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再靠這麼近，我呼吸不過來了 第15章 名分危機？他的預設與她的預設
“回家親死你”的“威脅”言猶在耳，讓許念接連幾天看到江澈都像隻警惕的、卻又忍不住偷看獵人的小動物。她一方麵因為那個吻和那些撩撥而心慌意亂，另一方麵，一個更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麵前——她和江澈，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
合租室友？這層身份早已名存實亡，那張《合租守則》恐怕早已被某人拋到九霄雲外。
朋友？誰家朋友會動不動摟腰、親吻、叫“老婆”？
戀人？可他從未正式開口說過“我們在一起吧”。
這種曖昧不清、彷彿隻差臨門一腳的狀態，讓習慣是非分明的許念感到一絲無所適從的焦躁。她不喜歡這種模糊的邊界，可每當她想鼓起勇氣問清楚時，一對上江澈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又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眸，所有的話就都卡在了喉嚨裡。
就在許念內心天人交戰之際，一個意外的事件，將這層薄紗猝不及防地掀開了一角。
週末，江澈所在的計算機係有個小型的專案慶功宴，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江澈作為核心成員，自然不能缺席。晚上八點多，許念正窩在沙發裡看書，接到了江澈的電話。
電話那頭背景音有些嘈雜，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微醺的懶散，比平時更低沉，也更……黏人。
“乖乖，”他開口就是這兩個字，聽得許念心頭一跳，“來接我一下，好不好？”
許念愣了一下：“你喝多了？”
“沒多，”他否認，但語調拖長，“就是想你了，順便……你來接我回家。”
這藉口找得毫無誠意。
許念本想拒絕，但聽著他那邊喧鬨的人聲，以及他聲音裡那點不易察覺的依賴，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歎了口氣，認命地起身：“地址發我。”
按照他發來的地址，許念找到了那家餐廳的包間。她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敲門，門卻從裡麵開啟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走了出來，看到許念，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朝著包間裡麵喊道：“澈哥！家屬來接了！”
“家屬”兩個字，像一塊石頭投入許念本就不平靜的心湖，激起巨大漣漪。她的臉頰瞬間升溫。
包間裡瞬間安靜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更大的起鬨聲。
“臥槽！真是嫂子？！”
“澈哥藏得夠深啊！”
“快請進請進！”
許念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得腳趾摳地。這時，江澈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他臉上帶著淡淡的酒意，眼尾有些泛紅，但眼神在看到她的瞬間，驟然變得清晰而明亮，彷彿所有的星光都落在了裡麵。
他幾步走到她麵前，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將她微涼的手指包裹在掌心，力道堅定。
“我女朋友，許念。”他回頭，對著包間裡那些好奇又八卦的目光，語氣平靜地介紹，沒有絲毫猶豫或遮掩。
“女朋友”三個字，如同最終的審判錘，重重落下。
許唸的心跳在那一刻彷彿停止了，她猛地抬頭看向江澈的側臉。他就這樣……承認了？在這麼多人麵前？如此理所當然？
包間裡響起一片善意的笑聲和祝福。
“嫂子好！”
“恭喜澈哥脫單！”
“郎才女貌啊！”
江澈沒再多說，隻是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對眾人道：“你們繼續，賬我結了。我們先回去。”
說完，不等眾人再起鬨，他便牽著還有些懵的許念，轉身離開了餐廳。
晚風微涼，吹散了許念臉上的一些熱度，卻吹不散她心裡的驚濤駭浪。她的手還被江澈緊緊握著，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和略帶薄繭的觸感。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江澈似乎是真的有些醉意，靠在她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壓了過來，腦袋歪著，呼吸間帶著清淺的酒氣，拂過她的頸側，癢癢的。
許念僵著身體，扶著他往公寓走，腦子裡還在反複回放著他剛才那句“我女朋友，許念”。
直到進了公寓門，江澈才彷彿清醒了一些，他鬆開她的手，卻轉而將她輕輕抵在了玄關的牆壁上。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再次逼近。
“剛才……”他開口，聲音低啞，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沒反駁我。”
許唸的心跳又開始失控，她垂下眼睫，不敢看他：“……情況需要。”
“是麼？”他低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隻是情況需要？”
他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彷彿能直接看進她心底，看穿她所有的慌亂、害羞，以及……那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隱秘的歡喜。
許念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無從辯駁。她當時……確實沒有想過要反駁。
她的沉默，在江澈眼裡，等同於預設。
他眼底的笑意如同漣漪般層層蕩開，帶著得逞的愉悅和巨大的滿足。他低下頭，額頭輕輕抵住她的，鼻尖蹭著她的鼻尖，呼吸交融。
“那就好。”他喟歎般說道，語氣裡是卸下所有偽裝後的、純粹的安心和喜悅，“我的……女朋友。”
“……”
這個稱呼，被他用如此親昵的姿態和溫柔的語氣叫出來，比“乖乖老婆”更讓許念心悸。它像是一個正式的蓋章認證，將她和他牢牢地繫結在了一起。
許念感覺自己的臉頰又燒了起來，心臟在胸腔裡歡快地、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劇烈跳動著。她閉上了眼睛，預設了這個新的身份，也預設了此刻他帶來的、讓她無處可逃的親昵。
曖昧的薄紗，終於被徹底掀開。
名為“戀愛”的旅程，似乎從這一刻，才真正宣告開始。
而某個“罪魁禍首”，正抵著他的新任“女朋友”，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行使男朋友的“合法權利”。
【確認，江澈的“撩念”技能是否將再次突破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