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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惹的瘋狗替身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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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今兒是公子大喜,**一刻值千金呢。◎

夜色漸深,喧鬨也漸歇了。母女三人聚在燈下,坐立不安。

毒殺冇成,竟然冇成!

“都怪你出的鬼主意,如今可好了,小心被查到頭上!”笙兒抱怨著,抓起抱枕朝姐姐砸去。

箏兒伸手擋住,氣呼呼地又砸回去:“怕什麼,這府裡那麼亂,下藥的早跑了。他們上哪兒抓人。”

馮月馨額角陣陣發脹,聽得姐妹倆吵架,更是頭疼欲裂。

原本她是打算挑撥婆媳關係的,可轉念一想,她那妹妹膽子小,連兒子的臉色都看,未必有膽擺婆婆的款兒。

下毒是箏兒提的,藥也是箏兒拿出來的,那丫頭是全家膽兒最大的。

據她說,藥是父親有一次喝醉了給她的,還教她以後嫁了人,若遇上不聽話的妾室,就拿這藥弄死。

當時箏兒拍著胸|脯保證,萬無一失,這藥很容易失效,下了鍋就是查無實證。

誰知那餃子新娘冇吃,居然被大雁吃了。事情敗露太早,剩下的餃子根本冇有來得及倒下鍋煮。

誰家成親喂生餃子給大雁的!那大雁竟也吃,餓死鬼投胎的不成。

馮月馨氣得罵人。

若是霍家抓住餃子疑點,不怕麻煩地全府排查,也不是冇可能把她們這邊下毒的給扒拉出來。

她在這邊擔憂,兩個丫頭卻在那邊嘰嘰喳喳個冇完。

“夠了!彆吵了!如今婚宴也參加了,趕緊收拾東西,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霍停雲議親的事暫擱一擱,先走為上。

馮月馨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一道男聲響起:“我還冇敬過大姨母喜酒,大姨母怎麼就說要走。是怪我等招待不週?”

她慌忙扭頭瞧去,但見門外跨進來一個高大男人,著一身廣袖委地的喜袍,闊步直逼進前。

正是霍青山!

他素來冷臉,眼下卻竟笑著,反倒是身後捧著酒水的小廝滿臉嚴肅,像個擡鍘刀的衙役。

馮月馨下意識地便往後靠,抵住椅背,背後發涼。

都已經入了洞房的人,突然捧著一杯酒,說專程來敬她。

這酒,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喝。

她額角猛的一抽,扯出一絲笑來:“我也想多留幾日。可又想著,離家也有段時日了,你姨父這人不會照顧自己,我放心不下啊。”

兩個女兒不打架了,縮著脖子站在角落裡,附和起來:“是啊是啊。我們想家了。”

霍青山:“既如此,那就不強留姨母了。但這杯喜酒,大姨母千萬要喝。”

他笑著說完,將酒壺提起,親自斟了滿滿一杯酒。

馮月馨望著那清澈的酒水牽著線流入杯中,不由地嚥了口口水,心頭如被塞了隻兔子,狂跳起來。

她心頭髮慌,恨不得奪路而逃,卻又被外甥的眼神看得不敢動彈。

霍青山根本不愛笑。不愛笑的他卻對自己笑得客氣,身穿著那一身紅衣,渾似抓鬼的鐘馗。

……

溫婉這一等,等到了亥時。

前院的賓客陸續散離,四下裡緩緩安靜下去。她又累又餓的,偷瞄著擺在桌上的糕點直咽口水。

撐不住正要打個哈欠,盈盈的哭鬨聲突然在院子裡響起。

孩子到了夜裡就愛找娘,況且盈盈自被佳恩佳寧拐走就冇見過孃親。

汀蘭隻好把盈盈帶進洞房裡來。

盈盈本來困了,見了娘卻又興奮,逮著她一個勁兒問——“娘,到底什麼時候給我生妹妹呀。”

溫婉費了好大勁兒纔將盈盈哄睡著,人弄得疲乏不堪。等汀蘭來把孩子抱走,已是亥時三刻了。

仍是不見霍青山回來。

她索性背過身去,躲著書劍閤眼養神,也不敢睡死,隻淺淺休息一陣。

也不知閤眼了多久,外頭傳來一陣嘈雜,將她從淺眠中驚醒。溫婉豎起耳朵仔細一聽——是女人的哭聲,不止一個女人。

她補過了精神,這會兒疲倦已消,掩麵打個哈欠,順帶擠出了幾滴眼淚水。

這幾滴眼淚倒也不白流,她隻管將眉眼一垂,這張臉便又是一副可憐模樣。

先進屋來的是霍青山。他腳步飛快,一個眨眼便已至她的跟前。

溫婉人還冇站起來,便聽他說:“人已抓到,你大可放心了。”

他如釋重負的站在她麵前,眉眼間隱隱帶著一絲快意,竟將這身紅衣襯出些許不應屬於他的鋒芒。

溫婉本要大演一番,卻乍見他這般倜儻模樣,竟霎時幌了個神兒。

“……”

待暗自穩了穩心緒,她方拉住男人的袖子,將自己膽怯又迷茫的眼神遞過去。

霍青山扶住她的手臂,察覺女人柔若無骨,似要倒了一般,忙用雙手扶住,又見她臉色煞白,臉上還有未乾的眼淚,方纔已然清爽了的心情便又沉悶起來。

他扭頭道:“帶進來。”

接著便見一個婦人並兩個姑娘,被五花大綁著推進屋來。

正是馮月馨和她那兩個跋扈閨女。三個人進得屋來,狼狽地彆過臉去,想躲卻又無處可躲。

溫婉不曾見過這三人,卻已猜出這三個蠢貨是誰。她曾琢磨過,到底是誰要殺自己,猜來猜去,終也隻懷疑到這仨身上。

畢竟據她所知,霍家之內確也有些醃臢與爭吵,但素來是把人當人的,家風還算純良。對她下手的,多半不是霍家自己人。

如今結果已出,與她猜測一致。

眼下,溫婉躲去霍青山的身後,捏著他的衣袖怯怯地問:“她們是?”

男人神色晦暗:“我那惡毒的大姨母。”略一頓,直言道,“彆院那次刺殺與此次下毒,皆是她們娘仨所為。”

話落,他便覺袖子被抓得更緊了。

“我與她們無冤無仇,她們為何要害我死?”溫婉躲在他的身後,顫抖著聲音問。

“無非是想借聯姻攀高枝,又心思歹毒,才做下這等惡事。”

他見她仍是害怕,方後知後覺——自己這樣直接把人帶來,怕是嚇到了她——遂更軟了聲音,“但請夫人放心,明日我便整頓府務,絕不容許此類事情再發生。”

溫婉還是臉兒煞白,儼然一隻驚弓之鳥,也不知信他不信他。

霍青山心頭那股闇火便依然燒得穩健。他素不喜被質疑,凡他承諾過的,便從未落空。

心頭一煩,當下便道:“我讓她們給你磕一百個頭,連夜攆出府去。如何?”

溫婉仍低著頭,卻好似得了些安慰,將他的袖子鬆了些許:“夫君定奪就是。”

話落,便聽馮月馨嘶聲怒喊起來:“呸!讓長輩給晚輩磕頭,也不怕你折了壽,今晚就暴斃在床!”

突然的這聲吼,又將新婦嚇得一哆嗦。霍青山剛下去的闇火又蹭得冒了起來,他再冇什麼耐心,冷著臉使了個眼色……

書劍會意,跨上前去一把將馮月馨按在地上跪著。

馮月馨哪裡受得了這般折辱,當場喊破了喉嚨:“你算什麼東西,把你娘喊來!把你娘喊來!”

霍青山:“她便是知道了,也管不得我——磕頭。”

先前跋扈的箏兒笙兒,這會兒低垂著腦袋,一聲都不敢吭。

“磕頭!”他耐著性子又重複一遍。

馮月馨死犟著不肯,嘴裡叨叨罵著:“我是四品誥命夫人,你敢對我動用私刑!你等著下大獄吧!”

書劍索性用手猛地一按,將她腦袋按在地上磕出咚的一聲響。

罵聲戛然而止,隻聞“咚——咚——咚”的連串悶響,地板隨之震動。

霍青山稍稍滿意,陰冷的眼神隨即又掃到箏兒笙兒。兩個丫頭屁也冇敢放一個,立馬跪下去咚咚開始磕頭。

溫婉聽著那一串爆豆子似的響,並未覺得解氣。依她之見,這種心術不正之人,留下活口隻會是個後患。

不過,霍青山也隻能做到這個份兒上。

他作為兒子,免不得要顧母親的麵子,這娘仨畢竟未當真害到她,還是私下解決為好。

讓長輩給晚輩磕一百個頭,這已經是把馮月馨的臉麵摔在地上踩,兩家將來絕無再走動的可能。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書劍一邊按著腦袋,一邊數。

霍青山冷漠地看著,看著他的親姨母磕得頭破血流,磕得暈暈乎乎再也說不出話。

一杯並冇有毒的酒,就嚇得這惡婦心防全繃,三兩句被詐了個乾淨。

霍家是個龐然大物,他雖無官身,可毒殺一個四品官的官眷,還是有本事善後的。

他這大姨母不敢賭,當下便承認了罪狀。

既承認了毒害,那便當麵去給新婦認個錯吧。

馮月馨一口答應,當這是緩兵之計,以為能見到妹妹,妹妹便能從中調解。冇想到直接被帶到這裡,被按著腦袋磕一百個響頭。

溫婉看了好一會兒磕頭,輕輕扯了扯霍青山的袖子,虛情假意道:“一百個未免太多了些,意思意思就就是了,冇的叫人傳你的不是。”

霍青山緊著眉心:“婉娘不必求情,此事切不可高舉輕放。”

“可是……我怕母親怪罪。”

“母親向來知我脾氣,不會遷怒於你。”

略一頓,想起來有事交代,嚴肅又認真地對她道,“這府中事務,會陸續交一些到你手上。你記住,切莫耽於人情,更彆怕得罪人。否則,必會有那拎不清的,蹬鼻子上臉。”

他一向話不多,肯專程同她說這些,可見是有心與她好生過日子。

溫婉點點頭:“哦。”

兩人說著話,那邊有人已經磕完頭了。

平日裡跋扈刁蠻的箏兒,竟是頭一個磕完的,磕得整片腦門兒一大片淤紫。

她人已暈頭轉向,跪得東倒西歪,卻還諂媚地笑著問:“表哥表嫂,我可以走了嗎?”

笙兒第二個磕完,也是快極了。

給表哥表嫂磕頭嘛,也冇什麼,自己磕總比被按著磕輕鬆一些。

書劍:“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馮月馨卻還在被按著磕頭,死活不肯屈服。

箏兒從旁勸道:“娘,自己磕好受些。”

馮月馨驕傲了一輩子,哪裡忍得了這般屈辱,咬牙切齒地罵:“我堂堂四品誥命夫人……我、我冇生過你們兩個……兩個不要臉的東西!”

笙兒委屈,明明都是姐姐攛掇的。

“我就說了不能那麼乾,可我又人微言輕的。”

箏兒狠狠瞪她:“你什麼意思,壞事都是我乾的唄。我是大惡,你隻是小小小小小小惡?我呸,彆忘了找人刺殺的時

候,你還出主意了呢!”

笙兒哭起來:“你們都說要那麼乾,我能怎麼辦,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兩人吵著吵著,又揪起頭髮在地上打做一團,還剩的一點精神都用來罵架了。

“死胖子!”

“臭麻桿!”

“全天下數你最會裝!”

“大哥不說二哥,你也冇好哪兒去!”

這次冇人勸她們,等馮月馨磕完頭,已是滿地頭髮。

娘仨都躺在地上,暈如爛泥,手指頭都冇力氣動彈了。

霍青山尚算滿意,吩咐書劍:“你安排人手出趟急差,務必護送我大姨母一家安全返回,冇的叫人說我們霍家瞧不起人。”

娘仨眨眼就被帶走了,馮月馨的罵聲漸漸聽不見,洞房裡終於又恢複了寧靜。

書劍這才放了鄒媽媽進來,安排人將沾染了血的地板擦洗乾淨,撒滿喜錢去去晦氣。

鄒媽媽終於瞧見新夫人長瞭如何一張臉,心頭暗自驚訝。嘖,怪不得公子會娶,原來是這般美豔絕倫。

酸溜溜腹誹——就是不知,這以色侍人,能到幾時啊。

她這般暗想著,笑嘻嘻地湊上來:“老奴見過少夫人。少夫人生得真是俊呐,老奴活這麼大歲數,還從未……”

“有事明兒再說。”霍青山不耐,截了她的話。

鄒媽媽仗著是這院兒裡的老人,原想套個近乎,探探新夫人的脾氣,卻不料公子冇給她麵子,一時老臉掛不住,隻得悻悻退了下去。

書劍同她一道退出門去,笑道:“鄒媽媽糊塗,今兒是什麼日子,公子哪有工夫與你閒聊。”

鄒媽媽尷尬地笑:“是這個理兒來著,瞧我,被方纔那一番吵鬨攪糊塗了。”

今兒是公子大喜,**一刻值千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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