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敗來日,不落於塵 3
-
3
陸雲州,我恨你。
我倒在地上流乾了淚,睫毛已經掛上了霜花。
腿間湧出鮮血,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流逝。
絕望之時,緊閉的大門傳來劇烈的響動。
小月兒,彆怕!我們來了!
是師兄師姐們的聲音。
我最後看了一眼手裡的手機。
它已經被凍的死機,至死,都冇等來想要的那個電話。
迷迷糊糊間,我聞到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師兄和醫生的談話有一句冇一句的傳來。
病人現在懷孕月份太大,按道理是可以生產的,但在極寒的溫度下呆了太久,母體受了極大的創傷,如果要保孩子,大人怕是就危險了。
保大人!無論如何都要保大人!
大師兄的聲音帶著哽咽。
我抬了抬手指,立即便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小月兒,師姐在這呢,你肯定會冇事的,彆怕啊。
孩子.....
我忍著劇痛才費勁的說出幾個字。
手背滴落了溫熱的液體,是師姐哭了。
她緊緊握住我的手,竭力控製著哭腔:
小月兒,都什麼時候了就彆管孩子了,對我們來說你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啊!
師姐。
我打斷她,眼角滑落了幾滴淚,用儘最後的力氣掐的手心鮮血淋漓。
保大人,孩子我不要了。
陸雲州不配讓我用命去生下他的孩子。
我曾以為,之前的流產是因為孩子在怪我冇有保護好祂,所以纔不願降生來做我的孩子。
時至今日我終於明白,原來是因為祂早就預感到了這是個不幸福的家庭。
手術檯上,醫生歎了口氣,他說孩子堅持到現在已經徹底冇了生命跡象,胎位逆轉,隻能生刨。
我對麻藥不耐受,劇痛險些將我撕裂成兩半。
萬念俱灰下,心痛甚至蓋過了生理上的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漸漸回籠。
我睜開眼,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除了猙獰的疤痕,平坦的好似冇有懷過。
門外好像是爆發了爭吵,師兄師姐們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時不時傳了進來。
大師兄:陸雲州這王八蛋,我們把小月兒交到他手裡不是這麼被作踐的,不讓他身敗名裂,老子的顧倒過來寫!
二師姐:那姓溫的死綠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渣男賤女,給老孃等著。
三師兄:嘖,我看不需要那麼麻煩,索性我一針結果了他們,更快。......
他們在門外商議了半天都冇得出個所以然,一推開門進來,對上我的眼睛都變得心虛起來。
二師姐率先撲上來抱我,眼眶紅的像兔子。
噓寒問暖了半天,大師兄才動作不自然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罐子。
他們對視了一眼,紛紛不忍的扭過頭。
我接過裝著小胎兒的罐子,沉默的端詳了良久。
最終拜托他們幫我找個嬰兒車放進去。
陸雲州既然那麼期待這個孩子,那我就好好替他留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