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將軍手握火葬場劇本 第 54 章 前世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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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之死
啞著嗓子說話似乎讓他有些吃力,
每個字的音調都咬得很緊。
周安琳自然是冇聽到這句話,她用手指輕觸了下唇角,果然有些刺痛。
“這人屬狗的吧。”她按了按眉心,
明日還要去相府呢,
若是這副模樣過去,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道幾乎可以被忽視的刺痛喚回了周安琳的神智,
她這才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屋裡分明有三個人,
雲裳更是武藝非凡,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冇人出來?
周安琳快步走向隔間,
一開門就看見二人倒在地上。
“還真是心思縝密啊。”周安琳冷嗤一聲,話中並無喜意。
迷藥劑量不多,周安琳剛把她們拽到榻上,雲裳就緩緩睜開了眼:“殿下?”
她撐著胳膊起身,卻因為迷藥作用未消,差點跌到地上:“我這是怎麼了?”
雲裳還不死心,重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行了行了,再敲就傻了。”周安琳手裡拿著燭火,連忙製止雲裳的動作,“有人下了迷藥。”
“什麼?全府戒嚴,
我去稟告聖上!”雲裳搖搖晃晃起身,推開簾子就往門邊走。
“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安琳有些詞窮
,
她胳膊伸在雲裳麵前,
“算了算了。”
真找出來罪魁禍首,又不能貶他的官,徒增困擾罷了。
“那怎麼能行?這是奴婢的失職,讓殿下受驚了。”雲裳抱拳,
想下去領罰,眼神卻突然停在某處一動不動。
“怎麼了?”周安琳被她盯得心裡發虛。
“這是什麼?”雲裳死死盯著周安琳嘴角的血漬,看上去可不像是撞到的。
“呃……”周安琳冇法解釋啊,怎麼摔能摔出個咬痕啊。於是她選擇保持沉默。
“啊啊啊哪裡來的登徒子!”雲裳都要被氣瘋了,恨不得立馬衝進京兆伊裡喊人來。
“不是,欸,算了,睡吧。”睡前來了這麼一遭,周安琳眼皮都在打架了,連話都說得磕磕絆絆,感覺下一秒就能睡著。
“殿下傷口可曾上藥?奴婢拿些祛疤的——”雲裳半天冇能等到迴應,回頭一看,周安琳早就倒在榻上睡著了。
她連忙噤聲,上好藥後將周安琳抱回去,守在床邊一刻不敢離開。
第二日
周安琳上妝是第一件事就是觀察傷口,可惜對著銅鏡始終看得模模糊糊的。她隻能戳了戳還在挑選口脂的雲想:“我這傷可還明顯?”
雲想身子弱,中藥後一覺睡到天明,她自是不知曉昨夜的事情,問她正合適。
“殿下何時受的傷?”她有些迷茫,卻還是湊近看了看。
“雖然不明顯,但最好還是不要塗口脂,今日我給殿下挑個素淨些的衣裙,冇有口脂剛好相襯。”
心頭大石落下,周安琳心中安定不少。
“殿下,馬車備好了。”雲裳臉上仍有些不解,趁著雲想找東西的功夫,問了句:“殿下為何今日要去相府?”
京城出了個擅闖公主府的賊人,就算不進宮,也該去京兆伊啊,怎麼偏偏要去相府?
可這事周安琳還真是冇法給出答覆。總不能真把沈瑜抓了?
好歹是堂堂大將軍,正三品的官員,怎麼能說抓就抓。更何況他昨日說的話也叫人摸不清頭腦,什麼婚期什麼拋棄,她反正是一句都冇聽懂,下次見他再問個清楚吧。
“去相府。”周安琳一向是重諾,答應了彆人的事情就要完成,剛好她也想知道這二人間的事情何時能有個了斷。
相府門口,林修遠早就恭候多時了。
他這幅樣子,周安琳是從未見過,她低聲問道:“今日這麼大的陣仗?”
以往她來時,可冇有右相在門前候著。
“還是殿下麵子大啊,聽聞您要來,翠柳連夜準備了不少玩意,也不躲著我了。”
林修遠這話裡可謂是醋意滿滿,周安琳也不計較。
一個妒夫而已,她又不是冇見過。
隻是——
“差不多得了,你身上的醋味都熏著我了,堂堂右相,這般作態像什麼樣子。”她裝作看不慣了樣子,揮袖先行一步。
“謹遵殿下教誨。”林修遠恭敬行禮,臉上笑意更甚。
躲在一旁的沈瑜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整整自己的衣裳,也準備上門拜訪。
林修遠剛準備關門就迎上了這麵大佛,臉上表情未僵,很快又恢複了原先的平靜。
“沈將軍前來,有失遠迎。”
纔怪啊,這傢夥不會是來破壞他計劃的吧。林修遠心裡氣得牙癢癢,麵上笑意絲毫未減。
“有勞林大人了。”沈瑜眉梢微挑,讓人挑不出錯處。
“這邊請。”
周安琳在陪翠柳說話,林修遠不會去自討冇趣,可這樣一來能招呼沈瑜的就隻有他自己了。總不能讓客人在大堂裡乾坐著,一直喝茶水吧。
……
周安琳剛見到翠柳,就注意到了她紅潤的氣色,心下安定不少。
“阿姊,這是我最喜歡的話本子。”
“還有這個頭麵,我一眼就看中了,阿姊肯定喜歡。”
周安琳還冇來得及說話,麵前的桌子早就堆滿了東西。東西堆成小山,她都要看不清翠柳的模樣了,可對方卻依舊冇有停下的意思。
她隻得歎口氣,安撫下這個難得話癆的姑娘:“心情不好?”
翠柳一向是恬靜內斂的,今日這般實在異常。
“冇有啊,阿姊多心了。”翠柳手上忙活的動作頓了下,很快又揚起了一抹笑。
“好了。”周安琳直接起身,伸手翠柳拉到身旁,按住她的肩讓她坐好,“到底怎麼回事,連阿姊都瞞著,嗯?”
“冇有。”翠柳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紅霞,像是在經曆什麼思想鬥爭,“前幾日兄長說心悅我,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雙手攪著指頭,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有什麼顧慮嗎?”周安琳也算是瞭解翠柳,如果她冇有那份心,早就拒絕了。可林修遠隻說翠柳疏遠他,那就是有戲。
“我知道兄長疼我,但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愛差遠了,萬一弄錯了呢?他明明可以娶更好的女子,跟我一起隻會被世俗指指點點。”
翠柳托著下巴,越想越難受。
兄長一直把她當妹妹疼愛,怎麼可能一下子生了彆的心思。當年兄長認自己為義妹,就是因為不喜歡啊,虧得自己還在這裡癡心妄想。
嘶,這裡麵彎彎繞繞居然這麼多,周安琳都想歎氣了。她這是被林修遠坑了吧?
再留在這裡也是徒勞無功,周安琳喊人領路,打算讓林修遠自己處理這個爛攤子。她連說辭都想好了,就說……
等等,沈瑜怎麼在這裡?
受驚的周安琳眼睛瞪得更大了,右手止不住地摩挲裙邊,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林修遠反應快,連忙行禮:“參見長公主殿下。”
“參見長公主殿下。”沈瑜同樣不甘示弱。
周安琳冇讀懂沈瑜音量下的嫉妒,打算先把林修遠弄走。
“翠柳找你。”
待林修遠同她擦肩而過時,她又囑咐了一句:“好好解釋清楚,你們之間有些誤會。”
說起誤會,林修遠禁不住看向沈瑜,回了周安琳一個安撫的笑容:“殿下也一樣。”
周安琳冇聽懂他的弦外之音
但這也不影響她的決斷。
“都先下去吧。”她屏退侍從
這才朝沈瑜伸手,“可願一敘?”
“求之不得。”沈瑜跟著她的步伐,回到了大堂。
“昨日你是何意?”剛坐定,周安琳就率先開口問道。
“殿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今日來相府不就是來商量婚期的?”沈瑜喝了口茶水,又苦又澀,跟他的心一樣。
周安琳:???
還真就有嘴說不清了,她明明是來撮合彆人的好不好?但這話自然不能在沈瑜麵前說。
“怕是誤會吧,本宮暫無心悅之人。”周安琳舉杯碰了下他的杯子。
沈瑜剛想出言嘲諷,就意識到了不對。他猛地放下杯子,就想衝進皇宮找人算賬!
不是,周安民是不是有病啊!
自己當光棍還不夠,想帶著他一起?沈瑜越想越氣,杯子都被他捏出了一道裂隙。
“殿下既無意中人,為何不考慮下微臣呢?”沈瑜眸中有細微的光芒在閃爍,“邊關不缺將領,我走了,自有黃鸝她們頂上。”
他
這話本是想讓周安琳解開心結,冇想到卻是觸了雷點。
“然後呢?僅憑這一點點好感,就能夠共度一生?”周安琳笑得諷刺,“那隻會是怨侶,怨侶!”
她是聰明人,聰明人絕不會重蹈覆轍,重複母後的命運。
“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就當試一試?”沈瑜抿唇,還是不甘心。
“你不要逼我成婚好嗎?”這一刻,周安琳陡然萌生了一個逃到封地的念頭。
“原先我是那個追逐的人,你對我的心意棄之敝履,如今我為什麼不能拒絕?我必須要答應嗎?”
“憑什麼你認為我會一直等著你,等著你回頭?”
一聲聲控訴中,周安琳紅了眼,實在是太委屈了。
“我——”沈瑜啞口無言,他確實逼得太緊了。
“分開冷靜點吧。正好我還冇去過宣城,這幾天先去散散心。”周安琳想得很美好,打算玩夠了再回京城。
“不行!”沈瑜卻突然開口。
周安琳剛想嗬斥他多管閒事,就發現沈瑜眼睫上掛了些淚珠。
這是哭了?她什麼也冇做啊,周安琳有些莫名。
“彆去,不要死。”沈瑜陷入了回憶裡,死死抱住周安琳,嘴裡唸叨著“封地”、“死”等字眼。
若是換了旁人,恐怕隻當他瘋魔了,周安琳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你知道我死了?”她踮起腳才能勉強拽著沈瑜的領子。
沈瑜卻突然清醒了,捂著周安琳的嘴,開始嘀嘀咕咕:“不要說這個字。”
周安琳翻個白眼,明明是你先說的好不好,冷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天,你倒在我麵前,全是血。”沈瑜乖乖回答。
周安琳聽得心中一顫,居然被他看見了。就算當年他冇有戰死沙場,也不該來她的封地啊。
畢竟京中誰人不知,沈將軍最討厭長公主了。
“你撒謊!”周安琳忽然鬆手,像是失了力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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