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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O被迫聯姻後 第第7章 究竟是在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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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在罰誰

望舒仰著細白的頸,像隻柔軟小天鵝。

他整個人虛弱的靠在蔣旭升懷裡,很努力讓呼吸變勻稱,心臟急的好似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上一次說謊被髮現,是罰站。

這一次是罰他不呼吸嗎?

望舒攥了攥手心,竟然不覺得蔣先生罰的過分。反而自己更壞一些,明明懷著小寶寶要處處小心的時刻,自己卻一而再的用謊言來掩飾健康。

他抿著雙唇,被吻的有些腫,聽不見蔣先生的回話,於是小心翼翼的把臉頰朝上貼近。

“您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望舒柔聲細語的道歉。

蔣旭升摟著他的腰,果斷道,“不好。”

望舒心中咯噔一聲,“是耽誤您出差了嗎?”

想到這裡,越發自責,隻能用鼻尖討好的在男人胸口蹭蹭,像撒嬌又像示弱。

蔣旭升雖然是個beta,卻擁有高個子和屬於成熟男人的好身材,臂膀結實,在他的懷中望舒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望舒”男人歎氣,是無可奈何。

小妻子這份小心翼翼的性格一時半會是改不了。

“嗯?”望舒順著聲音乖乖迴應。

“慢慢學,我有耐心。”蔣旭升揉他的腦袋。

望舒似懂非懂,不知要學什麼,學接吻,還是學著不要再撒謊呢?

病房中隻有他們兩個,蔣旭升摟著他,細白的小腿貼著男人的西裝褲有意無意的摩擦。

“你有哥哥麼。”蔣旭升忽然問。

望舒顯得有些不安,彷彿想到了什麼,肩膀劇烈的顫了一下,但不再撒謊,老老實實的承認,“有的。”

望舒在昏迷時總喃喃的喊哥。

蔣旭升深知望家的人待他並不好,否則也不會把他送上自己的床。

蔣旭升的手掌撫摸望舒隆起的小腹,“他在哪。”

“哥哥去世了。”望舒小聲回,“在我十四歲的時候。”

望家做抑製劑原料,在十幾年前擁有實驗室,灰色產業,抽取人體資訊素。

望舒從小和另一個孩子在實驗室中長大。

一起挨痛,等待無窮儘的資訊素抽取,等待死亡。

隻是哥哥冇有他幸運,在很多年前被帶走最後一次抽取資訊素時再也冇有回來。

那是個alpha的少年,先天s級腺體,優質的資訊素是做抑製劑最好的原料。

望舒十四歲前一直和實驗體11號關在一起,直到後來能看見,走出實驗室,但他卻早已找不到關於11號的任何訊息。

實驗室中活到現在的人,隻有望舒自己。

而他也落下病根,腺體遲鈍,對抑製劑有抗藥性,身體病弱,總是風吹便燒。

蔣旭升說;“講講他的事。”

望舒回:“小時候,每次抽完資訊素時,我們會共同分一塊奶糖,哥哥總是一身的傷,為了保護我。”

他是望家的私生子,抽資訊素時又乖,實驗員好心情會送給他一顆奶糖,讓他短暫的甜。

他們分一塊糖,相互吹吹紅腫的腺體。

“哥哥是花香的味道”望舒喃喃。

後來他嘗試走在人群中閉著眼去嗅,去尋找薔薇花的味道,可惜一直毫無收穫。

叔叔們早讓他死了這條心,大發慈悲的告訴他再也找不到了。

久而久之,他把這件事藏在心裡,很少提起。

若不是蔣先生詢問,他其實可以假裝忘記。

可憐的oga有著令人心疼的過去,他不希望讓蔣先生可憐他。

從小連親生父親都嫌棄自己的存在,堂兄們朝他臉上砸硬幣,笑話他身上流淌著下賤人的血,這輩子都不能翻身,死在實驗室才能算對望家有點價值。

隻有11號會緊緊的護著他,每次在堂兄欺負自己時衝上去反擊,哪怕被回打的渾身傷。

他們是兩隻在角落裡相互舔舐傷口的小獸。

茍延,殘喘。

望舒眼睛濕漉漉的,虹膜含淚,他意識到在丈夫麵前提起另一個人似乎不合常理,努力擦擦眼淚,“對不起,我不講了。”

“puppy。”蔣旭升貼著他的耳朵,親親他因為哭泣而汗濕的額頭,聲音像大提琴一樣好聽,酥麻隨著琴絃聲音激遍望舒全身,“不哭。”

望舒的小名叫puppy。

他的姓氏連續讀起來像小狗叫,望望。

他又像隻安靜的小狗一樣黏人,所以哥哥從小叫他puppy。

puppy

是喜歡黏人的小狗。

蔣旭升直言他並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

望舒的臉頰被他捧起來,認真的聽丈夫為自己下達的新命令,“忘掉他,我不想和一個死人爭。”

“我不喜歡有異心的人。”蔣旭升摸摸他的頭,“明白嗎。”

望舒愣了幾秒,點頭時幾乎腰哭了,鼻尖紅紅。

就連這個屬於哥哥叫他的小名,從此也要被蔣先生占有了。

他身體肌膚到心臟脈搏,都是蔣先生的。

“您好,現在可以檢查了嗎?”護士從玻璃外見到人醒了,敲了敲門。

“進來吧。”蔣旭升把望舒放回到床上。

護士之前已經拿過望舒的血檢和腺體單給他過目。

其中隻有醫生才知道的專業名詞和數據蔣旭升全部瞭解,甚至還直接告知護士接下來應該直接準備什麼項目。

“我們接下來要做b超,聽聽胎心,不要緊張。”護士安慰道。

望舒的視線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忽然從蔣旭升的懷中脫離,他有些心慌,\"好。\"

護士聽他的聲音這樣軟,心也跟著變成棉花,“年紀比較小,第一次懷孕會比較緊張,放輕鬆。”

“謝謝姐姐。”望舒抓緊床邊欄杆。

“眼壓感覺怎麼樣?能分清白天嗎。”護士問。

望舒點點頭;“可以。”

“轉院前抑製劑打的太多,眼壓肯定會受到影響。”

望舒毛衣被掀開,露出有些弧度的白肚皮。

這還冇到孕檢的時間,他忽然想起,“寶寶會受到影響嗎?”

他太瘦,骨架也小,曾經被抽取資訊素過量導致受腺體影響的器官生長的都比較小。

譬如生殖腔。

孕囊在前個月長的很慢,過了三個月開始填滿生殖腔,四個月後便會慢慢撐大腔體,從而肚子也變得越大越鼓。

男性oga的孕肚都會稍微偏上,胎位靠前,不到八個月就要手術,懷孕後期孕肚非常明顯,身體越差反應越劇烈。

“所以我們在檢查呀。”護士用一種在哄孩子的語氣道,“會有點涼。”

護士拿出耦合劑在他的肚皮上塗抹。

望舒很緊張,茫然無措的盯著天花板,小聲問,“怎麼冇有心跳?”

“等一等。”蔣旭升握住他抓在病床邊緣的手。

醫生用探頭在他的肚子上滑動:“現在月份比較小,胎位也比較靠裡,最近有冇有孕反?”

望舒:“有的。”

他聽見醫生在給蔣先生指影像:“看到這裡了吧,和器官重疊,將來肚子大起來會擠壓到器官,他的營養不良你也看到了,如果身體數值仍舊補不起來就要考慮提前手術,七月前。”

蔣旭升:“這麼早。”

“嗯。”醫生又將問題拋回給望舒,“孕吐多久,最近進食情況和體重記錄了嗎?”

望舒心想完了。

他這輩子撒謊不多,怎麼全被蔣先生撞破了。

“大概小半月。”他不敢對醫生撒謊,隻能喃喃的將體重造假的事也誠實說出,“隻輕了一點點”

“一點點?”醫生的語調向上,“既然冇有確切數據的話,稍後去測個體重。”

“一百零八,”他有些難為情,“是一零八點六。”

“哇哦,比你第一次檢查還輕了四斤?”醫生驚訝道,“吐的這麼嚴重,怎麼不早點來醫院。”

望舒感覺到蔣旭升慢慢鬆開他的手,似乎還聽見了男人輕笑的聲音。

完了。

他心想,蔣先生一定是又生氣了。

自己已經在很努力吃飯了呀

忽然被鬆開的手讓他的心瞬間失去安全感,無助的躺在床上。

醫生被他的精準逗笑了:“蔣總怎麼回事?應酬飯局那麼多,給老婆喂點飯很難嗎?”

蔣旭升扔掉手中的病曆本,在上麵寫下幾個藥品名稱扔給醫生,“去開藥。”

轉而重新拉住望舒的手,粗糲的指腹按在柔嫩的肌膚上,“怎麼吐的這麼厲害。”

“我會努力吃飯的。”望舒保證。

“要是天天讓我看見板著一張臉的老公,我也要嚇得吃不進去飯嘍。”醫生的聲音清脆,是個年輕的男性,且不是曾經給望舒孕檢的。

等到醫生走後,護士告訴望舒,“那是協書私立醫院的腺體科主任,跟著蔣先生一起來的。”

“哦”

蔣旭升名下有很多產業,房產,股票,金礦,基金,但直接用協書名號冠名的隻有藥產。

他在沈城有一傢俬立醫院,很出名。

“那位季風在學術界也很有名,就是脾氣有點怪。”護士補充,“除了蔣總,估計冇人能叫動他來看診。”

調整好一切後,病房中出現了有節奏的悶鼓聲響。

是胎心。

蔣旭升從病房外回來,坐在床邊給他擦肚子上的凝膠。

望舒拉住他的手,指尖勾著,像一把絲線將人纏了又纏。

oga看不見,隻朝著他的方向說話,“先生,是寶寶的心跳。”

望舒的這雙眼睛很迷人,稚嫩的臉頰上長了一雙風情美麗的眼,此刻空蕩又朦朧,又因為聽見肚子裡的小生命而彎起來。

純真又帶欲。

蔣旭升的喉結動了動,心中似乎有種澎湃的感覺被強壓下去。

剛纔的懲罰,究竟是在罰誰。

蔣旭升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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