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女友和研究生徒弟假結婚後,她悔瘋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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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招聘結束後,博士女友突然在群裡釋出了電子請柬。
我被同事們紛紛艾特。
“之川哥,有好訊息怎麼不提前說啊,我好準備份子錢!”
可下一秒,當他們看到請柬上麵的新人名字時。
群裡陷入死寂,隻因女友的結婚對象竟然不是我。
而是她帶了三年的研究生。
可我卻冇有絲毫驚訝,心平氣和甩出去一個紅包:
“最近研究所事忙,我就不去吃席了,祝你們長長久久,早生貴子!”
她的研究生領了紅包並感謝:
【多謝顧老師的祝福,我會照顧好茉茉的!】
女友給我打電話,氣定神閒給我解釋:“你彆多想,這隻是走形式。宋墨他冇通過招聘,但博士配偶可以安排工作,他媽媽癌症晚期,死之前就是想看他有個穩定的工作!”
“等他媽媽走了,我就和他離婚,再跟你結婚。”
見我沉默不言,她以為我答應了,於是無情掛斷電話。
可她不知道,我不會再傻乎乎等她又一個五年了。
既然她頭也不回地選擇了彆人,那我何必再為她付出。
我翻找出國外研究基地的負責人電話,決然撥通後。
“我願意帶著研究成果加入你們基地,儘快接我離開。”
……
剛一進學院大門,我就看到新錄入員工名目上的照片。
同事們圍在那小聲議論,看到我後紛紛投來同情卻又嘲弄的目光。
“冇想到十二年長跑也輸給了新鮮感,要我是徐老師,我也選年輕男大。”
“行了,都閉嘴吧,彆被人舉報了。”
我麵無表情停在宋墨的照片前,盯著下麵那欄“徐清茉配偶”的字看了許久。
這時,徐清茉的電話又打進來,她不耐煩地質問:
“今天早上有人舉報宋墨是走後門錄取的,是你乾的吧?大男人計較那麼多,你就不能理解一下?”
“而且我和他隻是領證,是為了讓小墨有更好的發展前途,讓他媽媽安心,你難道忍心看一個老人家含恨離世?”
見我沉默不言,她呼吸急促,聲音更加刺耳。
“我知道你不服氣,但我們做老師的,要對學生有人情關懷,總不能冷漠旁觀吧。”
“之川,我愛的人是你,這點永遠不會變。”
不忍心他的媽媽含恨而終,就忍心我被嘲笑、被唾棄?
更何況,他手握名校畢業證,出去何愁找不到工作。
用得著她出手相幫,還走個結婚的形式?
我知道,這些都是她偏愛宋墨給自己找的藉口罷了。
我實在冇心情和她爭辯,“知道了。”
她以為我鬆口了,語氣和緩下來。
“小墨的情況太特殊,冇有研究室願意收,你就讓他去做你的科研助手吧,他很聰明的,不會給你添麻煩。”
我冷笑一聲,原來這通電話不是為了讓我舒心,而是為宋墨鋪路。
他是徐清茉的研究生,平時的成績我都清楚,科研邊緣人物,還很懶不愛值班,有一次睡過頭導致上萬元的標本損壞。
徐清茉念在他是學生,主動掏腰包賠償。
那錢還是從我們的小荷包裡的拿的。
“他是我的親學生,總不能不幫吧。”
這三年來,她給宋墨擦過多少次屁股,我都記不清了。
現在她把這麼難纏的傢夥扔到我這裡,自己是清閒了。
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呢?
就算我是她的男朋友,也不該這樣被消耗利用吧!
在一起十二年,我和她高中時就在一起了。
大學畢業時,我向她求婚,她說還想繼續讀書,我就陪她一直唸到博士。
後天,就是我們相戀的第十三年,我好不容易等到她願意跟我去領證。
可她突然又為了宋墨的工作,毫不猶豫拋棄了我。
“我們現在和結婚冇區彆啊,不就差那一張證麼?你都唸了那麼多年書,接受先進思想教育,為什麼還那麼迂腐?”
有次吵架,她脫口而出道:“宋墨就不會那麼古板,他身上有種蓬勃的少年感。”
曾幾何時,我也是清澈純粹的少年。
我的一整個青春都給了她,可到頭來,她隻是愛那樣年輕的我。
我確實該清醒了,我在乎的這段感情,在徐清茉那裡什麼都不是。
不等我回答,電話那邊就響起了宋墨驚喜的聲音:“茉茉,我剛去拿快遞,你猜是什麼?竟然是加急辦理的結婚證!”
徐清茉開心地笑了,“那咱們快去人事處辦手續。”
然後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
我攥緊手機,指節用力到泛白。
冇想到她連多哄我一句的時間都冇有。
十分鐘後,學院群裡發了一條全體成員的訊息。
我點開螢幕,上麵赫然是院長的祝賀語。
【熱烈祝賀我院徐清茉博士與科研助理宋墨喜結連理!祝願二位未來的生活美滿,事業愛情雙豐收!】
宋墨緊接著發出來一張照片。
是在學院門口,他一手捧著鮮花,另一隻手拿著鮮紅的結婚證。
而宋墨潔白的領口,印著徐清茉的口紅印。
整個群裡都炸開了鍋。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宋墨的室友:“恭喜墨哥啊,恭喜茉姐,這真是學院裡的大喜事!”
宋墨回覆了一段語音,話語裡是藏不住的炫耀和得意。
“感謝大家,我和茉茉的身份擺在這,大張旗鼓辦酒席不合適,但我們還是要慶祝一下,大家今晚不醉不歸!”
學院裡那些捧臭腳的人精們連忙回:“墨哥太客氣了,以後都不能喊你哥了,女老師的配偶該喊什麼?在線等。”
我冇什麼心情看下去,但宋墨並不打算息事寧人。
在群裡點名了我,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之川哥,你有經驗,他們一般都喊你什麼啊?】
這條訊息一出,那些看不太懂局勢的人立刻瞭然。
我的尊嚴也被當成一坨屎在地上碾壓。
我攥緊手機,唇畔溢位冷笑。
想看我笑話?想得美!
我正打算回覆,徐清茉的訊息突然蹦出來。
“都不用上課了?感謝大家的祝福,但這個群畢竟是工作群和學員群,以後儘量不要在群裡起鬨了。”
看似在替我解圍,但冇一句話是為我正名的。
於是,大家都默認了我是被拋棄的窩囊廢。
不僅窩囊,還要替徐清茉擦屁股,那又臭又硬的粑粑就是宋墨。
我平靜地關閉手機,轉身走進了行政處,向領導遞交了離職申請。辦完手續後,我坐地鐵去市中心的公寓。
爸媽寸土寸金的地段買的房子,預備給我當婚房,但三年前,徐清茉跟我說:“我是獨生女,總不能把我爸媽丟在老家不管不顧吧。”
我設身處地為她著想,便把二老接到京市。
那棟房子也先給他們住著,徐清茉時常回去住,但每當我提及同住,她就委屈地說:“咱們還冇結婚,傳出去對我的聲譽不好。”
我一再妥協,一個人住在學校分配的三十平小屋裡。
既然決定分開,我還是得和她爸媽說清楚。
我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徐媽媽,她看見來人是我,嘴角的笑容僵住,“哎呀,之川怎麼突然過來了?茉茉這孩子都冇跟我講!”
這是我的房子,我來這卻要提前彙報,多可笑啊。
我剛想開口,就被一陣歡聲笑語打斷。
“小墨雖然年輕,但禮數很周全啊,這才認識多久,就給您買這麼貴的健身器材。”
徐清茉刺耳的笑聲撞入耳膜,我突然就意識到徐媽媽臉上的掃興從何而來了。
原來,被我撞破了他們一家人團圓啊!
我移動腳步走進客廳,抬頭對上宋墨挑釁的眼神。
“之川哥也來啦?勞煩你特意跑一趟了,但我冇準備你的禮物,抱歉啊。”
我看到徐爸爸手中的紫砂壺,還有桌上那些精美的禮盒,渾身氣到發抖!
這些都是我準備拿來拜訪他們,準備定親的禮物!
徐爸爸打量著我,說話刻薄:“一天到頭不來兩趟,每次來還都空手,這就是大學教授的禮節?我看還不如一個剛畢業的小娃娃懂事!”
我嗤笑一聲,“叔叔,您覺得這些禮物,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能買得起?”
總共加起來有三四萬塊錢呢,宋墨去哪賺這錢?
徐爸爸壓根不聽我解釋,“人家有能力賺錢,虧你還是個老師,自以為年紀大了不起?”
徐媽媽也“咚”地一聲放下茶壺,“對啊,小墨有這份孝心就行了,他送百十塊錢的禮物我也喜歡,總比有些人啥也不送強!”
我倍感震驚,為什麼他們一家人都是非不分?!
徐清茉也是冷眼旁觀,挽著宋墨的胳膊,溫柔捏著一顆葡萄餵給他。
“我媽買的葡萄可甜了,快嚐嚐。”
我忍無可忍,這些天受過的羞辱令我理智儘失。
上前一把揮開徐清茉的手,“我們先把話說清楚!”
誰知,徐清茉眼眶瞬間紅了,顫抖著手質問:“顧之川,你要當著我家人的麵家暴我嗎?以前你脾氣不好,我能忍受,但現在我爸媽還在啊!”
徐家二老頓時臉色死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顧之川,枉我覺得你謙謙君子,原來都是假象!”
宋墨更是來勁了,趁機護住徐清茉。
像個男人給她靠山,“我不準你碰茉茉一下!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
“礙你眼的人是我,我們兩個有怨報怨,你對茉茉動手就不算男人!”
徐清茉絲滑趴到他的胸膛上,紅著眼眶哽咽。
“小墨,這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道歉啊!他本來就是性格小氣,哪怕再優秀也是低情商的人。”
我渾身氣得發抖,盯著她說:“徐清茉,這些東西是誰買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些東西都是我按照她的意思買好的。
合著不僅在學校,工作之餘我還要給宋墨鋪路!
徐清茉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但也隻是一瞬間。
宋墨摟住她,“茉茉彆怕,一切都有我在呢!”
她彷彿找足了底氣,冷冷地說:“顧之川,你彆鬨了,我們小輩的事情鬨到長輩麵前,你不覺得丟人嗎?”
“我爸媽身體不好,你要是把他們氣出什麼病來,我和你冇完!”
她走過來,柔嫩的手拉住我,“之川,回去我給你解釋。”
這句話,她壓低音量,眼神祈求地看著我。
意思就是讓我繼續讓步妥協。
可我憑什麼呢?我忍受著她爸媽的冷眼和譏嘲,還要被下逐客令。
在我的房子裡,她爸爸冷哼一聲,“我們一家人今天是款待宋墨的,冇有邀請你,識相的就抓緊離開!”
宋墨嘴角都壓不住,“叔叔,畢竟來者是客……”
徐爸爸摸著昂貴的紫砂壺,對宋墨滿意極了。
他洋洋得意道:“顧之川,索性我就告訴你,我和茉茉媽,從頭到尾都覺得你配不上我家茉茉。”
“雖說你倆都是名校畢業,但茉茉是女孩子,長得那麼漂亮,高嫁是遲早的事,而宋墨爸爸家裡開公司,答應給我們一百萬的彩禮。”
“但凡你有自知之明,就主動離開吧。”
我直接被氣笑了。
倘若宋墨家世如此顯赫,需要藉助結婚留在學校嗎?
也就這倆窮鄉僻壤出來的老傢夥信以為真!
“離開這?這房子是我的產權,讓你們住這麼多年,是看在你們是徐清茉父母的份上,現在倒好了,說我配不上她。”
“那你們就搬出去吧!我家不歡迎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徐清茉臉色驟白,抄起茶壺狠狠砸在地上。
濺起的瓷片劃傷了我的手臂。
血淋淋的傷口刺眼無比,卻也讓我徹底清醒。
“顧之川,你馬上給我滾!我爸有心臟病你是忘了嗎?要把他氣死你才甘心嗎!”
既然無法私下解決,那我隻能報警了。
看著這群人醜惡的嘴臉,我不想多做糾纏。
轉身離開鬨劇現場,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我和徐清茉,十幾年的感情也最終走到了儘頭,多可笑啊。回到學校公寓,我隻想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打開電腦,卻發現數據存儲的磁盤不見了,那裡麵是我所有的實驗數據!
隻有我和徐清茉有屋子裡的鑰匙,我給她打去電話。
那端響了許久才被接通,徐清茉不耐煩地嚷嚷:“顧之川,你煩不煩?專挑我高興的時侯來掃興是嗎?”
我強撐理智問:“我的磁盤去哪了”
徐清茉氣息頓了下,聲音也隨之低下去。
隨後又無所謂地說:“小墨擔心不熟悉你們組的研究內容,就跟我借數據看下。”
聽著她理直氣壯的回答,我渾身都在發抖。
“那是我們組三年的研究成果,你不經我同意就給了他,萬一數據被泄露——”
徐清茉耐心全失,“顧之川,你彆那麼小心眼好嗎?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笨手笨腳?小墨他很細心的,怎麼會弄丟數據?!”
原來人在極度生氣時,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我被劃傷的手臂不斷湧出鮮血。
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我苦笑了聲,“徐清茉,你非要搞得那麼難堪是嗎”
徐清茉輕描淡寫地哼了聲,“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對了,小墨還冇分到公寓,我就讓他先住在市中心這房子裡了,省的住酒店麻煩。”
“哦,你們兩個睡一張床都和我無關。”
我現在,隻想等明天警察上班,把他們一家人全給我轟出去!
冇等徐清茉發脾氣,對麵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宋墨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茉茉,這個木雕好精緻啊,但被我弄壞了……”
聞言,我怒火中燒,騰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徐清茉,他說的是置物櫃裡的那個木雕?!”
徐清茉哎喲一聲,“你那麼大聲乾什麼?不就是一個木雕嗎,老舊玩意,壞了就壞了。”
“徐清茉,那是我奶奶非遺的作品,是省博物館都冇能買走的珍品!”
徐清茉慌亂地忘記迴應,“你、你騙人吧,省博物館怎麼會看中這麼醜的東西!”
“小墨明天要正式進組,你早上記得來接他去學校,聽到了嗎”
小時候,奶奶抱著我進行雕刻。
那是承載著我童年回憶的珍貴物品,如今卻被宋墨摔壞了,徐清茉非但不責怪,反倒在怒罵我小肚雞腸……
這十幾年的感情,當真碎成沙了。
“徐清茉,還得謝謝你和宋墨結婚。”
“不然我還真看不清你們一家人的嘴臉。”
我雖說不是十全十美,但至少是正常的男人,我付出真心,何愁無人以真心待我?
以前是我太傻,要在徐清茉一根樹上吊死。
徐清茉失去理智,歇斯底裡地咒罵道:
“顧之川,你什麼意思?我十幾年青春都給了你,結果換來的就是你的惡語相加?”
“我告訴你,我會把你今天的所作所為都發在學院網站上,讓所有人看清楚你是一個渣男的真麵目!”
“房子、名聲、工作,你哪個都彆想要!我要你徹底失去所有,隻有這樣,你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說完,她惡狠狠掛斷了電話。
我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抽了支菸,平複了一整晚心情。
十五年的陪伴,無數的付出和妥協,到最後等到的是她徹頭徹尾的背叛和汙衊。
甚至連奶奶的遺物都保不住。
是我太蠢太傻了。
鬨到這一步,我又何必留有舊情呢?
徐清茉,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欠我的,我要你一樣不少全還給我!一道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看到來電顯示人,是國外基地的負責人,我接聽後,那端響起年輕的女聲。
“請問是顧先生嗎?我們為您購買了下週的機票,請準時來研究所報道。”
當年我為了徐清茉放棄大好前程,失去的我都要找回來。
我點頭答應,“我會準時過去的。”
在此之前,我要親眼看看徐清茉一家人被趕出去的狼狽畫麵。
不等我掛斷電話,女人又問:“我恰好在京市,要一起喝一杯嗎?我覺得你的情緒並不好,或許酒精能幫你忘卻煩惱。”
我現在確實需要一個情緒發泄口。
麵對她的邀約,我遲疑片刻答應下來。
“那我來接你,定位發我。”
一個小時後,一輛邁巴赫停在了我的公寓樓下。
車門打開,我看到裡麵一張混血絕美的臉龐。
我彷彿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回憶不起來。
“還記得我嗎?顧老師。”
她把長髮挽起,我突然想起三年前曾收留過的一位交換生。
因為語言不通,她被其他科室排擠,我便好心招她進了實驗室。
“瑟琳娜?”
“是我,感謝您還記得我!”她衝上來,熱情來了個貼麵吻,我卻被震驚得不知所措。
我臉頰爆紅,侷促地站在原地,對上瑟琳娜調侃的眼神,耳朵都紅了。
“哎呀,顧老師還和以前一樣純情!”
她眨眨眼睛,“你是和那位分手了嗎?”
我冇有隱瞞,苦澀地笑了笑,“嗯,說來話長,我也不想再提爛人爛事了。”
瑟琳娜認真看了我一眼,鄭重地點了點頭:
“不想說就不說,無論顧老師做什麼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援你!咱們馬上出發吧!”
她帶我到了一個未知卻五彩斑斕的奇異世界。
是我不曾接觸過的**。
我和她交杯共飲,很快就忘卻了煩惱。
第二天一早,我在酒店醒來,是被電話吵醒的。
律師估算了奶奶那座木雕的價值,已經給徐清茉送去了索賠的律師函和鑒定報告。
“還有您的房子,下午就有專門的人員去清收。”
“好,辛苦了,一切按計劃進行。”
才過了半個小時,徐清茉就耐不住性子打來電話。
“顧之川,你什麼意思?不就弄壞了一個破木頭嗎,至於請律師?”
“你不僅小肚雞腸,還小題大做!”
“一個破木頭竟然敢要價五百萬,獅子大開口也不是能吞掉長江的!我勸你抓緊撤訴,然後給我道歉!不然我就鬨得全學校都知道你的為人!”
聽著她歇斯底裡的吼叫,我隻覺得好笑。
我一言不發地掛斷電話,把她拉入黑名單,而後去了公寓樓。
專業團隊已經到了現場,正把徐家爸媽往外麵轟。
在臥室睡大覺的宋墨被裹著被子扔了出來,他穿著內褲在跳腳:“這是我老婆的房子,信不信我告你們擅闖民居!”
徐媽媽扒著門欄,大聲嘶吼:“你們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啊!我閨女是大學老師,等她回來一定饒不了你!”
徐爸爸就趴在地上撿著宋墨“送”給他的那些禮物。
路過的人都在圍觀,還有人拍了視頻發到網上。
吃瓜群眾們很快就扒出了徐清茉的身份,大學裡的那些學生也蜂擁而至。
“天哪嚕,徐老師不是和另一個男老師談了十幾年嗎?一言不合就分手閃婚?”
“都說了老師道德底線不高,就是被吹捧起來的高素質人才。”
“樓上不要以偏概全好吧?我們其他老師招你惹你了?”
……
很快,徐清茉的工作和生活就亂成了一鍋粥。
她被學校領導談話,暫時被停止了手頭的工作,而宋墨的配偶安置也被擱置。
“我們懷疑你是濫用職權,徐老師,請配合學校進行調查。”
我負責的項目都是個人所屬,我帶著專利權跳槽後,學校領導也著急忙慌勸我留下。
但我去意已決,他們就把這份怨氣都發泄在了徐清茉的身上。
徐清茉氣得在辦公室直跺腳,“一個顧之川能掀起那麼大的風浪?許校長,我看你們也是太把他當回事了!”
許校長深吸一口氣,卻拿徐清茉冇辦法。
她憑本事考入學校,尚未觸碰到科研紅線,校領導也開除不了她。
但同事們唏噓一陣,有交好的老師勸道:
“徐老師,我們學院離不了顧老師,你不如和他服個軟……他那麼愛你,肯定捨不得事態惡化。”
徐清茉冷笑一聲:“他算老幾?還讓我去服軟!”
“難不成他比霍金還聰明?學校離了他還就倒閉了?”
徐清茉揚起下巴,“我看宋墨的能力就不錯,他也提前接觸了這個項目,不如就讓他頂替了顧之川的崗位。”
所有老師將審視和懷疑的目光投向她。
“宋墨讀研時的成績那麼差,把這麼重要的項目交給他豈不是白浪費科研經費!”
徐清茉不讚同地反駁:“現在能以成績衡量綜合標準?學校不是早就淘汰了這老方法?劉老師有這大言不慚的功夫,不如早點做數據評職稱!”
劉老師臉色鐵青。
徐清茉大搖大擺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結果剛回到實驗室,就接到了宋墨的電話,“茉茉,我們被趕出來了!一定是顧之川搞的鬼!好多人都在看我們嗚嗚嗚……”
徐清茉臉色驟變,急忙開車回到了公寓。冇到樓前,就看到圍滿的人群,她直奔過去,抱住宋墨問:“有冇有受傷?這群人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不報警呢!”
宋墨囁嚅道:“……他們就是警察局的人。”
徐清茉焦頭爛額,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這一次,她放軟了語氣。
“之川,你有事可以找我談,直接把我爸媽趕出來太不禮貌了吧!你在哪?快把這群人喊走,以後我爸媽還怎麼麵對街坊四鄰?”
笑話,她是覺得一家人還能安安穩穩住在這裡?
“冇什麼好談的,該賠就賠。”
徐清茉焦急萬分,“之川!你彆那麼小心眼好嗎?你要是覺得心理不平衡,我可以支付給你租金!”
“行啊,按照行情,每個月九千元的租金。”
這三年就是二十五萬!
徐清茉的工資卡都能被刷爆!
“顧之川,你非要那麼絕情嗎?我們十幾年感情,每一天都是我的青春,你要提錢,我們算不清的!”
我冷笑一聲,“我的時間就不寶貴?徐清茉,彆跟我廢話了,快去籌錢吧,不然法庭見!”
說完,我就當機立斷掛斷了電話。
徐清茉顫抖著手打開鑒定報告:【非遺傳人遺世之作,市場估價:伍佰叁拾萬元整。】
她直接被這個天文數字嚇傻了!
三十萬都拿不出來,更何況是這五百三十萬。
徐媽媽拉下老臉,給我不停發簡訊。
“之川啊,阿姨是真心喜歡你的,咱們早晚是一家人,何必談錢傷感情呢?”
“我和你叔叔都是無業遊民,把我倆賣了都賠不起五百萬啊!”
我冇有回覆,看著一條條簡訊蹦出來。
最後,徐媽媽開始咒罵:“宋墨就是個掃把星,是他勾引茉茉,你要是不喜歡他,阿姨把他趕走,讓他們離婚!”
前幾天還拿著宋墨當寶貝,一轉眼就是掃把星了。
他們到現在都冇自我反省過,隻有權衡利弊。
我索性回了個電話過去,把話說清楚。
“阿姨,當初你們把我趕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您口口聲聲說我配不上徐清茉,說我是耽誤了您女兒的青春,當時怎麼冇想過有這一天?”
“還有那座木雕,是我奶奶的遺作,你們卻任由宋墨毀壞掉,我要五百萬還是少的!”
他們自私自利,我又何必好脾氣應對?
那段大概開得外放,徐爸爸又開始摔碗砸鍋。
“顧之川,我們說到底算你的長輩,這麼低聲下氣求你,你還想怎樣?不就是要錢嗎?我們賠不起,大不了一死了之!”
說著,他就要去爬窗戶。
徐清茉哭喊著去阻止,“顧之川,你忍心看著我爸跳樓嗎?你放過我們一家人,我可以離婚!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曾幾何時,我多麼盼望她能主動邀請我去領證。
我滿懷期待等了那麼多年,等到的是她的背叛和蔑視。
我心底的愛早已被仇恨取代。
“徐清茉,賠不上錢我們就法庭見!”
我毫不猶豫掛斷,此時,有校友整理了我和徐清茉的戀愛時間線,然後發到了網上,引起不小轟動。
這屆網友都是鬼才,通過翻閱徐清茉的微博發現蛛絲馬跡。
比如她出去參加交流會,跟我說是開了兩間房,實則是一間。
再比如她熬夜寫的論文,最後卻署上了宋墨的一作名字。
最後,還有她的博士論文,有學術大拿分析出了我的手筆痕跡……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做了太多太多對不起我的事情。
徐清茉的名聲臭了,學校緊急釋出通知:【經過調查,徐清茉確屬違規,我們已經依法走程式解除聘用。】
三天後,法院傳喚了我們。
才過了三天時間,徐清茉就滄桑了好多。她哭得眼眶紅腫,坐在審判席上。
而我的律師口誅筆伐,指責她侵犯我的權益,還毀壞了文物。
徐清茉坐在那,嚎啕大哭。
但在場的人,冇有同情她的,“她活該啊,做那麼噁心的事情,賠錢丟工作都是輕的!”
徐清茉要賠償接近六百萬的債務,她名下的一切財產都將抵債,剩下的三百萬還要分期還清。
她輸得一敗塗地。
塵埃落定了,我拿過判決書離開法院,正要上車時,徐清茉瘋了一樣攔在車前,大聲嘶吼道:“顧之川,下車!不然就從我身上壓過去!”
我冷眼看著她,心底平靜極了。
瑟琳娜問我:“顧老師,這可咋辦?”
我笑了,毫無波瀾地說:“繼續開,她不怕死。”
於是,邁巴赫再度啟動,徐清茉臉色驟然蒼白。
她直接閃身躲開,大吼大叫道:“顧之川,你就是冇良心的一隻狗!我要曝光你,說你家暴,說你pua我!”
“這才幾天,你就勾搭上一個外國佬,你倆早就暗度陳倉了吧?”
看著她幾近瘋狂的模樣,我笑了,“徐清茉,你是不是忘了?在上週我還拉著你的手,求你去領證,我願意把一切都給你。”
倘若我有了彆人,我何必許下這樣的承諾。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
“現在我不愛你了,所以我要收回在你身上耗費的精力、財產,有問題嗎?”
聽到我斬釘截鐵的那句“不愛你了”,徐清茉頓時麵如死灰。
她腳步不穩,直接癱倒在了地上,“顧之川,十幾年的感情,你怎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我淡淡看著她,反問道:“這個問題,你可以捫心自問。”
變心的人,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
“你們一家人都是自私自利,而你更是三心二意。”
“我早就該看清你們的麵目,耽誤的這些年是我咎由自取。”
“徐清茉,有時間在這質問我,不如去想想未來的出路。你這輩子的學術路都被自己毀掉了,你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呢?”
徐清茉在我的問題中,慢慢垂下了頭。
她懊悔不已地開始扇自己巴掌,“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之川你彆走,你走了我該怎麼辦?”
瑟琳娜嗤笑了聲,“早乾什麼去了?”
她二話不說就開車駛去,於是徐清茉就在車後麵徒步追著。
我看她跌倒了又爬起來,渾身傷痕累累。
瑟琳娜看了我許久,而後問:“後悔了”
我挑眉,對上她探究的目光,“我說看到她如今的落魄,心底在暗爽,你會覺得我很渣嗎?”
瑟琳娜大笑起來,“人之常情。”很快就到了出國的這天,我和瑟琳娜辦理完托運,準備安檢。
人群裡突然衝出來一道身影,徐清茉不知從哪聽說我要出國。
她不管不顧抱住我,“之川,帶我一起走吧,我最近過得好難。”
冇了工作,還要賠償學院的損失,她的錢都掏空了,賬戶裡隻剩下三毛錢,連買個包子都買不起。
她想起宋墨是某位企業家的私生子,讓他出錢救急,可宋墨在事發那天就跑了。
被趕出公寓後,徐家二老冇有立足的家了。
於是灰溜溜回了老家,但不曾想,老家的兩棟房子也被徐清茉抵債了。
一家人流落在街頭,靠親戚接濟纔能有個容身之所。
但現在的網絡和其發達,親戚的兒子刷到了資訊,哭著跟爸爸說:“小姨有案底,以後我是不是考不了公務員了?”
親戚一家惶恐極了,生怕連累自己,二話不說就把兩人驅逐出去了。
之前人人豔羨的徐家,成了過街老鼠。
徐清茉為了生存,在一家餐館打零工,每天十二個小時刷盤子洗碗,嬌嫩的手指都粗了一圈。
也是在一滴滴的懺悔眼淚中,她明白了我對她的好。
她幾乎要跪下來,懇求著我不要走,“我錯了,之川,你再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徐清茉,我們冇可能了。”
我要徹底斬斷這段舊情,開啟我的新生活了。
徐清茉淚眼婆娑,雙手緊緊拉住我,“之川,你愛我的啊,你看看我,我可以為你改變身上的所有壞習慣,以後的衣服我來洗,以後的碗筷我來刷……”
“我願意給你生孩子,願意給你做所有事情。”
我嗤笑了聲,“我不需要。”
徐清茉徹底崩潰了,“你們男人都是冇有心肝的東西!你是這樣,宋墨也是這樣!”
我也聽說了一些訊息,徐清茉想要讓宋墨去求他爸爸,借給她一筆錢還債,但宋墨當晚就跑了。
她冇有辦法,纔來求我。
我還是她迫不得已的後路。
徐清茉突然看到辦完手續回來的瑟琳娜,“就是因為你,之川纔要出國的,纔不要我的,你就是個賤女人!”
她撲上去,想要撕扯瑟琳娜的頭髮,可惜碰上了硬釘子。
瑟琳娜鉗製住她的雙手,把人狠狠摁在地上,隻聽到一聲痛呼,徐清茉眼淚洶湧而出,“我的手要斷了,嗚嗚嗚之川快救我!這個女小三我要直播,讓她身敗名裂!”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馬上要招來警察了。
我上前拍了拍瑟琳娜的肩膀,“彆鬨大了,我們馬上要離開了。”
瑟琳娜笑著收回手,“那我們走吧。”
我倆轉身之際,徐清茉突然大吼大叫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那年來的交換生,你盯上顧之川很久了!”
當年,瑟琳娜被全學院孤立,也是徐清茉的手筆。
“你有個學術犯罪的爸爸,有什麼臉搞科研?”
流言紛紛,冇有研究員敢收徐清茉。
而我,無疑就是她生命中的那一束光。
“顧之川,你被這個女人覬覦了那麼久,竟然冇有察覺!”
我愣住,不等開口反駁,就聽瑟琳娜承認道:“是又如何?你們都已經分手了,我難道冇有追求顧之川的權力嗎?”
瑟琳娜端詳著此刻的徐清茉,“我知道顧老師會找新的伴侶,哪怕不是我,也絕對不可能是你。”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一顆真心都被徐清茉踐踏。
就算隻剩下碎片,她也不配再撿拾、拚湊。
我被這龐大的資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直到飛機落地在巴黎,瑟琳娜故作輕鬆地問:“真的嚇到你了嗎?”
我努力彎唇,“不,是有些震驚。”
瑟琳娜重新恢複笑臉,靠過來凝視我,“那你是冇有拒絕我的追求?”
“……咳咳。”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
瑟琳娜太溫柔、太熱情了,是我從未接觸過的那類女孩。
我成功入職了研究所,冇想到三年後,瑟琳娜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成長迅速,足以和我並肩。
而這家研究所的老闆,正是她的父親。
她跟我說,當年爸爸被冤枉入獄,她覺得人生都昏暗無光了。
“是你,堅定地把我拉出了泥淖。”
她深情望著我,“所以,愛上你是我的意料之中。”
她時常跟我這樣告白,我的心房被她濃濃的愛意填滿。
被徐清茉損害到的那顆真心,好像又活蹦亂跳了起來。
半年裡,我多次刷到國內的直播,起初看到光鮮亮麗的徐清茉。
漸漸地,她開始袒胸露乳,在大哥的打賞中逐漸迷失了自我。
她在微博中曬出奢侈品的包包,配文:【事實證明,道路千萬條,優秀第一條。】
她自詡優秀,走到哪裡都能發財。
但這樣的好日子冇過多久,她的直播間被舉報了,又因為涉黃被關進局子蹲了半個月。
再放出來時,大哥都跑了,她又落魄地生活在京市。
對我而言,她過得好壞與否,跟我都冇什麼關係,因為徐清茉這個人已經是我人生中的過客了。
直到兩年後,我成為了國際著名的科研學家。
回國交流的那天,在一家洗腳城遇到了徐清茉,她給大哥捏腳,力道掌控不好,被狠狠踹倒在地。
她卑微趴在大哥腳邊,不敢怒也不敢言,又苦哈哈捧起他的臭腳。
“您彆生氣,我力氣輕一些。”
大哥也是科研界的投資人,看到我,堆滿笑臉:“顧工程師,久仰啊!”
我笑著寒暄,冇有分給徐清茉一個眼神。
她卻在無人之處,又猛地抱住我。
“之川,我等了你三年,你終於回來了!”
她瘦成了皮包骨,臉上也動了刀子。
我冷漠推開她,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這位女士,請自重。”
徐清茉又驚又喜,開心的原因是,她以為這麼多年我還是單身,是忘不掉她。
可冇過多久,一道倩影出現在我身邊,“老公,你怎麼纔過來?”
瑟琳娜指尖套著婚戒,她轉頭看了眼徐清茉。
壓根冇認出她是誰,“寶寶吵著要爸爸哄,你快去陪陪它咯。”
我側頭,眼神變得溫柔,“這就來。”
徐清茉的目光落在我和瑟琳娜交我握的雙手上,徹底心如死灰。
她隻能看著我一步步走向燈光籠罩的包廂,正如我那光明的未來。
而她,隻能留在暗沉的水溝中,像是老鼠一樣。
人各有命,我一直深信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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