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惡毒的綠茶男配 點心
點心
傭人端來茶點,放在落地窗前的小桌。甜膩濃稠的香味頓時飄散到房間的各個角落。莫莎原本趴在沙發上,聞到味道馬上起來。
伸了個懶腰後,莫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黑糖瑪奇朵,一擡眼,剛好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圍巾。
她問道:“這圍巾怎麼有兩條?”一般來說,即使顏色不同,他們也不會買兩條款式相同的圍巾。
提到那兩條圍巾,問雁的心又是一揪,喝了口茶,淡定道:“我媽買的,一條讓我戴,一條送人。”
桑諾興奮地走過去拿起那條圍巾,“是不是要送給我?”
莫莎撇了撇嘴,“要送也是送給我好吧?”
兩人鬥了幾句嘴,把圍巾疊好放回原位。她們隻是開玩笑而已,不論是問雁還是她們三人,送禮物通常都是準備三份,一條圍巾哪裡夠她們三個人分?
家宴過後,家裡正常進行飯後活動——打牌聊天。
麻將相碰的清脆聲和家人的歡聲笑語交織,問雁也沉浸其中,短暫忘卻了心事。
晚上睡覺,往日的回憶又如潮水般湧來,攪得他睡不安寧。
他坐起來拍拍自己的臉,淡定淡定,蘇既白既然能想起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沒必要心急,當務之急是要確定季惟軒的位置。
自從季惟軒逃出療養院後,整個人猶如人間蒸發,查無此人。龍淩天自覺虧欠各家,暗中派人尋找,龍家的保鏢幾乎是傾巢出動,可還是一無所獲。
問雁也想過他是不是又潛伏在柳惜柔的附近,但柳惜柔說她家附近全是龍家的保鏢,讓他不要擔心。
這幾天他一直有和柳惜柔聯係,估計是主角的記憶不會受到影響,柳惜柔還記得之前所有的事情。幸好如此,否則要從頭來過的話,問雁恐怕會吐血身亡。
七天前,季惟軒蹲守在問氏大廈外,準備開車給問翎一擊致命。
半個小時過去,他沒等到問翎那張可憎的臉出現,龍徽的人率先出現了,將他帶到了郊外休養。
秘書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少爺,夫人讓我帶你回去。龍淩天已經在找你了,趁他的人來到之前,我們先走吧。”
季惟軒眼裡閃過一絲狠厲,龍淩天,嗬,他早晚也要殺了這個虛偽、唯利是圖的男人。
季惟軒坐上他的車,車子往郊外開去。窗外的景象越來越荒涼,他皺著眉,“不是要去麗景?”
麗景是龍徽常住的地方。
“夫人說她那裡已經被龍淩天的人盯上,”秘書坐在副駕駛,回頭解釋,“隻讓我帶你去郊外一處民房。”
季惟軒閉著眼,吐出一口氣,算了,隻要能脫離龍家的掌控,他就能聯係到他們家族的人。
下車後,季惟軒正要上樓休息,忽地腳步一頓,他對秘書說:“給我一部能打國際電話的手機。”
秘書明白他是想聯係y國的黑手黨,連忙勸說:“龍淩天已經嚴密監控了y國開來的航班資訊和輪船班次,現在聯係他們怕是會打草驚蛇。”
“這你不用管。”季惟軒走上樓梯,表情掩埋在暗處,“我睡醒之前把手機帶到我的房間。”
秘書將他的要求報告給龍徽。
龍徽剛捱了龍淩天一頓訓,正頭疼,想起那個到處惹是生非的大兒子,頓時頭脹腦昏,擡眼看見相片中笑容燦爛的小兒子,她心一狠,“隨他去吧。”
季惟軒不是被她養大的,和她不親,她這些年各種彌補他,甚至將她苦心經營的公司交給他管理,不惜為他將各個家族得罪了個遍。她自認為母親做到這個份上已是儘心竭力。
龍徽不是他一個人的母親,她還有一個小兒子,不能再為了他毀了另一個兒子的前途。
至於季惟軒,是生是死,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若他有自知之明回到y國,也能榮華富貴一生。
一場大雪過後,是罕見的大晴天。晴雪輝映,氣象萬千,出來散步的人麵帶笑容,悠閒地走在路上。
龍辰拉上衝鋒衣的拉鏈,最後一次問旁邊的人,“你真不叫問雁去?”
大好晴天,龍辰在家閒的無事,就想去隔壁市爬爬雪山,叫上了柳惜柔和蘇既白。
柳惜柔吃驚地看著蘇既白,她原以為他會告訴問雁,她就沒聯係問雁。
蘇既白檢查著裝備,“為什麼要叫他去?你不是很厭惡他嗎?”
龍辰咳了一聲,“之前是不喜歡他,但他現在變化太大……你也不用翻舊賬吧?”
蘇既白莫名其妙地看了龍辰一眼,“那你為什麼不叫上他?”
這是你男朋友!
龍辰瞪大眼睛,正想說話,柳惜柔拉了拉他的手,小聲道:“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龍辰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蘇既白不像是這種意氣用事的人,這兩人到底怎麼了?
高速公路上,車輛飛速疾馳,綠化帶飛快掠過,蘇既白盯著遠處的群山,漸漸出神。
一個星期前,他媽媽和問雁的媽媽羅姮許久未見,知道她回來了,就想去敘敘舊。
他和問雁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向沒什麼交流,他媽媽也是知道的。
為什麼他媽媽會叫他一同去問家?更奇怪的是,當時他已經走到問雁家門口了。
那天,蘇既白眼前忽地一黑又逐漸清晰,他看著麵前問家的大門,內心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南沁回頭看他,“怎麼了既白?和我一起進去呀。”
“不了,”蘇既白停頓一瞬,“我還是回家吧。”
南沁笑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手裡還拿著給問雁的禮物,現在竟然說不去了?禮物要我幫你帶去嗎?”
蘇既白猛地低頭,手上果然有一盒點心,透明的盒子沒有任何花紋,裡麵的點心形狀有些粗糙——是他親手做的。
他怎麼會親手做點心給問雁,他平時根本不進廚房。
蘇既白心裡更加慌亂,直接開啟車門上去,“不用了,媽你自己去吧。”
回到家裡,他接到了問雁的電話。
他問:“有什麼事嗎?”
半晌,對麵才傳來聲音,“你今天不是要和你媽媽一起來我家嗎?”
掛了電話,蘇既白再次看向手中的點心,他是不是真的和問雁有約?
廣播女生字正腔圓地重複航班資訊,坐在椅子上的乘客紛紛起身,拿著行李往裡麵走。
問雁是來送機的,“走這麼急?”
柯書堯笑了笑,“真是回也匆匆,去也匆匆。”
林嘉澎沒有理會柯書堯的調笑,對著問雁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隻有嘴角彎了彎,眼底的情緒十分複雜,似有千言萬語。
問雁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林嘉澎上前抱住了問雁,問雁擡手回抱他,“再見了,教練。”
林嘉澎撲哧一笑,眼裡險些泛出淚花,這還是他身份被他舅舅拆穿後,問雁第一次叫他教練。
“再見,記得好好練拳,明年回來我再……”林嘉澎忽然哽住,明年他不想回來了。
林嘉澎看著問雁,那雙澄澈的眼睛笑著看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問雁的場景,林嘉澎心裡頗為感傷,最後又用力抱了問雁一次。
“走了。”
柯書堯連忙上去抱他一下,嘟囔一聲,“真是見色……”
林嘉澎勒他一下,柯書堯不作聲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寬闊的停機坪,飛機被引導車緩緩推向廊橋,幾分鐘後,一架飛機轟鳴著飛向雲霄。
問雁眼圈微紅,直到飛機沒入雲端後才轉身離開。
倒掛的冰棱逐漸化水,光禿的枝乾長出新芽,春寒料峭,同學身上的棉衣換成了薄外套。
問雁走進教室,目不斜視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眼不見心為淨,隻要看不到就不會想。
一個男同學笑道:“早上好!來得真早。”
問雁身體一僵,坐到位置上。
蘇既白溫潤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早上好。”
問雁趴在桌子上,唉聲歎氣,原來不看隻聽也會想。
“嗨,阿雁,好久不見。”柳惜柔也來了。
問雁側頭看去,笑了笑,“好久不見,寒假去哪裡玩了?”
柳惜柔神色微怔,她寒假其實隻外出過一次,就是去爬雪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可能他們已經和好了呢?畢竟已經過了這麼久。
她說:“就去隔壁市爬了一次雪山,其他時間都家裡蹲。”
“雪山?你和龍辰一起爬的?”問雁福至心靈,笑道,“不會隻有你們兩個人吧?”
柳惜柔心裡咯噔一聲,硬著頭皮道:“嗯……”
後麵的三人皺著眉,問雁和柳惜柔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好了?竟然有說有笑的。
心裡陡生一股怪異感,她們互相對視一眼,卻又未言一語,內心懷揣著自己的想法。
中午吃飯,柳惜柔走出教室前,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座位上的問雁,她問:“蘇同學,你還沒阿雁和好啊?”
蘇既白奇怪地看她一眼,“和好?我們好過嗎?”
龍辰大笑起來,拍著蘇既白的肩膀,“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有做渣男的潛質。”
柳惜柔沒有笑,隻是神情凝重地向前走。
蘇既白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詞怎麼會和他聯係起來,古怪的是,柳惜柔竟然會叫問雁阿雁,問雁以前不是經常欺負她麼?
那天在問雁家前好似驚醒般的狀態後,他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麵對現在的關係全是茫然不解。
循著他們話裡的蛛絲馬跡,蘇既白驚覺,他和問雁的關係可能真的不一般。
下午放學,問雁突然走到蘇既白旁邊,留下一句,“找你有事,去天台。”就先行離去。
一旁的龍辰露出迷之微笑,“祝你好運。”
蘇既白踏上台階,望著前麵那道白色的鐵門,感覺有幾分熟悉。
他推開門,眼前倚靠在欄杆含笑看他的少年激起他心底層層漣漪。
好奇怪的感覺。
蘇既白走到他麵前,問:“有什麼事嗎?”
問雁聽到他的話,一雙眼裡裝滿了疑惑,“你還沒有想起來?”
下午上課,蘇既白一直盯著他看,若不是他看了很久,問雁也不會發覺,他還以為蘇既白想起來了,哪怕隻是一點。
蘇既白:“想起什麼?”
問雁忽然一笑,眼裡閃爍著狡黠,朝他勾勾手指,“過來一點。”
蘇既白猶豫幾秒,還是過去了。
下一秒,他的後腦勺被手一推,整個人往問雁身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