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逼我開口，我怕你家醜事藏不住 第2章
我心裡一驚。
雖然我恨她，但從沒想過要她的命。
我急忙打車趕到醫院。
病房門口，圍了一圈親戚，個個神情凝重。
我爸媽也在，看到我，我媽趕緊把我拉到一邊。
“你三姑媽昨天突然暈倒了，送到醫院，醫生說是……說是心臟出了大問題，很嚴重，可能……可能過不去了……”
我媽說著，眼圈就紅了。
我走進病房。
三姑媽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麵罩，臉色蠟黃，雙眼緊閉。
床邊的儀器滴滴地響著，顯示著微弱的生命體征。
三姑父坐在床邊，一臉憔-悴，看到我，眼神複雜。
奶奶握著三姑媽的手，老淚縱橫。
“作孽啊……這都是作孽啊……”
親戚們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責備。
彷彿三姑媽之所以會躺在這裡，都是我害的。
“小默，你來了。”
奶奶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看著我。
“你三姑媽她……她想見你最後一麵。”
“她有話想跟你說。”
一個長輩在旁邊勸我：“小默，人都這樣了，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都算了吧。去聽聽她想說什麼，讓她安心地走吧。”
我爸也在旁邊推我：“去吧，好歹是你姑媽。”
我看著病床上那個毫無生氣的女人，心裡五味雜陳。
這就是她最後的報複嗎？
用她的死，來讓我背上一輩子的愧疚和罵名？
讓我成為那個氣死長輩的罪人？
我走到病床前。
三姑媽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神渾濁，卻直勾勾地看著我。
她吃力地抬起手，摘掉了氧氣麵罩。
“小默……”
她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姑媽……對不起你……”
“以前……都是我不好……”
“你……能不能……原諒我……”
她一邊說，一邊劇烈地喘息著，眼角流下一滴渾濁的淚。
病房裡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感動了。
“唉，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小默，快說你原諒她了，讓她安心。”
我媽也在旁邊哭著催我。
所有人都等著我點頭，上演一出世紀大和解的感人戲碼。
我看著三姑媽那張悔恨的臉，看著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算計。
我突然笑了。
“三姑媽，你的演技，還是這麼差。”
我此話一出，滿室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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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你胡說什麼！”我爸第一個跳起來嗬斥我。
奶奶也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孩子，你三姑媽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說這種話？”
“她都這樣了？”我重複了一句，目光轉向病床上的三姑媽。
“她是哪樣了？”
我走到床邊的儀器前，指著上麵的心率資料。
“正常人的靜息心率在60到100之間，情緒激動或身體不適時會有波動。”
“而你，”我看向三姑媽，“從我進門到現在，你的心率一直穩定在72，非常健康，非常平穩。一點都不像一個快不行了的危重病人。”
三姑媽的眼神瞬間慌了。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我轉過身，麵對著所有親戚。
“三年前，四月十二號，星期五。三姑媽因為投資虧了一大筆錢，跟三姑父大吵一架，然後也像今天這樣，突然暈倒，被送進了醫院。”
“當時的主治醫生，叫張建國，是心內科的副主任。”
“我記得張醫生當時從病房裡出來，對我三姑父說的原話是：病人沒什麼大礙，各項指標都正常，不像心臟病，倒像是情緒激動引起的應激反應，你們家屬多安慰安慰，讓她彆總想著不高興的事就行了。”
我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盯著三姑媽。
“我說的對嗎？三姑媽？”
“你是不是忘了，那次給你看病的，就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你這次故技重施，連醫院都懶得換一個。你猜，我現在要是去護士站，把張建國醫生請過來，讓他再給你看看，他會說什麼？”
三姑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蠟黃變成了漲紅。
她猛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扯掉手上的輸液針頭。
“你！你這個掃把星！我跟你拚了！”
她哪裡還有半點“快不行了”的樣子，中氣十足，動作敏捷，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整個病房的人都看傻了。
前一秒還奄奄一息的病人，後一秒就生龍活虎地要打人。
這反轉，比電視劇還精彩。
三姑父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抱住她。
“你鬨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丟人嗎！”
奶奶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三姑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兩眼一翻，真的暈了過去。
病房裡頓時亂成一團。
叫醫生的，掐人中的，亂哄哄的。
我冷冷地看著這場由三姑媽自導自演的鬨劇，終於迎來了它該有的結局。
再也沒有人指責我。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三-姑媽。
她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體無完膚。
她用儘了所有手段，家庭、事業、生命，想把我踩進泥裡，結果每一次，都讓自己摔得更慘。
經此一役，三姑媽徹底成了家族裡的孤家寡人。
三姑父跟她離了婚，房子和大部分財產都判給了三姑父。
她搬回了孃家，卻也得不到孃家人的好臉色。
曾經那些圍著她轉的親戚，現在都對她避之不及。
而我，生活終於回歸了平靜。
不，是前所未有的開闊。
我用我的天賦，在公司裡站穩了腳跟，領導的專案複盤小組為公司挽回了巨大的損失，我的價值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我爸媽也終於學會了尊重我，他們開始試著理解我，而不是一味地要求我順從。
週末，我一個人去爬山。
站在山頂，看著遠處的城市和天空，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
那些曾經讓我痛苦不堪的記憶，此刻似乎都變成了我腳下的基石，讓我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我曾經以為，我的記憶是一種詛咒。
但現在我明白，它不是詛咒，也不是武器。
它就是我的一部分。
它教會我，永遠不要忘記自己受過的傷，不是為了沉溺於仇恨，而是為了擁有不再受傷的力量。
它讓我明白，真正的強大，不是去改變世界，而是有能力守護自己的世界，不被任何人侵犯。
風從耳邊吹過，帶走了最後一點陰霾。
我深吸一口氣，笑了。
我知道，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