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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美女和大腿,來看殺人和悍匪 第669章 河北千古奇冤王書金、聶樹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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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傳言一共涉及兩個問題,第一是聶樹斌的具體死刑時間,第二是他死亡之後,身體的器官是否被某位官員拿走了。

這名官員姓張,曾經在外交部任職,而且她老公在七十年代末擔任過外交部部長,至於傳言是從哪裡出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針對這條傳言,張女士的女兒實名在網上發了一篇文章做出瞭解釋,她在這篇文章裡是這樣說的:“我母親是在1996年做的換腎手術,而聶樹斌是1995年4月27號被槍斃的,時間上根本對不上號。”

隨後有知情人透露,張女士的手術時間應該在1996年一月份,而2015年律師翻閱卷宗的時候,發現了聶樹斌在雪地裡的執行照片,所以疑點就很大了。

根據氣象台的氣象資訊查詢,1995年4月27號那天,石家莊的最高氣溫為25.8度,最低氣溫為9.5度,死刑犯的行刑時間一般都在上午九點以後,所以當時的溫度應該在二十度左右。

這樣的溫度根本就不可能有積雪,而且聶樹斌穿著棉衣,那就一定是在冬天被槍斃的。

律師隨後又查詢了1995年和1996年石家莊的氣象資訊,發現這兩年石家莊隻下過三次雪,分彆是1996年的1月10號、1月14號和1月19號,其中10號和14號的降雪量比較大。

1996年一月份這個時間,正好和張女士換腎手術的時間對上了,雖然這算不上是鐵證,但是卻給人一種感覺,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了。

其實想要弄明白這個問題非常簡單,因為醫院對腎臟的來源都是有明確記錄的,隻要查詢一下就清楚了,不過普通老百姓可沒有這個權利。

另外根據行刑照片顯示,跟聶樹斌一起被槍斃的,還有另外一個犯人,這個人叫蘇彙峰,那麼隻要查詢一下他的行刑時間就可以了。

律師隨後找到了蘇彙峰的哥哥,但蘇彙峰的哥哥對此事閉口不談,他隻是告訴記者,弟弟是1995年六月份左右被抓的。

如果蘇彙峰哥哥說的是真話,那麼蘇彙峰就不可能在4月27號跟聶樹斌一起被槍斃,因為這時候他還沒被抓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自稱是聶樹斌的獄友,此人向律師透露,說自己1995年10月1號那天還在看守所裡見過聶樹斌,不過這同樣是他的一麵之詞,空口無憑,算不上是鐵證。

雖然沒有明確證據能確定張女士使用了聶樹斌的腎臟,但是在那個年代,死刑犯的器官被取走,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秘密。

從2015年1月1日起,我國全麵停止了死囚器官移植,在此之前,衛生部副部長黃潔夫曾公開說過:“中國器官移植的器官來源有65%來自死者,其中超過九成來源於死囚。”

這件事當年幾乎就是公開的,而且全社會都沒有覺得其中有問題,大家普遍認為,死刑犯已經槍斃了,器官留著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捐出來,繼續給人類做貢獻,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如果用今天的眼光來看,那就不好說了,最起碼這種事沒辦法拿到台麵上來講。

拋開那些大道理不談,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因為有人需要某人的器官,就把這人身上原本不夠死刑的罪名給放大到死刑,那可就是故意殺人了。

由於犯人在入獄之前,必須要采集血液樣本,所以從陰暗一些的角度來看,如果不一刀切的話,這種事肯定是無法避免的。

聶樹斌的冤案被平反,按理說王書金的案子也應該結束了,但是他的案子卻拖了很久,最高人民法院一直都沒有給出最終的複核結論。

一直到2020年11月9號,最高人民法院突然下發了一道指令:“撤銷之前的判決,發回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重新審理。”

重審的理由隻有一個,1993年張書金殺了第一個人之後,把屍體掩埋了,一直到王書金落網,屍骨才被挖了出來。

由於屍體隻剩下了白骨,所以死者家屬過來辨認屍體的時候,是通過衣服上的釦子確定了死者的身份,並沒有做dna檢測,最高法認為這樣不夠嚴謹,所以必須得重新檢測。

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2020年11月20號,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王書金的案子,11月24號給出了判決結果,認定王書金強奸四人,殺死三人,判處死刑。

王書金馬上就上訴了,理由也很簡單:“康菊花是我殺的,你們為什麼沒算這個案子呢?”

但是王書金的上訴請求很快就被駁回了,理由是現場找到的那串鑰匙和王書金交代的細節不符,本著疑罪從無的原則,僅憑他的口供,不足以認定他殺了人。

2021年2月2號,王書金被執行了死刑,此案也算是到此畫上了一個句號,此時距離王書金落網,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七年。

可能會有人覺得,王書金多活了十七年,算是便宜他了。

從結果來看,確實是這樣,但從王書金的角度來看,這個過程卻沒那麼容易。

這十七年裡,王書金隨時都在準備著受死,他根本就不知道哪天死刑的複核通過,隨時都可能拉出去斃了。

這種滋味是相當難受的,不過可能王書金也幻想過,你們最好是就這麼拖著,等拖到自己壽終正寢那一天,那就相當於判了個終身監禁。

故事的最後還有兩個人需要提一下,第一個就是最早推動冤案平反的廣平縣公安局副局長鄭成越。

鄭成越一度被稱為英雄,聶樹斌的平反他功不可沒,他本以為自己會因為破案立功更進一步,結果卻遭到了各種打壓,49歲就被迫退休了。

2016年11月30號這天,此時聶樹斌的案子還沒有被平反,鄭成越親口告訴家人:“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死了之後,給我在聶樹斌的墳墓旁邊立一個碑,寫上“人民警察為人民”幾個字。”

此時鄭成越已經身患重病,隨後的2018年,此事被記者披露出來,並且在公益平台上發起了眾籌,希望募集45萬元為其治病。

結果僅僅十多個小時時間,就收到了47萬元來自社會各界的捐款,可見人民也是愛戴英雄的。

第二個要說的就是著名的大律師楊金柱,此人參與了聶樹斌案中一些主要環節,結果2018年的時候,已經62歲的楊金柱被吊銷了律師執照。

最後還要說一個問題,到目前為止,聶樹斌案中沒有人任何人受到任何追責,連象征性的罰酒三杯都沒有,至於為什麼,就不方便評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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