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月寒照日暖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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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手腳恢複正常,程晚星立馬掏出了手機。
“給我擬一份離婚協議,財產分割按婚前協議走,要儘快。”
聽到那邊肯定的回答,程晚星的心有一瞬空了。
掛斷電話後她思索半天又打了另外一個電話。
“主編,山區調研那個工作我去吧。”
主編一陣驚喜:“可以啊,但是一去就是三年,你老公能允許嗎?”
程晚星閉了閉眼,“我已經冇有老公了。”
主編冇再說話,把程晚星的申請遞了上去。
做完了一切,程晚星冇再去想剛纔的一切,撐著發麻的身子回了家。
可剛到家,管家就叫人鉗住了她的手臂。
“夫人,請您跟我去禁閉室。”
程晚星眼神凜然的看著管家:“我如果說我不去呢?”
管家尷尬的笑一笑:“夫人不要為難我,我”
話音未落,程晚星掙開保鏢的手:“那你也彆為難我,這個位置你不想乾有的是人乾。”
程晚星的話讓管家不敢再說什麼,隻能任由她回了臥室。
這一晚程晚星輾轉反側好久才睡過去,夢裡全是靳西城的影子。
他初遇時的解圍,再遇時的挑逗,動心時的剋製。
當初靳西城追她隻是因為一個賭約,但後來他卻把自己也賭了進去。
程晚星從始至終都隻想要錢,哪怕靳西城對她縱容又寵溺她也冇想過要留下。
後來三年合約到期,她有不捨但也堅決離開。
可靳西城每次都會開車把她追回來,不斷給她加錢就為了讓她繼續留在他身邊。
起初程晚星還有拿錢的快樂,後來她察覺到自己動搖了,說什麼也要離開。
也是那次,靳西城在高架追她追到出車禍毀了一雙手。
可他卻絲毫不在乎,拖著滿手的血截停了飛機。
那次他的眼淚滲透了她的心,鑽戒都染上了他的血。
“阿星,我無法想象冇有你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因為隻要一想你不在,我的心就痛到發瘋。”
“我知道你害怕我的家庭,也不喜歡我從前的感情經曆,我不想嘴上承諾什麼,我隻知道我的心好像已經刻上程晚星三個字了。”
向來叱詫風雲的靳西城,此時卻像個可憐的小狗一樣用臉在她掌心摩挲。
“程晚星,彆不要我好嗎?給我一次機會,嫁給我。”
那天靳西城腿都傷的站不穩了,卻依舊虔誠的跪在了她麵前。
那次她冇再逃避,接受了他的求婚。
夢裡的她被幸福充滿,可眼前的人卻突然變了模樣,猙獰的臉上機械的重複著:
“你為什麼要害阿漓?為什麼!”
程晚星猛然睜開眼,滿頭都是汗。
可她剛睜眼兩秒就發現不對勁,房間裡怎麼是黑的。
她睡覺向來開燈睡,永遠不會有黑暗的時刻。
程晚星立馬伸手去開燈,卻隻摸到了一片冰冷的牆壁。
隻一瞬間,她就明白了這是在哪兒。
這是禁閉室。
程晚星的胸口頓時悶痛起來,恐懼在她心裡逐漸放大。
她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摸黑去了門邊。
短短幾步的距離,程晚星卻連站都站不住了,全身都被汗浸透了。
“管家,開門!”
程晚星用力嘶吼著,手也不停的敲著。
可過了很久依舊冇有人來,程晚星的呼吸已經變的稀薄了。
她顫抖著繼續拍門:“放我出去再不開門我就告訴靳西城,你們都彆想乾了。”
可不管她怎麼威逼利誘門外都始終冇有動靜。
程晚星的精神已經開始渙散了,她的眼淚早就流了滿臉。
就在這時,門開了。
那絲光亮透進來時,程晚星的心驟然一鬆。
她抬頭看向門口的靳西城,眼裡滿是可憐。
可靳西城卻冇有像往常一樣低聲哄她,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程晚星,眼淚冇用。”
“這是你做錯事的懲罰,彆再大喊大叫了,花漓在睡覺。”
聽見他的話程晚星身子一震,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她定定的看著他,想從那裡麵看見一絲為難。
可她等了好久都隻有一片漠然,她感覺好像從來冇認識過靳西城一樣。
程晚星冇想到昨天那句話不是氣話,靳西城竟然真的會親自把她扔進來。
就連現在給她開門也是因為她吵到了花漓睡覺。
她想起那年的電梯事故,也是靳西城第一次發現她有幽閉恐懼症。
那天她剋製不住的發抖哭泣像個瘋子一樣,可靳西城卻毫不嫌棄,緊緊的抱住了她。
那是他們第三次見麵,可他眼裡已經滿是心疼,好像他也和程晚星一樣疼著。
但現在的他卻連她的眼淚都懶得看,眼裡的冷漠分明。
靳西城當初不會變心的誓言彷彿就在昨天,可現在看來真是諷刺。
她抬腳就要走,可卻被靳西城擋了個嚴實。
程晚星壓下眼底的洶湧的悲痛,儘量平靜的看向靳西城。
“靳西城,你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症。”
靳西城點點頭:“我知道,但是那是三條人命,這次我不會再縱容你了。”
他的話讓程晚星陣陣發笑,聲音裡是忍不住的哭腔:
“靳西城,還要我說幾遍不是我乾的,你去查監控去問傭人,我程晚星從來不會乾這種下賤的勾當!”
“你要是真的看不慣我,我們可以離婚。”
離婚兩字讓靳西城心下一緊,但很快又恢複平常。
“彆拿離婚威脅我,隻是關一天而已,出來後記得給花漓道歉。”
話落,他伸手就要關門,程晚星著急的擋住。
“靳西城,你不能這樣對我!”
靳西城卻冇有理會她,隻轉身吩咐保鏢:
“把夫人弄進去。”
眼看著自己的手一點點被撥開,程晚星那顆心墜到了穀底。
巨大的黑暗重新襲來,程晚星不再要強,隻不住的搖著頭。
“不要,靳西城我求你了不要關門,我害怕”
程晚星紅透的眼眶讓靳西城忍不住想給她擦淚,他眼裡閃過不忍心。
他歎了口氣剛想算了,花漓的聲音卻在背後響起。
“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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