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大家閨秀後_我打遍全京城 第296章 ‘父慈子孝\\’
“你養的好兒子!”
章老家主是在章有光都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夜裡,才被京兆府的人,急匆匆送回來的。
還是他自己想著,絕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所以用了些手段,做出以死明誌的態度來,要求他們京兆府必須給個說法,這才被人給送了回來。
也是回來了才知道,老大這個不孝子,竟然早就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可回來了這麼久,都沒有想到他爹!!他的親爹!!還在京兆府裡,吃苦受罪。
虧他在京兆府時,還吃不好,睡不好的擔心著這個孽障!
結果這個孽障早就已經回了家,吃得好,睡得香,完全就是把他的老父親,給忘在了腦袋後麵,絲毫沒有想起來。
更彆說想辦法去撈他了。
這樣的兒子叫來有什麼用?
都還不如生個棒槌!
“父親真這麼覺得?”
章有光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絲毫沒有意識到,章老家主是在嫌棄他。
他本來還很忐忑,章添這個孽障,擅作主張,把老二給送進了大獄,父親出來之後會不會很生氣?
章老家主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差點兒被這個孽障,給氣的背過氣兒去。
“我是在誇你呢嗎?”
章老家主哆嗦著手,若非此時,實在體力不濟,他真是要大耳刮子抽死這個孽障。
糊塗東西!
想他章丙之聰明一世,怎麼到頭來就生了這麼個廢物?
沒腦子的廢物!
章有光眨了眨眼,明顯是還沒有理解到,章老家主此時的憤怒。
“啊?”
不是誇他。
那難道是在罵他?
章有光又仔細琢磨了下,章老家主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是沒能明白過來,他爹這話不是在誇他,那是在做什麼?
罵他?
不像啊。
這不是說他生了個好兒子嗎?
章有光仔細的想了又想。
章添這個孽障,手段雖然狠毒了些,事情辦的也不怎麼地道,可……
卻是實打實的,穩固了他章家繼承人的地位。
沒有了老二這個狼子野心的東西從中作梗,覬覦本屬於嫡長子的東西,他爹也不會生出什麼動搖的心思。
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他爹能夠費儘心思培養的,便就隻剩了他自己。
為了章家的榮耀,從前父親不捨得給他的那些人脈與資源,如今除了給他,便再也沒有了其他選擇。
是以,對他來說……章添這個孽子,確實還算個不錯的好兒子。
章老家主:……
他按了按有些發痛的額角,自己很快就勸好了自己。
算了、算了,都已經知道這個孽障是蠢貨了,那還跟蠢貨計較什麼呢?
“你下去吧!”
章老家主疲憊的擺了擺手:“讓章添過來見我。”
“哦。”
這句話,章有光還是能夠聽懂的。
他不明所以的下去了,喊了章添過來。
“你祖父要見你。”
章添輕“哦”了一聲:“知道了。”
沒說去還是不去。
章有光壓根沒想到,還能有不去這種選項,所以說完這話,直接就走了。
根本不知道,章添說句“知道了”,目送著章有光離開以後,便吹滅了燈,躺下歇息了。
章老家主還不知道,這父子兩個,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的。
他左等右等,遲遲也沒有等到章添出現。
等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怒氣衝衝的起身,去了章添的院子,看著黑漆漆的院落,才明白過來,這孽障根本就沒有去!
甚至連不去,都沒有想著安排個人過去跟他說一聲!
就這樣讓他在那兒白白的等著。
真是豈有此理!
章老家主怒不可遏,當即就要上前去敲門。
隻是不知道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他又停下了腳步,改了方向。
怒氣衝衝的來,心平氣和的離開。
章添早就有所察覺,一直在防備著。
沒想到,章老家主竟然臨近門前,卻又忽然間改了主意。
他其實有猜到,章老家主這是去做什麼。
嗬~
章添輕笑了聲,鎖好了門,徹底安下了心,回去睡覺了。
-
章老家主沉著臉坐在馬車上時,心裡仍舊還在惱火著。
甚至是後悔。
他當初就不該衝動決斷,把章添這個禍害給帶回來!
“也不知道這個孽障,會不會是白眼狼……”
章老家主心裡很是懷疑。
哪怕現如今,章添處處算計,又爭又搶,確實十分合他的心意。
可這樣的人,真的能夠受他掌控嗎?
把章家交到這樣的人手裡,真的會是最好的選擇嗎?
章老家主不確定了。
他沉默了好久,忽地想到了什麼,敲了敲車門,外麵負責駕車的親信,忙減慢了車速,開啟車門,問:“家主有何吩咐?”
“章池現如今在哪裡?”
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雖然是顆棄子,可也不至於全無安排。
至少,到了流放之地,溫飽的日子,章家還是能夠保證的。
當然,也不會讓他過得太過於舒坦,引人注目,給其他人留下把柄,以此來攻訐章家。
卻沒想到……
“咱們的人,早早的就到了二少爺流放之地等候著,可據那邊傳過來的訊息說,至今還沒有見到二少爺過去。”
親信沉聲道:“不過,此一去路途遙遙,二少爺又是步行著過去,路上條件少不得要艱難,速度也會慢上不少。”
“想來暮夏之時,差不多也就該到了。”
親信以為,章老家主是忽然間良心發現,關心起這個孫子來了。
還特意好心提醒了句:“就是,等到了那個時候,流放之地那邊,隻怕也早就已經熱了起來,二少爺自幼長在京城,從來沒有長途跋涉出過遠門兒,一時間恐會有所不適應,您看……”
他見章老家主似乎沒領會到他的意思,隻好又直白了些。
“山高皇帝遠,二少爺已經走出去那麼遠了,咱們現在就算是……”
親信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咱們就算是,偷偷將人給帶走,回頭隻需要各處打點打點,這事兒總不會有人專門去查。”
“放肆!”
章老家主明白了人的意思之後,怒瞪著眼,訓斥:“胡說八道什麼?”
“我章家門風清正,忠心不二,豈會做出這種陽奉陰違,擾亂法紀之事?”
他神情嚴肅,好像他真是什麼忠臣君子一般:“這樣的話,往後不要再說了。”
“要是再讓我聽到這樣的混賬話,便彆怪我不留情麵!”
親信正要因為揣測錯了主家的意思,而低聲認錯。
結果就聽到章老家主說:“不過你說的這話,確實也有幾分道理。”
他沉著臉:“去打聽打聽章池現如今走到哪裡了。”
“然後再找個與他身量、模樣、年紀都相近的人,把人替換出來,悄悄的把人帶回來,好好養著,不許他出門。”
親信:……
這個時候,你就又可以門風不正了?你就可以為非作歹,攪亂法紀了?
他強壓下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是”,章老家主這才覺得安心了些。
“駕車吧!”
章老家主關上了車門,重新又坐了回去。
宋瀾留在人身邊的怨氣,把章老家主的動向傳遞回去。
得知章老家主竟然又想要找章池回來,冷笑了聲。
“……找章池?”
嗬!
怕是隻能到陰曹地府去找了。
哦!差點忘記了。
這種人渣,連去陰曹地府的機會都沒有!
宋瀾想到什麼,從鬼域開道,拉了正在家中熟睡的柳添過來。
柳添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股粗暴的拉扯,睜開眼,看到了宋瀾,腦子瞬間清醒。
“大、大人!”
他吞嚥了兩下口水,趕忙俯身跪好:“大人……”
宋瀾看著他這幅樣子,便陡然添了幾分火氣。
“你很怕我啊?”
說著,人已經閃到了近前,捏著柳添的下巴,力氣大的,像是隨時會捏碎人的下頜骨一樣。
“不、不怕…奴是,是敬、敬畏大人!”
“大人饒命。”
瀕臨死亡的感覺,讓柳添拚了命的渴求對方能給他一絲生機。
宋瀾頓時覺得無趣兒。
“或許我應該直接乾脆的殺了你才對!”
這樣折磨柳添,時常會給她一種,她也不過是與柳添一樣卑劣的人,一樣的仗勢欺人,恃強淩弱……
好生無趣。
柳添卻被她這樣沒頭沒尾的話,給嚇得險些心臟驟停。
“……大、大人何出此言?可是、可是奴,有哪裡做的不好,做的不對?”
他根本就不知道,又是哪裡得罪了宋瀾,惹的人生怒,說出這樣的話來。
“若是,奴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又或者是冒犯了大人、得罪了大人您,還請您,再給奴一次機會,奴一定、一定……”
一定什麼?
柳添“一定”了好久,也沒有說出來,一定什麼。
宋瀾神色淡淡:“章丙之安排了人,想要接章池回來。”
“啊?”
柳添還在絞儘腦汁,想著該如何討好宋瀾,保住自己這條狗命。
冷不丁聽見這麼一句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大人是想讓我?”
他想要詢問宋瀾的意思。
又覺得這樣的話問出口,隻怕會招人嫌棄。
宋瀾本就已經想要殺了他了,他要是還拿不出一點點作用,隻知道詢問對方,該如何行事兒,那還有什麼價值呢?
一個工具,一個隻會聽話聽吩咐的工具……自然是隨時可以被拋棄,被殺掉的。
柳添不由得再次開始絞儘腦汁,想想宋瀾突然間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讓他去殺了章池?
還是殺了章老家主,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柳添迷茫了。
他覺得,這樣的小事兒,宋瀾根本就用不上他。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章池已經死了。”
宋瀾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後,柳添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死、死了?”
“是啊,死了……想去和他一起作伴?”
宋瀾輕笑了聲,似是在逗著人玩兒。
柳添趕忙討好的膝行上前,俯下身,伸手去擦宋瀾的鞋子。
“奴自然不想,也不願意。”
他抬起頭,笑容討好:“但大人若是希望奴去做,奴一定毫不猶豫。”
“若是大人還願意,稍稍的高抬貴手,留下奴一條狗命……”
宋瀾冷嗤:“你還真是夠能屈能伸的。”
她伸手拍了拍柳添的臉:“我突然間就很好奇,像你這樣的,若是哪天得了勢,豈不是會立即把我囚禁起來,百般折磨,極儘羞辱,以泄如今恨。”
“奴不敢的!”
柳添忙重重的將腦袋磕在地上,大聲堅定的否認。
“不敢?”
“那就是說,你確實如此想嘍?”
宋瀾嗬了聲:“隻不過是因為,你現如今還沒有這個能力,且仍舊是我手中,隨時可以輕而易舉碾死的螻蟻,所以纔不敢。”
“你甚至害怕,怕我真的會如此認為,然後提前防患於未然,就地將你斬殺!”
“我沒有!”
柳添急的抬起頭來大聲否認:“主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如此想過,從前沒有想過,往後更不會如此想。”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冤枉極了。
明明就從來沒有招惹過宋瀾,甚至在之前,他根本就不認識宋瀾!
可宋瀾始終對他滿是敵意……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能終日惶恐。
如今更是、更是……
難不成,今天,他真的就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宋瀾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我隻是告訴你,章丙之找了章池回來,至於想要怎麼做,就看你如何想了。”
“若是你不想利用此事做什麼,也大可以不必理會。”
“畢竟章池已死,就算他想要找,也找不回來了。”
柳添懵懵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問出心底最在意的話。
“您,不殺我了?”
嗤!
宋瀾連個多餘的眼神兒,都懶得給他。
“滾吧!”
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的玩意兒。
宋瀾揮了揮手,又把柳添給送回了章家。
直到重重的摔在地上,柳添才確信,剛剛宋瀾確實沒有殺他的意思。
他摸了摸已經濕透的衣衫,到側間兒去洗了個冷水澡,重新換上了乾淨寬鬆的衣裳,又灌了兩杯涼茶下肚,穩了穩心神。
這才開始思考起,宋瀾的意思。
章丙之想要接章池回來?
回來做什麼?
用來做隨時可以戳穿他身份,拿捏他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