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少的替嫁新娘 第534章 首幕已落,間幕將起
陳奕安目光炯炯的盯著父子夜,等著他的表情再次變回自己熟悉的模樣,然而,等了許久也沒見他表情有分寸的變化,反而眼中的譏諷之意越來越濃,甚至還帶了一絲不解和同情,看的陳奕安中火直冒。
“陳老闆。”傅子夜鬆了口氣,開口說了話,“要是現在是那書裡所描寫的亂世,你一定是個時代的梟雄,連自己都能騙得過,確實是厲害。
你若真的為我好,那我且問你,郊外紅酒酒莊的那個管家是怎麼死的?那裡的一個禮儀小姐又是被誰扔在後山的?是誰破壞了酒莊裡的監控?又是誰下命令讓那個管家將酒莊裡的人給毒啞!
這些都是誰做的?”
麵對傅子夜一連串的提問,陳一安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略帶迷惑再次恢複成了現在的陰沉模樣。
看著眼前這個比他略要高一頭的男人,陳奕安絲毫不避諱的說道:“是我又怎樣?”
“嗬!”傅子夜笑了,“不怎麼?特彆是把這些事情通通推到我身上的時候,特彆的不怎麼樣!
陳奕安!”
傅子夜站直了身體,原本略微彎曲的腿也重新植了回去,值比陳奕安高小半個頭的身高,立刻又抽出來一大截,往前走了兩步,幾乎是壓迫式的問道: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陳奕安沒有後退,而是死死的站定在原地,眉心緊皺,看向此時暴怒的傅子夜十分不滿的說道:“你是我兒子,而且那個酒莊裡的管家也是你的人,他最後的死隻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而且這件事情最後的得利者是你,不推到你身上,難道要往我自己身上攬?
雖說我們是父子,但是不至於這筆賬都要亂算吧!”
這話說的是振振有詞,似乎這件事情是理所當然的一半,傅子夜的眼睛因為憤怒而睜的很大,紅血絲也在其中慢慢醞釀,看著陳奕安一副不以為然,甚至覺得十分正常的態度,笑了。
“也對。”傅子夜點頭,“對於你來講,一條人命算什麼呢?”
陳奕安立刻接話:“對於你來講,一條人命也不算什麼。”
傅子夜頓了一下,看著這束令他琢磨不透的目光,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
一轉身,繼續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看到窗外原本停止的那幾輛警車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便直接轉了個身,從陳奕安的身邊擦肩而過,繞到了他的身後,走到了安全樓梯的樓梯間。
“不,對我來講,人命就是人,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皮鞋踩在瓷磚上的噔噔聲迅速的向樓下蔓延,少了傅子夜站在窗前,刺眼的陽光隻見大片大片的灑進了陳奕安的眼睛裡,逼得他不得不舉起袖子來擋住陽光,但依然有一些眼淚被刺激了出來。
那一個被傅戰熙所埋下的不安的種子,在現在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催化之下越來越大,膨脹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一般。
陳奕安隻覺心口氣悶至極,心臟之處傳來一陣絞痛,從新房之處傳來了一陣驚悸,記得他一下子就彎下了腰,隻得伸手扶住旁邊的牆。
大口的呼吸以緩解胸口的壓抑。
紅血絲已經從眼角蔓延到了瞳孔周圍,驚訝與呆滯在他低下頭對著地板的那一刻通通的不加掩飾的浮現在了他的眼睛之中。
他是不是真的……漏了什麼?
…………
a市臨時看守所。
晚上九點多的看守所隻剩下幾個值班的警察,在遞交了申請之後,宋迎晚穿著她剛剛換上的家常服,坐在了厚厚的玻璃窗麵前,玻璃窗的那頭是心神俱疲的溫寧。
她身上的衣服依然是去會場的那一身塑料感嚴重紅色晚禮裙,但受傷受傷的地方已經被處理並包紮過了,頭發好像被整理過,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好聲好力發至本體早已乾枯,就算再怎麼梳理總有一種炸毛的落魄感。
溫寧低著頭,左手握在纏了紗布的右手上,可以從電話裡麵清晰的聽到她粗重的呼吸聲。
宋迎晚隻是淡淡的看著她,眼中沒有什麼彆的神色,既不同情也不得意,就像是她們坐在最普通的地方,準備談著最普通的話一樣。
“今天的事情是誰指使你的?陳奕安嘛?”
在聽到陳奕安三個字的時候,溫寧明顯的縮了一下身子,但是依然低著頭一副抗拒交流的樣子。
宋迎晚也不介意繼續說道:“你以後不必再怕他,畢竟你們兩個人性彆不同,以後也會被關在不同的監獄,估計這輩子是沒有再見的機會。”
一聽到監獄二字溫寧終於有了反應,立刻抬起頭神情略顯癲狂的想撲向宋迎晚,但被厚厚的玻璃板擋住了,反而是她自己用力過急,將鼻梁磕在了玻璃上,疼的眼淚當場就流了下來。
那似乎顧不得疼痛,雙手死死的拍著玻璃,大吼道:“我不要進監獄!你彆想騙我!我什麼也沒有做,我最多被罰款,我不會進監獄的!楊真真一定會來救我的!你個死女人!你少詛咒我!”
厚重的玻璃被拍得震天響,站在溫寧身後的警察立刻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摁回到了椅子上,看溫寧還想掙紮,立刻將她的手給綁在了椅子兩邊,馬上就想結束這場談話。
宋迎晚開口請求了一下在給點時間,將電話放在耳邊繼續說道:“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我早就跟你說過人在做天在看,你瞞得了彆人,瞞不了自己。
就光憑你今天拿著刀朝李夫人捅的那一舉動,我便至少能讓你在監獄裡呆上兩個月,更何況已經落實了的關於你對我的誣陷的證據。
足夠讓你在這裡麵呆個三無年了。”
“你放屁!”
溫寧已經失去了她的明星光環,說話的語氣與神態再也沒有任何的講究,隻能氣急敗壞的憑借本能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
然而這些怒氣被一層厚厚的玻璃阻擋之時,卻又顯得她本身是那麼的可憐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