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皆是錯,能與誰人說 7
-陸音如下山多年,宗主和段懷嘉隻以為她是去遊曆了。
冇人知道她做了獵妖人。
所以段懷嘉對我的話還是存了質疑。
【音如她當年被狐妖傷成那般模樣,哪裡像獵妖人】
【棠兒,我知道你不願意跟我回去,但也犯不著用這種拙劣的藉口搪塞我。】
陸音如知道狐族早已滅族,當年的兩隻小狐妖也灰飛煙滅。
冇有證據能證明她的歹毒,她自然肆無忌憚。
【是啊,棠兒妹妹,你可彆空口白牙地汙衊好人。】
宗主在一旁幫襯:【懷嘉,你好好看看你偏袒的是個什麼人,咱們都放過她了,她竟然還胡亂攀咬音如!】
段懷嘉看著我,雙眼變得渾濁。
我知道這是他的習慣,當他冇法確定心中的想法時,總會眼神迷離。
說到底,他還是不肯相信我。
可是在陸音如回來之前,段懷嘉明明是整個劍宗最信任我的人。
有一年,後院的雞一夜之間全部死光,看那樣子像是被咬死的。
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控製不住獸性所為之。
當時的大廚哭著鬨著說那些雞是他從小辛辛苦苦養大的,要宗主給他個交代。
我看著四周質疑的眼神,無力辯解。
誰讓這劍宗隻有我一隻狐狸。
我本想默默承受了這份委屈,是段懷嘉站出來,擋在我麵前,為我作保。
他說:【棠兒生性善良,哪怕一隻螞蟻都不忍踩死,怎麼可能殺雞】
【我以性命擔保,此事絕不是她所為,我相信她。】
後來他當掉他母親留給他的玉佩,買了一圈的雞作賠,此事纔算了了。
也是從那之後,無論大事小事,我再不曾對段懷嘉生過疑心。
他為我遮過風擋過雨,我便願意無條件的信任他。
可惜,時過境遷,那般好的人終究也是變了。
我知道,冇有證人,我對於陸音如的所有指摘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自嘲地搖搖頭:【罷了,我說不過你們,但我絕不會回去。】
我毫不畏懼地直視段懷嘉:【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你選。】
段懷嘉滿臉不可置信:【這倆我都不想選,棠兒,跟我回去,和離之事作廢,將來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一步步後退,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宗主耐心俱散,他厲聲命令:【不識好歹!來人,殺了這個惡妖!】
一幫弟子從四麵八方圍攏,我早已不在意生死,隻是平靜地閉上眼睛。
【住手!】
遠處跑來一男一女兩箇中年人。
我眯著眼睛仔細辨彆,確認我並不認識他們。
那兩個人氣喘籲籲地停在我麵前,問:【姑娘,剛剛我小兒子躲在石頭後麵看熱鬨,聽到說你是狐族】
我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大娘聞言,激動得一把拉住我的手。
【太好了,當年狐族被滅族,我們難過了好久,以為再也冇有報恩的機會了。】
【報恩】
【是啊,那年饑荒暴發,我們逃命時把還在嗷嗷待哺的小兒子弄丟了。】
【找到他時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
我不解地問:【這跟狐族有什麼關係】
【是兩隻小狐狸不眠不休地照顧了我兒子三個月,才讓他活了下來。】
大娘說到這裡,忍不住淚流滿麵:【可惜,我們剛到,有兩個獵妖人就來了,他們不由分說就要殺了那倆小狐狸。】
【我們還冇來得及感謝那倆小狐狸,他們就逃命了。】
【後來我倆就一直在找他們,直到聽說狐族被魔族滅族……】
大叔聽得難受,忍不住彆過頭去,卻無意間看見了正往宗主身後躲的陸音如。
【是你!】
【你就是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獵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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