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獨孤九劍 第八章 紫氣初納 秘洞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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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華山之巔已浸在一片朦朧的青灰色裡。嶽靈瑜踏著晨露，來到後山一處視野開闊的崖邊。此處正朝東方，是他這幾日新尋的練功處——《紫霞神功》的心法中有言，每日晨曦初露、紫氣東來之際，若能凝神吸納那一縷天地初開的清陽之氣，內力便能添三分靈動，這便是“紫霞吸陽”的要訣。
他盤膝坐下，調整呼吸，雙目微闔。此時天邊剛泛起一絲魚肚白，遠處的雲海還沉沉睡著，隻有最東方的天際，隱隱透出一抹極淡的紫意，如宣紙上暈開的淡墨，縹緲難捉。嶽靈瑜依著心法，意念沉入丹田，將昨夜凝練的那一縷內力緩緩調出，如遊絲般牽引著，去觸碰那若有若無的紫氣。
這“紫霞吸陽”最是考驗心境，需得讓到“視而不見，感而不執”。那紫氣本是天地間至清至純的靈氣，若刻意去抓，反倒會驚散它；唯有心如明鏡，讓自身內力如靜水般流淌，方能引得紫氣主動彙聚。嶽靈瑜屏氣凝神，隻覺周身經脈彷彿化作無數細微的通道，與天地間那股初生的氣息漸漸呼應。
不多時，東方天際的紫氣漸濃，如薄紗般漫過雲海。嶽靈瑜丹田內的內力忽然輕輕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順著經脈向上湧動，在眉心處與那縷紫氣相遇。刹那間，一股極淡的暖意從眉心散開，順著經脈流入丹田，與原本的內力相融。那暖意比尋常內力更顯清透，流轉間，竟讓經脈泛起一層淡淡的瑩光，如蒙了層薄紗。
他不敢怠慢，連忙引導著這股融合了紫氣的內力運轉周天。這趟流轉比昨夜更顯順暢，尤其是昨日滯澀的“陰交穴”，此刻竟如被溫水浸潤過一般，內力淌過毫無阻礙。天邊的紫氣隨著太陽漸升而愈發濃鬱，嶽靈瑜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麵色卻透著一層瑩潤的光澤，如玉石般溫潤。
待太陽的第一縷金光刺破雲層，直射而來時，嶽靈瑜猛地收功。心法有誡，此時陽氣已盛，紫氣消散，再練反倒會被燥烈的日光所擾。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隻覺丹田內的內力比清晨時渾厚了些許，流轉間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紫意，果然不負“紫霞”之名。
“這功法果然玄妙，隻是每日能吸納的紫氣不過一絲，想練至‘紫霞初綻’，怕是還要數年功夫。”嶽靈瑜暗自感慨，起身往回走。
剛走到山道拐角，便見嶽靈珊提著食盒迎麵走來，腳步輕快，臉上帶著雀躍。“弟弟！可算找著你了，咱們一起去給大師兄送飯呀！”
嶽靈瑜心中一動，正合他意，便點了點頭：“好，我剛練完功，正好通去。”
兩人並肩往思過崖走去，嶽靈珊一路說著昨夜新想的“衝靈劍法”招式，嶽靈瑜有一搭冇一搭地應著，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不動聲色地探查山洞。
到了思過崖頂，令狐沖正坐在洞口的青石上，手裡拿著根樹枝比劃著，見他們來，立刻笑著迎上來：“小師妹、靈瑜，你們可算來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嶽靈珊把食盒遞給他，嗔道：“就知道吃！快看看今日有你愛吃的醬肘子。”
令狐沖打開食盒，眼睛一亮，拿起肘子就啃，含糊道：“還是小師妹疼我……就是可惜了，若是有壺老白乾，那就再好不過了。”
嶽靈珊眼珠一轉，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大師兄等著，我今晚想辦法給你偷壺來！”
令狐沖頓時眉開眼笑：“好師妹，那我可就等著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嶽靈瑜則藉著打量四周的功夫，緩步走進了令狐沖平日歇腳的山洞。山洞不算太深，洞內石壁粗糙，布記了風雨侵蝕的痕跡，乍看之下並無異常。他裝作閒逛，指尖輕輕劃過石壁，感受著岩石的質感，時而用指節敲一敲，聽那回聲的差異。
山洞深處光線稍暗，嶽靈瑜藉著從洞口透進來的天光，仔細檢視每一寸石壁。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右側一處石壁上——那裡的石質似乎比彆處更光滑些，像是被人長期摩挲過，石壁中央，竟刻著兩個模糊的小字，筆畫蒼勁，依稀能辨認出是“清揚”二字。
風清揚！
嶽靈瑜心頭猛地一跳，按捺住激動，伸出手指在“清揚”二字周圍輕輕敲擊。敲到“揚”字下方時，傳來的聲音忽然變了，不再是沉悶的“咚咚”聲，而是帶著一絲空洞的“空空”迴響。
就是這裡！
他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暗中運轉《紫霞神功》，將丹田內那縷融合了紫氣的內力緩緩聚於右掌。這一掌既要破開石壁，又不能太過張揚，需得恰到好處。嶽靈瑜深吸一口氣，右掌看似隨意地按在那處石壁上，掌力卻如春水浸堤般緩緩透出。
隻聽“哢嚓”一聲輕響，那片石壁竟如紙糊般向內凹去，隨即“轟隆”一聲，一塊半人高的岩石向內滑開，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混雜著淡淡的黴味撲麵而來。
洞口剛現，外麵聊天的令狐沖和嶽靈珊都被驚動了。令狐沖啃著肘子的動作一頓，嶽靈珊也停下了話頭，兩人皆是一臉茫然地朝山洞深處看來，眼神裡記是詫異。
“靈瑜……你這是？”令狐沖率先反應過來，放下肘子，快步走進洞來，望著那新出現的洞口，眼睛瞪得溜圓，“這……這山洞裡還有洞？”
嶽靈珊也跟了進來，小手捂住嘴，驚訝道：“弟弟，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洞呀？”
嶽靈瑜看著兩人懵懂的模樣，心中暗笑，麵上卻裝作也是意外的樣子，指了指石壁上的“清揚”二字：“我見這裡刻著字，覺得奇怪，就敲了敲，冇想到……”
他話未說完，令狐沖已迫不及待地探頭往洞口裡看，隻見洞內深處似乎有微光閃爍，隱約能看到石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痕跡。“裡麵好像有東西！”他興奮地轉頭，“小師妹，靈瑜，咱們進去瞧瞧？”
嶽靈珊雖有些怕黑，卻也被好奇心驅使，點了點頭：“嗯！不過得找個火把才行。”
嶽靈瑜望著那黑黢黢的洞口，心中感慨萬千。這藏著五嶽劍派絕學的秘洞，終究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重見天日了。隻是他不知道，這扇門的開啟，會給華山，給令狐沖，也給他自已，帶來怎樣的命運轉折。
洞口的風輕輕吹出，帶著古老的氣息，彷彿在訴說著數十年前那些塵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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