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惹！真千金發飆，全家下跪求饒 117
撿女
兩人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下來。
這個點按往常來說，陸家人已經用完餐了，但這次，兩人回來時，菜才剛剛上桌。
很明顯，任秀英是特意估算了她們回來的時間，推遲了開飯點。
梁錦是最先看到兩人回來的，彼時的紀楚正在和小路分類今天所采的藥草。
聽到動靜，陸家人也都陸陸續續出了屋。
“回來啦？怎麼樣？”
“沒傷到骨頭，緩兩天就好了。”
陸淼回複任秀英的空檔，梁錦已經接過了宋安。
“先進屋吧。沒大事就好，怎麼這麼不小心？”
“阿姨，怪我，急著抓兔子，沒看路。”宋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也跟著擔心了。”
責怪自然是不可能責怪的。
幾人到頂樓看星空的時候，夫婦倆還特意給他們準備了水果和零食。
陸詔也細心，怕他們著涼，讓紀楚幫忙拿幾個毯子上來。
隨口的一句話，並沒有讓人起疑心。宋安拉著陸淼，兩人聊得起勁。
“我也去拿。”
“不用了，幾個毯子而已，要不了那麼多人。”陸詔婉拒。
兩人對視一眼，紀楚點了下頭，梁錦瞭然，收回了腳步。
“有什麼事嗎？”儲物室門一關，紀楚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昨天晚上，你和淼淼出去了吧？”
陸詔能問出這句話，那紀楚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能讓她這麼偷偷摸摸的出門，帶你見的人，是成蔭吧？”
見成蔭不奇怪，但‘偷偷摸摸’四個字，顯然就是另有隱情了。
但紀楚沒回應。
在陸詔麵前說謊無異於跳梁小醜，何況他也答應過陸淼，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
“我知道成蔭以前治療過你，但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開除，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遠離帝都的小村莊裡，你不知道吧？”
紀楚眉眼微抬，卻沒有開口。
“成蔭是個瘋子，平時喜歡自己製作點小偏方。但問題在於，他會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證明藥效是否有用。”
紀楚一瞬間想到了今天小路說的話，下頜線微微繃緊，心臟像是被人用手握住一般，哪怕那隻手沒有用力，他卻不受控製的緊張起來。
“雖然他隻在自己身上實驗，但醫院還是怕他會變得不可控，恰好這個時候有個患者的家屬指責他沒有按規定用藥，醫院就順理成章地將事情報告了上去。因為怕這件事傳出去對醫院產生不好的影響，又怕患者引起恐慌，所以這事就這麼被上頭瞞了下來。”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淼淼還有另外一個老師，叫成群，是他告訴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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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陸淼還不叫陸淼，叫撿女。
村子也正是亂的時候，一大群人住在學校裡，人多嘈雜，又是亂的時候，若沒有留心，根本不會注意到多出一個人或少了一個人。
且不說小陸淼的父母早死了，就算他們沒有死，也不會在乎自己的死活。
所以小陸淼每天就趁著換班的點溜出去，又等著下一次點名的時間點回來。
一開始她瞞得很好，畢竟大家都自顧不暇，哪有空管彆人家的小孩？
直到新的到來救援人員到來。
陸詔是跟隨父母來的，那個時候，情況已經稍微穩定了一些，但為了安全起見，陸詔的活動範圍隻有學校的安全隔離區域。
白天他就在這裡幫忙照顧一些小孩。
也許是家裡有兩個弟弟的緣故，他照顧起這些小孩來簡直得心應手。
很快，他成為了這些小孩的主心骨，每天都被這些孩子們纏繞著。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注意到了小陸淼。
小小一個，聽彆人說她已經五歲了，卻比一個三歲小孩還要瘦弱矮小些。
和其他小孩不同，她是個行為舉止都很怪異的小孩。
不讓任何人碰她，頭發亂糟糟的，穿著不合身的衣服，一個人縮在角落發呆，一個不注意就消失在視線裡。
他找管理人員打聽了有關她的事情，又將這些事情告訴給了他的父母。
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小陸淼明顯感受到自己受的關注變多了，連帶著要出去都變得困難了些。
她知道原因，所以當陸詔靠近她的時候，她總是格外防備，眼神中透露著對他的不滿。
陸詔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很討厭我嗎？”
從小到大，他都是受歡迎的那個，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難免有些委屈。
小陸淼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做著自己的事情。
下一秒，一個從未見過的包裝出現在自己麵前。
“這個給你，能不討厭我了嗎？”
“這個是什麼？”
“是糖果，很甜的。”
小陸淼一臉嚴肅，似乎在想‘糖果’是什麼東西。
陸詔想起來那些小孩的話。
“她叫撿女，是她爸爸媽媽從山裡撿來的。”
“她爸爸媽媽天天打她。”
“還把她扔到山裡。”
“是我爸爸山上的時候看到她帶回來的！”
“她爸爸媽媽都死了。”
“對，還有她弟弟。”
“她被丟到山上了，被穿綠衣服的叔叔帶下來的。”
小孩子說話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跳躍得很。結合管理員的話，知道小陸淼的身世並不難。
他扯出一抹笑，將包裝袋撕開，把糖果吃到嘴裡，又掏出一顆新的遞給她。
小陸淼猶豫了一下，學著陸詔的動作，把糖果吃進嘴裡。
頓時，她的眼睛一亮。
小模樣看得陸詔心軟軟。
他一直想有一個妹妹。
“你不討厭我，以後我每天都給你一顆糖，好不好？”
小陸淼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在那之後，兩個人關係總算是親密了一些。
很多時候，兩個人都不會說話，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等小孩子們睡著了，陸詔就會帶著自己帶過來的書去找小陸淼，給她講故事，教她學習。
也是在這段相處間，他發現小陸淼似乎和他們一樣，比同齡人要聰明不少。
這讓本就有意要領養她的夫婦倆對小陸淼也越發好奇起來。
“小朋友。”
任秀英和陸建華蹲在她麵前，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他們不知道小陸淼知不知道她名字的含義，但還是儘量避免叫她的名字。
撿女、賤女……總歸都不是什麼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