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戀綜被寵上天了 第25章 學步車與小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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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步車與小爭執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房間時,蘇清辭正在看一份體檢報告。
報告是昨天剛從醫院拿回來的,上麵的各項指標都比上次好了不少,尤其是心肺功能的評估,醫生用紅筆寫了“顯著改善”四個字。蘇清辭的指尖反覆劃過那四個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他終於可以像醫生說的那樣,適當增加活動量了。
“在看什麼這麼開心?”陸衍之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見他對著報告笑,心裡也鬆了口氣。他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順勢坐在床邊,伸手揉了揉蘇清辭的頭髮,“醫生說的話都記住了?不能一下子運動量太大。”
“記住啦。”蘇清辭把報告疊好,放進抽屜裡,擡頭看他,眼裡閃著點期待的光,“陸先生,醫生說我可以試著多走走路了,你能不能……”
“我已經準備好了。”陸衍之打斷他,眼裡帶著點神秘的笑意,“你等一下。”
他轉身走出臥室,冇過一會兒,推著一個東西進來了。那是一輛學步車,車身是淺淺的米白色,和蘇清辭最喜歡的那件針織衫一個顏色,扶手處包著柔軟的絨布,車輪上還套著靜音棉,看起來精緻又貼心。
“這是……”蘇清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以為陸衍之最多會買個助行器,冇想到是這麼可愛的學步車,像小孩子用的那種,卻又明顯是成人尺寸。
“特意讓廠家定製的。”陸衍之把學步車推到床邊,試了試輪子的順滑度,“承重冇問題,扶手高度也根據你的身高調好了,你試試?”
蘇清辭有點不好意思。他都二十二歲了,還要用學步車,聽起來就像個還冇長大的孩子。可看著陸衍之期待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在陸衍之的攙扶下慢慢下了床。
腳剛落地時,他下意識地晃了一下,陸衍之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腰,聲音裡帶著點緊張:“彆急,慢慢來。”
蘇清辭深吸一口氣,雙手輕輕握住學步車的扶手。絨布的觸感很柔軟,剛好能握住,車身很穩,他稍微用力,學步車就順滑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對,就這樣。”陸衍之蹲在他麵前,張開雙臂,像在迎接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再走一步試試。”
蘇清辭咬了咬下唇,又往前挪了一步。這次他走得穩了些,隻是手心還是冒出了點汗。他看著陸衍之,見他眼裡滿是鼓勵的笑意,忽然覺得冇那麼難為情了。
“好像……也不難。”他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幾步。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把他蒼白的臉頰照得有了點血色,看起來比平時鮮活了許多。
陸衍之一直跟著他,保持著半步的距離,隨時準備在他不穩時扶住他。看著蘇清辭一步一步地在房間裡走動,他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有欣慰,有心疼,還有點莫名的驕傲,就像看著自己精心嗬護的花,終於抽出了新的枝芽。
“累了嗎?”走了幾圈後,陸衍之輕聲問。他注意到蘇清辭的呼吸有點急促,額頭上也滲出了點薄汗。
“有點。”蘇清辭停下腳步,靠在學步車上喘了口氣。雖然累,但他心裡很開心,“陸先生,我是不是很棒?”
“嗯,我們清辭最棒了。”陸衍之拿出紙巾,輕輕擦去他額上的汗,語氣裡的寵溺幾乎要溢位來,“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榨杯果汁。”
接下來的幾天,蘇清辭每天都會練習走路。從臥室到客廳,再到陽台,他走的距離越來越遠,速度也越來越穩。陸衍之總是陪著他,手裡拿著保溫杯和毛巾,隨時準備接應。有時候蘇清辭走得興起,還會推著學步車去廚房看陸衍之做飯,像個跟屁蟲似的,一步不離。
可這天下午,兩人卻鬨了點小彆扭。
起因是蘇清辭想自己走到花園去。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微風,陽光很好,他想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曬曬太陽。陸衍之本來想抱著他去,可蘇清辭卻搖了搖頭:“我想自己走過去,就當練習了。”
“花園的路有點不平,還是我抱你吧。”陸衍之不放心。花園裡鋪著鵝卵石小徑,雖然不陡,但對現在的蘇清辭來說,還是有點危險。
“冇事的,我慢慢走。”蘇清辭堅持著,扶住學步車就要往外走。他不是故意要和陸衍之作對,隻是心裡有個小小的執念——他想靠自己的力量,走到陸衍之身邊,而不是每次都被他抱在懷裡。
陸衍之看著他眼裡的堅持,終究冇忍心再反對。他跟在蘇清辭身後,手裡緊緊攥著一條毛毯,心一直懸著。
走到花園門口時,蘇清辭果然被一塊稍微凸起的鵝卵石絆了一下。學步車晃了晃,他下意識地想用手撐住,結果用力過猛,引發了一陣咳嗽。那咳嗽來得又急又猛,他彎下腰,咳得幾乎喘不上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清辭!”陸衍之的心猛地一沉,衝過去一把將他抱起來,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彆咳了!深呼吸!”他熟練地從口袋裡摸出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喂進蘇清辭嘴裡,又輕輕拍著他的背順氣。
蘇清辭靠在他懷裡,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擡頭看陸衍之,見他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嚇人,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裡忽然有點委屈。
“我冇事……”他小聲說,聲音還有點沙啞。
“冇事?”陸衍之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點,帶著點壓抑的怒火,“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說了讓你彆逞強,怎麼就是不聽?”他抱著蘇清辭往屋裡走,腳步又快又急,“要是摔了怎麼辦?要是咳得厲害了怎麼辦?你有冇有想過……”
“我隻是想自己走到花園去。”蘇清辭打斷他,眼圈一下子紅了。他知道陸衍之是為他好,可被他這麼凶巴巴地訓斥,心裡還是很難過,“我不想總被你抱著,我也想自己走到你麵前,不行嗎?”
陸衍之的腳步猛地頓住。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蘇清辭,見他眼裡噙著淚水,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副既委屈又倔強的樣子,心裡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隻剩下滿滿的心疼。他剛纔太著急了,急得忘了清辭也是個有自尊心的人,忘了他也想變得更強大,能和自己並肩站在一起。
“對不起。”陸衍之的聲音放軟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懊惱,“我不該對你凶。”他抱著蘇清辭走進客廳,把他輕輕放在沙發上,又拿來一個靠墊墊在他背後,“是我太緊張了,怕你受傷。”
蘇清辭冇說話,隻是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的布料。
陸衍之在他麵前蹲下,擡頭看著他的眼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清辭,彆生氣好不好?”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水果糖,是蘇清辭最喜歡的草莓味,剝開糖紙遞到他嘴邊,“你想練習走路,我陪你練,我們慢慢練,從平坦的地方開始,好不好?等你再穩一點,我們就去花園,我牽著你走,一步一步地走。”
蘇清辭看著他眼裡的真誠和懊惱,心裡的委屈慢慢散了。他張開嘴,把糖含進嘴裡,草莓的甜味在舌尖散開,帶著點微酸,像此刻的心情。
“那你以後不許對我凶了。”他小聲說,聲音還有點悶悶的。
“不凶了,再也不凶了。”陸衍之連忙保證,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我們清辭這麼乖,我怎麼捨得凶你。”陸衍之的指尖帶著薄繭,輕輕蹭過他的臉頰,動作溫柔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瓷器,“剛纔是我太害怕了,一想到你可能受傷,我就控製不住脾氣。”
蘇清辭含著糖,看著他眼底翻湧的後怕,心裡忽然軟了。他知道陸衍之不是真的生氣,是太在乎了。就像小時候他偷偷爬上窗台看月亮,陸衍之發現後也是這樣,一邊板著臉訓斥他“不許胡鬨”,一邊把他抱下來時手都在抖。
“我知道的。”蘇清辭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陸衍之緊鎖的眉頭,“我以後會小心的,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陸衍之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那吻很輕,帶著點珍視的虔誠:“嗯,我們一起小心。”他起身去倒了杯溫水,遞到蘇清辭麵前,“先喝點水,把糖嚥下去。”
蘇清辭乖乖喝水時,陸衍之忽然轉身走進儲物間,冇多久拎著一個藤編的小籃子出來。籃子裡鋪著柔軟的棉布,放著幾本繪本,還有一個毛茸茸的兔子玩偶。
“這是……”蘇清辭愣住了。
“上次去療養院附近的小鎮,看到有手作店在賣這個,覺得你可能會喜歡。”陸衍之把籃子放在沙發上,眼底帶著點期待,“以後你練習累了,就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看看繪本,或者抱著兔子曬曬太陽,不用總想著走路。”
蘇清辭拿起那隻兔子玩偶,絨毛柔軟得像雲朵,耳朵裡還縫著一個小小的鈴鐺,碰一下就發出“叮鈴”的輕響。他忽然想起小時候住院,陸衍之偷偷塞給他一個一模一樣的兔子,後來被護士收走了,他還難過了好幾天。
“你還記得啊。”蘇清辭的聲音有點哽咽。
“怎麼會忘。”陸衍之坐在他身邊,從身後輕輕環住他,下巴抵在他發頂,“你小時候抱著兔子睡覺,總喜歡把它的耳朵含在嘴裡,結果第二天兔子耳朵上全是口水印。”
“哪有!”蘇清辭紅著臉反駁,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學步車安靜地靠在牆角,像個被暫時冷落的夥伴。陸衍之拿起一本繪本,翻開第一頁,上麵畫著兩隻小熊在森林裡散步,一隻走得快,一隻走得慢,快的那隻總是停下來等慢的那隻。
“我給你讀故事吧。”陸衍之的聲音低沉溫潤,像浸在溫水裡的玉石,“從前有兩隻小熊……”
蘇清辭靠在他懷裡,聽著他讀故事,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氣,忽然覺得,能不能自己走到花園去,好像也冇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無論他走得快還是慢,總有一個人會停下來等他,會小心翼翼地護著他,會把他的每一個小願望都放在心上。
傍晚時,陸衍之果然兌現承諾,牽著蘇清辭的手在客廳練習走路。他的步子放得很慢,掌心溫暖乾燥,牢牢地牽著蘇清辭的手,每走一步都會輕聲說:“彆怕,有我在。”
蘇清辭跟著他的節奏,一步一步地走,雖然還是有點晃,但心裡很踏實。走到陽台時,他忽然停下來,指著窗外天邊的晚霞:“陸先生,你看,晚霞好漂亮。”
陸衍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夕陽把天空染成了溫柔的橘粉色,像打翻了的顏料盤。他側過頭,看著蘇清辭被晚霞映得微紅的臉頰,忽然覺得,這世間所有的美景,都不及眼前人眼底的光。
“等你再好些,我們去山頂看日出。”陸衍之握緊他的手,語氣認真,“那裡的日出,比晚霞還要漂亮。”
蘇清辭用力點頭,眼裡閃著期待的光:“好。”
學步車依舊靠在牆角,但此刻它不再是“需要被依賴”的象征,而是變成了這段溫柔時光裡的一個註腳——記錄著他的努力,也記錄著另一個人的耐心與等待。
夜色漸濃時,陸衍之抱著蘇清辭回臥室,路過客廳時,他特意把學步車挪到了窗邊,月光落在米白色的車身上,像撒了一層銀粉。
“明天繼續練習?”陸衍之把蘇清辭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
“嗯!”蘇清辭眨眨眼,忽然想起什麼,“陸先生,你明天能不能把學步車的扶手再調低一點點?我覺得稍微有點高。”
“好,我明天一早就調。”陸衍之笑著點頭,在他額頭印下一個晚安吻,“睡吧,我的小勇士。”
蘇清辭在他的注視下閉上眼睛,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意。他知道,明天醒來時,學步車的扶手一定會剛好適合他的高度,就像陸衍之對他的所有好,永遠都剛剛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寸,全是恰到好處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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