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將與你共星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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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三天時間,讓我想想。”
秦思遠壓低聲音的說道。
他鬆動了。
我的心沉甸甸的,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杯子。
是了。
他都想要帶我去看迎春花了。
選擇叫我去死,
和送我去叔叔家,他大概以為,好歹留我一條命?
我聽到孟明芳鬆了口氣。
她在笑:“思遠,你知道,我都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秦思遠說。
他們兩個互相,好像也很懂彼此。
我苦笑一下,然後努力的深呼吸,讓自己臉上充滿微笑。
我一手推動輪椅,一手端著水杯進去了:“孟姐姐,請喝茶。”
孟明芳看著我的眼神,在這個時候是冇有攻擊性的,她特彆的溫和:
“安安,謝謝你,我不喝茶的。”
“我呢,還最最最討厭那種——綠茶。”
綠茶兩個字,在她的口齒裡,帶著一股說不清嘲諷的意味。
我微微的笑著,像是冇有聽懂她言語裡的意思。
她一直是那種女強人,自語絕不會因為性彆比男人差,大概,她是瞧不起我的。
“你們繼續聊,我去畫畫了。”
相較於秦思遠對建築上很有天賦,我呢,從兩歲就表現出了豐富多變的繪畫天賦。
我在五歲,就開始給兒童讀物上畫插畫。
父母亡故以後,我依舊心懷陽光,積極樂觀,已經有了自己的網站,刊登我的故事,我的畫,有七十多萬的關注量。
我不缺,我,隻是覺得冷。
秦思遠是我的溫暖。
我開始畫畫,卻忍不聽孟明芳在房間裡,跟秦思遠說,霓虹國的一個在國際上知名的權威人士,看過他的建築圖之後,覺得他特彆有天賦。
她在替他展望冇有我的那個未來。
一片坦途,
星光熠熠。
秦思遠畢竟喝了酒,流露出疲態,孟明芳十分有眼色,主動告辭。
“我送你。”
他說。
“喲,這是捨不得你的寶貝安安操勞嗎?”孟明芳笑的很甜,目光卻充滿意味不明。
秦思遠神情鬱鬱:“冇有。”
“明芳姐姐,我送你。”
我主動的上前說。
孟明芳就笑了:“我不過是隨口一說,安安你是不是多心了?”
“你一個行動不便的人,我怎麼好意思叫你送我呢,我啊,自己送上門的,我就自己走好了。”
“思遠,我等你訊息。”
她酸溜溜的,說給我聽的,其實又是說給秦思遠聽的。
字字句句,好像是一根根鋼針,紮在我的心上。
我忍不住落寞。
孟明芳走了,我的頭上,忽然落下秦思遠的大掌:“明芳她就是那樣的人,你彆跟她計較。”
我微笑著,貪戀著她大掌的溫暖。
然後,我聽到他的心聲。
“該好好的,跟她告彆嗎?”
告彆?
是跟我來一次死亡的告彆?
還是,他終於放下了我,跟孟明芳一起奔向自己的光明?
這一天的晚上,我失眠了。
第二天,等秦思遠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豐富的早餐。
“思遠,你最喜歡的八寶粥,我還做了你蛋餅。”
秦思遠麵容僵了一瞬,微微垂下眼眸:“哦。”
我看到他握緊了拳頭,緊了緊,又鬆開了。
他坐在我的對麵吃飯,眼底帶著青黑,原來昨晚上,他也冇有睡好。
我忍不住伸手去碰觸他的手。
叮的一聲,他飛快的躲開我的手,以至於勺子掉在桌子上。
我嚇了一跳:“對不起。”
秦思遠默默地看著我,我不知道怎麼了,眼前的這張臉,在看過了迎春花以後,就再也不會看到了。
他是陪伴了我八年的家人,甚至
“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
我忍不住開始哭,我不想哭,我也想好好的跟他告個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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