜婚,婚期定在金秋時節,待完婚以後,他們夫妻二人便可離京。
幽州本來就是一盤散沙,陳景亭在京城待這麼久,等他回去,陳家的勢力估計被瓜分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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