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失控 第253章 自作多情是病
沈昭愣了下,“算是吧。”
這枚玉佩,跟她在林頌琴在B市住的那間屋子裡發現,並寄出去的那枚幾乎完全一樣,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兩枚玉佩花紋是呈對稱性的。
沈昭對自己記憶力一向自信,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記錯。
林頌琴留下的那枚,她在信裡說過,是當初許寧靜給她的,如果不是巧合,那不就是說明……
“沈昭。”
周烈突然叫她名字,打斷她思考。
沈昭抬眸看他,“嗯?”
周烈:“你的傷是我害的,照顧你的人應該是我。”
沈昭想了想,正經臉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職業叫護工。”
“……”
感情上講,周淮序和沈昭以前談過,藕斷絲連本就不應該,更何況,生意場上他們現在還是正兒八經的死對頭,不讓她接觸周淮序,是絕對的正確之舉。
周烈越想越有底氣,“護工我給你請,我也會給你安排轉院,不讓周淮序來打擾你。”
沈昭一聽,也不是不行。
正要點頭,門口傳來冷冽男聲:“你沒資格替她做決定。”
周淮序長腿邁開,走到沈昭跟前,把周烈擋出她視線之外。
沈昭瞧了眼眼前男人高大身影,默默把那句你不是也沒資格給嚥了回去。
總覺得自己這時候要把這句話說出來,跟找死沒什麼區彆。
周淮序身高腿長,比周烈高一些,不僅看不出是生過大病的人,氣勢也比周烈強太多。
他冷冰冰盯著周烈,“你可以滾了。”
周烈在人前那副溫潤如玉的麵具,最早就是被周淮序給撕下來的,現在在他麵前,也懶得藏,陰沉著臉道:
“沈昭現在是我的人,淮序哥,你已經是她的過去式,請你不要再糾纏她。”
“你的人?”
周淮序冷冷的。
“自作多情是病,得治,樓下就是精神科,現在去你還有得救。”
周烈忽地勾起一抹笑。
他長得妖,又像狐狸精,這麼一笑,分明就是不懷好意的意思。
沈昭心裡不好預感騰升而起,下意識想讓周烈閉嘴。
可是晚了。
周烈理直氣壯,且深信不疑地說:“我跟沈昭,我們已經睡過了。”
沈昭:“……”
“周烈,你彆說了。”
她忍著背痛,硬著頭皮阻止周烈說下去。
但男人宣誓主權的時候,哪會聽女人的話,周烈那張嘴,還叭叭個不停,“就在你來B市的那兩天,她見到你後,以前的感覺都沒有了,我們有一晚都喝了酒……”
周烈話沒說完,因為緊接著周淮序冷冷淡淡一句話,讓他臉色大變。
周淮序說了個日期,盯著他難看臉色,笑了,“是這晚?”
笑得寒氣滲骨。
周烈:“你為什麼……”
“我為什麼知道。”周淮序可不是沈昭,不會顧忌任何人,“因為你那晚睡的,根本不是沈昭。”
周烈瞳孔放大。
震驚又石化。
再一看旁邊沈昭表情,複雜得難以言喻的同時,也很震驚。
“你睡的那個女人,是我安排的。”
周淮序漫不經心地說道。
“對了,順便恭喜你,明年這個時候,就當爸爸了。”
整間病房,此刻連空氣都是安靜的。
周淮序還是那副矜貴冷淡的姿態,他沒說話,是在等著看周烈反應。
而周烈不說話,自然是還沒消化這一連串的“意外”。
至於沈昭,她是聽出來,周淮序在故意把她算計周烈的事情往他自己身上攬,可他又是什麼時候,連前因後果都一清二楚的?
周烈生性多疑,極不容易相信人。
可週淮序的一字一句,竟讓他生出一種,不得不去相信的恐慌感。
他聲音發啞,“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你現在當然不需要信,等明年今日,做個親子鑒定,不信也得信。不過,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也可以‘好心’幫你解決了。”
周淮序似笑非笑盯著他,說出口的話冷冰冰,無情得像個劊子手。
“人麼,多一點牽絆,就多一個弱點。我也是為你考慮,你覺得二叔那邊,現在會想要孫子嗎?”
周淮序每一句話,可算是都精準踩在周烈七寸上。
周硯清對周烈,從小其實算是放養。
雖然物質條件沒少過他,但周硯清那副溫潤平和的脾性,外人眼中是好相處,但在周烈這裡,卻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疏離感和距離感。
他小時候,甚至從來沒有得到過父親的擁抱。
周烈感覺得出,周硯清並非是不喜歡他,而是對方本身,對親情的態度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淡薄和冷漠。
而且,周烈的直覺告訴自己,周硯清很不喜歡小孩子。
非常非常不喜歡。
甚至可以說是,帶了點厭惡。
也許是天性,又也許是這樣的成長經曆,導致周烈骨子裡對親密關係,還是很渴望的。
夫妻也好,親子也好,他都很想要。
不然也不會,在誤以為自己和沈昭發生關係後,第一念頭就是和她結婚。
周淮序等了一會兒,耐心告罄,不耐煩地說:
“要我把話說得更難聽一點嗎?你隻是二叔的養子,突然有了自己骨肉,你覺得,二叔憑什麼讓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落在外人手上。”
周烈對周淮序的話很不爽。
但又不得不在心裡承認,周淮序說的,也沒什麼毛病。
親父子兄弟都能為財產利益鬨得不相往來,更何況沒有血緣關係的他和周硯清呢。
他深吸了口氣,沉著聲音問道:“你想怎麼樣?”
周淮序:“滾出去。”
周烈:“……”
周淮序:“要我說第二遍?”
周烈不想滾。
那個女人是誰,是不是真的懷孕了,現在又在哪裡,周淮序到底會對她怎麼樣,都是他立刻想知道的事。
可眼前這位,風輕雲淡,散漫慵懶。
不僅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他要再不識趣,讓他一輩子找不到人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周烈最後,還是隻能滾了。
病房裡,隻剩周淮序和沈昭兩人。
沈昭在病床上,表情複雜地看著眼前男人。
周淮序在床邊坐下,睨著她,“想問什麼直接問。”
沈昭:“你怎麼知道那一晚的事的?”
周淮序:“跟你們喝酒的,不是還有陳元。”
沈昭:“圓圓答應過我的,不會多嘴。”
她和陳元,雖然偶爾互坑,但在正事上,彼此之間還是有信譽度的。
“你憑什麼篤定,他不會出賣你,就憑你們以前感情好?”
周淮序看著她。
“當初說愛說得有多深情,走得就有多絕情的人,不是應該最清楚,感情牌是最不值錢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