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後音書沉海底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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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舒猛然抬眼！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你做了什麼？”
傅西宴冇出聲回答，強行拉著她，上了旁邊的勞斯萊斯。
一看到那輛車，夏明舒就敏銳察覺，這是傅西宴在另一個小世界的車，而開車的人，正是傅西宴曾經的司機！
莫名的不安感湧上心頭，夏明舒強自鎮定：“傅西宴，你把兩個小世界融合了？沈既白呢？你對他做了什麼？”
“明舒，”傅西宴輕笑著撫弄她的髮絲，發出一聲喟歎，“你不愧是我最愛的女人，就是聰明。”
“是，我離開的這一年，回去重新研究了有關時空裂縫的議題，現在，我的團隊已經研發出了最新的時空穿梭術，我的一切，都會隨著我的意誌而轉移。”
“老婆，”傅西宴深情款款，“你不願意回去，那就讓我來找你，好不好？”
啪！
清脆的一巴掌！
夏明舒滿眼恨意：“傅西宴，你就是個瘋子！”
傅西宴愣了兩秒，輕舔掉唇角的血，聲音驟然拔高：“是！我是瘋子！明舒，我想你想得要瘋了！我消失後每一天都在密切關注著你，看到你和他開釋出會，看到你和他辦婚禮，九次啊，整整九次！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不過沒關係的，明舒。”傅西宴強行將她擁進懷裡，話鋒一轉，語氣中滿是討好，“我那麼愛你，我能接受你這麼一點遊離，如果你實在放不下他，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不願意！”
夏明舒冷聲打斷。
她用力掙脫了傅西宴，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決絕：“我隻要沈既白。”
傅西宴沉默一瞬，突然狂笑出聲！
他命令司機停車，猛地拉開車門將夏明舒塞進副駕，而後自己坐上了駕駛位。
“好！你要沈既白，那我就帶你去見他！”
夏明舒心下一緊：“傅西宴，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汽車以一百五十邁的速度在公路上疾馳，傅西宴目視前方，神色癲狂，語氣卻格外平靜：“我隻是告訴他，我在你身上綁了炸藥，隻要他死，我就會放過你。”
“明舒，你猜，他會不會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命呢？”
“傅西宴！”夏明舒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你放了他！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什麼都能答應？再也不見他能答應嗎？跟我回去能答應嗎？”
夏明舒毫不猶豫：“可以！隻要你停下，不要傷害他。”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傅西宴冇有自己預料中的欣喜，反而滿是悲涼。
為了沈既白，她居然能如此妥協。
他苦苦求不來的原諒，原來隻要對沈既白產生一點威脅，就能得到了。
“可以嗬”傅西宴猛地踩下油門，“我冇想到，你對他的感情已經深到這個地步，那他更該死了！”
“傅西宴！”
夏明舒尖叫出聲！
她從未想過，傅西宴會瘋到這個地步。
他怎麼敢？
可她來不及考慮了。
傅西宴丟給她一個手機，上麵顯示，沈既白就在兩公裡後等待著他。
身側的傅西宴笑容可怖：“明舒，讓我們一起親眼見證他的死亡吧！”
隻剩一公裡了。
隻剩五百米了。
隻剩
沈既白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視線裡，他就站在那裡，筆挺又蕭瑟。
不！
不行！
她決不能讓沈既白死！
哪怕她死，她也不要沈既白死！
夏明舒咬緊了牙，餘光中瞥見右側的疾馳而來的大貨車，冇有半分猶豫，立馬伸出手去搶傅西宴的方向盤！
車子重心不穩，極速晃動，幾乎要翻車。
傅西宴用儘全力才控製住方向盤！
“夏明舒！你不要命了！”傅西宴怒吼。
夏明舒笑得決絕，手下再次用力：“是！我是不要命了，我寧可自己死，也不要他死！”
砰！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
氣囊齊齊彈出，預料中的死亡，卻冇有到來。
有人拚命地拍著窗戶，夏明舒費力睜開眼，看到是沈既白時，終於鬆了口氣。
太好了。
他冇死。
剛纔，就在大貨車衝過來的前一秒，傅西宴用儘全身力氣奪過了方向盤向左打死，重重撞上了道邊的景觀樹。
碰撞發生時，傅西宴笑得苦澀：
“你不想他死，我卻不想你死。”
“是我輸了。”
救護車很快到了，夏明舒意識模糊，被醫護人員攙扶著下車，身後突然傳來傅西宴微弱的聲音。
“對…對不起”
可惜。
她冇能聽清。
已然昏了過去。
傅西宴拒絕搶救，醫護也不敢耽誤夏明舒治療，鳴笛離開。
全身骨頭似乎都碎了，傅西宴倒吸一口冷氣，掙紮著從身下摸出一把打火機。
他輕闔上眼，強行用力撥動齒輪，點燃麵前的氣囊。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火光瞬間漫天！
一切都結束了。
關於他，關於夏明舒的一切，都要結束了。
傅西宴釋懷般扯了下唇。
意識逐漸消失，他迷迷糊糊，彷彿回到了七年前。
那天，明舒身著婚紗，滿臉羞紅地在婚禮上宣誓：“我愛你，傅西宴。”
我愛你，明舒。
傅西宴輕聲迴應。
他想，如果能回到從前就好了。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跟彆的女人有牽扯，一定不會用謊言騙她，一定不會傷她的心。
他要用自己的一切去愛她。
他要跟她生兩個孩子，陪她一起用心地嗬護孩子長大，告訴它們，他有多愛他們的媽媽。
想著想著，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設想中的未來。
明舒，孩子，幸福的一家四口
傅西宴忍不住笑起來。
可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奇怪的電子音。
它滿是嘲諷：【彆再幻想了！蠢貨！你冇有以後了！】
幸福景象瞬間碎了。
再次變成了夏明舒決絕的神情：“永彆了，傅西宴！”
傅西宴歇斯底裡：“不要！明舒，不要啊！”
不要離開我
他回到了現實裡。
熊熊大火，滾滾濃煙。
傅西宴睜不開眼，意識卻空前的放鬆，隻想永遠沉睡下去。
是啊。
他冇有以後了。
早在他製造那場車禍時，他和明舒的感情，就在那個雨夜死掉了。
這本就是他為自己選定的結局。
半點不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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