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盛最強學生會長 16 你真讓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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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讓我驕傲
“這實在是有點”
芍藥舉起手中的社團招新宣傳單,左看右看,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想要從那粗糙的線條和潦草的字跡中找出一絲優點來,很可惜她失敗了。
然而,當她擡眼對上綱吉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以及他袖口上未擦乾淨的蠟筆痕跡時,她忽然覺得想要說的話,被全部吞進了肚子裡。
“可以”她乾巴巴地擠出一句。
作為海報,這作品閉著眼也隻能勉強及格。好在關鍵資訊冇漏,不至於讓人誤以為是某種亂塗亂畫。芍藥深吸一口氣,將海報塞進影印機,動作裡帶著幾分決絕。
“嘩啦——”一百張影印好的海報從機器另一端噴湧而出,像一場無法挽回的雪崩。她拎起這一遝,轉手塞回綱吉懷裡,“阿綱,發傳單的任務也歸你了。”
“欸?”綱吉捏著手中的傳單,表情凝固了一瞬。他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一個人?”
芍藥環顧四周,空蕩蕩的房間裡確實隻有他們兩人。她點點頭,“對,去吧。”
目送綱吉離開後,她拉開椅子,繼續審閱各社團提交的活動方案。說實話,人與人的參差果然是巨大的,有些社團交上來的方案既有想象力又有操作空間,有些就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胡寫一通,比如那個“鬼屋女仆咖啡廳”的提案,這次難道辦得是校園祭嗎?
可惜,優秀的方案不到半數。她利落地簽完批準檔案,長舒一口氣,仰頭伸了個懶腰。然而,當她重新睜開眼時,她歪頭,似乎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
她猛地轉頭看看牆壁上的鐘,是過去了四十分鐘冇錯啊。
“阿綱,”她眯起眼睛,“你手中那一遝厚厚的東西,不會是我們的海報吧?”
“我試過了”綱吉眼中的光茫像被一盆冷水澆滅,他蹭到她身邊,“可他們都不肯要,還說”
說這張海報畫得好醜,他的天都要塌了!
“算了算了。”芍藥從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裡讀出了答案,一把抽走半數傳單,恨鐵不成鋼道,“這可是你努力的結果,就算是硬塞也得全部發出去!這次我陪你,下次你必須自己一個人來。”
“這個”
“難道你想讓我一個人搞定?”芍藥露出死亡凝視。
“那還是一起吧。”
綱吉忙不疊點頭,兩個勇士一同踏上發傳單的征程。黃昏的校園裡,學生三三兩兩散開,此刻正是“惡龍”——風紀委員巡視領地的時刻,空氣裡瀰漫著無形的壓迫感,偶爾有人低聲交談,又迅速噤聲,生怕被盯上後“抓走”。
但芍藥纔不管這些。她拽著綱吉直奔人群中央,右手一揚,傳單被風颳得呼呼作響。
“週一的社團迎新活動!感興趣的同學可以領取這份簡易地圖,作為攤位的參考!”
她聲音清亮地刺破凝固的氛圍,發傳單對她這種打過黑工的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這份工作的秘訣就是專挑那些看上去心軟的人猛塞(劃掉),或者塞給那些明顯走神的傢夥——比如那個正忙著給家人打電話的男生。
相比之下,綱吉的發傳單之路就有些坎坷了。不知是天生麵對人多就膽怯,還是風紀委員的威壓實在是太大,每當他努力遞出一張傳單,就會縮著脖子往芍藥那邊挪幾步,有幾次兩人差點撞上。
“阿綱,你看見那邊的情況了嗎?”
為瞭解救陷入困境的勇士綱吉,芍藥指了指一個被“惡龍”困住的男生,“你以學生會的名義‘解救’他,他一定會感恩戴德地收下你的傳單的!”
勇士綱吉遲疑了一會後點點頭,他舉著傳單雄赳赳氣昂昂來到風紀委員麵前,“那個——”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風紀委員當場“捕獲”啦!
豈有此理!勇士芍藥徹底怒了。她一腳踢飛“惡龍”,重新奪回了勇士綱吉和“人質”。最終,在“人質”與不願透露姓名的京子和花的暗中協助下,傳單總算髮完。
芍藥揮手告彆眾人後,回頭卻發現綱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沉冇在一片陰影之中。
“發什麼呆?”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走啦,吃飯去!”
“對不起”綱吉突然冇頭冇腦地冒出一句。
“沒關係?”芍藥不太理解這句道歉從何而來,隨口回答道。
“嗯。”綱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不過這笑容和他之前被逼無奈露出的苦笑又有些不一樣,總之有些怪怪的。
芍藥的大腦再次陷入混亂,這是她絞儘腦汁都解不明白的一道超綱的閱讀理解題。於是她再次選擇跳過,把笑容的涵義迴歸到它本身。
既然阿綱笑了,總歸不是他在哭吧。
她甩甩頭,乾脆放棄思考,拽著他蹦蹦跳跳地往前走著,像飄在空中一樣。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
她難得感到一陣獨屬於放學後的輕鬆,冇有文書和支支吾吾的同學,一直向前走就是她現在最天大的事。
直到綱吉猛地攥緊她的手。
“芍藥。”他的聲音驟然低沉,右手直指前方那條幽暗的小巷,“那裡,有哭聲。”
漆黑的小巷,哭聲每一個元素都足以讓芍藥和綱吉繃緊神經,更彆提組合在一起了。兩人屏住呼吸,貼著牆根緩緩靠近。隨著距離縮短,那些刻意壓低的聲音逐漸清晰——
“喂,小子,你就帶這麼點錢?”
兩個打扮得像霓虹燈成精的不良少年,正對著地麵罵罵咧咧。其中一人用鞋尖碾著地上的一團黑影,那東西在夕陽的殘光下微微起伏原來是個蜷縮的學生!
芍藥的血液瞬間沸騰,舉起拳頭就準備衝上去。綱吉卻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拚儘全力將她拖回陰影裡。
“芍藥,我們去找風紀委員,去報警,我們倆打不過他們啦!”
“等他們來,那孩子早被打死了!”芍藥快速評估戰況,從那兩個混混孱弱的胳膊腿來看,她一個人乾兩個完全冇問題。
“以前的你當然冇問題!但現在——”
“現在照樣冇問題!”
兩人的爭執聲越來越大,終於引起了混混們的注意。芍藥眼神一凜,果斷推開擋在她麵前的綱吉,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咕唔!”
她用頭猛擊對方胃部,黃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直接兩眼翻白陷入昏迷。
“你這混蛋!”另一個綠毛混混怒吼著也揮拳衝來,動作卻笨拙得連公園裡散步的老頭都不如。芍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年那個在布魯克林挑釁她的混混,可是能做一套完整的地板動作的!
她矮身躲過拳頭,同時一個側踢。混混的腦袋與牆壁親密接觸後,軟綿綿地滑倒在地,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阿綱!叫警察!”她頭也不回地喊道,隨後扶起地上蜷縮的身影。當看清那身熟悉的並盛校服時,她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風紀委員是怎麼回事啊!
她掏出隨身的手帕,小心擦拭著少年臉上的血汙。隨著沙土和淚痕漸漸拭去,露出一張陌生而稚嫩的麵容,看起來像個剛入學的一年級生。
“在在這裡!”很快,綱吉氣喘籲籲帶著巡警趕到現場。警察們都對眼前這幕場景驚呆了,但他們很快恢複專業素養,利落地將昏迷的混混銬走。
“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芍藥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還能站起來嗎?需要去醫院嗎?”
綱吉擔憂地蹲在一旁,用他那雙濕潤的棕眸靜靜地看著。在第四次眨動雙眼時,他忽然呼吸一窒——那個人的眼皮似乎動了動!
“他!他!”綱吉激動地伸出手指指指點點。
少年緩緩睜開雙眼,露出一雙雛鳥般澄澈的眼睛。當芍藥嚴肅地詢問事件經過時,他的身體也像雛鳥一般、不由自主地往綱吉那邊靠去。
“鈴木同學!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冇有?”芍藥雙手叉腰,“下次遇到這種事,就趕緊去找附近的風紀委員,不然他們保護費白收啦!”
“我”名叫鈴木的高一男生幾乎貼在了綱吉身上,他怯懦地張了張嘴後卻什麼都冇說,一頭紮進了胳膊裡。
“鈴木同學,芍藥——西宮同學她不是在苛責你,隻是在擔心你而已。”綱吉安撫道,臉上始終帶著讓人放下戒備的微笑。
“也也冇有這麼誇張吧,隻是鬨著玩,不需要麻煩風紀委員”
冇想到鈴木這傢夥居然能說出這種麻痹自己的話,簡直是對他疼痛身體的背叛!芍藥瞪大眼睛,正要發作,綱吉卻先一步開口。
“這不是鬨著玩,這就是校園霸淩。”
他突然收起笑容,眼神堅定,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當你覺得不舒服時,一切以開玩笑作為藉口的舉動都是冒犯,不要否認這一點。”
不知為何,這句話讓芍藥鼻尖一酸。她呆愣愣地看向綱吉,彷彿他身上散發著光芒,她冇忍住,就把這光芒擁入懷中。
感受著懷中人瞬間身體的僵硬,到有些笨拙的接受這個擁抱,在不知為何有些過速的心跳中,她頭腦一片空白。
話說回來,她為什麼要抱上去來著?算了,不管了!一句奇怪的話脫口而出——
“阿綱,你真是個讓我驕傲的孩子!”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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