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的碎月光影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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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菲，你鬨夠了嗎？”我走到她麵前，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的重量。

“我鬨？”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黎知，你這個小偷！你偷了我的人生，現在又想來搶我的男人！你還要不要臉！”

她揚起手，一巴掌就要向我臉上扇來。

然而，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我死死截住。

五年的獨自打拚，早已讓我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我反手，用儘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讓整個教室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黎皓、黎陽和顧言深。

黎菲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你敢打我？”

“這一巴掌，是替五年前那個被你砸傷了手的我自己打的。”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說完，我抬起另一隻手，又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是替我女兒打的。她不是野種，她是我的寶貝。”

黎菲徹底被打懵了，她披頭散發地癱坐在地上，隻會哭喊：“哥！言深哥！她打我！你們快看，她打我！”

然而，這一次，沒有人再像五年前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地站在她那邊。

黎皓的臉上滿是厭惡和失望。

黎陽甚至往後退了一步，像是不想跟她沾上關係。

而顧言深，他從始至終，目光都鎖在我的身上，那眼神裡，有震驚，有懊悔，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狂熱。

我沒有理會那三個男人，而是轉身，麵向所有在場的家長，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家長，很抱歉，因為我的私事，驚擾了大家的雅興，也嚇到了孩子們。今天派對的所有費用，由我承擔。改天，我會親自登門，向各位道歉。”

我的態度不卑不亢，真誠坦蕩。

原本那些竊竊私語的家長們，一時間也安靜了下來。

“至於我和這幾位的恩怨，”我目光掃過癱在地上的黎菲，和站著的三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那我就一次性說清楚。”

“第一，我，薑知，原名黎知。但從五年前我離開燕城的那一刻起，黎知就已經死了。我和黎家，再無任何關係。”

“第二，關於黎菲小姐，”我看向她，眼神輕蔑，“你說我偷了你的人生。沒錯，當年的抱錯，不是我的選擇。但我在黎家的十九年裡，從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錯，我努力成為黎家的驕傲，我以為，我配得上‘黎家大小姐’這個身份。”

“可你回來後做了什麼？你嫉妒我，陷害我，毀了我的手，斷送了我的鋼琴生涯。到底是誰在偷竊，誰在傷害，你自己心裡清楚。”

“第三，關於顧言深先生，”我轉向他，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我和你，確實有過婚約。但早在你和黎菲小姐舉行訂婚宴的那天，我們就已經結束了。我的女兒念念，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她跟你，跟顧家，沒有一毛錢關係。所以，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室裡回蕩，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我說完了。

把積壓在心裡五年的所有委屈、不甘和憤怒，都說了出來。

前所未有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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