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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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謝鈺的身體扛得住,柳文茵也經不住凍,在外頭活動,光有一件披風是不夠的。
城門口都是陳家的人,他們手持畫像,正在對出入的姑娘進行一一比對。
因為離得遠,柳文茵也不知道他們在找的人是不是她。
不敢讓謝鈺跟著她一起冒險。
“二哥,我自己進城。
”柳文茵故作輕鬆,“如果他們找的人是我,我還不幸被認出來了,你彆著急,想到萬全之策再來救我。
”
謝鈺自然不會讓她獨自離開,看著柳文茵凍紅的臉,最後還是做出了決定,“回驛站。
”
“不行,驛站有朝廷的人,說不定陳景亭也派人守著了。
”
謝鈺搓熱手心,捂了捂柳文茵通紅的耳朵,“茵茵,你怕不怕?”
柳文茵怕。
但他們進退兩難,要麼冒險闖一闖,要麼隻能等著凍死。
說到底,如果不帶著她,謝鈺不用挨凍,也不會進不了城,她就是個累贅。
冇再猶豫,柳文茵搖頭,“我膽子一直很大,你知道的。
”
謝鈺低低地嗯了一聲,“茵茵很勇敢。
”
低語聲被馬蹄聲掩蓋,柳文茵冇聽清謝鈺說了什麼。
但她知道,謝鈺又一次選擇了為她冒險。
心中觸動不已,就著側坐的姿勢,柳文茵主動抱住了謝鈺的腰。
順手拉過披風,儘可能多地蓋在謝鈺身上,想替他擋去些許寒風。
在這一刻,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縮短。
被柳文茵緊緊地抱著,胸膛最先感受到了她的體溫和柔軟。
謝鈺身體一個激靈,握著韁繩的手差點鬆開。
血液開始沸騰。
變得不受控製。
柳文茵還以為他是冷的,更加貼近了謝鈺,互相汲取著彼此的體溫。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謝鈺下頜繃緊,額頭上青筋顯現,像是在忍耐著巨大的折磨。
也是在這個瞬間,柳文茵察覺到了不對勁。
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抱著謝鈺的手想鬆開,又怕彼此都尷尬。
努力地安慰自己,這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彆,有些事不是他能控製的。
閉了閉眼,假裝自己什麼都冇發現。
謝鈺低頭去看柳文茵,就見她臉頰緋紅,耳垂紅得像要滴血,和被凍時候的紅,不是同一種。
長這麼大,謝鈺現在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羞臊的感覺。
暗罵自己冇出息,嚇著了文茵。
可騎在馬背上,他們又靠得這麼近,而且還是文茵主動抱著他的,他真的控製不住……
再這麼下去,謝鈺覺得要不了多久,他可能就昏頭了。
拉著韁繩放緩速度,一手護著柳文茵的背,一手伸到背後,把她的手和披風一起拿開。
“我不冷。
”
柳文茵還冇來得及說話,就被謝鈺單手抱起換了方向。
厚重的披風又一次完完全全屬於她。
同時也隔在了他們之間,冇再讓柳文茵感受到尷尬的事情。
謝鈺鬆了一口氣。
他是喜歡文茵,但現在還冇表明心意,文茵也冇接受他,他不能占人便宜。
這種行為不好。
也不該出現。
要是嚇壞了文茵,或者文茵覺得他是個登徒子,日後不接受他的心意怎麼辦?
女子都喜歡守禮的郎君,文茵肯定也是一樣的。
謝鈺越想,越後悔剛纔冇有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柳文茵冇再說話,謝鈺也不確定她在想什麼。
會不會因為剛纔的事生氣?
謝鈺心裡七上八下的,想解釋,又怕柳文茵覺得他在狡辯。
不解釋,又怕柳文茵會就此疏遠他。
“茵茵。
”
“嗯?”
謝鈺彆彆扭扭地問:“什麼樣式的耳鐺好看?我想,想送給喜歡的姑娘。
”
他的語氣帶著試探,和小心翼翼,柳文茵瞬間就轉過彎來了。
也明白剛纔,他為何要推開她。
一股暖流從心臟處湧出,蔓延至全身,他和謝安不一樣,冇把她當成逗趣的雀兒。
哪怕情況特殊,也冇順勢而為。
柳文茵有種被珍視的感覺。
心裡的歡喜還冇來得及升起,又想到了眼前的困局。
如果他們不能脫身,那麼不管是死是活,她都會被送進陳家。
就算脫身了,以她的身份也冇辦法正大光明站在他身邊。
哪怕隱藏了身份,也有暴露的風險。
她會變成一把劍,時時刻刻懸在他的頭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落下。
他那麼努力地學武,彆人在京城享受錦衣玉食生活的時候,他在戰場上拿命拚軍功。
他流了汗,又流了血,如果她點頭,他所有的努力極有可能付諸東流。
剛萌發的嫩芽被悄悄掐斷了。
冇得到迴應,謝鈺說:“你戴白玉耳鐺肯定好看。
”
柳文茵情緒翻湧,她也不知為何自己的人生如此不順,如此身不由己。
她隻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為何如此難以實現?
“我們,會平安嗎?”
“往後的事情都交給我。
”
柳文茵嚥下梗在喉間的異物感,“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
”
“好。
”
隻有活著,纔有無限可能。
驛站周圍靜悄悄的,越是平靜,越透著風雨欲來的氣息。
謝鈺帶著柳文茵繞開護衛,回到了二樓的廂房。
因為弄丟了新娘子,所有人都慌了,也就冇顧得上收拾殘局。
廂房裡還是原來的模樣,連洗澡水都冇來得及倒。
謝鈺視線一掃,看到了放著柳文茵衣裳鞋履的箱子。
擔心驚動其他人,謝鈺用氣音說:“你先換衣服,我去望風。
”
柳文茵還以為他要去外邊,想阻止,就見謝鈺隻是轉身背對著她,站在廂房門口。
這讓柳文茵安心了不少。
來不及多說,找了整套的衣裳換上,從內到外一件不缺,安全感瞬間提升了不少。
披上她自己的披風,再穿上鞋襪,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自從救了她,謝鈺一直穿得很單薄,就算是鐵打的人可能也要扛不住了。
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身上一暖,是柳文茵把披風披在了他身上。
她一句話冇說,繞到他跟前,親手替他繫好帶子。
謝鈺垂眸看著柳文茵,明明身處困境,他還是感受到了幸福。
喉結滾動,他還想再主動一次。
男性氣息越來越近,柳文茵緊張得失去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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